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我說正經(jīng)的呢……” 兩人嘀嘀咕咕。許多人說著自己的小話,眼角沒離這片小角落,終于有人忍不住了,眼珠子一轉(zhuǎn),戳戳魏駿:“哎,兄弟,十四爺那邊跟那位少主談得很投契啦,聽說先前就有交情的?那少主什么來歷?要不,你給大家引薦引薦?” 魏駿一個哆嗦:“別找死!” “你膽兒變小了呀?!?/br> “呵呵噠?!蔽候E再傻,也不肯當(dāng)這出頭鳥,病弱少年一秒變兇殘打手給他并不細(xì)小的脆弱心靈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這場合,從來不缺明眼人,生怕魏駿又被攛掇著去犯傻,然后鬧出糾紛來不好收場,湊上來也添了一句:“都省省吧。顧四有小兩個月沒去給mb、兔女郎當(dāng)散財童子了?!?/br> “切~誰有了兒子,不得收收心吶?” “懂p!他又不是沒養(yǎng)過兒子。悠著點兒吧,別把鐵板當(dāng)軟柿子捏了,找死甭拖別人……” 另外就有人不像他們這么多顧慮了,一個女聲傳了過來:“你們聊什么呢?寧寧,這里。” 越寧抬頭一看,是聞星,還有顧老壽宴上跟他同桌的另一位女性廖琪。廖琪也是他大堂姐的同學(xué),事業(yè)發(fā)展得比大堂姐要好不少。鄭熙行懶洋洋抬了抬手:“喲~過來坐呀~”將兩位女士喊了過來。 越寧秉承裝乖風(fēng)格,一口一個jiejie,叫得很甜,鄭熙行就顯得隨意多了,兩位女士看他也帶一點點敵意:“你別帶壞了寧寧。” “喂喂!說什么呢?”鄭熙行特別不滿,談戀愛的人,最討厭遇到這些發(fā)小了!他們知道你的所有黑歷史,還是扭曲過后的黑歷史。比如鄭熙行,至今不明白有關(guān)他“不務(wù)正業(yè)”的流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越寧乖巧地回答:“十四哥一直很照顧我的?!?/br> 聞星嘆口氣:“我說,我跟你jiejie們熟得不行,你……能跟我痛快點說話么?” “(⊙o⊙)?” 聞星捂住了眼睛:“我不行了,你不要裝可愛啊!”姑娘們對于賣萌者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廖琪意志更堅強一點,還記得正題:“別總窩在角落里坐著,過來走動走動,認(rèn)認(rèn)人吶。那個,你應(yīng)該知道的,他自己個兒慫點兒,不過他爸爸以前是你爺爺?shù)睦喜肯拢诉€可信的,喊他把人都給你說了。別聽老鄭的,他那眼睛,看誰都是傻逼。你要跟他混著,這一圈兒人,你都認(rèn)不得幾個了。”說到最后,冷笑不止。 鄭熙行大汗:“jiejie們,能別埋汰我了么?” “喲~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管我叫姐?” “新時代女性,不帶這么記仇的??!不就……小時候管你叫……” “閉嘴!”廖琪怒視鄭熙行。廖琪比鄭熙行大上好幾歲,鄭熙行小時候長得特別好看,也是個小萌娃,廖琪正上小學(xué)那會兒,還是個熱愛萌物的小蘿莉。這一天,蘿莉看到個萌娃,忍不住抱著揉揉臉、摸摸頭毛。萬萬沒想到,鄭熙行這貨從小就中二,最討厭有人把他當(dāng)小孩子似的玩。張口就叫人家“阿姨”,被鄭東君揪回來要上家法,他還振振有詞的:爸爸你管年齡是你兩倍的人叫什么?不是阿姨么?她的年齡是我的兩倍。 這個仇,廖琪算是記住了,時不時翻出來嘲諷一陣。然后攛掇著越寧:“以后離這位鄭叔叔遠(yuǎn)一點,他不帶人學(xué)好的?!?/br> 鄭熙行:……去你的! 一方的小熱鬧沒能持續(xù)太久,除了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尚有一些與他們父輩年紀(jì)相仿的人在隔壁。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人喊晚輩過來聊天。聞星被她叔叔叫了過去,想了想,伸手挎走了鄭熙行:“來吧。給你個表現(xiàn)的機會,跟jiejie走。” 鄭熙行被聞星拉走,廖琪挎著越寧,給他介紹同齡人。 ———————————————————————————————— 魏駿本來被纏得一頭包,一見他們來了,好像看到了救星:“哎呀,你們來了,哥那是?” 廖琪笑道:“他們道行高,去跟前輩們討教了,怎么樣,聊什么呢?” 魏駿憨厚地笑了:“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問問最近的事兒。