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電話，鄭熙行通知林秘書：“把工作安排一下，明天你跟我跑工商和銀行，幫忙辦個注冊公司的業(yè)務(wù)?！?/br>
    越寧大大地吃了一驚：“學(xué)長？”注資跟扶著你一直走，那是兩回事！鄭熙行自嘲地笑道：“辦這些具體業(yè)務(wù)，我的臉不如他們的臉好用?！笨刹皇且话阈∞k事員誰見過您老??？見到您那些經(jīng)理、助理的機會比較多，當然認得他們啦。

    “哎，也別回去了，他們肯定能辦得了。下午松快一下？明天開始就要高強度勞作了。想去哪里？”鄭熙行總覺得，如果不一直跟著越寧把這事兒跑完了，一定會后悔，肯定是人生中的一大損失。有種見證奇跡的奇異預(yù)感。

    “買點竹子什么的，再去看看小教官，他們快要考試了?！?/br>
    “行?！?/br>
    一下午，越寧買了好幾段大毛竹，還有一些工具，材料一類。先放鄭熙行車上，然后去駐地看了小郭教官他們。小教官們都有點緊張，擔心考不好。越寧還安慰他們：“歷年試題我看過一點，分數(shù)線也知道，你們的水平，沒關(guān)系的。就算不相信自己，好歹相信一下我輔導(dǎo)的本事啊！”

    【越來越無恥了，】鄭熙行嘀咕著，跟周世文在一邊耳語，【但是安撫人心很有用。】無恥歸無恥，小教官們安心了不少?？荚嚾掌谑窃谌煲院?，越寧跟他們約好了，考完了一起出來吃飯。

    跟周世文道了別，回來的路上，鄭熙行忍不住：“你弄毛竹干什么？做手工？你還會這個？”

    越寧笑道：“嗯，萌萌jiejie要過生日了，買什么她也不稀罕，我就做一個小妝匣給她玩唄。還有慧姐。嗯，芝姐她們倒是不用了……不過單姐要出國，留個紀念也不錯的說。我給家里邵奶奶和老師她們做過，手藝可好啦。剩下的材料還能給林奶奶多做把椅子……”

    “哪兒學(xué)的??？”

    “老家啊?！?/br>
    鄭熙行不吱聲了：林奶奶都能發(fā)散思維想到的，他自然也是能的。這一剎那的心情，鄭熙行自己都覺得很難理解自己。不是同情不是憐憫不是佩服，居然是軟軟的，暖暖的，春暖花開了。暖得心里有點麻，還有點酥，像做完一天的訓(xùn)練之后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舒舒服服地泡著。

    從第二天開始，鄭熙行帶著秘書、項目經(jīng)理連著越寧跑上跑下，把從銀行到工商等等……嚇得不輕：這位大神過來是要做什么？帶著那個小孩兒是誰啊？

    小孩兒當然就是自覺沾了大光的越寧了。打個比方，法律和章程規(guī)定的，115個工作日內(nèi)完成審批，是1天還是15天，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人要給你15天辦完了，你也沒話講，如果是1天之內(nèi)搞定，那就省了倆禮拜的時間。

    越寧特別感激鄭熙行，覺得自己的運氣是真的不錯：“學(xué)長，真是太感謝了?！?/br>
    “別叫我學(xué)長了，”鄭熙行忽然說，“我在家里排行十四，叫我十四哥吧。”

    第56章 家人（一）

    十四……哥？

    什么情況下一個人會讓你按照他的家族排行來稱呼他？

    越寧花了三秒鐘思考“鄭熙行讓我叫他十四哥與街邊修鞋的王二大爺讓賣菜的李大媽叫他二哥的區(qū)別”，再用一秒鐘消化結(jié)果，果斷地道：“十四哥。”

