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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枇杷花開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是,是的,到時候退親就說是我的錯,”曲七又急切地說:“我也可以真犯個大錯,讓人都說是我的錯!”雖然還是混亂顛倒,但總算大家都聽懂了。

    “這孩子還真實在!”玉將軍嘆道,娘也跟著點了點頭,“曲郎君,謝謝你的好意?!?/br>
    只是玉家是不會采用這個辦法的,就是真采用也不會是曲家。因為王家早在剛知道風(fēng)聲時就提出讓王淳和枇杷訂親,畢竟枇杷遭遇此事正是因為王淳和王十六娘。

    爹娘當(dāng)時曾心動了,只是枇杷說什么也不同意,她的理由還不少,首先是擔(dān)心王老大人再受影響,畢竟田令攸手握重權(quán),很容易就會對王大人不利。老大人奔波一生,現(xiàn)在回京任京兆府尹,在京中聲望正高,又兼老夫人在京城中養(yǎng)病、王十六娘說親、王淳科舉等種種事情,維持現(xiàn)狀本是最好的情形。

    再者就是青河對王淳一往情深,如果自己與王淳定親,她一定會傷心欲絕,枇杷不忍好朋友受到傷害。

    還有就是,枇杷根本沒想成親,為什么要訂親呢?

    總之,玉家最后決定不能急切地為枇杷定一門親,畢竟訂親毀親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能害人害已。

    不過曲七的心意確實令人非常溫暖。

    三哥冷峻的臉也展開了一絲笑意,“謝謝你這么關(guān)心枇杷,只是我們不能牽連齊國公府。”

    “雖然是我七哥的意思,但是我父母親都同意了?!鼻鹑A笑道:“先前我們府上來求親被拒了,這次讓我陪七哥過來,就是要把話說明白。我們家不怕田家!枇杷與我七哥訂親也就不用再擔(dān)心田家逼婚了?!?/br>
    “而且這件事永平公主也是知道的,她也贊同。”

    枇杷一笑,“我也不怕田家!而且我們家已經(jīng)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所以就不用麻煩你們了?!?/br>
    曲瑞華趕緊問:“什么辦法?”

    “我要出家修行,這樣田家就沒有辦法再逼婚了!”枇杷看曲瑞華瞪大眼睛張著嘴巴,便笑道:“正好我本就不愿意嫁人,出家修行也沒有什么不好的?!?/br>
    平時也曾聽枇杷說過不想成親,但曲瑞華終究還是沒有確實當(dāng)真,現(xiàn)在她終于信了,不過還是多說了一句,“進(jìn)道觀修行不難,但是如果你要還俗回家,田令攸一定會繼續(xù)逼親的?!?/br>
    枇杷并不以為然,“還不還俗也不要緊,另外我們家是到京城戍衛(wèi)的,也許一兩年就會重新調(diào)回營州,到時候我就離開京城了,難不成田家還會跟著我去看?而且,就田令攸這樣的小人,我就不信他一直能如此橫行霸道!”

    “枇杷,你能這樣想就好了?!鼻鹑A笑道:“這兩天我一直很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用的,你的心還真寬?!?/br>
    枇杷笑了,“我知道你們大家都對我很好?!辈恢磺鹑A,還有不少的朋友來,幫忙想辦法的,或者沒有能力幫忙,只是安慰安慰枇杷的,都讓枇杷萬分感動。至于見玉家遇到事情就躲開的,枇杷也不在意,就如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真朋友!

    玉家人都是一樣的思路,玉將軍哈哈笑著拍拍曲七,“小伙子,今天中午留下來跟我喝兩盅!”

    曲七沒有防備,玉進(jìn)忠的力氣又大,差一點被拍得倒向一邊,趕緊站直了身子,說:“我現(xiàn)在正在練武呢,每天還讀書,真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就連楊夫人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轉(zhuǎn)眼間,大家都沒有了愁容,楊夫人到后廚安排整治午飯,玉將軍和玉守義陪著曲七說話喝酒,枇杷帶了曲瑞華到自己的耳房去玩。

    曲瑞華進(jìn)了枇杷的屋子,枇杷自然要把自己的各種玩意兒拿出來給她看,又給她講了很多營州的風(fēng)情,曲瑞華便笑道:“我來之前以為你一定在家里愁眉不展的,本想著怎么才能安慰你,結(jié)果倒是什么忙也沒幫上,你還是一切如常?!?/br>
    “其實我也生氣,但除了氣倒也沒別的,反正我也不想嫁人,所以根本不怕名聲不好,只是我爹和我娘特別擔(dān)心。”

    “看來你說不想嫁人竟是真的,”曲瑞華道:“那天聽你說了后,我也想了很久,還真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呢。”

    枇杷每說不嫁人總會被人斥責(zé)、懷疑或者不以為然,現(xiàn)在聽了曲瑞華的話不由得引為知已,“我自有我的道理,別人不懂,只有你能明白我?!?/br>
    “正是,我想著就如我jiejie和我姐夫,在京城中也是有名的琴瑟和諧的一對了,但尚免不了有一大堆不如意的事,怎么也比不了先前在娘家時的肆意快樂。將來我恐不會有我jiejie一般的福氣,還真不如就不嫁了呢!”

