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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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妍窩在劉卓懷里,伸手拉住劉卓的手撫在自己還不太隆起的肚皮上,聲音輕柔的說道:“這是咱倆的第一個孩子,這幾日我怕你生我氣兒,便沒來得及告訴你,然而今日看著你那焦急的模樣,我有些悔了,我應(yīng)該第一時間便告訴你的。看著平平的小腹,里面居然有一個小小的生命,覺得非常神奇,這份喜悅,我一直想與你分享,還好今日什么事都沒有,若是……若是——” 劉卓伸手壓在她的唇上,呂妍抬眸看去,劉卓一雙幽黑的眸子里有晶光流動,他很認真很嚴肅的說:“不準你說這樣的話,我那日不該說這么重的話傷你,明知道你是為我好。夫妻本為一體,如你先前所說的,夫為天,天踏便不可活,所以你那天這么說,你并沒有錯,我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們母子了,就讓為夫守著你,再也不讓別人傷害你?!?/br> “異……”呂妍不知不覺眼眶含有淚花,她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受老天眷顧,不僅重生,還讓她尋到了一位好夫君。 “異,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們就守在京城,守著父皇母妃,就承歡膝下盡孝,將來等孩子出生,我還要帶著孩兒進皇宮見母妃,見父皇,也讓他們高興高興?!?/br> 劉卓感動,捧著呂妍的臉,垂頭吻上她的朱唇,輕輕的淺淺的,小心翼翼的,帶著眷念帶著憐惜,帶著心疼,許久才放開,看著一臉駝紅、眸中染上一層氳氤水汽的呂妍,劉卓艱難的移開目光,雙臂把呂妍抱入懷中,下巴抵著她濃密烏黑的頭發(fā)。 想起那日呂妍所說的,在得知呂妍懷有身孕那刻起,劉卓終于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就聽她的罷,把手中的軍隊與追隨的家臣幕僚平安送去彝地,自己到時再悄悄地潛回京城,暗中守護著父皇與母妃。他這一生從沒有想過要奪嫡上位,他先前所想,只要能全身而退便好,如今有了妻兒,越發(fā)讓他連著這全身而退的愿意都成了難達成的。想起父皇莫名病重,卻苦尋醫(yī)不覺,察不出什么問題,心里便已明白,連父皇自己也不再冶療,這京城遲早是要變了,若再憂愁寡斷,只會害得更多的人去送死。 劉卓摟緊懷中的人,那溫暖的感覺讓他心下一安,一定要保嬌奴母子平安,一定要。 呂妍醒來時,劉卓早已去上早朝,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沿,心情有些復雜,昨夜呂妍能感覺得到,劉卓是整夜緊緊地摟著她,未松開半分,怕是一夜未眠吧。 妙玉聽到聲響,機靈的走了進來。 呂妍問道:“后院怎么樣了?” “回娘娘的話,是芙蓉殿的佘側(cè)妃下的毒手?!?/br> “哦?” 妙玉上前扶起呂妍,接著把繡金絲海裳花的軟枕塞到呂妍身后,呂妍靠著床頭,沉思了一會,嘆了口氣,“該舍則舍,果然有魂力?!?/br> “妙真昨日去請?zhí)t(yī)時,奴婢派人跟蹤了劉嬤嬤,見的是夏側(cè)妃,伏法的卻是佘側(cè)妃。” “紀家勢大,夏側(cè)妃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若是兩人同謀,總好過兩人一起伏法,該斷則斷,手婉狠辣,這便是他們紀家,這次還多虧玉兒心細?!?/br> “是奴婢份內(nèi)的事,娘娘好了,才是奴婢最大的福氣?!?/br> 妙玉妙真一直跟著呂妍,是劉卓送給她的,當初兩人跟著她進宮,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甚至有什么事情連劉卓都瞞著,只認她呂妍這個主子,就是這兩人讓呂妍省了不少心思,還是多虧了她們,也虧得妙玉這般心思縝密,腦子靈活。 “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該不該講?!泵钣耖_口。 “你且說?!?/br> “關(guān)在府中地牢中的佘氏想見娘娘最后一面。” 側(cè)妃謀害王妃,若是傳入父皇口中,便不是她一人的事了,還連累著整個家族,她又沾親帶故同劉卓是表兄妹關(guān)系,如今劉卓這樣處理,才算是對母舅家最仁慈的,佘玉環(huán)知道自己已無回頭之力,見她最后一面,也罷,都是將死之人。 “扶本宮起來,本宮見她一面便是?!?/br> 妙玉聽后,臉色一變,道:“娘娘不可,太醫(yī)說您需靜養(yǎng),何況那地牢陰暗,味道又重,娘娘您還是別去了?!?/br> 呂妍起身的動作一頓,的確那地牢什么味,她上一世也不是沒待過,如今懷著孩子,一丁點異味都會讓她嘔吐不止,這地方倒還真去不得。 “佘氏幾時回宗族?” “本是卯時三刻的,但殿下臨上朝時又吩咐辰時啟程。” 劉卓今日上早朝下朝后怕是會去朝云宮向鄭氏稟明此事,所以才會推遲,也罷,就這樣悄悄處理了,倒不如讓母妃知道為好,也免得將來安個罪名在她身上,不好交待。 “那就辰時,我在西側(cè)小門與她一見。” ☆、劉卓的改變 從東側(cè)小門進府,從西側(cè)小門出府,統(tǒng)共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呂妍想起第一次見到佘玉環(huán)的場景,那時無憂無慮有什么說什么的一位小姑娘,如今卻變成這樣,與夏氏同謀一起害她。 若沒有夏氏,若佘氏還保持著本性,呂妍想,與她共侍一夫也不是不可的,畢竟她愛了劉卓這么多年,從小兩小無猜的感情,將來若是去了彝地為王,與這邊隔絕,至少佘玉環(huán)也能給劉卓一個念想,只可惜她走了這樣同謀的路,只可惜有一個野心勃勃的家族,終究成了家族里犧生的一枚棋子。 晨時,西側(cè)小門,呂妍早已等候在此,她梳著一個凌云髻,環(huán)上布有米粒珍珠組成的梅花簪,正中一支金步搖,前面流蘇垂在額上,穿著寶藍色遍地金通袖襖,配一條淺藍云紋錦裙,站在春風里,望著一身素衣的佘玉環(huán)面色蒼白的走來。 來到呂妍面前,呂妍揮退下人,淡淡的看著佘玉環(huán),最后一次好好的看著她,好好的同她講話。 佘玉環(huán)慢慢抬眸,先是看到呂妍額頭上三抹赤金流蘇,接著看向她細長的柳葉眉,還有一雙杏仁水眸眼,那明亮清澈的瞳孔里還倒印著自己蒼白的面孔,接下是挺秀的鼻,不點而朱的櫻唇,容光煥發(fā),美麗無雙。 佘玉環(huán)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終是明白,原本表哥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孩,沉靜當中又帶著幾分不安份,張揚卻不跋扈,心思細膩,心智如妖,美亦如妖,我比不上了,看著這樣的你,我也算是明白了,然而卻晚了?!?/br> 呂妍只淡淡的看著她未語。 佘玉環(huán)笑完,忽然斂容,認真嚴肅的看著呂妍,盯著她的眼,問道:“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對嗎?你不只知道,你還故意設(shè)計引我們?nèi)刖郑疚覀儾卦诎抵?,一切主動都抓在我們的手中,然而你先下了手,讓我們一步一步緊跟著你的腳步掉入陷井,你果真心智近妖。當初我母親同我講你能從一位庶出女兒坐到嫡女的位置,又能憑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乾坤,把自己的父親招回京城,必不是位簡單的人物,可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明明年紀與我相仿,你明明也是雅稚未脫。今日,我終于信了我母親的話,若是能重來,我只求這一生不曾見過劉卓,不曾與他相遇。” 呂妍待她說完,輕輕補充:“你若能重來,請不要生在佘家,否則你所能走的路便只此一條。” 