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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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了,讓我做完這些之后盡快送您去美國?!?/br> 那天茶樓突然出事,東路沒有交代太多,只讓他到老地方躲著,等他的電話,有事情他會交代他,但如果這電話是蘇錦和打的,就按照剛才黃宗仁所說的,把東路所有資產(chǎn)都轉(zhuǎn)給蘇錦和,并立即安排他離開。 時間倉促,東路沒來得及多說一句,黃宗仁一直往好的方向想著,沒想到…… 想到這里,他平靜的聲音有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又壓下去了,他得把東路最后的任務(wù)完成了。 ‘大老板說,不管您在哪兒都不宜久留,必須立即動身,我這邊一直是準備著的,隨時就能走,您給個信兒,我讓人去接您。’ 黃宗仁后面說了一堆,蘇錦和根本沒聽,滿腦子就剩倆字,美國。 古勁皺了皺眉,把電話拿了過去,“我是古二爺,聽著,你家主子現(xiàn)在出事兒了,我們得救他,廢話別說,挑主要的來,東路到底是干嘛的?他怎么會和洋人扯上關(guān)系?怎么能說送人走就走?” 不同于蘇錦和,古勁只注意到了重點。 黃宗仁說的輕巧,可他知道,現(xiàn)下想送一個人離開有多難,他古二爺都沒這個本事,黃宗仁竟是隨時待命,即刻出發(fā)。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聲沒有,古勁知道他是在懷疑。 “你主子的命在你手里,你想清楚再說話?!?/br> 只要東路不想,就算拿槍指著他他也不會把這號碼說出來,若真是旁人,他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而是早就找上門了。 黃宗仁沉吟片刻,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了大老板快六年,我們沒見過幾次面,他都是直接吩咐我去做事情,所以他的底細什么的我并不清楚,不過大老板好像和洋人走的很近,早年的時候,我見他和一個洋人在一起,那洋人歲數(shù)不小,他們在一起說的都是洋文,我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那之后就沒再見過了……’ 東路行蹤極其隱秘,跟了他多年的伙計不知道,就連軍方那邊都查不到,這世上,似乎沒人知道這人從哪來,以及他真正的身份。 掛電話前,古勁告訴黃宗仁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現(xiàn)下能幫東路的就剩他們了,也許黃宗仁那邊還有什么可利用的東西,所以千萬不能出事。他們暫時也不會再聯(lián)系他,除非是萬不得已了,古勁還說,讓他準備好,隨時送蘇錦和走“怎么辦……”電話打了,似乎一點利用價值沒有,蘇錦和看向古勁。 “也不是一點有用的消息沒有,”手指敲擊著桌面,古勁沉吟道,“東路的底細查不到,不過,這小子肯定和洋人有關(guān)系,你知道,一旦和洋人扯上,事情就難辦了,所以……何懼他們查不到也很正常,我們所以從洋人這邊下手說起來容易,現(xiàn)下這么多洋人,到底哪一個才和東路有關(guān)系這太難判斷,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蘇錦和懊惱的嘆了一聲,這小子干嘛弄得神秘兮兮的,現(xiàn)在可好,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自己出事兒都幫不上忙了。 “你先別急,等藍少翔回來再說,以藍家的實力,他不會一點忙都幫不上的?!?/br> 蘇錦和點點頭,疲憊一下子就涌了上來,最近的情緒都在大起大落,在激動與絕望中來來回回,蘇錦和覺著他快受不了 了。 好在,現(xiàn)在有個人陪著。 坐著藍少翔的椅子,他往邊上一靠,腦袋立即貼到了一個溫暖的身體,蘇錦和茫然的瞪著眼睛,許久沒有眨上一下,很久之后,他突然冒出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你瘦了?!?/br> 古勁笑笑,“沒你瘦?!?