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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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來人既是能暢通無阻地來到這里,定是經(jīng)了君寧天的默許,明疏影來不及思量太多,便選擇了相信這姐弟二人。 于是,一炷香的工夫過后,君語心得以在冬苓的引路下,來到了一國之君的龍床前。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女子卻再也回不到彼時的心境。她死死地盯著龍榻上的睡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勾唇一笑,側(cè)身面向侍立在旁的少女。 “姑娘作何離得這般近,莫不是怕我害了皇上嗎?” 冬苓聞言不禁一愣,她注視著來人巧笑倩兮的面容,一時分不清她是在說笑還是其他。 不過,她還是很快緩過勁兒來,低眉順目地回答:“您說笑了,奴婢只是……只是盡自己的本分,伺候皇上而已。” 君語心噙著姣好的笑意,神態(tài)自若地從袖籠里掏出了一塊絲帕。 “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痹捯粑绰?,她業(yè)已猝不及防地將那帕子朝冬苓臉上一揮。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淡淡的香氣沁入心脾,冬苓突然就覺得有些頭暈。緊接著,意識便迅速抽離了她的身體。 眼看少女閉上眼睛頹然欲倒,君語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身子,將她隨意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個角落里。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裝作昏迷的女子已然察覺到不對勁。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沒動靜了? 她險些就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了,但到底是在付諸行動的前一刻忍住了沖動。 君jiejie你……莫非是要…… 隱隱的不安浮上心頭,她感覺到床沿忽而往下陷了陷。 君語心不緊不慢地坐到了女子的身側(cè),凝神注視著她如花似玉的容貌,片刻后,忽而幽幽開啟了朱唇:“寧姑娘,皇上,我來看你了。” 她頓了頓,兀自道:“你看,你騙了我,我卻還是專程跑來看你。你說,我是不是很有容人之量?” 明疏影心下“咯噔”一沉。 這般古怪的口吻,全然不似平日里那個溫柔淺笑的君jiejie。 她,難不成當(dāng)真是…… “呵呵……好像……話也不能這么說呢,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你的,只不過,那時我尚且不知,那個隔三差五過來陪我聊天解悶的小丫頭,就是我做夢都想殺掉的人?!?/br> 話音未落,明疏影的一顆心已然涼了個徹底。 她果然……是恨透了皇家,恨透了先帝的后人嗎? “不過現(xiàn)在好了,夢醒了,我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之中,而你,也已經(jīng)中了我的毒,回天乏術(shù)。” 什么?!夏荷是受她指使?!她就是他們要找的幕后主謀??? 驚聞此訊,明疏影仿佛感到周身的血流都在逆涌。 她無論如何也沒法將溫婉可人的女子同陰險狠辣的兇手聯(lián)系在一起! 不……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皇上你放心,念在你曾經(jīng)伴我談笑的份上,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br> 不……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君jiejie,別用這種語氣,好嗎…… “你知道嗎?那種毒(和諧)藥,會讓人渾身潰爛而死。我今日前來,便是親手了結(jié)你的性命,讓你免受那蝕骨鉆心之痛?!?/br> 說著,女子已從發(fā)間拔下了一枚簪子。 “為了這一天,我茍延殘喘了多少年,甚至不惜狠下心來,不和寧天姐弟團(tuán)聚,饒是終于見了面,我還得在他面前裝瘋賣傻,博取他的同情,激起他的仇恨?!?/br> 原來,她犯病都是裝出來的嗎?!那……那她…… “誰知……這孩子太過仁慈,不忍斬草除根,所以,便只好由我這個jiejie來動手了?!?/br>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除掉自己?! “皇上,為你那十惡不赦的父皇……贖罪吧。”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新文存稿,不影響本文更新。 點(diǎn)此 直達(dá)(手機(jī)版),點(diǎn)此 傳送門 直達(dá)(電腦版)。 有興趣就提前收藏吧,謝謝。 ☆、三方對峙 話音落下,君語心便杏眼圓睜,作勢就要將手中利器狠狠刺向雙目緊閉的一國之君。豈料就在這一刻,原本不省人事的女子卻猝然睜開了雙眼,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兩條胳膊,猛一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銳利的簪尖被迫停留在鼻尖上方,君語心驚愕地瞪圓了眼。 “你沒中毒?!” 明疏影不答話,只卯足力氣抵著她的手,然后猛一發(fā)力,將她整個人推了開。趁著她跌倒在床邊的空當(dāng),明疏影以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溜煙逃到了地上。 “你騙我?!”不久,君語心也重新站穩(wěn)了身子,并迅速意識到這一叫她怒不可遏的事實(shí)。 不光是這個女子,還有她的弟弟,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竟然聯(lián)合仇人的女兒一道騙她!