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農(nóng)女和教書先生、木葉大排檔、擇日退婚、天然呆的戀愛日常、先生別動,我會騎乘(高h(yuǎn))、八零年代二婚妻、寵妻如命之一等世子妃、最豪贅婿、(聖鬥士)與他們的生活、漂亮女A在線攻略[gb快穿]
雍親王緊趕慢趕的,直至日暮西山才姍姍來遲的單獨和康熙說了兩句話。百官不敢離開半步,跪在門外略微等候。 魏珠沉痛垂首,將門一開,俯跪高呼,“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康熙在暢春園溘然長逝,禾青眼見著京師戒嚴(yán),護軍隨從隊列出行。圓明園離得很近,內(nèi)務(wù)府的奴才捧著孝服。禾青換下常服,褪下首飾,披麻戴孝。三兒領(lǐng)著奴才一等,一樣換上孝服。 皇上晏駕,禾青對著暢春園跪拜。當(dāng)夜小殮,金絲楠木梓宮抬了進(jìn)去。雍親王果斷決絕,于東華門外道旁跪迎梓宮入乾清宮,并設(shè)下靈堂祭奠。 禾青自己坐了馬車,也跟著進(jìn)宮去了。 宮中滲著一股冷意,夜里纏纏綿綿,嚶嚶泣聲。佟貴妃為嬪妃之首,當(dāng)夜就在梓宮前哭喪跪拜。 雍親王作為嗣皇帝,寸步不離的守著,跪了一夜。原來規(guī)矩都是大殮之后于乾清宮設(shè)靈堂祭奠,雍親王提前抬了進(jìn)來,次日不得不熬著一雙紅眼,見了諸王、貝勒、貝子、公,文武大臣。雍親王領(lǐng)頭,并有諸位皇子公主皆站在院堂外,瞻仰大行皇帝遺容,行大殮禮。 禮畢,四福晉作為嗣皇帝的嫡福晉,早就在宮中恭候多時。禾青隨后緊緊跟著,肅穆正經(jīng)的哭喪行禮。 二十日,文武百官奉皇四子胤禛登基,是為雍正。追溢康熙為仁皇帝,廟號圣祖。 第198章 十四回京帝勞勤 舉哀磕頭,上香跪哭。 對于大行皇帝的后宮,雍正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尊德妃為皇太后,擬上徽號曰仁壽皇太后,乃天下之母。 第二道,則是對于宜妃借故病重,抬軟榻奔喪,言詞不正所故。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上諭圣旨。直指曰宜妃母妃用人挾腋可以行走,則應(yīng)與眾母妃一同行禮,或步履艱難,隨處可以舉哀。乃坐四人軟榻在皇太后前與眾母妃先后攙雜行走,甚屬僭越,于國禮不合?;士嘉吹氰鲗m前,倉猝之際,宜妃母妃見朕時,氣度竟與皇太后相似,全然不知國體。此等處,爾總管理當(dāng)稟阻,乃并無一言道及,亦難免罪。朕若不傳,恐于國體乖違,所關(guān)重大。自傳之后,若仍前不改,定按國法治爾等之罪。 宜妃替九貝子出頭,成了殺雞儆猴的腳下梯。尊奉太妃等,雍正都將宜妃排之以外。九貝子羞憤難言,在朝前百般放肆激狂,后宮太妃等也一一收拾舊物,移居壽康宮之中。若是膝下有皇子阿哥的,可擇日離宮奉養(yǎng)府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原來尊貴無比的后妃,輩分一上身份卻遠(yuǎn)不如以前。禾青這幾日見了嬪妃,似乎也覺出了一些待遇差異。 倒是和太妃瓜爾佳氏不似得寵之人,素凈著一張臉,認(rèn)認(rèn)真真的每日哭喪,多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對比之下略有些涼薄,卻也無可挑剔。 膝蓋處陣陣的疼,禾青垂下頭,凝眉細(xì)微的挪了挪。這幾日下來,整個人也有些吃不消。只是德妃身為新帝生母,身份尊貴非凡。如今挺直腰背在前,不肯離開。四福晉也緊緊的跟著跪在身后,自己實在無法走開。興許,輕快的一口氣還沒上來,禾青又想到圣祖帝原來的好了,對自己那些心思,難免羞愧,也不曾開脫半句。 倒是年氏,挺著肚子跪出了血,如今正在床榻上休養(yǎng)。 如今,雍正等無人去理這個孩子。底下的奴才卻因為這是登基后的第一個孩子,年氏少不得一個主位,一個個盡是奉承小意,應(yīng)是很舒坦吧? 太后似乎也吃不消了,身子歪了歪。身邊的奴才勸說著,四福晉上前小心的也勸著,這才見太后冷著臉回宮。似乎因為私情,太后遲遲不肯移宮,依舊還在永和宮中。 好在禾青不用日日都來,這幾日還有解禁出來的二阿哥及凱旋而歸的十四貝子,兩人對著靈堂嚎啕大哭,禾青作為女眷,避之不及,也松了口氣。只等著寺廟敲鐘,儀式祭祀完畢后。梓宮移送停柩殯宮,以備出靈。 七十二人抬出棺木,雍正為首,領(lǐng)著皇子福晉,文武百官從東華門排到景山,跪在道左哭送。