/br> “我吃了,但不長rou?!碧K錦和亮出他的胳膊。 “有心事都這樣,等事情結(jié)束就好了。” 蘇錦和這次不問是否真有這個結(jié)束,他相信他們一定都能逃脫。 亂世的悲哀啊。 他嘆息。 這眼睛一動,突然看到書桌上那一摞書下面露出個黑色的棱角,他似乎見過那東西,于是蘇錦和捏著邊角,將其抽了出來。 那是個相冊。 蘇錦和一看到這個,眼睛立即就濕了。 應(yīng)泓的相冊,在應(yīng)家的宅子里,他和藍少翔一日游時在應(yīng)少爺?shù)耐曛蟹龅摹?/br> 他還記得藍少翔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還有那些滔滔不絕又妙趣橫生的形容送藍少翔走的時候,他說他在應(yīng)府拿了個東西,當時應(yīng)泓還問他拿那個做什么,藍少翔嘻嘻哈哈帶過去了。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當初他帶走的是什么了。 藍少翔早就察覺到了…… 應(yīng)泓也猜到了,但是他們從沒提起過,彼此全當不知。 蘇錦和將其翻開,一張一張的看著,他看著幼年時的應(yīng)泓,還有學生時代那青澀固執(zhí)的臉,看著看著,那眼淚又一次落下。 古勁揚起頭,看向別處,他在這兒,蘇錦和這樣,他不在這時,蘇錦和又會是什么樣兒? 有些話,不用再說了,看到蘇錦和對他們的關(guān)心,看到他捧著這相冊心碎的模樣什么都懂了。 不需要問蘇錦和是否原諒他們,不管他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他們在彼此的心里一樣重要。 他們傾盡所有未必是蘇錦和想要的,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用蘇錦和一個就能換取他們所有人平安一樣。 他們不會讓蘇錦和出事,但是這人,能看著他們出事么? 蘇錦和是個一無是處的大少爺,他連個求生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他,愣是能闖進唐公館做掉唐仕勉,唐仕勉再怎么落魄也是個督理,可見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去的。 所以,有些話,不言而喻了。 古勁攬著人的肩,揉著他的肩膀,他不后悔他來找他,換做是他們,也一樣如此吧。 這回,并肩而行,是生是死,都在一起。 幾天之后,藍少翔回來了,看到古勁他并沒意外,家里多了個人,他這個主子怎么會不知道。 古勁是要犯,他的身份可能會給藍家?guī)頊珥斨疄?zāi),但同樣的,他也會給 他們帶來幫助。 所以藍少翔默許了。 “我去找了幾個朋友,就是那天你在唐家看到的,”跑了幾天,藍少翔明顯瘦了圈,他給幾人各自倒了杯洋酒,抿了—口他才繼續(xù),“我一個人沒那么大本事,有他們在能好辦一些,放心,都是自己人?!?/br> 蘇錦和點頭,他知道那些人,應(yīng)泓的至交好友。 “上面的人一個也幫不上忙,顧初禮買通了個看守,過兩天,他能安排個人進去,”藍少翔省去了中間所有繁瑣的環(huán)節(jié),他沒說幾乎所有人都要絕望了,他也沒說這個契機他們是費了多大力氣才弄到的,一個看守,卻比買下整個軍部都費勁。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不管他們幾人的身份如何,只要事情敗露,他們?nèi)甑埃跋鹊嚼锩婵纯丛僬f,至少知道他們的情況?!?/br> 現(xiàn)下,走一步算一步,不一定契機就出現(xiàn)在哪兒,就像這個看守一樣。 蘇錦和感激的看著他,他知道這事情風險多大,藍少翔和其他幾人,都是豁了命在幫應(yīng)泓。 有友如斯,夫復(fù)何求。 應(yīng)泓這輩子,交了這幾個人,值了。 不問緣由,肯拼命幫助他,勝過他親爹的人。 第二二七章 牢內(nèi)的情況 藍少翔不是最近才找的顧初禮他們,第一次從長南回來他就知道這事兒單憑他自己的能力辦不了,所以第二次趕往長南的時候,就把那幾人都叫著了。 比起藍少翔,另外幾人知道的并不多,畢竟有各自的生意要忙,但一聽說應(yīng)泓出事,各個都是肝腦涂地,義不容辭。 藍少翔也說了,這次應(yīng)泓恐怕要折里面了,做兄弟的,就盡量幫忙吧。 這是要命的事兒,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甚至不敢讓人知道他們知情,就這樣,在他們共同努力下,總算是見到點天日。 