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變成未婚夫、無敵暴富人生、好久不見,莊主大人、就是不去死、附骨、極道神皇、綻放、天價妻約:總裁老公太撩人、隱婚密愛:唐少強娶小逃妻、美人燙手
這不只是劉氏一房的事情,還是整個呂府的事情,正好在呂府受魏王青睞的時候,正好是呂家在梁州城剛好站穩(wěn)了腳跟的時候,這人是有備而來的,專門為呂承志設的計。 進了書房,呂煦一臉愁眉未展,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他看到呂妍,忙上前來,扶起正在行禮的女兒,語氣沉重的說:“這是呂府的劫難啊,區(qū)區(qū)一個勾欄女子,依我呂府的權勢,何需弄得如此大張旗鼓,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啊,為父分析了一下,張大人如今正與呂府交好,又在同一條船上,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呂府下手的,除去張大人,唯有梁州長史張大人敢對我出手,可他是一個懦弱的性子,怎么敢如此明目張膽呢!” “父親莫急,此事還不能如此匆匆就下定斷,如今要趕緊派人把柳巷查封,并派人查詢那女子的身世,還有今日二哥是跟哪些世家子弟出入的,在對方還沒有毀滅證據(jù)之前,先行行動,就算魏王問下來,我們也能知道來龍去脈,也好有個交待?!?/br> 呂煦一聽,瞬間醒悟,忙遣了人去辦理。 書房中父女兩安靜的坐著,等待消息。呂煦翻著手上的文案,思前想去,最后站起身來,道:“我先去一趟刺史府,請張大人下令放人。” 呂妍起身制止,“父親若去刺史府,倒不如去魏王府,如今事情緊急,事情又鬧得人盡皆知,即便張大人有心,也無能為力,再說背后之人還尚未查明,也不排除張大人之嫌疑?!?/br> 呂煦震驚的看著這張只得十四的帶著孩子氣的臉,不知什么時候,在不知不覺中,嬌奴已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出謀劃策,他沒有哪一次不與之商量,即便是兒子也不如她做事沉穩(wěn)、計謀獨特。何況還生了一個這么沒用的只會連累家族的蠢驢,相較于四子呂承旭,雖然不學無術,在外經(jīng)商,卻也練得一身好功夫,為人處事面面俱到,都比家中兩子要強。 呂煦點了點頭。 口妍看了看門外,接著說道:“父親,二姨娘還在外面跪著?!?/br> 呂煦由丫鬟整裝,瞥了一眼門外,放下話:“由你娘處理?!?/br> 呂煦去了魏王府。呂妍回了后院靜等消息。 黃昏,呂家二公子還是沒有被放出的消息,呂煦卻回來了,即刻派人來后院尋了呂妍去。 進了書房,呂煦滿臉愁云,“嬌奴,此事甚是棘手,為父派去的人還是晚了一步,證據(jù)全部被毀,就是被害死的女子頭顱都尋不著了,只留一個身子,死狀慘烈。聽人說,你二哥迷念秦姑娘,花錢包養(yǎng)了她。那日喝醉,看到秦姑娘背著他與別人進了房,便大鬧柳巷,殺了秦姑娘,為了解恨,頭顱丟在了秦河,張大人正派人去打撈了。為父去牢中看望你兄長,你二哥宿醉不醒,喝了這么多酒,即便醒來也問不出什么原因?!?/br> “天要亡我呂家啊?!眳戊愦妨舜奉~頭。 “魏王怎以說?”呂妍問。 “為父稟明了原委,他便派了張大人去清查此案,早知如此,還不如去求張大人?!?/br> 呂妍皺了皺眉,依著劉賢的性子,不可能是這樣的處理方式,難道這是劉賢干的? 兩天后,張大人私下派人前來報訊,案子查出來了。 呂妍剛剛就寢就被孟氏叫去了前院,呂煦在書房里會見她。 一身官服還未曾脫下,官帽卻歪在了一旁。他悲痛的開口:“驕奴,為父也沒有辦法了,你二哥的確殺了人,如今清醒了,已畫押承認?!?/br> “二兄為何……” 呂煦罷了罷手,“如今說什么都沒用了,誰叫呂家出了一個敗家子,枉我四處奔波,局勢漸有眉目,卻在三皇子面前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們呂家再也沒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了?!闭f完,站起身來,呂煦滿臉風霜,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呂妍思前想后,總覺得這事兒與劉賢有關,她起身行禮:“請父親容女兒私下見魏王一面?!?/br> 呂煦轉頭看著她,“與三皇子無關,雖然他曾對你有好感,如今呂家出了這事,即便他還要你,你也做不了側妃,到時自貶為奴,為父于心何忍?!?/br> “請父親容我試試?!眳五麍?zhí)著的說道。 