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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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青拍了弘昫的手,讓弘昫坐回去,“這孩子怎么來了?如今可有九歲?” “這小子領(lǐng)著奴才過來的,前兩個月才滿的九歲?!焙霑d盤著腿,坐在了禾青的對面。 禾青面容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來,卻還是多問一句,“領(lǐng)著奴才,就沒別的人跟著?” “就跟了個管家一樣的人物,很聽他的話。何況蒙古民風(fēng)彪悍,別說九歲,等額吉見了他可不要太吃驚?!焙霑d說著,反而賣起了關(guān)子。 禾青這才回過味來,弘昫這么閑著過來,也多半是阿古達(dá)木的緣故。只是有了惱意,“朝曦這孩子,蒙古到京城千里迢迢不說,地境不同,來往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哪樣人都有。只讓奴才們跟著,主子但凡有點(diǎn)脾氣,哪怕是幾歲的孩子也不敢拗他不是!” 光是說說,禾青就有些后怕。總覺得女兒粗枝大葉的,倒是害慘了外孫。說來說去,還是她沒教養(yǎng)好的緣故。禾青想著就有些頭疼,低聲喝道,“兒孫真是討債的主!” 弘昫對此幸災(zāi)樂禍,可見禾青這般,倒有些后悔,連忙安撫,“額吉不用擔(dān)憂,跟著的都是蒙古上的漢子,個個都在地方走動,人情練達(dá)也沒什么?!?/br> “阿古達(dá)木都知道要給我請安賀喜,那他額吉呢!”禾青把不喜放在了臉上,很不客氣的盯著弘昫。 弘昫聞言,反而帶了喜色,“朝曦如今身子不便,額爾德穆圖不得已才叫阿古達(dá)木前來?!?/br> 身子不便?禾青狐疑的瞧著弘昫喜色滿面,不由得一動,“走到半路才知道?” “朝曦騎著馬,后來疼得不行,這才知道?!焙霑d點(diǎn)點(diǎn)頭。 禾青這回心頭起落百千,又是喜又是憂,對著弘昫反而說不出話來。弘昫也不惱,陪著禾青等阿古達(dá)木過來。 阿古達(dá)木先是去給雍正請安,大氣的耍了一回蒙古漢子的脾氣,爽快利落。雍正見此很是滿意,揮揮手便讓阿古達(dá)木去鐘粹宮。 禾青見了這個外孫,反而怔愣著不知說什么好。禾青統(tǒng)共就見了阿古達(dá)木兩回,一回是六歲時的模樣,看得出來脾性爽快,還有些應(yīng)該有的皮性。不想不過兩三年的功夫,阿古達(dá)木的身量抽條一樣的長,姿貌甚偉,氣度豪邁,舉止大方的笑著給禾青請安。 禾青有意上前打量,扶著阿古達(dá)木起身。哪怕是腳下一雙得力的花盆底,阿古達(dá)木也到了禾青肩頭的高度。禾青能敏銳的感到阿古達(dá)木身rou結(jié)實(shí),膚色略黑,卻十分健壯的樣子。細(xì)看阿古達(dá)木神色疏朗,倒也不是極粗氣。眼眸睈亮,透出了實(shí)際年紀(jì)的干凈,不由得心頭歡喜。 自己的女兒去了蒙古,并沒有受苦。雖然外孫不像京城男子一般講究氣度,卻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的不滿? 看這孩子不是驕矜亦或魯莽的,禾青便舍不下手,拉著坐在了一處,“好孩子,你這一路過來,怕是吃苦了?!?/br> 阿古達(dá)木咧嘴,露出了一排白牙,“郭庫mama大喜,本就是應(yīng)該的。只是不巧額涅在路上來得急,動了胎氣,反而見不得郭庫mama了。” “這有什么,你能過來,便是最好的了?!焙糖嘈θ菘赊?,一雙眼珠子緊緊的粘在阿古達(dá)木身上,盡是喜愛之色。 頭一回受了冷落的弘昫,施施然的坐在一處,不慌不忙的看著桌上的膳食。隨意夾了一筷子,不知其味的一手撐著下頜,就這么看著禾青對著阿古達(dá)木這隱約激動的神色。 嘖嘖嘖。 第211章 游子慈母身上衣 朝曦有了三個月的身子,禾青如此又把庫房里的一些藥材一等,全都收拾好給了阿古達(dá)木。弘昰見此,原來年紀(jì)相差不多的兩人,硬是擺了一回長輩的譜。 禾青為此笑話弘昰,弘昰卻不以為意。好在即便沒有叔侄情分,但性子爽快,兩人勾肩搭背的相處之下更如兄弟。只是阿古達(dá)木并不介意那點(diǎn)面子,一口一口的喊著弘昰那克出,可把弘昰逗得心頭大喜。 阿古達(dá)木在京中留了小半月,小有收獲又在京城跟著弘昰采買了不少東西,這才回去。 弘昰為此,還特特的到雍正跟前求旨意,要送阿古達(dá)木一程。等回來的時候,禾青卻聽出了別的意思來。 “你要跟著阿古達(dá)木出門?”禾青一下子驚了,只盯著弘昰看,只想著一時笑話倒還好,若真是她只怕日日都要牽掛了。 