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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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廳堂和他抬起的目光相交那一剎,男人眼里未及藏匿的難堪,讓蕭琮心臟劇痛。 “蕭琮?!崩浼旁茍?zhí)拗地扣住她一只手,黑眸中波光微瀾,“你不是一直都想恢復(fù)武功?” 對方目光中的痛楚和手心里潮熱的細(xì)汗,告訴蕭琮,男人又在自責(zé)了。 自己以為過去的事,他依舊沒有放下。 “我是想恢復(fù)武功,但是如果要你跪地求人才能辦到,我情愿不要?!笔掔娝滦似?,臉色略微好轉(zhuǎn)了,才道,“不是只有藥師門能幫我恢復(fù)武功,咱們先回去跟大家會合,這件事以后再說。” 冷寂云怔忡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豫章見兩人互相攙扶著就要走,急得攔住道:“一個全身是傷,一個中毒只服了一半解藥,你們這么走,是不想要命了?” 蕭琮微笑道:“另外半粒解藥,想來呂前輩不會給我們了。你違背師命救治我們,我們再待下去只會給你添麻煩,這就告辭,日后有緣再聚?!?/br> “等等?!弊詣偛牌鹁统聊徽Z的呂修白竟開口叫住她,猶疑道,“你……叫蕭琮?” ☆、第34章 拜師 “正是?!笔掔D住腳步,不明所以。 呂修白神色一變,追問道:“二十年前,麓州蕭家出了位古道熱腸的英雄俠客,單名一個敬字,你認(rèn)不認(rèn)得?” 蕭琮不由吃驚:“莫非門主認(rèn)識家母?” 呂修白“啊”了一聲,竟是微楞,臉上一時閃過喜悅,一時又像是感慨。 他屏退眾人,只叫蕭琮一個在廳內(nèi)等候,自己進到里間,不多時捧出一只正方形木盒。 深色的盒子看上去樸實無華,僅有的裝飾也不過是棱角處幾點金漆,卻幾近剝落,足可見年代久遠(yuǎn)。 呂修白打開盒上暗鎖,小心取出來半塊水潤剔透的玉玦,遞到蕭琮面前:“這玉你可曾見過?” 蕭琮接過玉玦,一眼就看出這玉和自己自幼佩戴的那塊極為相似,驚疑不定地從懷中取出來比對,沒想到兩塊玉果真一模一樣,放在一起,正可對成一雙。 “這就錯不了了?!眳涡薨咨袂榧樱謱⑹掔仙舷孪麓蛄苛艘环?,才道,“想不到一別匆匆二十余載,當(dāng)年尚在襁褓的嬰孩如今都已長大成人,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庇謫査?,“這些年,你母親還好嗎?” “家母……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呂修白楞了楞,半晌才長嘆口氣,黯然道:“我想也大約如此。初識那年我就知她患了絕癥,她卻說自幼這般,談笑間似乎毫不在意。這些年來,我翻遍醫(yī)書藥典尋找救治她的良方,可惜終是一場空。” 蕭琮聽他說得情真意切,不禁心中動容:“門主為家母勞心勞神,她泉下有知也必定感激,門主就不要太介懷了?!?/br> 呂修白卻搖頭:“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當(dāng)年若不是蕭大俠不計前嫌出面相助,我早已死在族法的懲戒之下,更不會有今日的呂修白……” 蕭琮未料他有這般過往,訝異之余,安靜傾聽。 呂修白沉默片刻,才接著道:“多年前,我與當(dāng)時嶺南蘇家的少主指腹為婚,可是沒想到,江湖上突然傳出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蘇家的聲望一落千丈,令我母親決意退婚,與蘇家斷絕往來?!?/br> “嶺南蘇家?”蕭琮一驚,“前輩說的是那一輩的武林盟主蘇因羅?” 呂修白點頭。 蕭琮心中頓時豁亮,知道呂修白所說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自然是指蘇因羅和冷謙之間的兩情相悅??