呂煦看了她半晌,才道:“嬌奴,你的一片孝心,為父知道,你不計前嫌,只身去救你二兄,為父甚是感動,只是……”呂煦嘆了口氣,來回踱了幾步,想了想,道:“明日辰時,魏王劃舟秦河之上,能不能接近魏王就看你的造化?!?/br> 呂妍站直了身子,希望這只是她的猜測,劉賢若真的出手……,呂妍藏在袖籠中的手攥緊了拳頭。 秋日的陽光不再熾熱,清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梁州城的母親河——秦河,此時上面飄來一艘帆船,漆黑的船身,旗幟上繡著一個“魏”字。 船只慢慢行駛,船的甲板上站著一男一女兩人,女的一身紅衣,襯得膚白如玉。男子一身墨綠長袍,修長的身形站在女子身側,清風卷起他的袍角,他卻紋絲未動。 這是魏王與蕭氏,一個俊逸非凡,一個傾城絕貌。 忽然秦河之上傳來悠揚的琴音,居然彈的是《鳳求凰》,曲調優(yōu)美動聽,在這寬闊的秦河之上,伴隨著這滔滔流水之聲,形成另一番滋味。 隨著音律,一艘小船駛進了眾人的視線,連天一線之間,就見船上的一點綠色。琴音近了,一個綠色的身影正坐在船頭彈奏。 正在談話的兩人止了聲,看著來船慢慢駛近。 待到近前,劉賢認出了呂妍,眼睛微微一瞇,身子往前傾了傾,雙手負于身后,俯視著呂妍。 琴音畢,船已近,呂妍站起身來向劉賢行了一禮,“拜見魏王,在此遇見,是小女子之榮幸?!?/br> 劉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冷然道: “倒是真巧?!?/br> “是小女子特意前來,有事相求?!眳五毖圆恢M。 劉賢微微一怔。 仆人在兩船之間放上甲板,呂妍安然自若的走了過來,來到蕭氏身邊,行了一禮:“不想蕭jiejie也在,擾了二位雅興?!?/br> 劉賢一張肅臉,淡淡的看著她。呂妍毫無懼意,接著上前跪下:“小女子今日是有求于魏王,還望魏王成全?!?/br> “抬起頭來?!眲①t的聲音不怒自威。 呂妍不慌不忙的抬起頭來,重復說道:“小女子今日有求于魏王,還望魏王成全?!?/br> “你倒說說看?!?/br> “我兄長呂承志誤傷了人,還望魏王做主放了我兄長?!?/br> “哦?誤傷?”劉賢表情淡淡,眉眼間有點冷冷的嘲弄意味,他的墨綠袍子隨風揮動,全身卻散發(fā)出一種無可抗拒的威懾。 呂妍看著他的這幅模樣,心中一驚,他這是怒了,呂妍跪在那兒,只覺得后背一股透心的涼意。 ☆、圈套 “聽張大人稟報,你兄長雖是酒后傷人,可人是清醒的,其中怕另有隱情吧!” 呂妍垂在袖中的手攥緊了衣袖,原本就對他懷著恨意,如今又落入他的陷阱,左右都是死,何不博一博。想到這兒,呂妍也不再計較,自個兒站起身來,毫無畏懼的看著對面的人。 “我呂家雖然貶來梁州,處處不受人待見,可我呂家也有呂家之風骨。我兄長往日雖懶散,家風卻還在,他也不曾借勢殺人,除此這外,偏在魏王來了梁州城時動手,也實在太巧,我呂家在梁州城處境微妙,置我呂家于死地的人也不少?!眳五娌桓淖兊恼f完,淡然的看著劉賢。 一旁的蕭氏看到呂妍的舉動,臉色變了變,嘴角勾起一抹不意察觀的恥笑,未經(jīng)魏王許可,獨自起身,便是藐視皇權,不把魏王放在眼中,如今又大張其詞,為兄長開罪,還真是不知死活。 劉賢站著未動,眼神卻銳利的看著呂妍,“如此說來,張大人查案不明,不配做梁州刺史!” 蕭氏一聽,忙伏身喊冤:“我姑父為官清正廉明,從未曾當錯案子,還望魏王明查?!?/br> “你先起來?!眲①t看著眼前我見猶憐的蕭氏,上前扶了一把。 呂妍待到這時,她終于明白了,這魏王若要對呂家下手,即便有理也說不清了,若是在京城,還能尋些門路,在此,也只能坐以待斃,再無他法。她看著劉賢身后的秦河水,若是她把劉賢推下秦河,是不是就可以報了前一世的仇恨,了卻自己心事。 正在呂妍計劃著怎樣把劉賢推下河去,對面蕭氏“啊”的一聲,一個站立不穩(wěn),往后倒去,正好倒在劉賢的懷中,劉賢退了兩步,抱著懷中之人站穩(wěn),此時他離船沿只有一米的距離。 說時遲那是快,呂妍猛的往前沖去,全然不顧蕭氏夾在中間,正好乘著劉賢對蕭氏分散注意力的時候,把他們推下河去,同歸于盡。 然而,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當呂妍沖到船沿時,眼前的兩人似憑空消失了,可她的勢頭太猛,來不及穩(wěn)住,撲通一聲,掉入秦河之中。 呂妍一個翻身,從水里冒出頭來,抬頭一看,就見劉賢摟著蕭氏站在船上,嘲弄的看著她。 呂妍被人救起,她躺在船上,望著蔚藍的天空,心中不甘,兩次都沒有報了前世之仇,她也夠蠢的。 劉賢待蕭氏站穩(wěn),放開她,吩咐道:“先回船艙?!?