    鄭熙行咕噥道：“我真的覺得你變化很大??！”大得讓我有點承受不來。

    當初那個靦腆矜持的小可愛呢？那一臉高冷的小模樣呢？怎么就……鄭熙行不太想承認，這貨變得有點無恥。雖然他覺得這樣無恥特別的自然和瀟灑，十分的自信，也更襯得以前有點幼稚裝【嗶】。但無恥終究是無恥，能無恥得看起來如此有風(fēng)度，也是一種本事了╮（╯▽╰）╭一旦有這么一個人，不管處境有多么地艱難，身上的那股子“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的拼勁兒能讓周圍看到他的人都感受到“世界充滿了希望”，好像天大的困難都不是個事兒，都能解決，那么他一定會讓人特別喜歡、特別樂于親近。

    【感覺還不賴。】鄭熙行想。

    越寧笑笑，一旦涉及到生意上的事情，他就如魚得水，習(xí)慣了嘛。只要不是讓他去唱蓮花落“老爺太太賞口飯”，臉是什么？很重要嗎？跑業(yè)務(wù)、拉贊助、賣產(chǎn)品……哪樣是端著架子能辦成的？不說上輩子一天高中都沒讀過的殘疾人，就是這輩子t大出身，對付一般群眾和大款是夠了，對上高層次的人……親，光同班同學(xué)就有20個，一個院得幾百號人呢！全校每年畢業(yè)生數(shù)以千計……臉什么的，能吃么？

    越寧賣萌賣得毫無壓力～

    再說了，臉不能吃，但是能刷啊。

    舉個例子！

    并不是所有的時候，有一個活招牌都能有用的，你打亂人家正常的工作秩序，會讓部分頗具原則性和正義感的有關(guān)部門工作人員很不喜歡。但是他的領(lǐng)導(dǎo)又讓他先辦這一項業(yè)務(wù)，不想跟領(lǐng)導(dǎo)翻臉，就只好黑臉給來辦業(yè)務(wù)的走后門份子看了。黑著臉一抬頭，咦？

    自己頂著寰宇招牌走關(guān)系，在某些地方還不如人家刷個臉好使，林秘書感到了來自大宇宙的深深的惡意t^t鄭熙行抱著胳膊在一邊看越寧刷臉。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鄭熙行長這么大，跑到他面前刷臉的人海了去了，基本上十五歲以后，跑他面前的，頂多半小時，就能分辨出這是要刷臉還是想秀能力又或者干點別的什么的。就沒見過有人刷臉能刷得這么大大方方、理直氣壯的！還不是沖他刷！

    刷完了機關(guān)刷銀行，刷完了jiejie刷大叔，連銀行掃地阿姨都因為他送了個甜得要命的笑而告訴他：“前邊兒我剛拖完地，走的時候小心點，別摔著了?！?/br>
    鄭熙行回憶了一下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待遇——通常會有相關(guān)人員走在前面，接近90度的彎腰，右臂前伸，為他引路——原來我一直是人rou排雷的！發(fā)現(xiàn)了真相的鄭熙行瞬間囧了，不由自主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想他自打出生起就是個人見人愛的胖寶寶，長大了抽條一長個兒，一氣抽成玉樹臨風(fēng)再變成如今的高大威猛狀，誰能不說一個“帥”字呢？

    更不要講還有身份這個加成了，哪怕不看家里的背景，光看他自己的經(jīng)歷，也是智商很高，干啥啥成功的優(yōu)秀份子啊！

    【為什么我沒有機會刷臉？】鄭熙行跳到了“哀怨”這一檔，酸溜溜地瞅了越寧一眼。

    擱平常，他根本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兒，刷臉就刷臉唄，一般人刷臉那個樣子吧，說句不好聽的，扭扭捏捏里透著點賣弄風(fēng)sao，繃著架子卻透著一股“快來看我好看，給我好處”。鄭熙行心里是有些不屑的。換了越寧呢，他就這么一點也不避諱地賣萌，坦坦蕩蕩，讓鄭熙行尤其的喜愛。一個人，如果家財萬貫，穿著破爛而不以為恥，那沒什么好特別佩服的；如果居于陋室，還能不以衣著寒酸而羞于見人，挺起胸膛來去賺錢買房買地買新衣，那就是境界了。