    枇杷聽曲瑞華的神情帶了些無奈,不由得擔(dān)憂,“曲jiejie是有什么事了嗎?”

    “可不是,姐夫有一個妾室是落魄的士族女,識得幾個字,又有些文采,不安于室,jiejie將她逐出趙國公府,結(jié)果姐夫雖沒在意,但趙國公太夫人卻因此訓(xùn)斥了jiejie,竟然動了胎氣?!?/br>
    枇杷趕緊問:“不要緊吧?”

    “倒是不要緊,jiejie身子一向很好,只是昨天我去看她,見她正與姐夫慪氣呢?!鼻鹑A道:“就連jiejie和姐夫也不過如此,我還真有些灰心了?!?/br>
    枇杷一向?qū)τ诰┏菣?quán)貴家中姬妾成群,爭寵嫉妒之類的事情看不慣,撇撇嘴道:“所以我就覺得嫁人沒什么好的,尤其是你們京城之中,風(fēng)氣尤差?!?/br>
    曲瑞華突然道:“枇杷,不如我陪你一起出家修行吧。”

    “我們還是不同的,”枇杷卻反對道:“而且,你們家一定不許吧?”

    齊國公府自然不會輕易答應(yīng)女兒不嫁人出家修行,曲瑞華低下了頭,但她又很快與枇杷笑道:

    “你等著,我肯定有辦法的?!?/br>
    枇杷并不相信,只把曲瑞華的話當(dāng)成一時之興起隨口之說,陪著她吃了午飯,又送了曲家兄妹離開。

    ☆、第123章 等你回來

    曲家兄妹回去沒多久,永平公主便得知消息,派了個內(nèi)侍過來,送了些冬日少見的新鮮果子,又說:“公主聽說玉小姐要出家修行,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公主會與玉真觀的觀主交待,玉小姐就到那里修行,過上一兩年再還俗就是。”

    楊夫人既然有了送女兒修行的想法,自然會在心中盤算送枇杷去京城中的哪個道觀為好。本朝皇家自稱是老子的后人,特別信奉道教,道觀比比皆是,但真正合意又能放心讓枇杷去的并不多。

    永平公主所提的玉真觀本是玄宗為一母同胞的meimei玉真公主修行時特別建的,地處京外玉華山,殿宇軒昂,樓閣富麗。玉真觀自建成后便有諸多公主、妃嬪、宮人陸續(xù)到此修行。時到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京城里貴女修行首選之處,只是尋常人輕易進(jìn)不去。

    玉真觀的好處還不只是簡單的環(huán)境優(yōu)雅、生活無憂,而且因為列為皇家道觀,玉真觀也不似京中的一些小道觀借著設(shè)醮開壇常有些烏煙嶂氣之事,而是根本不接外面打醮進(jìn)香之人,觀內(nèi)管束極嚴(yán),風(fēng)氣純正,安全保障方面也無需擔(dān)心。

    永平公主此舉將楊夫人先前的擔(dān)心徹底解決了,而且,有了永平公主發(fā)話,枇杷到了玉真觀的日子一定是好過的。

    楊夫人不勝感激,趕緊請坐奉茶,那內(nèi)侍擺手道:“公主原本也正在為田家的事著急,只是苦于沒有好辦法,又不能公開替你們出面拒親?,F(xiàn)在你們既然想到了出家修行,倒讓公主好做了,就是對田家亦處理不敗之地。就是在皇上面前有有話說,難不成把人逼到道觀中還不夠嗎?”

    又道:“你們只管安心吧,我還要急著回去向公主稟報?!闭f著就急忙走了。

    沒多久王大人老夫人帶著王淳又過來了,這兩日他們一直跟著玉家在一起商量對付田家的辦法。

    老夫人進(jìn)來說了兩句閑話,便向枇杷笑道:“你帶淳哥兒去看看你們家的練武場。”

    這樣大冷的天,正值太陽就要落山,天色昏暗,看東西已經(jīng)有些不清了,此時的練武場里有什么好看的?不過枇杷完全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他們大人要說些話不想自己和王淳聽了,才找了這么個借口。畢竟王淳是男孩子,不能帶他到自己的屋子,而玉家又沒有別處可去。

    于是枇杷便帶著王淳到了練武場,拿起一支□□,隨手揮了一下,“這是軍中最常用的……”見王淳神不守舍,根本沒有心思真去看什么刀槍的樣子,又想到剛剛見他口角破了好幾處,使得他完美的臉上有了瑕疵,還真有些可惜呢,便安慰道:“你不必著急上火的,我們已經(jīng)有了辦法。”

    王淳豈只是口角破了幾處?他口內(nèi)完全都潰爛了,連飯都不能吃,見枇杷如此平靜,便趕緊問:“有什么辦法?”