/br> 蕭氏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甲板上,只剩下他們倆人,一個高高站著,一個躺在地上,兩人目光相對,呂妍閉了眼。 “本王以前未曾見過你,為何你卻對本王懷著殺虐之心?”劉賢威懾的聲音從上面?zhèn)髁讼聛怼?/br> 呂妍沒有接話,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劉賢見地上的人閉著眼睛,一幅視死如歸的模樣。他蹲下身來,看著她,說道:“你若能說服本王,本王便放過你呂家?!?/br> 呂妍睜開眼睛,淡淡的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小女子何德何能,能說服魏王陛下。”“小女子做如此舉動,也只不過為了家族而視死一博而以。” 劉賢忽然笑了起來,“本王剛才說的話依舊算數(shù)?!?/br> 呂妍沉默了一會,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那么我便直說了?!?/br> 劉賢看著她,未予否定。 “我兄長的德性,我最清楚,從小到大,即便是殺一只雞都害怕的人,怎么可能去殺人。除非受人挑釁,遭人暗算。在梁州人里,我父親雖不受人待見,卻也曾是京官,一般官吏不敢對其下手,而刺史大人又與我父親有同窗之誼,也不會無原無故與我呂府結仇。所以唯有魏王陛下,至于陛下為何要如此做,我就不得而知了。” 劉賢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好一個呂家二姑娘,有膽有謀,即便到了京都,一般女子也未必是你的對手?!?/br> 呂妍見他不怒反而笑了,心中大石放下,看來猜測的不錯。依著劉賢的性子,如此簡單明了的說出來,反而比直接求他要好。劉賢這人喜怒無常,卻最欣賞有勇有謀之士,雖然她今日算不得多有謀略,卻也算是有膽量,希望他能放過呂家。 劉賢笑聲停了,低頭看著呂妍,“你一個姑娘家,居然一身濕淋淋的躺在地上,成何體統(tǒng)!來人,帶二姑娘下去更衣?!?/br> 呂妍被丫鬟帶了下去,洗了個熱火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回到主艙,就見劉賢獨自一人坐在窗下飲酒,蕭氏不知去了哪兒。她上前行了一禮。 “你也坐下吧?!?/br> 呂妍依言坐下。 “你剛才居然敢對本王起殺心,膽子也不小啊?!眲①t的眼睛銳利的看來,后面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呂妍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嘴上卻回答:“小女子事出有因,當時并未多想?!?/br> 劉賢審視的看了她一會,然后拿起酒杯飲了一口,呂妍順手為他添滿。 一個上午,呂妍就這樣安靜的陪他坐著,兩人都未再提起呂家的事情。馬上到了午膳時分,劉賢看著船窗外,沒有起身的意思,船只飄在秦河上,速度很慢。 呂妍忍了忍,最后開口:“若無其他事情,小女子不宜久留。”說完,站起身來。 劉賢回過神來看著她,“再彈一曲?!彼鋈徽f道。 呂妍袖口中的手緊了緊,然后淡淡一笑,“不知魏王要聽什么?” “就剛才那一曲,如何。” 《鳳求凰》,呂妍臉色微變,含笑道:“此曲已經(jīng)彈過了,不如彈奏一曲《玄陽賦》如何?” “是李林江的曲子。” “是的。” 劉賢頓了頓,“那年本王尚小,卻親眼在殿前看到他彈奏這首曲子,驚艷四座,連父王也夸贊不已,現(xiàn)在算來,確也好些年沒有再聽過了?!?/br> “在京城里這首曲子很流行的,家喻戶曉?!?/br> “好吧,就這一曲?!?/br> 就在兩人說話這際,丫鬟已擺好了琴。 呂妍坐下。 上一世與李林江相識相知,這首曲子,他彈過多次,呂妍已倒背如流,如今再來演奏,卻物是人非,對面相坐的也是自己最恨的人,不再是那個默默愛著自己的李林江。 《玄陽賦》是李林江十二歲彈奏的曲目,那時年輕善戰(zhàn),曲中充滿朝氣,不但有玄陽的繁華,還有整個南國的繁榮昌盛。不只描繪了少年人對祖國的熱愛,還有對金戈鐵馬、策馬奔騰的向往。 呂妍雖為女子,卻不輸那股氣勢,前世受李林江的熏陶,在魏王府的磨練,又經(jīng)朝庭權力的交替變更,跟著劉賢走南闖北,見過不少戰(zhàn)場,看過不少生離死別,其演奏出來別有一番風味,不在李林江之下。 劉賢靜靜的聽著,忘了添酒,也忘了飲酒,沒有《鳳求凰》的纏綿;只有少年得志,氣勢如虹的戎馬生涯,保家為國,保護著南國的繁榮,并且貪念著這種繁榮。舍棄了男女之間的小愛,成就了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