    鄭熙行不喜歡因為出身、家境窘迫而整個人都畏縮起來的人。擴大一點講，鄭熙行這個圈子、這個層面的人，都是這種觀感。因為他們擁有的太多，與人交往的時候反而對財勢方面的要求不是那么高，對于個人素質(zhì)的要求卻達到了一個比較苛刻的水準。如果說初見時越寧還有些微僵硬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成熟了。鄭熙行想，他對越寧，現(xiàn)在大概不僅僅是想投個資日后拿分紅、當個商圈熟人，如果能一直這么自然而然在處下去，成為朋友，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除了鄭總這點不為人知的小心思，其他一切都很順利。沒過多久，越寧這手續(xù)就辦下來了。登記注冊的一應(yīng)手續(xù)特別順利，公司章程一類，完全可以拷貝鄭熙行的模板。鄭熙行當年搞公司的時候，資源比越寧豐富得多，至少，他想要查點什么公司規(guī)范之類的，可要方便多了。越寧看了看他的章程，基本差不多，稍作修改，拿來用了。

    鄭熙行比較好奇的是：“公司起個什么名字呢？要不響亮，要不新奇。不過我個人建議你不要起得太獵奇，一個公司想要做大做強，名字很重要。logo也很重要，中規(guī)中矩是基礎(chǔ)，不要太先鋒了。”

    越寧摸摸鼻子：“alpha。注冊名字就是alpha，logo用小寫的希臘字母，α。唔，有點單薄了，可以設(shè)計一下……”

    鄭熙行念了兩回“alpha”，感覺還行：“嗯，可以，學(xué)過初中幾何的基本都認識這個字母。單拿出來念也挺帶感的，有點洋氣?！?/br>
    “那是，我想了很久呢?！?/br>
    “很久是多久？”

    “……三……三分鐘？”重生一開始，醒過神兒來除了思考怎么脫離李家，就是想怎么創(chuàng)業(yè)，那會兒就看好it業(yè)了，當然要先想個名字。確如鄭熙行所言，他當時讀初中，一翻平面幾何課本，嗯，∠α=30°，這個α就不錯，就它了。

    鄭熙行頭一回想揍一下這個忽然變得特別和藹可親的小和尚。

    不管怎么說吧，公司名稱就算是定下來了。比較占時間的反而是營業(yè)場地的問題，鄭熙行就是搞房地產(chǎn)的，他自己還有一幢辦公樓。但是越寧認為，寰宇總部那兒環(huán)境不適合alpha公司的發(fā)展，最后在科技園租了幾間辦公室。注冊的時候辦公室已經(jīng)租下來了，拿了合同去跑手續(xù)。

    科技園的辦公場所，本身就是為了類似公司服務(wù)的，設(shè)計上也是貼近要求的。但是越寧和鄭熙行去看了一回之后，鄭熙行覺得還可以，越寧以領(lǐng)先十年的眼光卻挑剔地認為：“布局不合理?！?/br>
    他要重新裝修。

    鄭熙行特別詫異：“這樣還不行？”以專業(yè)的眼光來看，算不錯了。

    越寧也很詫異：“你覺得這樣行？”窩去！你還是專業(yè)的嗎？這都能行？你那些工程難道都是走關(guān)系拿到的？

    兩人面面相覷，鄭熙行先有了反應(yīng)：“你想改成什么樣的？”

    越寧摸出紙筆，簡單畫了個草圖：“喏，這兒、這兒、這兒，這不通透，這個地方就成了個小黑屋了。還有這兒、這兒，這里可以做出一間休息室來嘛，搞研發(fā)的時候，還想回家嗎？那，這個地方，間出個茶水間來，旁邊一個西式的廚房?！?/br>
    鄭熙行問道：“你考慮過建筑結(jié)構(gòu)嗎？”

    越寧奇道：“我又不要動承重墻。嗯，還有桌椅什么的，這兒要不要弄點地方好放個雙杠？”

    鄭熙行：……鄭總陷入謎の深思，手指在草圖上點了點：“這個呢？”

    越寧咳嗽一聲：“那個啊，我休息室！”

    鄭熙行把紙翻過來，也畫了個簡單的布局圖：“你看這個……”

    “不帶這樣的?。∥也患孢@個職。”越寧嘴里說著，把草稿拉了過來。這是90年代比較流行的，比較舊的戶型結(jié)構(gòu)。寰宇的戶型已經(jīng)算做得不錯的了，比起后來，還是不夠洋氣。