伤水?dāng)年種種恩怨糾纏,一個身敗名裂,退守南山,一個癡極成狂,覆手風(fēng)云,又豈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四字就能解釋的呢? 呂修白繼續(xù)道:“我母親知道我與蘇因羅青梅竹馬,我又早已屬意于她,恐我不從,竟將我轉(zhuǎn)而許配給了你的母親?!?/br> “什么?!”蕭琮從不知這段舊事,不禁睜大了眼。 “你母親的確是江湖有名的劍客,為人也極好。她不曾對我隱瞞自己身患頑疾,但我那時淺薄得狠,即便略去因羅這一層不提,單是得知此事,就萬分不愿出嫁,不僅出言傷她,還在成親之前留書出走,欲與因羅私奔?!?/br> 蕭琮聽到此處,心中暗嘆,雖然呂修白和冷謙是完全不同的性情,于情之一字上卻同樣大膽。 只可惜蘇因羅背負(fù)良多,并非只貪戀男女之情,這樣兩位男子的摯情厚愛,又怎能承擔(dān)。 “門主之前說曾險些遭受族法懲戒,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不錯?!眳涡薨椎?,“族長將我定了傷風(fēng)敗俗的罪名,按照族規(guī),本來非死不可。但我沒想到你母親竟肯出面求情,硬叫族長把死刑改為從族譜除名,還將我引薦給當(dāng)時的藥師門掌門,也就是我日后的師傅了?!?/br> 他看著蕭琮,澀然一笑:“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dān)后果,只是對于蕭大俠,我確是萬分感激也萬分愧對。接任掌門之后,我曾去蕭府拜訪,那年蕭大俠已娶夫生女,生活美滿。她執(zhí)意不要報答,我便提出收你為徒,等你長大后將一生所學(xué)悉數(shù)傳授,她才不再推辭?!?/br> 蕭琮驚道:“我從未聽家母生前提起此事?!?/br> 呂修白不由愣住,沉默下來。 “看來蕭大俠只是見我太過固執(zhí),才隨口答應(yīng),從未想過要我兌現(xiàn)?!闭f著拿過兩塊玉玦,對蕭琮道,“即便如此,我應(yīng)承的事,就定會做到。這玉是我當(dāng)年留下的憑證,如今雙玉合璧,該是我兌現(xiàn)承諾之時了?!?/br> 短短幾天中,藥師門弟子間傳遍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自五年前收了關(guān)門弟子就再未收徒的呂修白,竟然要破例再收一位徒弟,拜師禮就定在兩日后。 “我當(dāng)師傅是為什么事神神秘秘拉你在屋中密談,原來是打了主意要跟我搶徒弟!” 豫章顯然對未來徒弟一夜之間變成未來師妹這件事還不能接受,叉著腰氣憤地大叫。 蕭琮失笑:“我也沒想到會和呂前輩有這段淵源?!?/br> 回頭拉冷寂云在旁邊,道:“這樣也好,拜師以后我去討另半粒解藥,他總不好不給,你怎么說也是我未來夫郎?!?/br> 說到“夫郎”二字,蕭琮樂不可支。 “哦?”冷寂云似笑非笑看她,推開身邊沾沾自喜的女人,拿下巴點點遠(yuǎn)在五步開外的木凳。 蕭琮一抖,依依不舍站起身,識趣地走過去坐。 豫章忍笑:“我先走了。”跳起來一晃就沒了影。 房門掩住,蕭琮看四下無人,才慢慢挪回冷寂云身邊,挨挨蹭蹭,目光可憐。 冷寂云被她討好地蹭著,終于忍不住笑了。 “跟剛認(rèn)識的時候比,越來越?jīng)]樣子了?!?/br> 蕭琮突然說:“你也是?!?/br> 冷寂云一愣,卻被抱住,可以聽見對方一下一下清晰的心跳聲,感覺到耳邊的溫?zé)釟庀ⅰ?/br> 蕭琮順著男人的發(fā),低聲地:“我認(rèn)識的冷寂云,也不會輕易向人下跪。以后別再那樣了?!?/br> 冷寂云安撫地握住她手:“沒關(guān)系,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br> 蕭琮將頭枕在他肩上,忽然說:“知道嗎,我只想有一天,正邪恩仇再困不住你翅膀,遼闊天地任你飛翔?!?/br> 男人笑問:“你不怕我鯤鵬展翅九千里,一去不回頭?” “不怕。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也追得到?!?