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極道神皇、綻放、天價妻約:總裁老公太撩人、隱婚密愛:唐少強娶小逃妻、美人燙手、[快穿]正妻你為嘛總是難產(chǎn)、摸金校尉之九幽將軍(出書版)、帝國第一男神、枇杷花開、重生之寡人為后
他伸手在纏斗中的各人身上一推一拂,也不見怎么用力,原本難分難解的五人立時被推得連連倒退,幾乎站不穩(wěn)。 “師傅,我們……” “閉嘴!”呂修白目光一厲,沈喬立時噤聲。 他面帶怒意地掃視眾人,命令道:“還不坐回去,不成體統(tǒng)!” 幾人不敢做聲,迅速整理衣衫,做回自己的位置,唯有蕭琮仍站在堂中。 呂修白問:“琮兒,怎么不去坐?” 蕭琮愣住,看向室內唯一一把空出的椅子,東側首座,那是僅次于主位的坐席,比沈喬這個大弟子還要位高一些。 在場眾人無不滿面驚疑,呂修白這話是何意?! 沈喬已經(jīng)忍不住,大聲抗議道:“師傅一直教導徒兒,尊卑有別長幼有序,師門中的座次歷來是有規(guī)矩的,她怎么能……怎么能坐那里!” 其余弟子雖然沒有出聲,但在心里也都隱隱覺得不妥。 呂修白卻道:“這正是為師今日要與你們說的事?!?/br> 他向蕭琮招招手,讓她上前來,然后才道:“我收蕭琮為徒,并不是要她做關門弟子。二十年前,我就已經(jīng)認下了這個徒弟,如今不過是重逢,補上一杯拜師茶。從今往后,她就是我的親傳大弟子,藥師門首徒,由她來坐那個位置,有何不可啊?” 什么! 眾人聽聞此言,驚得說不出話。 且不論武功高下,一個連拜師茶都未敬過的弟子,如何就算是入了師門,又如何能理所當然的成為門中的大師姐啊? 向來溫吞的老三周堂也不得不反對:“師傅這樣的決定,恐怕不能服眾?!?/br> “對,弟子第一個不服!”老五要站起來,卻被四弟子柳行一個眼色阻止,又看了眼沈喬,意思是,大師兄沒說話,你爭著做什么出頭鳥。 老五向來聽她這位四師兄的,也就老老實實坐著閉緊了嘴巴。 “你們是不是還有話要說,當為師不知道你們心里怎么想嗎?”呂修白說著轉頭向沈喬,道,“喬兒,你先說?!?/br> 沈喬臉色煞白,咬著牙攥了攥拳頭才道:“師傅心意已決,一心護著這個姓蕭的,徒兒再說什么也沒用了。” 呂修白道:“那你怎樣才肯服氣?” 沈喬就等他這一問,立刻道:“徒兒要同她比武,倘若她能贏了我,我……我沈喬往后唯她馬首是瞻,絕無二話,若是贏不了,她今后就得叫我一聲大師兄。” 眾人一聽,這事明擺著讓沈喬占盡便宜,師傅若是答應了,蕭琮內力已失,毫無勝算,若是不答應,師門之中人言可畏,蕭琮更無法立足了。 呂修白以手支額,似乎也陷入沉思。 蕭琮卻已上前一步,坦然道:“就讓我們比試一場吧。我雖感激師傅厚愛,可也不愿背著難以服眾的名聲做這個師姐。”說著伸手指那木椅,“這個位置,有能者居之,倘若徒兒技不如人,讓與旁人又有何妨?!?/br> “好,好,好。”呂修白連說了三個好字,贊賞地對蕭琮微笑,道,“既然你有這般傲氣,為師就應允了。不過,要等一個月?!?/br> 他將目光投向座下眾人,正色道:“既是師門內的比試,那自然要用本門的武功。從明日起,為師就將心法口訣傳授給蕭琮,一個月后在此一決勝負,你們以為如何?” 沈喬點頭道:“就聽師傅的,弟子也不愿叫人說我勝之不武?!?/br> 其余弟子也紛紛贊同。 呂修白這才點點頭,命人奉上早已備好的茶盤,道:“那便行拜師禮吧?!?/br> 蕭琮捧茶跪于呂修白身前,雙手高舉過頭:“請師傅喝茶?!?/br> 呂修白伸手接過,淺呷一口放回茶盤,眉目含笑。 蕭琮仰望他,才發(fā)現(xiàn)他不動怒時竟也是這般的柔和慈祥。