    “嗯，具體的我也不太懂啦……不過，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些地方的空間半大不小，做什么都不夠，浪費了啊。”前世做了很多年的窮人，如何有效利用空間，是他琢磨了很長時間的事情。并且由于身體殘疾的原因，對房屋布置的要求又比較高，加上在建筑工地當過小工（……），他對空間的理解能力挺不錯的。

    匆匆點了幾點，鄭熙行恍然大悟：“原來還能這樣啊？”

    越寧無奈地笑了笑，一招鮮，吃遍天，在鄭熙行面前大概是不行的。不用說明白，只要把重點圈一圈，他就能自行領(lǐng)悟了。

    “改了戶型，有了新宣傳爆點，記得免我利息啊！鄭總?！?/br>
    鄭熙行不假思索地抬手壓到他腦袋上揉了揉：“叫哥?！?/br>
    叫就叫，又不會少塊rou！對于一切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越寧是相當隨和的，當下就故意甜甜蜜蜜叫了一聲：“十四哥～～～”波浪線都要實體化了。

    鄭熙行看著這張笑臉，聽著這齁人的調(diào)子，愣是沒起雞皮疙瘩，居然還覺得有點暖暖的。艾瑪，這舒爽勁兒。

    越寧笑道：“那就這樣了？”

    鄭熙行愣著點了幾下頭，恢復(fù)了正常：“嗯，行，交給我的施工隊吧。”又讓林秘書通知畫藍圖的，先把手上的活都放下，根據(jù)越寧的要求，再微調(diào)一下布置，畫出個圖來，讓越寧看看滿不滿意。如果滿意，他就要以草圖體現(xiàn)的理念為標準，抽打設(shè)計師了。

    “這是拿我這兒練手呢？”

    鄭熙行道：“給你優(yōu)惠，要不要？”

    “要！”回答得特別響亮。

    鄭熙行表示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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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跑得差不多了，水電網(wǎng)絡(luò)之類要等看裝修的，公司雖然成立了，越寧卻閑了下來。鄭熙行問他還要做什么，越寧看看時間：“先陪考，再給萌萌jiejie送個生日禮物?！?/br>
    鄭熙行道：“那一起吧，估計老周也不放心他們，要跟著去，我正好跟老周聊聊?！?/br>
    最后見面的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陳慧接了任務(wù)才發(fā)現(xiàn)，模特沒了！確認了越寧創(chuàng)業(yè)的進度之后，強烈要求要就近觀察，順便打個草稿之類的練練手，于是四個人，三輛車，堆考場外面不遠的地方扎堆了。

    鄭熙行跟周世文在遠一點的地方抽煙聊天，看得出來，周世文是比較緊張的。這關(guān)系他的人才培養(yǎng)計劃，多考上兩個和少考上兩個，年復(fù)一年的，積少成多，效果是絕對不一樣的。鄭熙行明白他的擔心，開解道：“放心吧，今年有了寧寧要是還不過，出題的就該去槍斃了?！?/br>
    “別胡說八道！你大伯今天還要來視察呢，叫他聽到了，你又要回家接受老爺子思想教育了，”周世文瞪了他一眼，把煙蒂扔到地上，伸腳碾了碾，“哎，那邊小孩兒干什么呢？他不開公司么？那女的……”

    “認不出來嗎？陳大牛的閨女，寧寧找她畫畫的?！?/br>
    “畫他自己？這又是唱哪出啊？這小孩兒，好好的不讀書不創(chuàng)業(yè)。”周世文又cao起了心來。

    見他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鄭熙行也樂得跟他多說說越寧：“別小孩兒小孩兒地叫著，當心他下回見你叫叔叔?！?/br>
    “叔叔”兩個字曾經(jīng)雷過鄭熙行，現(xiàn)在自然也劈中了周世文?！疚仪啻耗晟俣鶜q，怎么能當叔叔？！】周世文硬生生地改了稱呼：“這個……寧寧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呢？”要是他弟周世哲，周世文就直接下令了，越寧自己主意正，周世文多了一個心眼兒。

