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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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朗道:“大哥,你是想要買下這虎頭環(huán)給心儀的姑娘嗎?” 一聽此話,沈丘和羅凌瞬間恍然,羅潭也是一愣,原來不是自己喜歡,是要買給心愛的姑娘啊。 沈妙心念直轉(zhuǎn)間,卻是微微笑了,道:“這畢竟是我的貼身首飾,不管是買賣還是贈與,在外男手中總是不合規(guī)矩。況且若是蘇公子要買給心儀的姑娘,也不該拿我用過的首飾送她。若是蘇公子有心,我倒是知道定京珍寶閣里有幾套不錯的首飾,比我手上這個好得多?!?/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連清白閨譽都拿出來說了。我自己的首飾給你一個外男,別人會如何想,沒門! 沈丘也點頭道:“不錯?!笔玛P(guān)親妹子的閨譽,一個首飾也不能出紕漏。 蘇明楓只得訕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遺憾了?!庇终f了幾句客套的話,蘇明楓帶著蘇明朗就要和沈妙一行人別過。 就在剛要走的時候,蘇明楓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沈妙,猶豫了一下,問:“五小姐可曾見過臨安侯府謝家小侯爺?” 沈妙一怔,身邊的幾個人也都是一怔。 謝景行死了兩年人盡皆知,這蘇明楓已經(jīng)瘋了嗎? 沈妙失笑:“謝家小侯爺英年早逝,我如何見得?蘇少爺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成見,誠心詛咒我呢?!?/br> 蘇明楓不再說什么,這下子是真的帶著蘇明朗遠去了。 等人群中再也看不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時,羅潭才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小表妹,好端端的,那人怎么會問你見過一個死人沒有?” 沈妙道:“魔怔了吧?!?/br> “我看也是?!绷_潭深以為然。 沈丘眉頭一皺:“日后少和蘇家往來。”說什么沈妙見過死人沒有,在哪里見過?為什么要見?平白無故惹了一身晦氣。 “可是他為什么要問你啊?!绷_潭好奇問:“小表妹和那位謝小侯爺有什么交情不成?” “絕無瓜葛,不相往來?!鄙蛎畲鸢藗€字。 羅凌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 沈妙不知道的是,這一日,瞧見她腕間那只“虎頭環(huán)”的蘇明楓,一整日都是坐立不安。 就連蘇煜也察覺到蘇明楓的不對勁兒,還問他是怎么了。如今平南伯蘇家已經(jīng)盡量低調(diào)藏拙,誰都知道眼下朝中風起云涌,莫要趟混水?,F(xiàn)在蘇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般逍遙的日子,蘇明楓又沒有入仕,板著個臉給誰看。 蘇明楓吃飯的時候也只是含糊幾句,草草扒了兩口就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剩下蘇煜和蘇夫人面面相覷。蘇夫人問:“他這是怎么了?” 蘇煜搖了搖頭。蘇夫人干脆問小兒子蘇明朗:“明朗,今個兒你跟你大哥出門,遇著什么人了?” 蘇明朗一邊夾菜一邊沒心沒肺道:“遇著了沈家jiejie,大哥問沈家jiejie要首飾,沈家jiejie不給,沈家jiejie說這樣不合規(guī)矩,大哥就不高興了?!?/br> 蘇夫人和蘇煜倒抽一口涼氣。 蘇明朗這番話沒頭沒腦,停在他們二老的耳中卻是蘇明楓同沈家姑娘親近,沈家姑娘覺得有損閨譽不給,蘇明楓生氣了? 蘇夫人放下筷子,問:“我且問你,你說的沈家jiejie,是不是沈家五小姐?!毖巯律蚣叶咳慷急怀藬兀匀徊粫巧颢h。