如果不是正道與血閣之間無休無止的殺伐,這個男人原本也會有很好的歸宿。 恍惚憶起母親臨終時將那半塊玉玦握在手中摩挲的情形,盡管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感到悲哀。 這些年,太多生命和感情葬送,無論是白道人,還是血閣人。 不知從何時起,她察覺到自己的改變,不再是誓要除去血閣的滿腔熱血,而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結束正邪兩道的廝殺,即便艱難。 光陰飛逝,一晃過了半月。 沈喬臉色陰沉,由兩名弟子陪同著去往練功房,對路過向自己行禮的后輩子弟也視若不見。 到僻靜處,其中一名高個弟子小心揣摩著沈喬的心思道:“其實師傅不必憂心,弟子已經(jīng)打聽過,蕭琮這半個月來進境很慢,本門心法也只突破了一重而已。” 另一人也附和道:“正是正是,修煉本門心法最忌速成,何況她經(jīng)脈俱毀,到了第二重免不得全身劇痛,如被萬蟲噬咬,還能有什么進境呢?” 沈喬沉吟道:“話雖如此,我也不過是剛剛突破第三重,總是不安吶?!?/br> 高個弟子道:“師傅過慮了,自藥師門建立以來,能達到師傅這般境地的已屬少有,突破了七重的更就只得祖師一人罷了?!?/br> 另一人見沈喬仍愁眉不展,心思一動,低聲道:“倘若師傅實在不放心,不如弟子……”說著彎身附在他耳邊。 “這……”沈喬神情微變,猶豫道,“若是被師傅發(fā)現(xiàn),可就不妙了?!?/br> “師傅放心,那藥吃不死人,權當給她個教訓?!?/br> 沈喬動動嘴唇,再開口竟轉了話題:“為師的玉佩不知哪里去了,你二人去找找,找到了再來練功房見我。”說罷徑自離去。 他身后弟子卻已心領神會,恭謹?shù)溃骸暗茏幼衩?。?/br> 隨后,兩人沿著長廊一路去到蕭琮所住的丹碧軒,趁四下無人閃身進了內院。 高個的人拍拍同伴,又指了指主屋,另一人點頭,留他在外看守,自己捅破窗紙張望一番,從虛掩的側門掠了進去。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知道呂修白會在每天這個時候喚蕭琮過去親自教導,是以屋內必定無人。 輕手輕腳摸到桌旁,一手掀開茶壺蓋,一手自腰間摸出個玉瓶。 他倒出一丸藥,正要溶進茶水里,卻忽聽耳邊疾風刮過,再回神時右手已被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了。 這名弟子大驚失色,抓著他的那只手端地是腕皓白指修長,強硬的力道卻像要把他整個人按進桌子里去一樣。 那人冷冷道:“不許喊叫,帶我去見沈喬。” 沈喬左等右等,遲遲不見兩位弟子歸來,不耐之下,自己出了練功房,回住處歇息。 半途經(jīng)過花園,竟遠遠地瞧見一名徒弟朝自己走來,當即快步趕上前去,正要責罵,已發(fā)覺不對。 那名弟子面露驚恐,四肢發(fā)抖,一只手正從后面扣著他的脖頸。 手向旁一甩,嚇得幾乎癱軟的人就被摔開,露出后面男人森冷的面孔。 “冷寂云?你……你要干什么?”沈喬做賊心虛。 冷寂云步步近逼,不怒反笑:“冷某得了樣好東西,來請沈大俠掌掌眼?!?/br> 說著從袖里抖出那玉瓶,擰開蓋子,倒出來幾顆藥丸。 “認不認得?” 沈喬后退:“我不知道這是什么!” “那就嘗嘗?!崩浼旁谱ミ^他手掌,將藥丸悉數(shù)放于他手心。 沈喬驚得抽回手就要丟掉,可甫一揚手即被對方拔劍抵住了心臟:“你敢扔?” 