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母覺出不對來，她兒子這是被鄙視了??？！有這樣當老師的嗎？踏上一步，被丈夫一把攥住了手腕。韓母猛地回頭，不敢置信地瞪著丈夫，韓鑫回了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

    韓旭被當著父母的面羞辱了，青少年的面子比天大，面子掛不住了，老羞成怒：“你tm到底是來干什么的？還講不講課了？”

    “本來是要試講的，現(xiàn)在看來由于某些人的……造成了羞辱的效果。雖然是這樣，韓先生，說好的，三百，不能少?！?/br>
    韓先生韓太太：=囗=！nod！

    “臥槽！”韓旭真的跳了起來，一拳揮了過去，“你tm還真敢要??！”

    輕描淡寫地挪開一步，越寧單手插兜里倚墻，含笑看著韓旭失去重心跌了個嘴啃泥。

    不等韓旭爬起來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越寧說：“我只不過做了符合你心中‘老師’這個形象該做的事情，不是么？你為什么還要生氣呢？”

    韓鑫：……這是怎么回事？兒子？

    兒子的目光從憤慨變成了驚訝，忘了爬起來，看來是被說中了心事。

    真是邪了門了！韓鑫想，我怎么不知道韓旭有這想法呢？他怎么會突然這么想呢？

    第42章 吊打（二）

    韓母焦桂娟的心情起伏不定。

    她出身不錯，教養(yǎng)尚可，自認稱得上講道理。既不瞧不起窮人，也不到處灑錢當凱子。與親戚相處得也不錯，對家庭盡心盡力，對丈夫的事業(yè)也挺有幫助。就這樣，還險些被“小老師”氣個倒仰。

    沒有哪位母親在聽到有人這么羞辱自己兒子的時候還能夠不生氣的！但是韓鑫攔住了她，焦桂娟有些不解。韓鑫對她使了個眼色，對兒子呶呶嘴。焦桂娟慢慢冷靜了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一直在被碾壓？這是什么個情況Σ（⊙▽⊙“？

    好吧，再看看，焦桂娟壓下了火氣，一直等到了越寧說中了韓旭的心思。

    焦桂娟顧不上生氣，驚訝地看著兒子，韓旭也是一臉被說中心事的驚訝。她從來不知道兒子是這樣想的！作為一位有教養(yǎng)的女士，她沒有貿(mào)然插言，雖然心里對越寧依舊有那么個疙瘩。

    越寧在一家三口的包圍圈里依舊氣定神閑，他要是沒有把握，也不能這么搞人家兒子呀。

    “你不是一直致力于把所有‘老師’定位成鉆到錢眼里的偽君子、道貌岸然一肚子草包的sb的么？不過我兼職，只做前一半?！?/br>
    生氣的事情等會兒再講，兒子的問題比較嚴重。焦桂娟迅速作出了決斷，果斷聲音里帶著嚴厲：“旭旭？”

    越寧心里一嘆，果然，韓旭眼里的驚訝就不見了，右肘撐地，脖子梗起，又成了一只肚皮朝天的戰(zhàn)斗型肥雞，惹得越寧想發(fā)笑。焦桂娟一點想笑的意思都沒有，兒子變臉的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這插話插錯了，應(yīng)該讓“小老師”把話講完。“小老師”明顯更有辦法跟兒子進行溝通，他的辦法更有效。

    交給他吧！作為一個能夠幫助丈夫發(fā)家的聰明夫人，焦桂娟也作出了決定。夫妻兩個眼巴巴地看著越寧，內(nèi)里的乞求快要實體化了。

    越寧嘆了口氣，把手伸進兜里，摸出錢包來。

    焦桂娟韓鑫：=囗=！

    體重有點超標，單肘撐著有點累，被人俯視的感覺又特別不爽，韓旭哼哼著爬了起來，盤腿坐在地上。死小鬼的房里鋪著地毯，一點都不怕冷。

    越寧打開了錢包，抽出一張一毛的紙幣出來。

    韓旭：（⊙o⊙）！這回要坑我什么？

    “來看看，這是什么？認識不認識？”

    一毛錢，誰不認識?。宽n旭不想回答，但是越寧眼睛里的挑釁，真是太讓人不爽了！韓旭冷冷地哼著：“不是你的外套嗎？”

    焦桂娟韓鑫：=囗=！第一次見到這種溝通方式的父母，已經(jīng)完全不明白現(xiàn)在的小朋友在想些什么了。這難道就是專家們說的“代溝”么？

    越寧也不生氣，繼續(xù)施加打擊：“如果你不留級的話，就會給我另一個答案——這是紙幣。由國家發(fā)行的強制使用的貨幣符號，代替貨幣行使流通手段的職能。它代表的是……無差別的人類勞動?！?/br>
    “很遺憾，你留級了，所以你不知道?！?/br>
    韓旭：……什、什么意思？不對，你又嘲笑我。