沈清兩年前就死了。沈冬菱換親到了王家,未出閣的沈家jiejie,那就是沈妙了。原諒蘇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威武大將軍沈家,畢竟定京就這么個沈家最出名啊。 蘇明朗用力點了點頭。 這下蘇煜也坐不住了,他顫巍巍的指著蘇明朗道:“你大哥問人家要首飾?” 蘇明朗的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按說吧,蘇明楓過完年不久就二十三了,尋常人家早就成親了,再早些的連兒子都抱上了。不過自家這個卻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直不肯娶妻。早年間還有臨安侯府的謝景行跟著蘇明楓一道,蘇煜一點兒不擔心,知道謝景行是個逗姑娘喜歡的,跟這謝景行錯不了。謝景行一死,得,自家兒子可以直接做和尚了。這兩年就沒見過對什么姑娘感興趣的。不管是不是眼光高,再這么下去,蘇家夫婦都要懷疑蘇明楓是斷袖了。 眼下聽蘇明朗這般說,夫妻二人半是欣慰半是犯難。欣慰是蘇明楓還是個正常男子,喜歡的是女子。犯難的是蘇明楓看上的是誰家小姐不好,偏還是沈信的女兒,沈信手握重權(quán),和沈信結(jié)親,要是哪天文惠帝準備收拾沈信了,蘇家也要跟著倒霉。難道自己藏拙好容易出了一個火坑,又要跟著跳進另一個火坑? 這般想著,頭疼不已。還是蘇夫人體貼,道:“先別急,明朗說的不清不楚的。如果明楓真的喜歡沈家小姐,肯定還會有所表示。金鳳,你去把大少爺院子里的小廝都給我叫過來。我有事要問他們。” 屋里,蘇明楓來回踱著步。 他沒有看錯,即便只是短短的時間,也足夠他看清楚,摸清楚。沈妙腕間帶著的那只玉環(huán),分明就是虎頭環(huán)。 虎頭環(huán)一共有兩只,一只在公主府榮信公主手中,另一只出現(xiàn)在沈妙手腕上。蘇明楓一直以為第二只不會出現(xiàn)了,因為謝景行死了。 普天之下只有謝景行會做虎頭環(huán)。 那時候蘇明楓和謝景行還是整日走馬章臺的慘綠少年。一日看見謝景行拿了個鐲子模樣的東西打打磨磨,還嘲笑了他一番。其實內(nèi)心里卻十分好奇,蘇明楓了解謝景行,雖然謝景行生的俊俏美貌,玩世不恭,卻其實對這些華麗飾物并無半分興趣,更別提是女人的物件了。好奇之下蘇明楓就詢問了起來,謝景行白了他一眼,只說是暗器。 后來蘇明楓磨得謝景行不耐煩了,謝景行就給他看,那鐲子做成兩支連在一起的手環(huán)模樣,里頭卻是藏了暗器的,有毒針,可以防身用。 蘇明楓覺得很有意思,想要,謝景行鄙夷:“這是給女人用的,你戴鐲子給誰看?” 蘇明楓就偃息旗鼓了。后來卻見謝景行將那鐲子送給了榮信公主。自從玉清公主死后,榮信公主對謝景行十分寵愛,謝景行與她感情甚篤,送給榮信公主是情有可原。 為什么要叫虎頭環(huán)?正是因為謝景行自己在上頭雕了一只老虎頭,他的雕工不敢恭維,丑的跟狗似的。蘇明楓嘲笑不已,榮信公主卻很喜歡。謝景行反而來了興致,說還要再雕一只。 但是那翡翠玉料很難找,一直沒找到。直到兩年前蘇明楓給他從外頭富商手中找著了一塊,但玉料不如之前的好,有淺淺的白痕,認真看還是能看見。謝景行出征之前還拿了那塊玉,說路上無聊的時候就做虎頭環(huán),誰知道一去天人永隔。 而在沈妙手上的那只虎頭環(huán),翡翠玉料上在日光下有淺淺白痕,一樣的機關(guān),一樣的做工,而那丑的突破天際的雕工,和謝景行的手筆如出一轍。 謝景行是兩年前離京的,沈信兩年前去了西北,沈信先走謝景行再離開,而謝景行走的時候都還有那塊玉料。難道這兩年間沈妙和謝景行見過面嗎? 可那時候謝景行已經(jīng)死了呀! 而且那鐲子上的雕痕并不久遠,似乎打磨不久,還不夠圓滑。 蘇明楓心里砰砰直跳,抬手招來自己的小廝,道:“叫幾個人在沈信府宅門口守著,觀察一下沈家五小姐的動靜,買通沈宅里的下人也好,沈五小姐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br> 蘇明楓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傳到蘇老爺和蘇夫人耳中,又有多大的震動。 “天哪,”蘇煜道:“明楓是真的對這女子用情至深了!” “我原先想著明楓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做出奪人首飾這般孟浪舉動的人。還以為是明朗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蘇夫人腦仁生疼,喝了一口茶道:“怎的原先那么矜持,眼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般。還買人家眼線,這追姑娘也不是這個追法,和外頭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子有什么區(qū)別?” “許是用情良苦呢?!碧K煜有些感嘆:“這孩子隨我,長情?!?/br> 蘇夫人白了他一眼:“照這么看,不給明楓娶了,明楓不得嘔心死?得先給沈府下封帖子才行?!?/br> “下帖子干嘛?”蘇煜不解。 “還能干嘛,給你兒子相看媳婦。”蘇夫人語出驚人。 ------題外話------ 蘇明朗專業(yè)坑隊友一百年_(:3ゝ∠)_ )︴ 蘇明楓:我不喜歡沈妙,不背,這個鍋我不背!Σ(°△°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看 夜里起了風,冷的出奇。睿王府上,高陽正拿著一封送來的信看的津津有味。 沈妙生活在沈宅,雖然沈家兵丁不少不少守衛(wèi)也不弱,但因為種種原因,仍舊危機四伏,不敢放松一點兒。謝景行就從墨羽軍里調(diào)了個暗衛(wèi)來,悄悄貼身跟著沈妙,免得出什么意外。 這個叫從陽的暗衛(wèi)在墨羽軍中原先是做探子的,身手一流,打探消息也一流,就是有個毛病,跟個話嘮似的。每日都要給謝景行報備沈妙做了什么,這封信里寫的便是沈妙今日見了什么人,又說了什么話。基本上除了上茅房和洗澡沒寫,其他的也都事無巨細的差不多了。 高陽覺得這挺變態(tài)的,奈何從陽就是這么一個謹慎的人。待看到晌午沈妙一行人在街道上遇著蘇明楓的時候,神情又變了變。 雖然不知道蘇明楓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過蘇明楓和謝景行有那么多年的交情,這番古怪的舉動反常,只怕有些不好。 正想著的時候,季羽書咬著個蘋果從后面路過,見高陽扯著張紙發(fā)呆,就瞟了一眼,卻是重點歪了,他道:“啊,原來沈家那位表小姐喜歡蘇明楓啊。” 高陽被高陽突然這么一嚇,差點從石凳上一頭栽了下去?;剡^神來的時候怒道:“一驚一乍干什么?” “你膽子也太小了。”季羽書拍了拍他的肩:“別成天扇你這把扇子了,好好練武方是正道?!闭f罷又回到原先說的話頭上,道:“羅小姐和蘇少爺還是挺配的,三哥和兩邊都有交情,不如改日做個媒?!?/br> 高陽眉頭一皺:“你哪只眼睛看見他們配了?再說,誰說羅潭喜歡蘇明楓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他們配了?!奔居饡?,給高陽指那信上的一行字,:“你看,羅小姐對著蘇明楓說‘不愧是兩兄弟,生的都一樣好看’。你說說,蘇明朗就不說了,羅小姐這是變著法兒的給蘇明楓示好呢。不然,吃飽了撐的夸一個人‘生的好看’?!?/br> 得虧從陽是個話嘮,上頭那一段兒不僅寫了沈妙說的話,捎帶著把羅潭的話也寫進去了。季羽書也算是個人才,這么滿滿當當?shù)囊豁摷?,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句。 高陽壓下心中微微的不悅,道:“無聊?!?/br> “這你就不懂了?!奔居饡鴬Z過高陽手里的扇子,學(xué)著高陽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搖了搖,一副我最聰明的模樣道:“只有本少爺這種閱遍花叢的老手才能看清楚芳齡女子的真心。你懂什么,你要是討好討好我,我可以考慮教你……阿嚏!”寒冬臘月的,扇著扇著風季羽書就打了個噴嚏。 高陽搶回扇子,不想理會他。 