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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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賢移開目光,看著手中的折子,冷笑一聲,半晌沒有開口說話。呂妍猜不出他心中所想,跪坐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她想依著劉賢陰晴不定的性子,若是下令即刻處死她,也是有可能的,當下呂妍便心中后悔,袖攏中的手忍不住撫上小腹,說好要為孩兒隱忍的,終是沒能忍住。 當日劉賢一言未發(fā),也沒有說處置她,更沒有說放她,該做的呂妍依舊在做著,端茶倒水整理折子。 劉卓按理應該秘密出了京城,可魏王這邊卻并沒有打聽到半點消息,所以劉賢一直守在這兒等待,呂妍想這怕也是太子的計謀,他明明知道梁王不在玄陽城了,卻不聲張,也無動靜,定是在京城內(nèi)布署,過不了多久便是一場惡戰(zhàn)。 呂妍來到這兒轉(zhuǎn)眼呆了一個多月,天天陪伴在劉賢身邊,幫著處理政務,早上前來晚上回去,比他后院中的所有女人跟他呆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呂妍焦慮卻無計可施,上次說了那句后,便沒有了下文,他不放她走,這事當然沒這么簡單的,怕是留著她將來再威脅劉卓,一枚棋子而已,若真是這樣的話,她目前是安全的,只是魏王這無形之中的舉動,必會惹怒后院里的夫人,如此就對她就不利了。 呂妍躺要床上翻來履去無法入眠,手摸在小腹上,心里淌淚,這孩子不該這個時候來的,這個時候正是她與劉卓最艱難的時候,真是苦了孩子。 第二日,呂妍穿上衣裳,今日穿的是蔥綠色織暗色繡菊襦裙,自上次穿了韋氏的衣裳后,繡娘便跟著韋氏的身段為她裁制的,倒是遮了她的身材,只要不同她同居同寢,自然不會發(fā)現(xiàn)。 呂妍跟著梁公公往主帥的營帳走去。在這片營地里,沒有令牌,各自守在營帳中不得隨意出動,所以每次都是梁公公前來,呂妍才敢出來,否則則被人叉回去。 半路,呂妍遠遠的就見韋氏帶著眾仆從另一端走來,呂妍腳步一頓,還是遇上了,呂妍想,平靜了一個多月。 兩人遇上,呂妍在梁公公身后站著未動,一臉淡然的看著一臉雍容的韋氏,她穿著蜜合色海裳花金繡襦裙,看向呂妍,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呂妍沒有理會,在梁公公身后催促道:“公公還不快去復命。” 梁公公似才醒覺過來,行了禮告退,帶著呂妍繼續(xù)往前走去。 呂妍只覺得身后一雙目光盯在她身上涼嗖嗖的。 堪堪跪坐下來,看著眼前的折子,就聽到梁公公稟報,韋氏來了。劉賢手中的筆停了停,挑眉看去,就見韋氏盈盈走來,眸含春光,柔似清水。她上前行了一禮,接著又看向劉賢一旁靜靜跪坐的呂妍,當即臉色一變。 所有表情落入劉賢眼中,劉賢垂眸,繼續(xù)處理政務。韋氏見兩人都是這幅模樣,當即心中大怒,她繞過案幾來到劉卓身邊,挨著他坐下,含嬌帶嗲的責備道:“殿下好久沒來妾身的營帳了,妾身想得心焦?!?/br> 呂妍在一旁捏了一把汗,這韋氏怎么跟上一世不同了,上一世她向來清高,從不會這么低聲下氣的,做為正妃,怎么說起話來像個小妾?沒有一點大家之氣,莫不是同虞氏斗狠了轉(zhuǎn)了性子? 劉賢皺了皺眉,沒有理會,手中不亂,坐得安穩(wěn)。 韋氏見了偎上他的手臂,“殿下……”那聲音拖得挺長,韋氏本也生得好,聲音也挺柔媚倒也不顯得突兀,只是呂妍上一世跟她打交道甚深,知道她是個什么人,沒想這一世變成了這樣,呂妍忍不住一笑,忙把手捂住,聲音雖低,卻還是讓劉賢聽到了,他側(cè)頭看來。 ☆、險境 呂妍忙起身說道:“既然三哥有事,弟婦便告退了?!?/br> 這個時候呂妍說這樣的話,劉賢目光一冷,看著呂妍退下。接著看向韋氏,勸道:“你且先退下,今日若有時間,本王會去的?!?/br> 韋氏看到呂妍叫劉賢三哥的模樣,心里就冷笑了一聲,何必裝得如此深沉。聽到劉賢的話,韋氏偎著他不放,含嬌的說道:“那你說好的,今日便來?!?/br> 劉賢只覺頭痛,他擰了擰眉,沒再理會。 呂妍今天因為韋氏的原因回來的早,她躺在床上,心緒難安,肚中孩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她擔心遮掩不住,今天韋氏的表情讓人難以猜測,她同上一世真的不同了,今日的她為了能得到劉賢的情,居然放下大家閨秀的矜持,為博得一份愛,成了另一個人,這一世所有的東西都改變了,她的手段可有曾變化?千萬不要是更加狠勵才好。 當夜,呂妍正睡得迷糊之間,丫鬟進來搖醒了她,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殿下來了,快出來迎駕。” 呂妍只覺得在夢里,聽到這句話,還以為是劉卓來了,她起身,看著那精美的玉蘭花帳頂才反應過來,最近身子重了,成日里只想睡覺,沒想回來休息一下,就一覺到了天黑。 丫鬟見她一臉茫然,又重復說道:“殿下來了,快快起來迎駕?!?/br> 呂妍這下聽清楚了,當即一驚,看著燭火就知外間已黑,時刻不早了,劉賢怎么來了這兒,她當即尋找衣裳,就見丫鬟要上前為她著裝,呂妍忙用被子捂住身子,厲聲道:“你且退下?!?/br> 丫鬟懼怕不敢上前,卻也不敢出門,寢門外室便是劉賢,她退至一邊。呂妍見了又道:“你背個身去?!?/br> 丫鬟只好聽話的背過身去。 呂妍綁好腰部,穿上衣服,才從寢房出來,就見劉賢獨自一人坐在案幾前飲酒,也沒有下酒菜,就一壺一只小杯。 呂妍上前坐下,看著他未語,等著他先開口。 劉賢就在呂妍的注視下連飲了數(shù)杯,才放下酒壺,抬眸看來,看到呂妍那雙清水眸子,明媚動人,接著又看向呂妍修長白皙的脖頸,收回目光又飲了一杯酒。 “你是本王的弟婦?”劉卓開口,似問又好似沒問。 呂妍卻迅速接話:“三哥有些醉了,小婦便是三哥的弟婦,四皇子梁王的王妃?!?/br> “本王當然明白?!眲①t又停住了,手中拿著酒杯頓了頓,又道:“那稱謂只是從前?!?/br> 呂妍心中一驚,“三哥這是何意?小婦人不明白?!?/br> 劉賢看著她,“你明明懂的,落入本王手中,先前的你在這世上如同死去,今日的你才是新生?!?/br> 這么不顧倫常的話,他居然敢這么直接了斷的說出來,呂妍心中帶著一股怒氣,一向?qū)λ麘峙碌男?,因為那腹中的孩子似乎有了勇氣,“魏王不顧犯下天下大忌,非要行此違背倫常的事情么?” 劉賢沒有看呂妍憤怒的臉,他平靜的倒了一杯酒飲下,直把酒壺里的酒喝完,才起身看著呂妍宣布:“本王不是來征詢你的意見,本王是來告訴你,待本王坐上這九五之尊的皇位,你就安心的入宮為妃?!?/br> 劉賢說完便出了營帳,身后梁公公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呂妍氣得發(fā)顫的身子,陰側(cè)側(cè)的笑了一聲,出了帳篷。 這邊丫鬟上前扶起呂妍,呂妍一把甩開,撫著隱隱作痛的小腹,躺在了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小腹才平靜下來,腹中輕輕一踢,呂妍撫著他留下腳印的地方,再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若要背叛劉卓,她會選擇死亡,前一世的恨意如波濤洶涌的擊來,呂妍緊緊的攥緊衣袖,既然不能活,不如放手一博。 “孩子,娘親對不住你了?!?/br> 呂妍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似的跟著梁公公去劉賢那兒,沒想一進來,就見虞氏坐在劉賢身旁,兩人正說著話兒。 梁公公退下,呂妍當做沒看見,徑直上前跪坐下來,先把劉賢身邊的折子拿了過來,開始整理。 劉賢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說話,這邊鄭氏含笑說道:“殿下,昨夜里妾身腹中孩兒居然踢了妾身一腳,當即把妾身給嚇醒了,想不到那腳勁真的好厲害,妾身是又喜又驚?!?/br> 劉賢伸手上前撫著她的小腹細細感受了一下。 “唉呀,他又動了,在這邊。” 劉賢忙移動手掌追去,感受到手裳上傳來的小腳印,當下也是一笑,畢竟是第一次做父親,感覺自然是新鮮的。 呂妍拿了幾份折子送到劉賢身前,語氣柔和的說道:“殿下,政務要緊?!?/br> 劉賢微愕,這是呂妍第一次這么叫他,他心中一喜卻也有些驚疑不定,他收回手,側(cè)頭看來。就見呂妍微微含笑,大方得體,并沒有覺得這聲殿下叫得突兀。 這邊虞氏聽了,臉色瞬變,怒道:“四弟婦,說話可得有分寸,身份有別,別留下話柄,害了殿下,污了殿下的清譽?!?/br> 劉賢眉頭一緊,這話正說到他的心坎上去了,昨夜他去呂妍房里,便已否定了這弟婦的身份,今日虞氏這么一說,當即就不高興了。 呂妍卻并不在意,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側(cè)妃威武,小婦懼怕,不過小婦昨夜里是親自聽到殿下這么說來著,將來必會封小婦為妃,所以弄不好,以后咱們便是姐妹?!?/br> 虞氏臉色一白,看向劉賢,劉賢握住她的小手,“愛妃便別計較了,將來多一位meimei為你分憂也好,這是本王的決定?!?/br> 虞氏的身子抖了抖,勉強露出笑容,“殿下說的是?!?/br> 虞氏起身退下,劉賢側(cè)頭看來,呂妍依舊低頭處理手中的事情。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劉賢問道。 呂妍抬眸,心里明明有怒,卻還是含笑說道:“小婦只能認命?!?/br> 劉賢卻并沒有因為呂妍的話而高興,反正更加陰沉了起來,他收回目光看向案上的折子。 呂妍回房沒多久,虞氏便派來丫鬟送來珠寶衣飾,呂妍瞥了一眼,向那丫鬟手中塞了一封信,輕聲說道:“還請交給側(cè)妃娘娘?!?/br> 到了第三日,虞氏才來了呂妍的營帳。 呂妍上前行禮,虞氏一身紫裳受了她一禮。呂妍知道她不痛快,不過她馬上便會給她一個痛快,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虞側(cè)妃定是在惱怒小婦當日的話,只是那話并不是出自小婦的真心,小婦也是被逼的。” 虞氏挑眉,看著呂妍若有所思。 “你有所不知,我明明是梁王王妃,為何要去做他人的小妾?我對梁王殿下情根深種,怎么可能會背叛他?!?/br> “那你當日說那話又是何意?” “我便是說給你聽的,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虞氏冷笑,整了整袖口,“京城都傳梁王妃心計頗深,自嫁入梁王府后,梁王府的地位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前呂家回京也是梁王妃一手促成,簡直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成為京城里的傳奇女子,今日這么誠懇的向我說出此番話,你覺得我能信你幾分。” “他們怎么說我,我并不知道,不過我究竟是個女人,始終是要依附著男人,如今困在這兒,即便心計再好,也無計可施,而且此次你若幫了我,我也幫你一個大忙,如何?” “你要幫我什么?!