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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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彼e步迎了上去,主動將手伸向來人。 君語心噙著柔和的笑意,握住了弟弟溫?zé)岬拇笳啤?/br> “我找了你整整七年?!本龑幪煅壑椴诲e地注視著溫柔淺笑的長姐,仿佛生怕一個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大姐上哪兒去了?” 君語心聞言眼簾微垂,片刻后,還是抬起眼簾,強顏歡笑道:“那年家門生變,爹爹讓錢伯帶著我逃命,結(jié)果……還是被那人給捉了回去……所幸后來jiejie自己逃了出來,卻也因此而流落異鄉(xiāng),數(shù)年難歸……不過現(xiàn)在好了,jiejie回來了,還見到了你,這下,便可以安心了?!?/br> 說著說著,女子抬手輕輕撫摸弟弟的面頰,眼中情不自禁地生出些許濕意,看得君寧天又是一陣揪心。 他不用問也能猜到,只身漂泊在外的這幾年里,jiejie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他只恨自己鞭長莫及,沒能及時找回jiejie,許jiejie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 “大姐……”思及自身無能,業(yè)已許久未有跪人的男子竟屈了膝蓋,作勢就要向長姐請罪。 君語心連忙將他扶起,聲聲只道“一家人團圓了便好”。 聽她無意這么一說,男子倒是想起了另一個重要的家人。 “對了,大姐可知道熙兒的下落?” 話音剛落,他就目睹女子驀地面色一凝。緊接著,自見面起就強忍著淚意的女子,便禁不住潸然淚下。 君寧天見狀,不由心下一沉。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女子泣不成聲道:“對不起,寧天,jiejie沒用,沒能保護好熙兒,他……他在七年前,那人來捉我們的時候,就因為反抗官兵,被……被他們……亂刀砍死……錢伯……錢伯為了保護我們姐弟倆,也命喪那些鷹犬的兇器之下,jiejie……jiejie……啊啊……” 言說至此,女子已然無法承受滿腔悲苦,當(dāng)即便哭倒在君寧天的懷里。而后者顯然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jīng)每日跟在他后頭哥哥長、哥哥短的小少年,竟然死得如此凄慘。 這一瞬間,他自以為業(yè)已沉入死水的心,遽然迸發(fā)出強烈的悲憤與殺意。他恨不能立刻沖入皇陵,踢開那儈子手的棺木,狠狠地鞭撻他的尸首!叫他曝尸荒野,遭野狗啃食,永世不得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感受到胞弟攬著自己的大手正在微微地顫抖,君語心頓了頓哭聲,很快便又沉浸于悲痛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向來不懂得該如何寬慰他人的男子才笨拙地安撫了幾句,令淚流滿面的女子漸漸恢復(fù)了平靜。 君語心擦干了眼淚,拉著唯一的親人坐下說話。言談間,君寧天生怕觸動了長姐心底的傷,是以并不詢問她在這七年間的經(jīng)歷,只是有問必答地回著長姐的話,將他如今的情況簡單地告知與她。 然而,他卻有意避開了某些部分。譬如…… “聽說你如今已成了攝政王,皇帝,是那個生來癡傻的九公主?” “是?!?/br> “那你是不是打算……” “大姐,朝堂上的事情,弟弟自有分寸。” “哦……”眼見君寧天不愿深談,君語心會意地點了點頭,也不追問。 長姐雖飽經(jīng)風(fēng)霜,卻仍是那個善解人意的性子,君寧天深深為之慶幸。 “大姐,”他難得放柔了語調(diào),噙著微不可察的笑意,注目于面色如常的jiejie,“往后你就在我這兒住下,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弟弟會護著大姐一輩子的?!?/br> 那些痛苦和磨難,他再也不會讓她遭遇。他要讓她像多年前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君家嫡長女一樣,養(yǎng)尊處優(yōu),人人稱羨。 君語心聽罷,自是眼含淚花,微笑頷首。 姐弟倆又坐著敘了好半天的話,直到府上傳來急報,說有要事須得君寧天回宮處理,當(dāng)?shù)艿艿牟挪坏貌话差D好了長姐的一切,起身離去。 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皇宮,男人的心緒仍是起伏不定,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一國之君的那張臉時,他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那慘死的胞弟。 