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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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受傷是假,不想彈琴是真吧!”劉賢用的是陳述句。 呂妍不緊不慢的回答:“的確受過傷。” “是嗎?呂大人怎么不知道?”劉賢的聲音清清淡淡,卻句句讓人心驚。 呂妍想,難道下午他陪了美人,又跑去問了她父親,訛她的吧!“小女子父親公事繁忙,后院之事不可能處處知曉,若是問小女子母親定會知道?!?/br> 劉賢臉色一肅。 呂妍神情冷淡。 “梁州城的《明月拂春》,曲調(diào)新奇,二姑娘就為本王彈上一曲,如何!”語氣是不容置喙。 下人送上琴來的時候,呂妍淡淡的開口:“《明月拂春》還有另一個喻意,只有情人戲春月,窈窕曳羅裙??稍谌绱耸⒕爸?,貌美如仙的女子卻要在月下形單影只,連月亮都看不過去了,都忍不住要拂了這春天的美意?!?/br> 彈湊這首曲子,蕭氏無非就想告訴他,她就是那月下的女子,正是美景正好的年紀(jì),遇上心怡的情郎。這首曲子在梁州城的貴女圈中盛行,看到自己喜歡的情郎,便彈湊此曲,以表心意。 蕭氏用心頗深,魏王都來到了梁州城了,哪會問不到這首曲子的真正用意呢,可她卻不這樣說,因為她冷傲,她要留下一個不一樣的印象。 “哦?!”劉賢若有所思的看向呂妍,“即便是這樣,你大可彈奏,無妨?!?/br> “小女子的手曾受過傷——” “本王知道。” “嗯?”呂妍抬眸看他,他這是什么意思,明晃晃的拒絕,她怎么可能給仇人彈曲湊樂?!八詮棽涣?。” 兩人對視,各不相讓,呂妍眼中的仇恨之火還未曾熄滅。 劉賢慢慢地移開視線,冷聲命令:“下去?!?/br> 呂妍依言退下。 第二日,掌事嬤嬤就過來告訴她,可以不必留在府中了。于是呂妍坐上馬車從魏王府后門出去,來到大街上。這樣也好,雖然他心中耿耿于懷,至少保全了呂氏一族,在她還沒有反抗的能力時,最好與他沒有任何瓜葛。 回到呂府,孟氏與眾女眷在屋前相迎,原來魏王府派了人去呂府報信。呂妍從馬車上下來,孟氏上前拉著她的手,上下看了幾眼,擔(dān)憂的問:“孩子,魏王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在府里吃得好住的好。”呂妍心中溫暖。 “真是辛苦你了,你父親今日去了張大人那兒,一時半會回不來,走前交待待他回來后,為你接風(fēng)洗塵?!泵鲜侠镒摺?/br> 呂妍心中動容,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過得可是如履薄冰的日子,一生也未曾享受過父母親情。 ☆、美人心計 呂煦回到主院,妻兒早已候在廳前。 孟氏坐在主位,看到他進來,帶著孩子迎了出去。呂煦看到呂妍安全無恙的站在這兒,忙上前兩步,“驕奴在魏王府可曾受委屈?” “謝父親關(guān)心,驕奴未曾受半點委屈?!?/br> “那就好,那就好?。】磥磉@三皇子魏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呂煦坐下,看了看座下的劉氏一房,秦氏一房,點了點頭,感嘆:“這次天佑我呂家,保我妻兒平安,改日再登門拜訪魏王,以表謝意。” 眾人齊點頭。 