弘昰見禾青這般,乖巧的依在禾青的腿邊,“男兒志在四方,小六的性子不適合在朝中。額吉看阿古達(dá)木那小子,明明比小六小??尚×€比不得他辦事成熟,一身腱子rou!” “你這模樣,還腱子rou!”禾青兀自捏著弘昰的臉頰,又甩著手道,“你先斬后奏,得了你汗阿瑪允許,還來和我說什么?去去去,快離我遠(yuǎn)些!” 弘昰緊緊的抱著腿,躲著禾青的巴掌,歡喜道,“額吉不用擔(dān)憂,小六原是有打算的。鐘粹宮有三哥就好了,只要小六無功無過,哪里還要人說什么?且不說天下之大,小六也能替額吉四處走遍。小六再去汗阿瑪那處求一只海東青,一個月里替小六送一封家書,總算是無礙吧?” “你小子,好的歹的就你說盡了,額吉還說什么?”男兒家若當(dāng)真困在一處爭斗,難免眼界過小,難堪大任。弘昰性子張揚(yáng),若是如此,只怕心里憋著難受。時日長了,待到以后總有惹禍的可能。 禾青也略明白,只是有些牽掛。不過想想朝曦,禾青反而問道,“既然早有打算,底下跟從可選好了?” “額吉放心,汗阿瑪也恐小六年輕氣盛,走動間要惹是生非,早便點(diǎn)了兩個跟著了。”弘昰說著有些委屈,“汗阿瑪一片好心,只是說的小六好似一點(diǎn)都不明白事理似的。” 禾青聞言莞爾,摸了弘昰光溜的腦袋,笑道,“若是事事都能心平靜和,那必定超凡脫俗,離了人這一字了??墒篱g有人則有事,紛紛擾擾,哪里沒有一些好壞爭論。你年輕氣盛是定然,總覺得出入要拔刀相助,卻也記得前后思量。莫要逞一時之能,算不清前后因果,反而重上加重,徒惹無辜?!?/br> 弘昰一怔,哂笑,“額吉放心。汗阿瑪說了,出了宮門便不得說明身份,自然是要低調(diào)行事,不讓額吉擔(dān)憂。” “你記得這些話就是了?!焙糖嗲浦霑g一張臉青澀,勾著往日里引她放心的笑容,很是乖巧,便知弘昰并沒有實(shí)在明白其中道理。 卻也真是,人都是在實(shí)際經(jīng)歷的事件里悲痛后才能刻骨銘心。宮中早有人摸著石頭掃出了路,便是如何危機(jī)四伏,都免不得有弘昫在身后理清首尾。弘昰占了太大的便宜,即便自幼早熟聰慧,但手里沒有真正的手段和血?dú)?,始終免不得內(nèi)心有一份天真爛漫。 禾青并沒有留弘昰太久,宮中還有和貴太妃,五阿哥弘晝等拜別。禾青又親自給弘昰籌備了一些藥丸衣物銀兩,而后去了養(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還有大臣在,禾青退在后廊處等著。 姜侍奉見禾青面色有異,特特上前去問。禾青輕描淡寫的帶了一句,反問了姜侍奉,“在宮中數(shù)十年之久,笑言蹉跎年華,不得自在便為遺憾。怎么皇上登基有意放你,你反而不肯離宮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畫面畫皮難畫骨。姜侍奉留下來,并非是一件好事。雍正登基不肯離去,那便是失去了唯一脫身的機(jī)會,如此臨老了若是好一點(diǎn)的興許能讓內(nèi)務(wù)府的收殮,若是不好的則是抬到僻處當(dāng)是得病一樣的,燒了。 姜侍奉福身,“出了宮,奴才還能去哪?” 禾青眉頭輕蹙,“不是還有娘家人?” 伺候皇考送終,身為生前的貼身姑姑,那可是頂有面的尊貴。便不如皇考乳母一家蔭封,雍正也會看在皇考的面上,待姜侍奉好一些。包衣娘家自然要把姜侍奉供起來,若是好一些的還有公主府或是王爺府里的福晉等請姜侍奉做教養(yǎng)姑姑,以示尊貴。 姜侍奉見禾青這般,心里一暖。只是想到所謂的娘家人,反而膈應(yīng)的面上摻上一層厭惡之色,“奴才進(jìn)宮四十余載,自幼離家。唯有幸熬到乾清宮后,才得每月與家中一見。家母十年如一日,只慈母情深卻比不過家中丈夫兒孫之重,遑論生老病死,早就與那等人斷了干系。便是出宮享福又如何,一無情分,二則盡是算計(jì)。料想自然心寒更是自危,自家算計(jì)防不勝防還不如就在皇上跟前辦差。娘娘可不要嫌棄奴才不吉利,奴才只求終老時得一副棺材,葬在一處清凈之處,便是安好?!?/br> 禾青聽了,反而很是愧疚,“看我這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若是早注意些,也好幫你做打算?!?/br> 姜侍奉搖搖頭,禾青不是說笑,她也當(dāng)真心如水止,“奴才謝娘娘好意。只是奴才守著宮中大半輩子,經(jīng)不起別的折騰了。” 禾青睨著姜侍奉,點(diǎn)點(diǎn)頭,“皇上約莫還要多久?” “也差不多了,奴才再去瞧瞧?!苯谭钜姾糖喈?dāng)真有事,想著還是自己去瞧穩(wěn)妥一些,心里一頓,道,“娘娘可曉得冊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