倘若熙兒還在,也同這九公主一般大了。 他突然就攥緊了拳頭。 偏偏這個時候,對方卻全然沒能察覺到他的異常,還一如往常地跟他說著話。 “其實,朕以為,適當(dāng)縮短除夕宮宴的時間,也未嘗不可。這樣,可以多留一些時間給諸位愛卿和他們的家人,比起在宮里逢場作戲,如此,應(yīng)該才更符合‘團圓’以及‘守歲’的意義吧?” 明疏影語氣如常地闡述了自個兒的觀點,發(fā)現(xiàn)君寧天正頂著張晦暗不明的面孔,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瞧。 “攝政王?”她不理解對方的反應(yīng)緣何與兩個時辰前的有些不同,因此下意識地啟唇喚了一聲。 豈料她話剛出口,男子拿在手里的茶盞突然就“嘭”地碎了一地。 突如其來的碎裂聲將女子嚇了一跳,她猛打了一個激靈,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竟分毫不為所動。 簡直就像是……他故意用力把這茶具捏碎了一樣。 明疏影不明白,自己究竟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平時還算是大度的攝政王忽然就動了怒。 她怔怔地與他對視著,目視其眸中不知名的怒氣從鼎盛迅速歸于虛無。 “臣失禮了?!边^了好一會兒,君寧天才面無表情地張開嘴皮子,站起身朝女子作了個揖,而后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明疏影有些緩不過勁來。半晌,她才心有余悸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那一地尚無人收拾的殘渣。她蹲下身去,拾起了其中的一塊碎片。 點點殷紅赫然入眼,明疏影忍不住斂起秀眉,抬眼望向男子消失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今天的加更,過會兒還有一更:) ☆、金屋藏嬌 半個多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麗國上下年味漸濃,不日便迎來了熱熱鬧鬧的除夕夜。是日,明疏影穿上了華美的新衣,與文武百官舉杯共飲。只不過,她偷偷瞅了瞅真正萬眾矚目的焦點,心里頭莫名有些不舒坦。 都十幾天過去了,這君寧天就跟著了魔似的,又變回到初遇時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害得沒了“傻氣”護體的她都不敢隨意跟他搭話。她就想不通了,明明經(jīng)過大半年的相處,他們之間已然和諧了不少,怎么一夜之間又退回到當(dāng)初了呢? 明疏影實在不理解,自個兒究竟是做錯了什么,進而得罪了這尊大佛。奈何這十幾日來,她幾次明示暗示,皆是被對方面若冰霜地?fù)趿嘶貋怼?/br> 還說她想太多了……他這么奇怪,她能不多想嗎? 始終沒能找出原因,明疏影多少感到有點兒郁悶。 算了,早點兒結(jié)束這無趣的宮宴,回去陪陪臥床休養(yǎng)的冬苓吧。 如此思忖著,她又情不自禁地望了自斟自飲的男子一眼,恰逢一個小太監(jiān)倏爾闖入視野,套著君寧天的耳朵說了什么話。 明疏影一下子警覺起來,只緣這景象同那一日的太過相似,讓她想不留意也難。 果然不出所料,君寧天聽完了小太監(jiān)的稟報,臉色都變了——較之上一回,那變化之明顯,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居然兩次令他這般緊張? 明疏影好生納悶,剛巧對方冷不防一眼朝她這兒看了過來,嚇得她差點露了陷。 君寧天皺了皺眉,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的身前。 “臣有事先告辭了,皇上請便?!?/br> 啊?這是什么話? 沒等明疏影回過神來,男子便已自顧自地背過身去,迫不及待地離了席。 這一下,明疏影不得不多長個心眼了。等到宴席散去,她悄悄命人將那傳話的小太監(jiān)給叫了來,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問他攝政王到底是因為什么而中途退席——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自己跑去玩兒了! 小太監(jiān)眼瞅著女帝一臉氣憤又呆傻的樣子,于內(nèi)心暗暗搖了搖頭。可是,皇帝問話,他一個人微言輕的奴才,又不好欺君罔上,只得將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明疏影聽罷,簡直不能更驚訝。 