對吧,老許?” 魏駿跟越寧有點拐彎親戚,他媽是夏萌萌的姨媽,夏萌萌又是顧鄂夫人的娘家侄女,算是越寧“表哥”。他這個正經(jīng)表哥還沒說啥,許晉生就本著“你是我哥們兒的表弟,我也算是你表哥了”的原則,感慨臉道:“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親切,沒想到還是親戚?!边@拐了八道彎,半分血緣沒有,還能說“親切”,拉關(guān)系的本事也是不簡單。 越寧也好脾氣地叫他表哥:“許表哥好,好久不見了,最近忙什么呢?”總覺得這幾位對自己透著一種別樣的熱切,不太像是因為自己“救”過他們。 許晉生等人被各家父母拎去回爐重造,也有那么一點成效,近來是比較專注事業(yè)了。在礦上附近住了一陣兒之后,也見識到了不少陰暗面。這一回,是因為礦難事故。直到真正在當(dāng)?shù)厣盍艘欢螘r間,才發(fā)現(xiàn):原來鄭哥他們提醒的是對的,這個礦難,太可怕了! 幾個紈绔,活被嚇回來的。 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家伙們,對生死,是沒有直觀的概念的。死亡人數(shù),在他們眼里,就是個數(shù)字。底下報上來,死了xx人,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xx人的家屬,可以上報成2人,不算是重大事故,他們還道是底下人能干。等親自到了當(dāng)?shù)?,偶然見到了慘狀,艾瑪,原本還想在外地多躲點時間的,一個傳一個,連夜打包回了帝都。 回來還不大敢跟長輩講,桃色緋聞比起人命來,又不值一提了?,F(xiàn)在,他們迫切需要一個人再給他們拿個主意:這要怎么辦呀? 魏駿他們最信任的人是鄭熙行,回來發(fā)現(xiàn)鄭熙行在忙新項目,連系了林秘書,被告知鄭熙行去了中部,第二天才能回來。事不宜遲,了解到鄭熙行回來之后就會陪著鄭老出席這次茶話會,他們也死皮賴臉蹭了過來。巧了,又遇到越寧,哎,這也是個明白人呀!也可以問一問呢。 許晉生特別熱情,塞了個名片過來:“一定抽空聚一聚??!在我家,我新買新裝的房子,絕對安全!”又跟越寧要名片,要換電話號碼。 越寧給了他們名片:“我號碼沒換。” 許晉生再三地請求,他的房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定一定明天賞光過來。越寧心有疑惑,還是點頭:“我盡力,我現(xiàn)在的時間,不太歸自己管?!痹S晉生幾乎要哭了:“一定要來啊?!痹綄幍溃骸澳莻€,有事兒打我電話也行?!笨雌饋砭拖袷悄銈冇株J了什么禍似的。 廖琪也覺出不對來了,暗暗留了個心眼兒,想讓人去查上一查。 魏駿人傻了一點,與越寧相處的經(jīng)驗比許晉生要豐富得多,趕緊說:“好,那等下咱們電話聯(lián)系?!蓖献吡嗽S晉生,囑咐這哥們兒別多講,先發(fā)了個短信給寧,表示這事兒十萬火急,求一定過來幫幫忙,我們真不是干壞事兒的,連鄭哥我們都一塊請了過來。 越寧答復(fù):我今晚回去跟爺爺請假。 ———————————————————————————————————————— 當(dāng)天晚上,越寧端著杯茶給顧老送去,將事情跟顧老一講。顧老皺了一下眉頭,嘆道:“去的時候小心一點,把小章也帶上,嗯,你今年新招的那兩個保安就不要帶了,太直率了不太好。從我這里帶兩個人過去,給他們換上便裝?!?/br> 越寧聽了指示,反而不肯走了:“爺爺,是不是有什么事應(yīng)該告訴我?” 顧老沒吭氣。 越寧蹲地上,雙手托腮:“他們應(yīng)該是遇到難事兒了,可遇到難事兒怎么就這么放心將我也喊過去了呢?不怕您知道么?上一回,我算是幫過他們,就那么一次夠他們這么信任了?我現(xiàn)在到底是有家的人了,今時不同往日。哦……上一回,在鄭爺爺那兒見著大伯了,隨叫隨到哎……” 顧老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都猜著了,沒錯。誰叫我生的兒子蠢?”顧老也很無奈,五個孩子里,就老四稱得上蠢,其他四個也算是人杰了。然而現(xiàn)實競爭比較激烈,不止是本圈內(nèi)的,還有很多通過自身努力的沒背景的人也在搶飯碗,顧鄂就稱不上特別出挑了。必須要指出的是,當(dāng)年越寧的消失,對顧老一系的心理打擊是巨大的。顧老本人也被破防,十幾年來,溫和了許多。 他和鄭老關(guān)系不錯,鄭老家里勢頭極旺,銳氣十足。