冷寂云前些日已經(jīng)服下七月雪的解藥,如今功力早恢復的七七八八,這一招又快又準,叫沈喬倉促間連拔劍都是不能。 他說:“吃下去?!?/br> 沈喬臉色刷地慘白,顫抖著語無倫次道:“不,不,我不要……” 冷寂云的劍尖劃到他喉頭:“你不要?” 沈喬幾乎跪倒:“不……求求你……” 冷寂云的聲音陡然一狠:“吃下去!” 沈喬唬了一跳,身體陡如篩糠,卻一刻不敢停地把藥丸囫圇吞了下去,跟著整個軟在地上。 冷寂云這才收了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字道:“你該慶幸不是毒藥。即便是毒藥,我今天也會讓你全部吃下去。” 說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蕭琮回到房間,看到冷寂云正坐在窗前,閑閑地翻著幾頁書。 男人回頭見她一身大汗淋漓,便道:“濕衣服要換下來,別著涼。” 蕭琮心情大好,笑笑地張開了雙臂,無賴道:“來給為妻更衣?!?/br> “得寸進尺?!崩浼旁谱旖且怀椋樖殖鸺L袍呼啦啦兜頭蓋去。 蕭琮也不忙,邊退邊脫去了汗?jié)裢馀郏么钤谄溜L上,隨即瞅準長袍飛來那一刻,將手臂探入袖中。 衣料熨帖,透著皂角清香??諝庵袇s忽然蕩起另一種味道,墨香。 蕭琮抬眼就見支沾飽墨汁的毛筆迎面飛來,當即伸兩指夾住了筆桿,足下一點,反向冷寂云掠去,探手向他腰間。 冷寂云哪肯讓她得逞,一個側身避過,單掌襲她右肩。 蕭琮嘿嘿一笑,左手擋了他這一掌,右手抓著毛筆指向他眉宇間。 男人沒料到她修煉這短短時日,身法較從前更快,輕敵之下險些中招,幸而驚覺得及時,向后折腰避過一擊,卻不防蕭琮已趁機欺近,終是給抱了個滿懷。 蕭琮將人困在手臂間,執(zhí)筆為他畫眉,樂道:“這么急著考較武藝,是擔心我贏不了沈喬?” “放在從前,贏他也容易,但所剩時間不多,你修煉的心法還不能突破第二重,恐怕難以取勝。”感覺到眉間游走的筆尖上傳來絲絲冰涼和微癢,冷寂云往后躲了躲,又被抱緊,笑也不是惱也不是,只得任她施為。 蕭琮笑著:“我連你也贏了,你的功夫不是高他許多?” 冷寂云氣得:“我跟你打是笑鬧,他跟你打是拼命。” 蕭琮滿意地看他兩道眉黑亮,這才擱下筆,正色了些,道:“我自然知道。只不過聽師傅講,藥師門心法共有七重,第一重是基礎,我現(xiàn)已突破,到第二重就艱難許多,也是我損傷的經(jīng)脈能否復原的關鍵?!?/br> 按照呂修白的說法,倘若蕭琮能成功練成兩重心法,就有可能重新得到一半失去的內功,那樣和練到第三重的沈喬比試,也并不是全無勝算。 冷寂云點點頭,道:“不如你把心法第二重的內容練一遍給我看,說不定能找到突破的法門?!?/br> 蕭琮知道男人在武功修為上也是江湖一流的高手,若得他從旁協(xié)助,自然有百利而無一害。 于是走去榻邊盤膝而坐,按照心法上的要訣催動起內息,不多時,頭頂已騰起白霧。 冷寂云立在她左近專注地看著,并不覺得哪里不對勁。 忽然,蕭琮的臉頰竟反常地蒸起紅暈,面孔越漲越紅,額角滾圓的汗珠如雨水般淋下。 冷寂云大驚,卻不敢動她,催動內功之時最是緊要,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啊——”只聽蕭琮突然大叫一聲,支撐不住地倒向床內,她的表情極其痛苦,雙手狠狠撕扯著身下被褥。 冷寂云見狀不對,急問道:“蕭琮,你怎么了?” 蕭琮連氣息都喘不勻,在被扯得稀爛的被褥間抖成一團,牙齒咬破了嘴唇,也絲毫無法減輕全身各處洶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