庇菔喜⑽丛谝?。 “我?guī)湍阕衔和蹂奈恢萌绾???/br> 虞氏一愣,認真的看著呂妍。 “怎么,你不信?依我的手段,你認為我做不到?” “不,我信,你幫我的忙這么大,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自由。” “你想離開這兒?你真的不愿意嫁給魏王為妃?” “我已經(jīng)是王妃,我這一世生是梁王的人,死是梁王的鬼,你若不幫我,我若真的不能保全,便只能死了?!?/br> 虞氏動容。 “你若坐上魏王妃的位置,你虞家也會以你為榮,而且魏王勢力強大,將來若奪嫡成功,你還將會是皇后,一榮俱榮?!?/br> 虞氏撫上自己的小肚,沉思著。 韋氏一直無子,虞氏卻還了身孕,按理正室未出,側(cè)室是不能先出的,可劉賢卻容了虞氏,顯然在劉賢眼中,虞家更有利用價值,韋家除了袁晟斗這枚棋子便什么也沒有,自從劉卓娶了韋氏,韋氏家以及袁晟斗便只能跟定劉賢,再加上劉賢手中本就有兵權(quán),如今最急的便是手中的軍費,打仗耗資,沒有虞家的幫助,有將士也不行,而虞家能出多少,那就要看劉賢對虞氏的態(tài)度了,所以今日呂妍看到劉賢對虞氏顯然與對韋氏不同。 呂妍瞥了一眼虞氏那不輕意的動作,這個動作呂妍最近也常做,一但做什么決定,必撫上小肚,為了孩子,做為母親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還有你腹中孩子,將來也必是太子?!眳五俅窝a充。 虞氏抬頭,“殿下行軍打仗,我虞家出力并沒有少,憑什么韋氏可以坐上正妃的位置,而我卻只能坐上側(cè)妃的位置,如今我又懷有子嗣,而韋氏這么久卻不見動靜,她拿什么同我比?” “這皆是命,在殿下眼中,更傾心于你,我看得出來。” “命?”虞氏大笑,“我從不信命?!?/br> “如今你可愿意幫我?” “你要我如何幫?” 虞氏終于松口,呂妍吐了口氣,呂妍想了想,如今孩子也快六個月了,時間緊迫,得趕緊行事才好,“一個月后,你放我離開。” “一個月?”虞氏面上一驚,有如此自信,一個月便能弄下一位王妃,是她太自信還是太過狂妄。 “對,一個月?!眳五荒樀坏目粗?,“有時后宅之事不一定要在這后宅里解決,要懂得借勢?!?/br> 虞氏半信半疑的離開了,呂妍交給她一封信,是去給邊關袁將軍的信,虞氏有些不解,她幾時與袁將軍相熟的,何況還是一位內(nèi)宅的婦人。 待虞氏走后,呂妍坐在榻上撫著小腹,心中默念,“哥哥,一切就靠你了?!?/br> 呂妍送去的信的確是給袁大將軍的,可那信必經(jīng)過呂承旭之手,因為如今的呂承旭已是袁晟斗的左右護將,這是阿奴來梁王府密道時告訴她的,剛剛升職,當時呂妍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阿奴已經(jīng)迫不急待的想去離城,于是將她送入密道的時候,便吩咐護衛(wèi)直接送她出蕭王府密道,呂妍也通知了城西的衛(wèi)家兄妹在城外接應,估計他們都已經(jīng)到了離城的。 虞氏拿了信,她猶豫不決,她有想到要不要直接交給魏王,可想起魏王妃這位置,不免心動,不如就此賭一把,于是便叫了心腹把信送去虞家商號,請求商號派人馬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