鹵簿儀仗浩浩蕩蕩,引幡人在前高舉萬民旗傘,身后各有兵器,幡旗,各式各樣的紙扎及綢緞制作的‘燒活’。浩浩蕩蕩,聲勢赫赫,鳴鑼開道。八旗兵勇跟在棺木之后,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及宗室等隨同,車轎連綿不斷。禾青耳邊盡是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吹奏,誦經(jīng)之聲。儀仗長至十幾里,自京城道陵地,沿途幾百里,間斷搭設(shè)玉階金瓦的蘆殿,供停靈及送葬儀仗休息。 蘆殿朱碧交映,富麗堂皇。 禾青看著雍正的臉色不太好,也不知因為近來繁忙,還是這洋洋灑灑的丟出去的銀兩。 “主子,咱們回去吧?!比齼汉顽R兒攙著禾青,如今送了靈,大事已了,禾青心里頭一松,神情盡是疲倦。 禾青知道自己是身子虛,擺手讓自己走,免得一下子太輕松,更容易上了病頭。 “娘娘金安?!背谅暡环薜脑谏砗髠鱽硪宦暋?/br> 雍正登基,無暇顧及后宮,只是讓奴才領(lǐng)了禾青進(jìn)了鐘粹宮主位。因而宮中一應(yīng)待遇,至少也是妃位,逢人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娘娘??烧f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在十四貝子的眼里,便是如此。 禾青回過頭,有些詫異。十四貝子回來的時候,只顧著哭,神色只是悲戚,并無其他。可短短幾日,闊朗的眉目不止是愁苦,更有怨憤,這可不是什么好的景象。 “怎么?娘娘不記得我了?”十四貝子滿是譏笑反問。 禾青心知自己神色有些過了,也不避諱點了頭,“十四爺安。只是不想幾年,十四爺愈發(fā)沉穩(wěn)健勇,一身氣勢不凡,讓人見之敬仰不已?!?/br> 十四貝子定眼看著禾青,禾青鎮(zhèn)定回望,半響十四貝子才收斂了眉目隱有的煞氣。在沙場征戰(zhàn)多年,并非十四貝子有意,這多少已是本身就有的氣勢,“小四嫂,可不要說的這樣客氣。十四有今日,也是托的小四嫂的相助?!?/br> “十四爺說的哪里話,我一個婦道人家,身居后院,怎么能相助十四爺英勇殺敵?”說出去,可不是讓人笑話了? “小四嫂記得就是?!笔呢愖涌粗糖嗝嫔l(fā)白,也沒有多說,拱手作揖。 十四貝子來去匆匆,一冷一熱的,看得鏡兒心里發(fā)慌。三兒卻是徑直的攙著禾青往回走,“十四爺回去了,主子快走吧?!?/br> 禾青頜首,她也覺得自己身子不太好??赡苁巧狭四昙o(jì),原來心中揣了心事,現(xiàn)今見到圣祖帝故去,心里又覺得自己心腸未免黑了一些。畢竟人無完人,旁人不知,禾青心里卻是自己折騰著烙煎餅。如今認(rèn)認(rèn)真真的忙活了一個月,精神早不比當(dāng)年了。 再過兩日,便是年節(jié)了。 禾青頭痛欲裂,回了鐘粹宮,便昏昏睡下。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以后了。 幾位太醫(yī)守在禾青宮中,瓜爾佳氏干脆就在禾青的床前伺候,“額吉醒了,喝點粥吧?!?/br> “哎,真是一把歲數(shù),折騰不起了?!焙糖嘤行o奈,想想自己原來年輕的時候。瓜爾佳氏捧著碗,舀了一勺輕輕吹著,“哭喪送靈,抄經(jīng)念佛,額吉這樣虔心孝順,百官福晉都看在眼里,如今累著了也是應(yīng)該的?!?/br> 禾青倚著床頭,總覺得別人喂著吃很別扭,遂自己捧著碗吃,“如今安頓了圣祖爺,皇上可是回來歇息了?” “哪里歇息的過來?昨日太后哭鬧,好在有十四叔過去看著?;噬霞s莫歇了一個時辰,又起身和太后請安,上了朝廷,晌午那頓也都省了。”瓜爾佳氏也不敢替雍正遮掩,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太后在禾青眼里,從來都不重要。只是她遮掩不管不顧的鬧騰,多少讓人看不過眼。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管著雍正,按著他的脾性,只怕是恨不得沒有白天黑夜,一口氣把事情都做完才是。 禾青想著,就苦著一張臉,“皇后呢?” 坤寧宮早在圣祖時,挪為薩滿祭祀宮殿,便無人入住。何況四福晉并非大婚冊封的皇后,按著規(guī)矩,也不應(yīng)該住進(jìn)坤寧宮中。只是雍正依舊讓四福晉主持,宮中敬待一如皇后,現(xiàn)居永壽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