攝政王府上來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且還有點兒年紀(jì)了?攝政王兩次丟下手中事務(wù)跑回王府,就是為了她? 明疏影覺得,她好像探知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啊呀呀……她還以為,那君寧天天生缺根筋,全然不懂兒女情長呢!原來,他不是不懂,只是彼時彼刻,心里的那道明月光,尚未照我還? 女子胡亂揣度之際,她臆測的對象業(yè)已心急火燎地趕回了攝政王府。 才剛踏進后院就聽到了幾下驚悚的尖叫聲,君寧天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緊了。他忙不迭加快腳程循聲而去,恰逢君語心披頭散發(fā)地從一間屋子里跑了出來。 “小姐,小姐!”緊隨其后的,是幾個年輕的丫鬟,她們一面驚慌失措地喊著,一面手忙腳亂地來追。 君寧天趕緊一個箭步擋在了女子的身前。 “大姐!”他一把抓住了君語心的身子,看著她一臉驚恐地扭過頭來,透過凌亂的長發(fā),與他四目相接。 “寧天……寧天!??!寧天寧天!有壞人追我,有壞人追我!”君語心慌慌張張地說著,整個人都嚇得縮進了弟弟的懷里,這近乎失常的姿態(tài),叫男子看得一陣心痛。 “大姐莫怕!莫怕!沒有人追你,沒有人追你……”一手拍打著女子的背脊,另一手緊緊地攬著她的身子,君寧天極富耐心地哄慰著渾身發(fā)抖的jiejie,一雙眼卻并未望向其身后。 誠然,先前在宮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聽人稟報了,說大姐在屋里待得好好的,突然就跟中了邪似的,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一個勁兒地說有歹人欲對她不利,還滿屋子甚至滿院子地亂跑,幾個丫鬟和家丁多次試圖安撫,卻皆是無功而返,他們又不敢擅自將人捆起來,只得讓人趕緊入宮通知他們的主子。 君寧天猜測,大姐之所以會忽然變得神志不清,定是與她這七年間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大姐,你究竟遭受了什么樣的折磨? 小半個時辰后,君寧天親自坐在君語心的床前,看著她喝下大夫開的安神藥,抓著他的手沉沉入睡。 “來人?!?/br> 他終是忍無可忍,命人悄悄去打聽長姐在這數(shù)年間的遭遇。 翌日,大年初一,天氣晴冷。天還沒亮的時候,明疏影就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打著哈欠穿上龍袍,去金鑾殿接受百官朝賀。只不過,讓她頗覺意外的是,往日里那張總也坐著冷面閻王的蛟龍椅上,今日居然空無一人。 別說是她了,饒是堂下的那群大臣們,也是各懷心思。 堂堂攝政王,居然缺席一年一度的新年朝賀,這可是大大的有鬼啊。 見這群老謀深算的家伙們幾乎個個都在拿眼瞧那把空椅子,明疏影杏眼一瞇,然后……毫不避諱地打了個哈欠。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這不著調(diào)的傻子女帝給吸引了過去。 “昨兒個太累了,諸位愛卿是不是也沒睡醒???啊——”她又毫不掩飾地張大了嘴,不緊不慢地闔上雙唇,“那你們也散了吧,散了吧。” 女帝都揮著玉手發(fā)話了,主持大局的攝政王又不在場,眾人自是樂得輕松,趕緊謝過一國之君,便草草結(jié)束了這本該慎重處之的新年朝賀。 當(dāng)然,其中最高興的,應(yīng)該還數(shù)明疏影——她可以提前回到暖烘烘的寢殿里,好好補上一覺了。 然而,設(shè)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明疏影郁悶地發(fā)現(xiàn),自己雖是躺回到溫暖的被窩里,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不但如此,她在床上輾轉(zhuǎn)許久,漸漸地,竟還讓一個詭異的念頭盤踞了她的腦海。 能讓君寧天撇下“朝賀”這么重要的國事不管,留在王府里“陪駕”——這個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明疏影覺得,自打變成九公主繼而榮登九五之后,她就沒再看過外面的世界了。 是啊,在這座禁宮里待了快一年了,確切而言,她已然錯過了這人世間的八輪春秋,是不是也該出去放放風(fēng)了? 對嘛,就以關(guān)心國之棟梁——攝政王為由,去王府探望一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新文存稿,不影響本文更新。 點此 直達(手機版),點此 傳送門 直達(電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