也騙了天下人! “君jiejie,你冷靜一些?!?/br> 明疏影急急掃視了四周,很快發(fā)現(xiàn)了躺在墻邊的冬苓。事已至此,她知道一切已無可挽回,只能盡力安撫來人的情緒,以防她再做出過激之舉。 “你叫我怎么冷靜?!你騙了我,你和寧天一起騙了我!還裝作好人來陪我!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當(dāng)meimei一樣看待?。?!” “君jiejie……” “不要叫我jiejie!你現(xiàn)在每多說一句,都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女子歇斯底里地喊著,終是讓明疏影雙眉緊鎖。 天下終究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她無論也不會想到,對方不但獲知了她的真實(shí)身份,還對皇家抱有這般深仇大恨。早知如此,她當(dāng)初就不該自作聰明,好心辦了壞事! 然而,她深知,后悔并不能解決問題,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叫面前的女子尋回理智! 可惜,現(xiàn)實(shí)往往喜歡與理想作對。她還沒想好要如何入手,對方就已舉著發(fā)簪朝她沖了過來,壓根沒準(zhǔn)備聽她一言。 明疏影不得不認(rèn)識到,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將秘密掩藏在這間屋子里。她必須得逃出去,首先保住自個兒的性命,也讓失去意識的冬苓遠(yuǎn)離危險。 是以,她一個閃身避開了君語心徑直刺來的一簪子,拔腿就往屋門口跑去。腳底生風(fēng)地逃出了屋子,她自是叫守在外頭的楚聶怔了神。 “皇上???” “楚聶!” 男子疾步迎上匆匆而來的一國之君,顧不得什么“非禮勿視”,便抬眼望向了她背后的另一個身影。 她竟敢對圣上行兇!? 眼見君語心手持利器洶洶來追,被誆騙了的楚聶霎時驚怒交集。 他居然親手將此等兇惡之人放進(jìn)了皇上的閨房?。。?/br>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懊惱懺悔的時候。楚聶二話不說便箭步上前,輕而易舉地就攥住了女子的右腕,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發(fā)簪,并單手將其擒拿。 眼看他凌厲的一掌就要劈向女子的后頸,明疏影情急之下自是來不及多做思量,下意識地便高聲制止。 “楚聶不要!”“住手——” 可她未嘗料想,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會好巧不巧地響起。 兩女一男循聲望去,只見一身錦袍的君寧天正風(fēng)風(fēng)火火朝他們走來。 一下朝堂便聽說長姐拿著他的信物只身入宮,瞬間就預(yù)感不祥的男子急忙趕了過來。 而當(dāng)預(yù)感成真——變作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映入眼簾,素來處變不驚的他也免不了心下一沉。 他的jiejie,他唯一尚在人世的親人,終究是被血仇逼上了懸崖之巔。 君寧天擰著眉毛來到長姐和楚聶的身邊,一雙鳳眼死死地盯著后者的臉。奈何楚聶素來是個不怕死的,他只盡忠于昔日的九公主——今日的一國之君,只要皇帝不下命令,他就決不會屈服于攝政王的yin威,放走這個出手刺殺皇上的歹人。 是以,男子不甘示弱地與來人對視,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直到定下心神的女帝發(fā)了話,他才二話不說松了手。 重獲自由的君語心并沒有繼續(xù)追殺目標(biāo),因?yàn)樗姷搅怂悄軌蜉p易手刃仇人之子的弟弟。 猛一下抓住了君寧天的兩條胳膊,君語心睜大了眼仰視著他神情復(fù)雜的面孔,目光炯炯道:“寧天你來得正好!快!快殺了這個女人,替爹娘報仇,替熙兒報仇!” 豈料來人只擰著眉毛與她對視,好一會兒才沉沉喚出一聲“大姐”。 君語心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 “刑府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是,是jiejie安排的,之前那個沐家的遠(yuǎn)方表親,也是jiejie的人,jiejie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君家!”女子直言不諱地說著,還氣息不穩(wěn)地環(huán)顧了四周,卻全然沒有留意到身后女帝那業(yè)已生變的臉色,“你看,現(xiàn)在四下都是你的親信,你殺了皇帝,神不知鬼不覺,爹娘和熙兒大仇得報,定能含笑九泉!” 然而,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女子萬萬沒有想到,聽罷她自信滿滿的一番話,對方卻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那眼神里,沒有分毫的殺意,只有滿滿的痛惜。 君語心一下子就變了臉。 “你不愿意?” 君寧天沉默不語,令女子突然松開了他的胳膊。 “你居然不愿意?!君寧天!難道你忘了爹娘的血海深仇?!忘了我君家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弟弟沒有忘。” 可是,他們的仇人已經(jīng)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是的,他親眼看著先帝在自己眼前痛哭流涕地求饒,看著仇人的兒子們一個一個慘死旁人之手,看著一代王朝幾近覆滅。 那一天,他望著蒼茫的天際,向他含冤而死卻留下遺訓(xùn)的父親請罪——父親臨終前所留下的四個字,他終究是無法做到。 但是,一切便也到此為止了。 他不會趕盡殺絕,不會徹底抹煞了君家世世代代傳承的信仰。 忠君愛國。 前者是不可能了,不過,他會為皇家留下最后的體面,并傾盡一生去實(shí)現(xiàn)后者。 如此,便也算是告慰了先人的在天之靈。 可惜,他那失散多年的長姐,并未能與他同心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