    韓旭受到了羞辱x3

    “如果你沒有留級，并且會思考，就應(yīng)該明白，教師作為一個職業(yè)，承擔的責任與其他的職業(yè)有很大不同，但是，從來這個行業(yè)的人，要吃飯的。把一個人抬得高高的，用不費力氣的贊美讓他放棄實質(zhì)的收益為你服務(wù)，那是道德綁架?！?/br>
    面對這樣的指責，韓旭撇了撇嘴，他的父母見他安靜了下來，甚是欣慰。越寧瞇起了眼睛，安靜，有時候不代表著接受，而是“我就靜靜看你裝【嗶—】”。慢騰騰地收回了一毛錢，裝到錢包里，再把錢包揣兜里，越寧道：“如果他給你補課，又收了你父母的錢，那也是他的勞動所得。勞動最光榮。你，賺過合法勞動所得么？”

    韓旭不安靜了，怒吼道：“提貨劵是錢嗎？！學(xué)習(xí)機是錢嗎？是合法勞動所得嗎？”

    這是韓旭一直說不出來的心思，一旦被道破，那么道破的這個人，就取得與他溝通的入場劵。許多以前他不會講的話，現(xiàn)在便講了出來。原來，韓旭以前也是個乖寶寶的，他一直是相當單純的。甚至同學(xué)里面偶爾傳出一點某某家長給老師送禮、所以老師對某某同學(xué)好這樣的事情，他也覺得這是胡說八道！并且堅信自己家才不會這么干，一定是自己學(xué)習(xí)好、表現(xiàn)好，老師才對他這么好的！你們這么說的都是在酸！因為你們不乖、因為你們笨！

    然后現(xiàn)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居然讓他看到自己的親媽從小包包里拿出了商場提貨劵給他班主任，又看到了……他爸的秘書送了臺學(xué)習(xí)機到他數(shù)學(xué)老師家里。

    當你和你的一群同學(xué)，在老師節(jié)的時候用心準備了卡片，極有誠意地挨個兒地去老師家里送的時候。親眼看到親爹的秘書干著私下送禮的勾當，求問韓旭的心理陰影面積。

    韓旭當時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了。反正他當時轉(zhuǎn)頭就走了，接二連三遇到這種事情，誰也受不了?。∵€好，同學(xué)雖然見過他mama，但是不認識他爸的秘書。

    焦桂娟驚呆了，她一直覺得奇怪，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自己教得很好，要他尊師重教，尊重知識。告訴他，老師是靈魂的工程師、是無私奉獻的小蜜蜂、是值得尊敬的人，一定要禮貌要聽老師的課，好好上課，好好寫作業(yè)，認真考試。怎么一到初三的翻了個兒了呢？原來如此！

    真是教得太好了，搞得兒子的信仰崩潰了。焦桂娟手足無措，哪里還顧得上抱怨越寧嘲笑他兒子的智商？

    “旭旭！”焦桂娟想說什么，又礙于有外人在場。想清場，又擔心越寧一走，兒子再鬧別扭，沒人能弄得了他。陷入了兩難。只能說：“爸爸mama也是為了你好！”

    韓鑫也被這個真相打得措手不及，他是從來沒想過這些的。他一直致力于將兒子培養(yǎng)成一個四有新人，不要像外面暴發(fā)戶的兒子一樣，腦子是聰明了，做人卻很不到位。一個人，再聰明，如果人緣不好、面目可憎、到處得罪人，那么即使一時發(fā)跡，其敗落也是指日可待的。

    可兒子……

    兒子正對著親媽大叫，眼珠子都要紅了：“為我好就是搞這些？！為我好就什么都瞞著我讓我當傻子？！反正我的成績都是錢堆出來的，既然有錢，那還堆什么成績啊？！??？！”

    他一直以為，因為他優(yōu)秀，他才能獲得這么多的榮譽，那么多的關(guān)愛！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什么小蜜蜂，什么工程師！都是騙人的！還有他的那些個家教，他爸媽給他介紹的時候，都是x老師，他還以為人家是“無私奉獻”來的，注意觀察一下，發(fā)現(xiàn)都是拿錢來的。帶著這種想法再看老師，哪哪都是錯，課外知識還匱乏，有些他都知道的事兒，老師還不知道呢！只知道拿錢的草包！

    大號的小胖子傷心得哭了出來，嗚嗚的：“反正給老師錢就行，我還學(xué)什么呀？都是假的，假的！嗚嗚。還有你！”胖臉兇狠地對上越寧，“你以為你很聰明就了不起?。繂枂柲愕鶍尳o老師送了多少禮吧！”好吧，胖子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成績好的都是錢堆出來的，學(xué)校、老師都是渣！社會太黑暗了，但是爺有錢！爺玩得轉(zhuǎn)！