那個……顧老不太好意思講的事實就是:別看你爺爺我跟死老鄭是老同事,級別也差不多。其實,隱隱的有點以鄭家馬首是瞻,連自己的兒子,都需要在自己死后得鄭家的照顧。 這事兒,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兒,只是一直沒有人直說出來而已。顧鄂也只是默默地,順其自然地跟著鄭老混了。 現(xiàn)在被孫子挑明了,顧老特別難為情,總有一種對不起孫子的趕腳。孫子找回來了,本來是應(yīng)該在他沒察覺的情況下,把事情扳到正軌上來,至少給孫子留下一個能夠從容旁觀的比較超然的座席。這下被看破了。 顧老既驕傲于孫子這樣明白,身處局中居然把形勢給看透了,又有點辛酸難堪,孩子這么小年紀(jì),吃了十幾年的苦回來,又要接著cao心費神的。還有這種“從少爺變成管家家的孩子”的心理落差,真是一言難盡。 顧老很明白天之驕子的心理,可以窮,可以苦,尊嚴(yán)卻比什么都重要。別看越寧先前表現(xiàn)得特別無恥,對付起顧川來也夠不要臉的。這種無恥,跟不要自尊,那是兩回事兒。讓他去當(dāng)附庸?一旦點破,未免太難堪了。“為了獨立自由而戰(zhàn)”?這擔(dān)子又太重。 越寧看顧老好像要哭了的樣子,不由翻了個白眼:“就這?” 顧老懵圈,表情像條金魚:“(⊙o⊙)?” 越寧慢悠悠地爬了起來:“還行,不算太難對付。” 啥玩藝兒?顧老驚呆了:“你都聽明白了?” “差不多吧。情況還不算太糟糕,不是么?”越寧想了一想,他伯伯姑姑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哪怕是大長老家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在四、五十歲的時候能有這么個成就的。顧家的成材率其實很高,可惜被顧川給拖累了風(fēng)評。他的jiejiemeimei們,性別的原因?qū)κ送居幸欢ǖ挠绊?,也都表現(xiàn)得比較出色。 顧老嘆道:“人心吶……” “我回來了,”越寧認(rèn)真地說,“這些都不算什么。李伯伯,還是叫您老領(lǐng)導(dǎo)。對十四哥,也沒有比對我更親切。一切,都還來得及么。” 孫子燦爛的笑容里,顧老也認(rèn)真地說:“你說得對,得更仔細(xì)規(guī)劃一下你下面的路了。你先前選的路是不錯,不過……” “所有人,必須調(diào)整心態(tài)。要做砝碼,不要想著去秤盤里蹲著。不止是我,全家都得重新定位。爭先爭不了,就不要輕易下場,幫忙是可以的,傻兮兮地去做先鋒,那就不對了。我會在學(xué)校里繼續(xù)呆下去的。我們需要的,是能夠保證我們冷靜觀局的資本,而不是隨便插手的心態(tài)。這條路,最合適。先把通訊那一塊的新項目搞下來,做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去搞點投資好了?!?/br> 顧老點頭:“不錯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你大伯呢,總覺得他是長子,想撐起家來,累,忒累。他不算無能,但要想在跟一大群能人的角逐里脫穎而出,做個中流砥柱,還差點天賦,差點火候。你回來了,他也該安靜了。” “您可千萬別壓著大伯。” “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是明白人。爭先,誰不想?他有自知之明,爭不了太往前??梢矝]辦法呀,這家……我從來沒覺得孫女兒有什么不好,可如果你不回來,這個家,就要散了。你大伯,他頭先是非得強硬起來不可的。人的追求,是不同的。你也不要有壓力,你在這兒,不像你爸那么糊涂,這個家,就散不了。這局棋,已經(jīng)盤活了。你之前說的路子很對,所以不要有什么負(fù)擔(dān)。這個請柬呢,想去就去,看看。嗯?” 顧老越說越明白,心情也越來越好,最后鼓勵孫子去看個熱鬧。 越寧笑道:“好。那我明兒就去了,隨時保持聯(lián)系吧。明晚要是不方便回來,我打電話回家?!?/br> “去吧,今天好好睡一覺?!?/br> ———————————————————————————————— 越寧這一覺睡得很香甜,到天光微明,爬起來換上運動服,下樓去跑cao。見到顧老也一身運動打扮:“走走走,我也去跑跑。憑什么老陳能運動,我就不能了呢?你跑你的,我在后頭跟著。”然后被孫子從后面超了七圈,默默地停了下來,默默地回家吃早餐。 越寧依舊是忙,公司還沒放年假,他還跟王敏一塊兒擱公司里寫程序。王敏瞄了他一眼:“你這一來,效率就往上升,等你一走,又下來,我這快被你弄出心臟病了。