藍少翔最近頻繁往長南跑,怕被人懷疑,畢竟蘇錦和在他家里,交代完事情后,當天他就出遠門談生意了,藍少翔這一去,三五天回不來,應(yīng)泓則交給顧初禮等人。 藍少翔走后第二天,蘇錦和收到了顧初禮的消息。 顧初禮這人他只是聽藍少翔說過,完全對不上號,電話那頭,顧初禮的聲音很冷靜,靜到透出絲漠然。顧初禮沒有敘述太多,他直接道, ‘人見著了,很不好,你的事情我告訴他了,他讓你不要忙,按照那位先生的安排盡早走,他這次肯定出不來了。那邊的人雖然在窩里斗,這邊也沒掉以輕心,他們隨時能反撲,小心別被咬了?!?/br> “他就說了這些?” ‘嗯?!櫝醵Y沉吟,應(yīng)泓下了大獄,那不是一般的牢房,就和過去的天牢差不多,進那里的,就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事情緊急,他們也沒太多說話的時間,應(yīng)泓只短短交代幾句。前面都是讓他轉(zhuǎn)達給蘇錦和的,而后面,應(yīng)泓告訴他們,不用忙了,他不想出去,最后一句,是謝了,兄弟。 幾人之中只有顧初禮最為冷靜,聽他這聲謝,顧初禮難不撼動。 靜靜站了幾秒,在那看守的催促下顧初禮走了。 ‘蘇先生,’電話兩頭都靜了,顧初禮出聲打破,‘應(yīng)泓我們一定會救,不到最后不會放棄,能求你件事兒么?’ “別說求,”蘇錦和苦笑,現(xiàn)下是他在求他們,“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你只管說?!?/br> ‘應(yīng)泓是鐵了心,不打算活著出來了。能不能勸勸他,除了你,他誰的話也不會聽了。’ 顧初禮說完,又捧了句。 ‘還有,你說的另外一個人,恐怕,他撐不到處決了?!?/br> 東路的傷勢最重,這才短短一個多月,哪有那么快就痊愈,他就拖著那樣的身子,被反反復(fù)復(fù)的折磨,新傷疊著舊傷,顧初禮說,這人快撐不住了。引他問東路,有什么人能救你? 東路不語。 他告訴東路,他們打算把應(yīng)泓弄出去。 東路仍舊不語。 最后顧初禮說,你們救的那個人,想讓你們出去。 東路抬頭了,奄奄一息的他目光仍舊凌厲,他看了他一眼,就垂下頭去。 由始至終一句話沒說。 那看守也說了,東路從進來就沒怎么說話,那人的嘴是蚌做的,怎么都撬不開。 東路撐不住了。 蘇錦和拿著電話,兩耳已經(jīng)失聰,古勁把聽筒從他手里抽走的時候,他一點反應(yīng)沒有?!邦櫹壬?,能不能再安排一次,我想我能勸他們?!薄?/br> “怎么短了這么多?” 蘇錦和發(fā)現(xiàn)古勁及腰長發(fā)少了近一尺來長,發(fā)尾參差不齊,再也沒有以前那整整齊齊的模樣。 古勁看著他手里那綹頭發(fā)笑了笑,“掛樹杈上了,讓我弄斷了,要沒有這頭發(fā),你就看不到二爺了。” 頭發(fā)被枯枝纏住,古勁這才得以生還,當時頭發(fā)纏的太厲害,他又在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古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岸的,但弄斷頭發(fā)他依稀還有點印象。 蘇錦和的眼神滿是可惜,他知道古勁有多寶貝這頭發(fā),在農(nóng)舍時每天都要洗,還一定要等到干了再睡,那次聊得入神,第二天頭發(fā)炸了,古二爺可心疼了一陣子。 古勁看著鏡子里的人道,“救命的,不心疼?!?/br> 蘇錦和繼續(xù)幫他梳頭,這回再沒了那一梳梳到底的感覺,“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留頭發(fā)的?” “嗯?”古勁想了想,“剪了辮子之后?!?/br> 蘇錦和一愣,看向鏡子。 鏡中的男人沖他眨了下單眼,“都說了,二爺是念舊的人?!?/br> 到這一刻蘇錦和才真正明白古勁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過去回不去了,他只能從這些東西上尋找回憶及感覺。 他喜歡古董,喜歡舊俗,喜歡一切過去的東西。 朝代的顛覆,對古勁這樣的人來說,不單單只是滅國那樣簡單罷。 古勁要下牢房,就不能帶著他這一頭標志性的頭發(fā),那等同于自投羅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