    “我準(zhǔn)備出家修行,那樣田家就不能再逼親了?!?/br>
    “枇杷!你怎么能出家修行!”王淳一著急,便也顧不上禮儀規(guī)矩,反對道:“祖父和祖母過來,就是要商量給我們訂親的事!”

    “我覺得出家挺好的,”枇杷又道:“而且你和青河的事情其實田家是知道的,只是他們沒有證據(jù)。如果我們立即就訂親了,那豈不是將把柄送到田家手中?而且我昨天已經(jīng)說了,你不要每天過來,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別再看出什么!還有老大人和老夫人,這時候也要遠(yuǎn)著點我們家才好?!?/br>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事情因我而起,這時候我再躲著,以后我一輩子都不必見人了!”

    “其實你不必如此自責(zé),”枇杷笑道:“若說事情起因,青河要占上一大半,我又是她的好朋友,當(dāng)時出頭也是為了她的清譽(yù)?!?/br>
    “枇杷,不管青河郡主怎么樣,這件事的責(zé)任我是要擔(dān)負(fù)起來的?!?/br>
    見王淳如此鄭重,枇杷趕緊解釋,“就在剛剛,永平公主派人過來,答應(yīng)幫我進(jìn)玉真觀修行,她也說先在道觀避上一避,過些時候就能還俗回家了?!?/br>
    “你若是非出家,我也會等著你回來?!比羰瞧綍r,王淳怎么也說不出要等枇杷之類的話,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想也沒想就沖口而出。但話一出口,臉已經(jīng)感覺火燒火燎一般,慶幸的是現(xiàn)在天色昏暗,別人應(yīng)該是看不清。

    枇杷果然沒有看到,她明白王淳的意思是等著自己回來再定親,便微微一笑,“其實很不必,你想如果到時候田家還在盯著我,那我們自然不能定親,如果田家已經(jīng)放手了,那就更沒有必要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辫凌艘娡醮炯泵σ忉?,知他因為自己要去道觀修行而有負(fù)罪感,想必不肯在自己修行期間定親成親的。想了想還是說:“只是你成不成親與我修行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若是有合適的親事,你就成親好了。”

    又想到自己去了道觀,可能很久見不到王淳了,便將一直放在心里幾句話說了出來,“青河郡主雖然這次做錯了事,但其實是很好的人,最可貴的就是她是個極真誠的人。她是真心喜歡你,我們馬球隊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永平公主不同意,我早就勸你娶她了,她可要比史小姐好多了?!?/br>
    王淳氣噎,就聽枇杷還在說:“不過呢?其實永平公主要是真聰明,她一定能看出來你很不錯的,就這一次的事情,你做得就不錯!”

    “聽說皇上和田令攸派了很多人到城外,如果你沒有當(dāng)機(jī)立斷,將馬匹、衣物首飾等證據(jù)都扔掉,又將青河盡快送回京城,只要稍一猶豫你們就會被抓住了,說不定大家會怎么傳呢!也許皇上也會下令處罰你們!”

    王淳覺得有些事情自己必須向枇杷說明,人們雖然常說發(fā)乎于情,止之于禮,但禮豈能擋得住情?又恰好在黑暗中,便也“枇杷,我……”

    就在這時,有幾名軍士走了過來,“小將軍,出來練武?”

    枇杷笑道:“石三,阿敦,你們剛從崗上下來?怎么不去歇一會兒?”

    “先來練一會,吃過飧食再歇著?!?/br>
    枇杷雖小,但在軍中時間亦不短了,與懷遠(yuǎn)軍將士相當(dāng)熟悉,特別是這些隨著玉進(jìn)忠入京的,每一個都能叫出名字,大家亦與她相當(dāng)親近,在家中并不以玉小姐稱之,而習(xí)慣叫她玉小將軍。

    而玉家所帶軍士平日的訓(xùn)練、防衛(wèi)等事務(wù)玉枇杷也參與其間的,因此便笑問:“這些日子加了崗,大家累不累?”