呂煦看著呂薇道:“薇兒正是適婚年齡,這次去魏王府道謝,你同嬌奴一同前往。” 呂薇臉色一紅,眉眼展開,起身行禮,“謹(jǐn)遵父命?!?/br> 呂妍卻撅了一下嘴。 呂府送了拜帖到魏王府,魏王府馬上就回了信。于是呂家一眾第二日便上魏王府拜謝,走至東門,遇上張大人及家眷,原來是張超聽到呂煦說要去魏王府答謝,便想到了侄女蕭氏,只待呂府行事,便半路截住,一起上門,雖然有厚著臉皮的嫌疑,卻也給張氏一族創(chuàng)造了一個機會。 相比于四皇子劉卓,這三皇子更是不得了,不但少年得志,而且在朝庭之上還頗有名望,是太子下第一人,如今又得圣寵,雖有封地卻久住玄陽城,與東宮臨近,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哪棵大樹最好乘涼。 見到張超,呂煦若有所思,在看到張超身側(cè)的蕭氏,才恍然大悟。如今呂煦蹲在這個梁州城,各種不利,還得與刺史大人交好,再轉(zhuǎn)頭看了看嬌奴,心中也不再計較了,即便你有這般心計,他呂家的女兒也是不差的,何況嬌奴還入了貴人的眼,若再對jiejie提攜一二,呂家二姝成雙嫁入魏王府,他呂家興旺指日可待。 入了魏王府,掌事的帶著一眾去了宴客廳,貴人還未到,大家坐在花廳等候。 蕭氏看到呂妍,兩人相視點了點頭。呂薇見狀,側(cè)身俯耳與呂妍交談,“對面坐的是誰?” 呂妍輕聲道:“張大人的侄女,頗得魏王看重?!?/br> 呂薇臉色一變,抬眸打量了兩眼,別過頭去,又輕聲道:“meimei花容月貌,又得魏王賞識,不知在魏王眼中,是她好還是meimei更好?” 呂妍似笑非笑的看著呂薇,想用激將法,若是上一世的她定會上當(dāng),如今她卻用錯地方了,“我認(rèn)為jiejie猶在蕭氏之上,meimei我自愧不如?!?/br> 一計不成,呂薇掩嘴含笑掩飾尷尬。 這邊呂煦心有不快,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同張超聊些往事,氣氛也還算好。 這處花廳,地勢尚高,滿園花圃,繁花似錦。魏王是一個很懂情趣之人,才來幾天,便動了大工程,派了大幫人馬搬來這么多花花草草,即便只住個幾天,也無一不精細,相較于四皇子劉卓的隨性,這三皇子才具有皇家氣勢,難怪女子前赴后繼的投其所好。 呂妍看了看蕭氏,此時蕭氏正好看著她出神,見她回眸,忙垂下頭去。 貴人未到,卻派丫鬟送來一張琴。 蕭氏與呂薇都看到了,兩人蠢蠢欲動。唯呂妍安靜在座,不曾看琴。 丫鬟放好琴,上前行禮:“殿下說了,還有事情尚未處理,姑娘們?nèi)羰菬o聊,可彈琴解悶?!?/br> 呂煦與張超兩人兩相對視,盡在不言中。 最終呂薇站起身來,對著張超行了一禮,又與蕭氏行了一禮,“既然殿下事忙,小女子就在此先露丑了。” 蕭氏落了后,臉色微變,她故作淡若的回了一禮。 呂氏二嬌兩年未曾出現(xiàn)在梁州世家的眼里,如今呂薇露藝,張超也忍不住定神看去。 呂薇落座,拔了一下弦,曲調(diào)悠揚,是一把絕佳好琴,魏王府中無俗物,令多少女人向往。 呂薇的琴藝依舊精湛,如今十六的她,更是婀娜多姿,身材豐滿。一襲綠衣坐在花廳,不知是花襯了她,還是她襯著花。 一曲完畢,眾人鼓掌,張超贊道:“呂家二嬌,皆是大家?!?/br> 呂煦擺手。 蕭氏的臉色白了白,她站起身來,來到呂薇身邊,行了一禮,含笑道:”遂不想?yún)渭覌蓩扇绱肆说?,不如我倆合作一曲如何,由呂家嬌嬌出曲,我來舞上一段如何?” 