    鄭熙行簡單說了越寧的計劃，搞得周世文也笑了：“這小子?！?/br>
    “嗯？”

    周世文拍拍鄭熙行的肩膀：“尼瑪可惜我沒妹子！”

    鄭熙行心有戚戚焉：“我侄女太小了??！”

    “哎喲我去！小怕什么?。坷倮儆惺畾q了吧？寧寧在創(chuàng)業(yè)，十年八載的且沒功夫弄這些呢。他今年十六吧？再過十年，也就我這么大！正好?。∨率裁?？他又不是傻子，早早把自己賣出去！自己提升得越高，將來對象的水平就越好，兩人相處也會越融洽，不是么？”周世文死命地攛掇著。他對越寧的印象太好了，越寧又是個孤兒，沒人幫扶著。鄭家里，家世是頂好的那一撥，難得是家庭和睦，決不會出現(xiàn)欺負女婿這種事兒。

    鄭熙行想了想，他侄女蕾蕾也是個小美人胚子，家教也不錯的，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哎，我爺爺奶奶結(jié)婚的時候都不理會包辦婚姻了啊，他倆結(jié)伴兒投革命來的?！彼怯心敲匆稽c點把越寧拉到自己家圈子里的意思，但是想到要是自己先認識的，看著他從略帶青澀一氣進化成現(xiàn)在這無恥流暢刀槍不入的樣子，然后跟別的人更親近，咳咳，還是有點不自在的。說侄女太小什么的，那是明知小才說的。

    周世文嗤笑一聲：“你當是皇帝賜婚吶？一說就成的？是叫你跟你家里說一聲，留個意，打個埋伏。誰家真放著孩子在外面胡亂牽一個回來呢？哪家不會認真考慮孩子對象的事兒呢？別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啊。”

    鄭熙行不自在地挪挪腳：“顧家老四啊?！?/br>
    “他？”周世文爆出一陣大笑來，“自從有了他，多混賬的兒子都顯得可愛了?！鳖櫦依纤念櫞ǎ篱g一朵大奇葩，睡小保姆能睡得把自己親兒子給害死了，真是世家圈子里天上有、地下無的新聞吶！兒子被小保姆害死了，老婆忒硬氣，報完仇就跟他離婚出國了。顧川萎靡了一陣兒，又重新振作起來，這回沒老婆了，也不再偷保姆了，放開了四處花花，領(lǐng)回個女友要結(jié)婚，號稱：“我已經(jīng)成年了，能決定自己的事情了?！彼H爹要揍死他，他親媽顧老太太比較淡定：“你成年有十年了，能決定自己的事情了。我們呢，成年快四十年了，更能做我們自己的決定。你結(jié)婚，隨便，我的家、我的房子……我決定讓誰進不讓誰進?！?/br>
    顧川被ko。

    鄭熙行撇撇嘴：“sb慫貨！”

    一個人，當自己心情不太愉快的時候，說說更sb更慘的人，心情就會變好。據(jù)說，這是相對論的一部分。說了一會兒八卦，周世文心情好多了。第一場考試也考完了，考完試的小教官們排著隊離場，過來一看，老連長在，小老師也在，都露出了笑臉。周世文問道：“考得怎么樣？”

    小郭教官最長臉：“嗯，都答出來了，挺好的?！?/br>
    鄭熙行踱過去看越寧：“你做什么呢？這就是竹子做的妝匣子？”

    越寧笑道：“這個不是，是給慧姐做的小首飾盒，等會兒鋪點絨布就成。萌萌jiejie的那個比這個要大一點，還要放個小鏡子。反正她們也不缺這個，玩唄?！?/br>
    陳慧一直在看他，此時道：“誰說不缺的？哎，旅游地方買的，有么有匠氣，要么吧靈氣足了，但是又有點粗糙，我看這個就很好，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的?！?/br>
    越寧笑道：“我跟師傅學(xué)了點皮毛呢，怎么會很好？”說著，取了飲料分給小教官們。

    陳慧跟在后面道：“眼光好、審美好嘛。哎，你要從小跟我學(xué)畫，將來成就一定比我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