有應(yīng)酬就去吧,這幾天還看得過來?!弊罱M展比較快,而且不需要他去管那些挑戰(zhàn)良心的廣告,王師兄心情很好。 越寧沒聽他的,又在公司工作到下午,才換了身衣服,按照顧老的安排,帶上章樂和兩個顧老認(rèn)為安全的警衛(wèi),到了許晉生的私宅里。到門口一看,他來得算是比較晚的了,鄭熙行的車已經(jīng)停在院子里了。 大廳的水晶吊燈下面,鄭熙行正在揍人:“你們瞞了多長時間了????還有沒有其他的人知道?跟沒跟別人講?你們父母知道嗎?這些事情,經(jīng)手的人是誰?從你們接手礦區(qū)開始,出過多少事,真正死過多少人,你們都有數(shù)嗎?” 對不起,如果有數(shù),就不是他們了。 越寧推開了門:“演全武行呢?” 魏駿像看到了救星:“寧寧啊~qaq”救命??! 看到越寧,鄭熙行更生氣了:“誰叫你們把他也拖下水的?”提起魏駿的衣領(lǐng),將人扔到沙發(fā)上,“你都知道了?” “本來不知道,現(xiàn)在能猜著一點兒了。怎么?礦難?” 鄭熙行道:“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沒透出去,是因為有人攔著了。攔的人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天知道的。保不齊有一天,一齊算舊賬,到時候你自己都忘了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還全是有譜的!” 王峰見鄭熙行跟越寧能夠冷靜地交談了,揉揉胳膊:“我們以前,不是不知道么?哥你也說……干這個還算可行?!?/br> 越寧:“……”大哥,你有沒有眼色啊?這不找揍呢嗎? 鄭熙行更生氣了:“我講可行,是說這行業(yè)干得好了可以,干成你們這樣,你們自己說,丟不丟人?” 也是王峰被打昏頭了,也是說順嘴了:“再丟人,不是有顧四頂著呢……嗎……” 魏駿:=囗=!我日!住口?。☆櫵膬鹤釉谀銈兏澳?! 越寧抱著胳膊蹲了下去,平和地對王峰道:“丟人不會死,出人命,會死。” 王峰:=囗=! 鄭熙行將越寧扶起來,放到沙發(fā)上安置好,給他倒茶喝:“慢慢喝,我跟你說……”將許晉生等人的倒霉事兒給講了。也是這群人倒霉,用越寧的話說,他們這些生來就是鮮花香果的家伙,很難能知道底層的陰暗面,完全沒想到他們引以為傲的“事業(yè)”底下,真的是累累白骨。 現(xiàn)在大家面臨的問題是:揭,還是不揭? 魏駿仿佛比以前聰明了一些:“我們也不傻,本來就是找人代持的股份,可是吧,這事兒揭出來,我們的名聲就沒了。出了事兒,不能護住人,以后……” 鄭熙行越寧:…… 第92章 發(fā)展(四) 魏駿等人的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事可大可小。鄭熙行沒好氣地道:“你們就是慫!什么時候能有點擔(dān)當(dāng)?” 許晉生年紀(jì)比他大不少,被他這樣訓(xùn)著,臉上有點掛不住:“合著咱們要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沒事就胡作,有事就找爹,就萬事大吉啦?”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鄭熙行臉都?xì)饩G了:“合著你們就把自己定位成惹禍精了是吧?能不能精明強干一點?能不能有點追求,把事情做好?” 許晉生被戳到了短處,老實了。鄭熙行提出的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高。魏駿小小聲地道:“那,那一塊兒也不止我們幾個,我還真不信旁人的事兒能比我們少了。哥,我們這回親自過去,就是想干出點兒事兒來。我們也琢磨了……” 越寧很感興趣地托腮聽魏駿辯駁,感受到了這幾個人的努力,然并卵,他們能看得出來搞能源很有前途,卻沒有能力將事情做好。認(rèn)真說起來,也就是差不多顧川那個水平。他們比顧川運氣好的地方就在于,前面有顧川這位“前輩”給他們趟雷,告訴他們哪里有大坑,別掉。顧川趟過的雷,他們知道,所以能嘲笑顧川。顧川沒趟過的雷,他們就不知道,并且,他們的父母并沒有顧老和老太太那樣的預(yù)防和善后水準(zhǔn),這不,掉坑里了。 王峰剛才脫口而出,當(dāng)著越寧的面把顧川給扯出來,鼓了好一陣兒的勇氣,蹭過來跟越寧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