眾人臉色齊變,呂薇抬頭看她,由她出曲,若是她有一丁點心思,彈奏一曲全新的曲子,她要如何舞?若不是對自己的舞蹈如此自信,便是用錯心計。 呂薇含笑點頭,拔琴成曲,居然彈的是《明月拂春》。 呂妍微微瞇眼,想不到呂薇好手段,居然打聽到那日宴會后院之事,若不是張府下人說出去,便是這魏王府出了愛咬舌根的人,以劉賢的手段,絕不會有這樣的下人。 蕭氏如此出題,呂薇如此應(yīng)對,即使呂薇不知那日蕭氏彈的是《明月拂春》,卻也給蕭氏行了一條方便之路,畢竟《明月拂春》在梁州城是眾所周知的。 蕭氏要出頭,呂薇不讓,如此心計,不但讓旁人贊美她的端莊賢淑,又能壓住蕭氏的氣勢,蕭氏的確有這個能耐遇曲成舞,她可是有備而來,上次一首曲子引魏王側(cè)目,這次借呂薇之勢讓他記住,都是好心計。 曲調(diào)一出,蕭氏臉色一變,既而伸袖掩飾,一場妙曼的舞蹈由此形成,琴彈得好,舞蹈也優(yōu)美,真是雙人合壁之作。 曲畢,舞停,正在眾人沉醉之際,花廳里突兀的響起了鼓掌聲,大家齊齊看去,只見魏王站在花廳入口,一襲玄衣,臉上露出淡淡笑意,眼神看著演奏的兩人,贊道:“不想在這兒能再次聽到這首曲子,還能看到如此優(yōu)雅的舞姿?!?/br> 眾人忙起身行禮,劉賢入座。 聊沒多久,眾人移駕宴客廳。 落座,呂府送上禮物,都是梁州特產(chǎn)。作為皇家三皇子,什么樣的東西沒見過,所以貴重的未必好,反而地方特產(chǎn)還能拿得出手,這是呂煦問呂妍,呂妍說的。呂煦才派人去臨時買來,有許多還是在鄉(xiāng)下采購,比如曬干了的蘑菇。 上一世劉賢行軍打仗吃了不少苦,有時露宿山野,將士們便采食蘑菇充饑,曾有一次,呂妍與劉賢獨處時,他感嘆這蘑菇的美味。 劉賢倒是不辜負(fù)呂煦的美意,竟然把大半禮物送去了廚房,沒過多久,丫鬟們端上來地地道道的農(nóng)家小菜,弄得張超大人半知不解,還以為是什么美味,一嘗才知道是山野小菜,當(dāng)劉賢問起時,瞬間尷尬不已。一旁的呂煦早在呂妍的提醒中,對答如流。 劉賢聽完,依次嘗了一口,然后放下筷子,感嘆:“想本王行軍打仗之時,有一次遇糧荒,將士們□□,來到一處山野之地,就見該地村民上山采食野菇,于是派人連夜上山尋找,依著那位農(nóng)婦,不只采了野菇,還有可食植物,終是熬過了那段時日,如今想來,記憶猶新,反而覺得世間美味,唯山野小菜為最?!?/br> 呂煦附和,張超不知所措,有許多菜式根本不知來歷,也只好隨著點頭。 飯畢,仆人撤下,舞姬上前,難得劉賢沒有離去,依舊坐在主座,談笑風(fēng)生,心情不錯。呂煦回頭看了呂妍一眼,呂妍裝作沒有看到,而一旁的呂薇便輕輕碰了碰呂妍的肩膀,“剛才jiejie與蕭氏在花廳里表演,已在貴人面前露臉,正好給meimei留下機會,meimei何不上去表演一番?!?/br> 呂妍終于裝不下去,前面呂煦也是尖著耳聽著。她故意揉了揉手腕,抱歉道:“jiejie有所不知,兩年前我彈琴傷及手腕,已有兩年未曾撫琴?!?/br> 呂薇“?。 绷艘宦?,一臉抱歉,“原來meimei有曾受傷,是jiejie魯莾?!弊焐想m是這么說著,心里卻譏笑了兩聲。 呂妍并未見意,末了還揉著手腕,頗為痛苦的模樣。她的這副樣子,卻讓主座上的劉賢瞧了個正著,他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從魏王府出來了,已是黃昏。刺史大人的車駕退下來與呂煦并行,兩人隔空對話,張超道:“不知這魏王是如何想法,看今日之事,對呂家嬌嬌很是青睞?!?