正說著,謝景行從外頭回來,身后還跟著鐵衣和南旗,也不知從哪里回來的,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 “三哥!”季羽書熱情的朝他打招呼,謝景行看也沒看他一眼,冷著臉往屋里走,南旗和鐵衣也是面露肅然。季羽書根本沒有意識到謝景行心情不好,繼續(xù)道:“三哥,沈五小姐出事了?!?/br> 謝景行腳步一頓,皺眉看向他。 高陽也看向季羽書。 季羽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剛替你看了從陽傳回來的消息,今日沈五小姐出門的時候遇著了登徒子,登徒子摸了沈五小姐的小手?!?/br> 高陽扶額,只聽季羽書又問:“三哥可知這膽大包天的登徒子是誰?” 自然是無人接他的話,倒是弄得南旗和鐵衣緊張不已。沈五小姐是自家主子看中的人,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摸了沈五小姐的手? 季羽書撕心裂肺道:“是蘇明楓!是三哥的拜把子兄弟蘇明楓!同為手足,他竟然挖三哥墻角,不仁不義不要臉!” 南旗和鐵衣呆了,謝景行目光森冷,高陽干脆拿扇子掩了臉,壓根兒就不想看季羽書人一多就作妖的德行。 …… 一燈如豆,沈妙百無聊賴的在燈下看書。不時地抬眸瞧一眼窗戶,大冷的天窗戶開的很大,沈妙估摸著謝景行在沈宅里安插的有人,她倒是很無所謂。沈信和羅雪雁平日里又不在府里辦公,沈丘就更不用說了。沈宅里沒秘密,謝景行的人來了也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還多了一個人看門,權(quán)當是請了個不要銀子的侍衛(wèi)罷了。 既然謝景行的人注意著這頭的一舉一動,將窗戶打開這個舉動,應(yīng)該也會稟明他主子,自己有事在等謝景行。 沈妙左思右想,都覺得今日在街頭遇著了蘇明楓,委實不是一件好事。蘇明楓和謝景行關(guān)系甚好,要知道前世蘇明楓死了,只有謝景行敢為他收尸,且不怕明齊皇室的震怒,就知道這二人的確是至交好友。既然是至交好友,總歸是彼此了解的。今日蘇明楓注意到她的鐲子,說什么“虎頭環(huán)”,定也不是隨口一說,必然和謝景行有什么淵源。 沈妙也不知道謝景行的身份在明齊究竟有幾個人知道。不過今日看蘇明楓的表現(xiàn),蘇明楓是不知道的。若是被蘇明楓知道謝景行沒死……日后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這般胡思亂想著,卻聽見窗戶口有響動,抬眼一看,那紫袍青年已經(jīng)輕車熟路的進來,臨了還把窗關(guān)上,省的風灌進來。 謝景行大踏步的走近,在桌前坐下來,桌上的茶還是熱的未冷,謝景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熟的簡直像是自家屋里。沈妙忽略心中古怪的感受,自己也喝了一口茶,道:“今日我找你來,是有一件事。” “何事?”謝景行勾唇問道。 猶豫了一下,沈妙才道:“蘇明楓可能察覺到你還活著的事了。” 謝景行沉默。 沈妙伸出手腕,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瑩潤的剔透,越發(fā)顯得手腕纖細白皙,她道:“今日蘇明楓在街上瞧見了我手上這鐲子,說什么‘虎頭環(huán)’,問我見沒見過你,我想這其中應(yīng)當有什么淵源。或許他也猜到了你尚在人世?!?/br> 謝景行微微蹙眉,他本來生的好,只是平日里似笑非笑的模樣惹人心醉,這會兒不說話得時候,就覺得冷冽之感撲面而來。 沈妙想著,謝景行如今是大涼的人,頂著睿王的身份卻要戴個銀面具,便是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誰知道自己的疏忽卻可能被蘇明楓察覺,就算蘇明楓是謝景行的好友,難免不會被人利用,若是給謝景行惹來麻煩……謝景行幫了她那么多忙,她一上手就是給謝景行添麻煩,沈妙的心中微微起了點愧疚。 她斟酌著道:“要不……想個法子補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