    韓鑫厲聲道：“旭旭！不許胡說八道！你以為t大名額能買嗎？！能買我就給你買了！買不下來！”

    越寧笑了：“我也想問我爹媽啊，可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br>
    “（⊙o⊙）！”韓家三口都驚呆了。

    “哦，我是被解救的販賣兒童啊，考上大學(xué)才把戶口從福利院遷出來?！?/br>
    孤兒，哪來的錢送禮呢？小胖子眼眶里含著淚花，臉好疼。

    焦桂娟和韓鑫很不好意思，焦桂娟馬上開口道歉了：“那個，我們不知道啊，真不好意思。這孩子被我們慣壞了，他嘴巴壞?！?/br>
    韓鑫找t大的家教，哪里能真像單戈說的挑大白菜、盤問祖宗三代呀？他們根本不知道越寧是孤兒。以焦桂娟這樣女性的眼光來說，越寧衣著得體，相貌出眾，還挺有傲氣又帶點小嬌氣，不是豐沛的愛滋潤著，沒有細心的喂養(yǎng)，是養(yǎng)出不出這樣的孩子來的。就韓鑫來看，這么點孩子在這年頭拿個移動電話……家境怎么可能差？！

    韓旭猜疑地看著越寧，雙手摸了半天沒摸到手絹兒，索性抬起袖子擦擦胖臉上的眼淚鼻涕：“你？”臥槽！我看你比我熊多了，怎么可能是個沒爹沒媽的小可憐？

    越寧抬起手腕，看看表，對韓鑫道：“這可得有倆鐘頭了……”真是的，懶得跟熊娃浪費時間了，熊孩子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給老師送禮了，就像病毒一樣，問題進化了。越寧不想為與自己無關(guān)的熊孩子費心了。芝姐的仇也報了，剩下的就看熊娃自己的運氣了。

    韓鑫卡機了一下，馬上接下：“六百，這就，哎，旭旭媽，去取錢?！?/br>
    “哦哦！”焦桂娟慌忙去取錢。韓家保姆阿姨已經(jīng)傻眼了，倆小時，把旭旭弄哭了，還凈賺六百？快頂她一個月工資了，她在保姆里面已經(jīng)是高薪了。

    韓鑫愈發(fā)中意越寧了，好聲好氣地跟越寧商議：“這個，越同學(xué)啊，你看，下次是周幾合適呢？我讓司機去t大門口接你好不好？幾點你說個時間，讓他去等你。”什么？補哪門功課？只要您愿意講，補體育課我都沒意見！

    越寧認真地道：“我一般不當著人父母的面嘲笑人家孩子。不過，您這里的兼職，對我提升自己半點用處都沒用。在您家小胖身上耗費的時間，我用來看書賺獎學(xué)金呢，不比這個少，還干凈體面有前途。所以您看，我同學(xué)就不再來了。我過來呢，是因為覺得這樣撒手不好，得給您把事兒理順了再走，也算有個交代?，F(xiàn)在您已經(jīng)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我也算功成身退了?！?/br>
    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父母總是容易被動的。

    韓鑫沉默了，焦桂娟捏著一只信封走了過來，明顯已經(jīng)聽到了越寧的話，還裝成沒聽到，極和藹地說：“哎，小越老師，這是今天的試講費。”

    信封入手，越寧笑道：“多了四百?！?/br>
    焦桂娟：=囗=！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錢串子哦。”越寧眨眨眼睛，打開信封抽出了四百塊還給了焦桂娟。焦桂娟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韓鑫想挽留，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越寧說的是實情，人家要真是個學(xué)霸，t大的獎學(xué)金拿著不比在這里教個傻胖子體面嗎？

    韓旭已經(jīng)擦完了胖臉，冷不丁著冒出來一句：“你還沒說學(xué)生家長送的禮是不是合法收入呢?！?/br>
    三人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張木呆呆的胖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越寧。

    “瞧不慣啊？你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了？你這么鬧騰，妨礙到人家拿錢了嗎？問問你爸媽，是不是送的更多了。”

    “爸！媽？”

    韓鑫夫婦默。

    “你懈怠了、沒有勞動，就要你父母用無差別的人類勞動去補，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韓旭臉紅得像涂了胭脂，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來：“這樣的老師對嗎？”

    “如果你沒有留級，高一的語文課會學(xué)到魯迅先生的《祝福》，你就會知道，里面有一個祥林嫂。不要當祥林嫂，想辦法解決問題吧。不跟我比的話，你……其實還行的。哎，忘了，你留級了。”