/br> 呂煦笑了笑,“要說這魏王對張大人的侄女更是另眼相看,不只琴好,舞也驚艷絕絕?!?/br> 張超也笑了起來,看剛才之表現(xiàn),兩家嬌嬌都是入了貴人眼的,只要再上心計,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回到呂府,呂煦心情極好,來到主院,孟氏迎了出來,呂薇被人送去后院,呂妍留了下來。 “今日多虧嬌奴機智,送禮還真講究門道?!眳戊阗潎@。 孟氏在一旁端茶倒水,溫柔賢惠。 呂妍想起剛才臨走時劉賢含笑的眼神,心中納悶,上一世他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對什么事情都極其冷淡的人,少情寡欲,除了對韋妃溫柔一點外,來的最多的就是她呂妍這邊,大多是呂妍為他揉捏按摩,彈曲減困。后院佳麗雖有無數(shù),卻多半關(guān)在西院,他很少臨幸。 ☆、圈套 呂家嬌嬌與刺史張大人的侄女都入了貴人的眼,變相的使兩家忽然走向了聯(lián)盟,這與之前的同窗之誼不同,如今是風(fēng)雨同舟,若是事成,來日還是親家,身居后宮,找上熟悉的拉幫結(jié)派才是生存之道,更何況呂家在梁州城里只是暫時,若是貴人愿意,隨時都能返回京城,對于一直待在梁州城的張超,更是向往京城里的繁華,此時不與呂煦交好更待何時。于是兩家較之先前更加親近了,儼然成了一家人似的。 呂家在梁州城的日子更加的順暢了,因此呂家的孩子也順勢的擠進了貴圈。 呂薇又與各貴女們玩到了一起,呂妍卻守在家中,哪兒也不去,被孟氏說了好幾回了,也無動于衷。而呂家兄弟卻與貴公子們玩到了一起,不少子弟接二連三的拉著哥幾個上館子,進花場,娛樂節(jié)目窮出不朽。 正巧先前呂家不受人待見,老二呂承志頗是無趣,如今忽然涌出一群世家子弟,稱兄道弟,又像當(dāng)年在玄陽那般,有些得意忘形。 世人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居不知呂家與張家這點小小心計早被人知曉,有多少人也是懷著美人心計的念頭,卻尋不到門路。特別是魏王府后面又單獨請了呂家與張家赴宴,更是讓人心懷忌恨。 而呂家一眾個個都長得精明,即使是家中姑子呂薇也未曾上道,目標(biāo)便鎖定呂家二公子呂承志身上,只有他最好色最貪玩,便成了呂家的攻擊點。 呂妍正在練藥,碧玉守在房門口,遠遠的見家主手下的掌事匆匆走了過來,她心中一驚,忙敲門提醒。呂妍收拾完畢,理了理衣裳,推門出來,就看到掌事的急得一頭大汗,看到呂妍,忙開口:“二姑娘,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br> “慢慢說,別急?!?/br> 掌事的抹了一把汗,道:“是這樣的,二公子的隨從小福子跑回來告訴家主,二公子在柳巷殺了人,如今被官府扣押,出了呂府信物也不放人?!?/br> 呂妍臉色一變,“隨我去前院?!?/br> 一行人來到呂煦書房門口,劉氏與呂薇居然也在,兩人跪在房前,看到呂妍,劉氏在地上忙挪了過來,抱住呂妍的腿,哭著求她:“嬌奴可要幫幫二兄啊,他是受人冤枉的,他就是再渾,也沒有這個膽量啊?!?/br> 呂妍看著她,抽出腳來,語氣冷淡:“我盡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