    “不累。”

    “小將軍放心,大家都懂得現(xiàn)在家里有事,自然更用心?!?/br>
    枇杷笑道:“我自是放心的,只是現(xiàn)在人手少,擔(dān)心大家太累。”

    “這哪里算累,我們都是跟著將軍和小將軍守過營州城的,那時幾天不睡覺不也將突厥人擋住了!”

    提到守衛(wèi)營州,枇杷也會心地笑了起來,當(dāng)時突厥人圍城時根本顧不上睡覺,只要鼓聲一響大家就要上城墻。所以突厥人一撤,她回到家里就睡著了。同時她心中又升起了一股豪情,突厥人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一個宦官嗎?將手中的□□一揮,“我們比試一回!”

    軍中人最常在一起切蹉,枇杷之邀自是尋常,便有人拿起武器笑應(yīng)“來!”

    好在,枇杷并沒有忘記王淳,又向他道:“你向后退一些看看,回去正好向老夫人說說我家練武場的情形。”然后才挽起裙子與那軍士戰(zhàn)到了一起。

    接著又有練刀練劍的,枇杷或在場上,或在下面觀看,并與王淳點評,“我們家雖然沒有深宅大院,但是安全防衛(wèi)上卻最有信心,也最不怕田令攸暗地里下黑手?!?/br>
    王淳當(dāng)然知道,先前玉伯父軍械庫丟失軍械祖父遇刺時,玉家就加強(qiáng)了防衛(wèi),即使真有人想對偷偷玉家人不利,以玉家的防衛(wèi)完全能夠應(yīng)付,除非調(diào)動大軍,但在京城中如果能調(diào)動大軍便不是小事了,田令攸也不能有此權(quán)力。

    非但如此,祖父和祖母也必然會接玉家進(jìn)自家的。

    如果那樣,自己就與枇杷朝夕共處了,也許就會有機(jī)會把心里話對她說出來??墒?,王淳懊惱地想到,其實他是有與枇杷朝夕共處的機(jī)會的,但那時他并沒有珍惜,以至于他們的關(guān)系慢慢走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

    甚至,就是自己現(xiàn)在將自己的真實心意向枇杷全部坦白,恐怕枇杷也不會信的,她一定以為是自己是出于內(nèi)疚之心或者祖父祖母之命。

    王淳輕輕嘆了一口氣,便回道:“我見王家的防衛(wèi)其實都不及你家,只是王家府第高大深遠(yuǎn),具備先天的地利?!?/br>
    “正所謂天時不如地利,”枇杷說著又指指在練武場上的軍士們笑道:“但地利又不如人和嘛!”

    就這樣王淳果然按祖母的吩咐在玉家的練武場看了許久。

    與此同時,屋子里的幾個大人正在商量他們的事情。聽到楊夫人決定把枇杷送到道觀,而永平公主不但贊成,還讓玉真觀收下枇杷,老大人和老夫人沉默了許久才說:“畢竟是出家修行,恐怕枇杷會受些苦。都是十六娘鬼迷心竅、節(jié)外生枝,才出了這樣的事情。”

    楊夫人拉住老夫人道:“事已如此,不必再多想?,F(xiàn)在永平公主已經(jīng)派人與我們家說,要送枇杷到玉真觀,還說過兩年一定讓枇杷還俗回家,我想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br>
    老大人和老夫人便堅定地說:“待一兩年后,我們把枇杷接回來,兩家再定親?!?/br>
    ☆、第124章 王澤來訪

    玉小姐將要出家修行的消息一經(jīng)公布出去,田家的媒人果然不能再上門了。

    畢竟永平公主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告了田家一狀,田家要強(qiáng)娶大臣之女,竟然將女孩子逼得出家修行。輿論風(fēng)評對田家也非常不利,他們只能就此罷了手。

    枇杷穿上娘幫她新縫的道袍,天青色的棉布袍子邊上鑲了寬寬的縐紗白邊,將頭發(fā)簡單地盤成一個髻,只插一根青玉簪,臉上一點脂米分也不用,拿著鏡子照了照,不由得笑道:“娘,我覺得我穿道袍似乎更好看呢?!?/br>
    可不是,枇杷本長得清新大氣,脫了紅妝,換上簡單的道袍,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越發(fā)顯得風(fēng)清月朗,竟有幾分似傳說中超凡脫俗的小道童。

    一家人不由得啞然失笑,但是真到了將枇杷送到了玉真觀的時候,又戀戀不舍起來。

    玉真觀的現(xiàn)任知觀原本亦是京城一介貴女,因有永平公主的囑托親自見了玉家人,又在大殿內(nèi)為枇杷主持了簡單的出家修行儀式,在為她取道號時沉吟了一下,亦知她不可能真正永遠(yuǎn)留在道觀修道,便道:“不如依舊就用你的小字枇杷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