呂妍的話很直接,也很輕描淡定,然而卻落入佘玉環(huán)的耳中,震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你說得對。”佘玉環(huán)大笑起來,接著跪下,懇求道:“我只求王妃娘娘放過夏jiejie,夏jiejie同我一樣,都是被逼送進府的,以我一命抵了此事,夏jiejie已向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心,只求安生的跟著殿下,哪怕殿下不要她,她年紀大些便在府中帶發(fā)修行,還望娘娘成全?!?/br> 呂妍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佘玉環(huán),在內(nèi)心苦笑了一下,佘玉環(huán)啊,到死你都被他們利用,夏氏若有你單純,我怎會容不下你倆,自古男人哪一位不是三妻四妾的人,她就算不愿,也只能承認,可若是都是心思簡單的,她也不會防得這么緊,也不會出此下策。 佘玉環(huán)期盼的看著呂妍,呂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未語。 “我如令已成這樣,為了我們所做的事,我一人全部承擔了,一命相抵,王妃娘娘為何還不答應(yīng)?” 罷了,留著夏氏,只需拔了她的爪牙,只要她愿意安心留在劉卓身邊,就當給劉卓一個念想吧。 “你起來吧,佘氏,本宮從未曾怪過你們,也并不是要你的命去抵什么,于本宮來說,如若我再脆弱一些,真的中了招,沒有的便是本宮腹中的孩兒,如今正因為本宮下手為先,才保住了他。夏氏只要她自己不做死自己,本宮答應(yīng)你,不會向她出手,此事就由你完結(jié)吧?!?/br> 佘玉環(huán)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才起身。 呂妍看著府中護衛(wèi)把佘玉環(huán)押上馬車,出了府,往前駛?cè)ァ?/br> 劉卓下朝歸來,便直接來了鸞棲殿。 呂妍躺在床上,看著一臉匆匆的劉卓,那雙漆黑的眸子,深幽深幽的看著呂妍,臉上明顯放松下來,坐在床沿邊,伸手撫上呂妍額前探了探,溫度正常。 “見你蒼白的臉色,心里就發(fā)怵,還好你身子骨硬朗?!?/br> 呂妍嫣然一笑,伸手握住劉卓放下的手,抬起放在臉頰上噌了噌,含笑道:“我成日躺在床上真是難受,呆會你陪我去花園走走。” 劉卓目光一頓,想起書房里未處理的公務(wù),還是松口答應(yīng)。 在劉卓的陪伴下,兩人來到花園中,從梅樹林中穿過,前面西角,便是金盞與玉蘭。 “那是你讓人搬來鸞棲殿的,如今結(jié)了花骨朵了,很快便能欣賞到這精貴的花兒?!?/br> 劉卓忍不住笑了笑,“就知你喜歡?!?/br> “當然喜歡,南朝的女子都喜歡,受夫君寵愛,捧在掌心,不正是南朝女子心心念著的事嗎?!?/br> 劉卓停了下來,側(cè)身深情的望著呂妍,“你真的很開心嗎?嫁給我你開心嗎?” 到這個時候,劉卓居然還會這樣的問她,呂妍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說也奇怪,這段時間的呂妍莫名的脆弱起來,動不動就流下眼淚,若是前世,呂妍便會罵自己嬌柔造作,從不曾流眼淚的呂妍,這幾天內(nèi)把兩世的眼淚都流盡了。 “你盡說些讓我感動的話,你明知道我歡喜,自從懷上孩兒,我無時不刻的感覺到身為母親的幸福,到得這時,才知道作為父親與母親是多么的不易,終于體量了父母親的辛苦,即便是吐得難受,即便吃不下東西卻又□□,卻依舊甘之如飴?!?/br> 劉卓握住呂妍潔白的纖手,在掌心捂了捂,接著又捂在胸口,低低地的說了一句:終是捂熱了。 他以為呂妍沒有聽到,然而呂妍卻聽到那低沉如呢喃的聲音,她想她以后的人生里,就是這一句話怕是到死都會記得。原來他一直是這么想的,然而她以前的確沒把劉卓放在心上,直到腹中懷了孩子,她才切身感受,不知什么時候劉卓已深深印入她的心田,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她都要跟著他。 