    韓旭受到了羞辱x4

    現(xiàn)在的韓旭還算個比較單純的胖子，不是十年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那個富二代，堅持問：“隨你怎么說，他對嗎？”

    韓鑫看不下去了，人都覺得你傻，不樂意接著回答了，你還問！捂著眼睛把兒子拉到一邊去：“回來我給你講祥林嫂。別多嘴！哎，小越同學(xué)，讓旭旭媽給你安排車送回去吧，今天真是太感謝了?！?/br>
    焦桂娟配合默契地引路：“哎，對對，來來來。”甭管人家是不是要繼續(xù)教她兒子，禮貌總是要做到的。能一眼看出她兒子的毛病，這就是能耐，不能開罪。雖然當著孤兒問爹媽，已經(jīng)是……

    越寧點點頭，跟她并肩往外走：“麻煩您了?！表n鑫在后面跟胖兒子搏斗，攔著不讓他出去，要給他講祥林嫂的故事。

    到了門口，也是一輛四個圈，焦桂娟再三感謝。越寧站住了，對焦桂娟說：“阿姨，不用太擔心了。120分的卷子，考120分不容易，考9分，也不容易。他不交白卷故意把自己會的寫錯了一些，是有意氣人。但是呢，他又沒全掌握住知識點，有些選擇題……他以為是錯的，結(jié)果懵對了答案，這才有了9分。正常他能考個50分左右。”一張卷子，鬼畫符一樣地畫滿了字，選擇題他只填c都不止九分！根據(jù)選擇題的得分率倒推知識點，也就四、五十分的樣子。估計這死胖子初三真是混過來的。

    焦桂娟遲疑地問：“老師，你會掐算？”她愛聽自己兒子并不笨的話，卻又不敢相信。

    越寧笑著搖了搖頭：“他一直在提錢，提到老師就要說到錢，這兩者顯然是有聯(lián)系的，詐他一詐，就出來了?！?/br>
    焦桂娟心領(lǐng)神會。

    “您只是還沒摸著規(guī)律，摸著了，就能看出來?，F(xiàn)在，情況變了，有些事情跟以前變得不一樣了。包括學(xué)校教育。其實，我的老師就很好，她想收養(yǎng)我來著，我沒答應(yīng)。不過，她還是接我出來養(yǎng)了好幾年。韓旭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還沒有要到答案呢。好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里了，事情就好辦得多?！闭f完，聳聳肩，捏著信封上了車。

    ————————————————————————————————

    回到學(xué)校，王玉芝和單戈正在他們宿舍樓下等他。王玉芝不起眼，單戈是院里的名人，吸引了不少來來回回的眼光。越寧老遠就看到了她們，加快兩步走過來了。

    兩個姑娘也看到了他，一齊迎了出來。一打照面，單戈就對王玉芝說：“看吧，好好的，我就說，他沒問題的?！?/br>
    王玉芝憋著氣，等越寧走過來叫了一聲：“芝姐。”對著越寧開炮了：“你是不是閑得慌??？你又不缺錢，有那功夫多看看書唄，這都十一月了，期中考都要開始了，不能好好考一考嗎？拿個學(xué)期獎學(xué)金不比這個體面？跟個死胖子，你慪的什么氣??？”

    越寧飛快地瞥了單戈一眼，單戈翻個白眼，躲開了。身為學(xué)生會長，又比較欣賞這兩個人，她是不希望因為一個家教，讓兩人生出芥蒂來的。王玉芝沒接下的活，被越寧接了？誰聽了都會覺得是不是撬墻角了。所以單戈回來之后，找到了王玉芝，先跟她解釋了一下。并且鄭重強調(diào)——寧寧給你報仇去了。

    這可把王玉芝給急壞了。韓旭有多討厭，她是見識過的，寧寧那么乖，萬一……那可不就是她的責任了嗎？急得要去把越寧找回來。單戈說了許多：“你還不知道寧寧嗎？他吃不了虧的。你是有多呆？才會以為寧寧是只小白兔??？他要是只狐貍得是有九條尾巴的那種！吃得一身皮毛油光水滑！”

    王玉芝不放心，單戈說：“我看他也快回來了。我盯著的，一切順利，直到他進去講課了，才回來的。”

    王玉芝道：“那死小孩特難纏，進去就給你下馬威?！?/br>
    說得單戈也擔心了起來，一看表：“這得快講完了。得，樓下截他去吧?！?/br>
    兩人這就來了。

    越寧遇到兩人，被拉到宿舍大門邊的樹底下，似乎要將他仔細檢查。越寧掏出個信封來，打開了：“來來來，見者有份啊，等下去食堂吃小炒，外面的牛rou米線也不錯?！?/br>
    “六百？”單戈嚇了一跳，“哎，不到倆小時吧？哪來的六百塊？”

    越寧輕快地答道：“我提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