/br> 男人愣怔,黑眸中閃過一瞬迷蒙。 他抬手撫過蕭琮的臉,狠狠咬上了她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我果然不適合很端著的文風(fēng),還是寫后半段的時候比較順,可能我就不是個正經(jīng)的人。。。= = 求評論~ ☆、第35章 神醫(yī)首徒 拜師禮當(dāng)天,谷內(nèi)兩口巨大的銅鐘被連連敲響,鐘聲回蕩山間,震耳欲聾。 蕭琮到達議事廳的時候,外面已聚集了上百人。 這些人或是徒孫一輩的弟子,或是未拜師的普通門人,按照藥師門的規(guī)矩,在拜師這樣的正式場合上,他們是沒有資格進入正堂的,只能在堂外聽候訓(xùn)示。 進到屋里,除去呂修白還沒到,他的七位親傳弟子都已到齊,按次序在主位以下坐成兩排。 其中大弟子沈喬位分最高,理所當(dāng)然居西側(cè)下首第一位。 他還沒等蕭琮站定,就板起臉道:“鐘聲一響,藥師門所有弟子都要立刻趕來議事廳。你還沒入師門,就這么不守規(guī)矩,是想讓師傅和我們七個師兄師姐等你一個嗎?” 蕭琮看了他一眼,沒解釋途中遇到他的兩位徒弟,被故意帶著兜了幾個圈子的事。 沈喬氣得跳起來:“我在問你話,你不服氣?” “大師兄別生氣,你也說她還沒入師門,現(xiàn)在提規(guī)矩是不是早了點?”豫章站起來,若無其事?lián)踉趦扇酥虚g,“何況師傅還沒來就不算晚,門規(guī)里也沒說小師妹就非要第一個到。” 沈喬大怒,指著豫章:“師傅想幾時來就幾時來,我說的是她,她憑什么?” 轉(zhuǎn)眼看蕭琮,不忿道:“不知師傅被她灌了什么迷湯,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將來還不是給咱們藥師門丟臉?” 豫章抱著胳膊看他。 “大師兄說什么話都愛拐彎抹角,誰都看出來是你心眼小,眼紅蕭琮討師傅喜歡,說了半天不就是這碼事?” “你!”沈喬漲紫了一張臉,憤而拔劍:“我今天非替師傅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好啊,我早就想領(lǐng)教了!師兄進門最早,可不一定功夫最好。”豫章也拔出劍,還不忘火上澆油。 蕭琮見兩人因自己就要動起手來,忙上前一步,一手抓住沈喬手臂,一手按住了豫章的肩膀。 不待說話,卻被沈喬一掌推開:“滾遠(yuǎn)點!” 蕭琮無奈,當(dāng)即右手一抓,迅猛如電地奪他長劍。 因著事出突然,加上她武功招式本就精妙出眾,沈喬一出神的當(dāng)口,竟真就被她奪了去。 伴著長劍落地的錚鳴,滿座嘩然,就連圍在門外的后輩子弟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身為藥師門大師兄,竟然被他口口聲聲瞧不起的廢人下了兵刃,這傳出去是何等的笑話。 沈喬的臉色由紅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白,來來回回變了數(shù)次,最后怒吼一聲赤手空拳地向蕭琮攻去,盛怒之下,竟是運起了十成功力。 蕭琮臉色大變,仗著身法避開攻擊,卻被內(nèi)勁掃到,幾乎引得舊傷復(fù)發(fā)。 豫章大急,揮劍逼沈喬收手:“你干什么,你是要殺了她!” 只看三人在方寸之間轉(zhuǎn)閃騰挪,打作一團。 三弟子周堂見狀急得站起來,卻踟躕著不敢上前,遠(yuǎn)遠(yuǎn)的喊:“大師兄,二師姐,你們快停手!” 一句話未及說完,不知是誰一下撞翻茶盞,門外眾人聽得室內(nèi)乒乓作響,立刻一窩蜂堵在了門前,人聲鼎沸,場面更加混亂不堪。 旁邊老四老五互看一眼,抽出兵器雙雙加入戰(zhàn)團,卻怕刀槍無眼誤傷了同門,都不敢使出全力。 至于呂修白最后收的兩位徒弟,因為資歷尚淺,這時候也不知道當(dāng)管還是不當(dāng)管,又恐被師傅撞見這般情景免不了一頓責(zé)罰,急得熱汗直冒,坐立不安。 “放肆!” 門外傳來厲喝,一個身影輕飄飄掠過眾人頭頂落在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