因為白日陪著呂妍逛了花園,又陪著她用了晚膳,書房里堆滿的公務(wù),劉卓只好派人取來,直接在呂妍的寢宮臨時擺了張大長案幾,連夜辦公,處理政務(wù)。 呂妍躺在床上,見他如此辛苦,便說道:“異,不如我?guī)湍惴珠T別類,把重要的挑揀出來,這樣你也處理的快些?!?/br> 劉卓頓了頓,看著呂妍潤紅的臉色,“你可還行?” “沒事兒了,今日躺在床上都快發(fā)霉了。” 劉卓忍不住低低一笑,“如此便來吧?!?/br> 呂妍聽到他同意,臉上就笑開了花,動作因著興奮快了幾分,翻身爬起來,就見劉卓黑著一張臉正看著她。呂妍吐了吐舌,劉卓緊張得也太過了。 來到案前,見上面整整堆了兩疊。雖然紅色的代表急務(wù),可這急務(wù)也要看什么人寫的,底下的人認為是急務(wù),可是因著許多的考量卻是可以放一放的,所以呂妍先重點處理紅色的密函。 她隨手從桌上拿了兩本,翻開一看,就見紀將軍申請關(guān)于突擊隊隊長的提拔問題,呂妃皺了皺眉,隨手放于不緊急的行列中,接著拿起第二本,又是紀將軍關(guān)于西營擴建,招兵買馬的建議,呂妍又放回不緊急的行列,當拿起第三本時,劉卓按住了呂妍的手,劍眉下,幽黑的眸子研究的看著她。 呂妍想了想,便道:“異,你既然想留在京城,我便跟著你留在京城,將來不管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將來的事,再說父皇不是還在么?只要父皇在,咱們便可一直安然無恙?!?/br> 劉卓目光一黯,拿起呂妍放置一旁的密函,直接在上面批下:“準?!鄙w上他的兵符印章。 “異……”呂妍不解的看著他。 “我若不能保全自己的妻兒,父皇也不會放心我的,我想即便我這樣做了,父皇也會原諒我的?!?/br> “異?!眳五瑴I撲入劉卓懷中,“可是這并不是你的本意,這樣的你根本就不會開心,你不用強求自己,你可以不用強求的?!?/br> 劉卓抱著呂妍,眼眶也潤了,他是不愿意這么做,可如今再不這么做,將來連尚未出世的孩子也未必保得住,如此連妻兒都保不住的男人還算什么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呂妍開始踏入錦華殿的書房,書房后劈出的耳房,她便整日躺在那兒,除了給劉卓分門別類處理密函,便是拿著一本書打花時間。 這日,劉卓上早朝未歸,呂妍坐在書房里正悠閑的看著書,護衛(wèi)通報,魯先生與刑先生求見。 呂妍愣了愣,便應(yīng)了。 兩人一身素袍進了門,看到呂妍端坐在書案前,上前跪下行禮,呂妍賜坐。 刑瑞看了看魯蕭,見魯蕭一副要說你就說的面孔,于是咳了一聲,開口道:“王妃娘娘,刑某有一事不明?!?/br> “你且說?!眳五畔率种械臅?,語氣威嚴的說道。 ☆、京城要亂了 “就是前幾日魯先生交給刑某一份密函,刑某見上面妙計連生,當是鬼斧神工,刑某有些不敢置信,便想前來問問娘娘?!?/br> 呂妍忍不住含笑,看著刑瑞道:“哦?如此你覺得此計應(yīng)是誰出的你才會相信?” 刑瑞臉色一變,忙起身告罪,“怪刑某一時喜極過頭,糊涂了。” 呂妍斂色,“坐下吧,你們說說,這幾日可有什么動作?” 這時魯蕭發(fā)話了,“娘娘既然能想出此妙計,而且也交與某,自然不能辜負娘娘一番厚意。” “先生果然懂本宮。” 魯蕭接著說道:“我們打算在府中挖出一條密道,先通往福來客棧,那里雖在東正街,但那店面樸素,不招人眼,到了東正街只需走過一條街,拐進蕭王府,蕭王府內(nèi)有一條許多年未曾通行過的密道,直通城外?!?/br> 呂妍微怔,蕭王府,是劉卓謀反的皇叔,當初謀反被捉,抄了家,那府宅一直記在官薄上,皇上一直未曾開口賜給誰,便這樣閑置了二十幾年了。想不到蕭王府有一條密道通往城外。 “魯先生又是如何知道那條密道的?”呂妍忍不住問道。 魯蕭面色微暗,似想到了一些不好的陳年往事,默了許久才道:“當年家父在蕭王府當差,蕭王被抄家,家父也離開了蕭王府。” 呂妍看著目光痛苦的魯蕭,“陳年往日,便不用再提罷,本宮并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