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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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玨摁著沈卻的腦袋,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一起低下頭,躲過前方斜著生長的樹枝。 他說:“你的先生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沈卻:先生,這件衣服好看嗎? 戚玨:好看 沈卻:先生,明兒咱們還騎馬好不好? 戚玨:好。 沈卻:…… 戚玨:突然發(fā)現(xiàn)你人如其名 沈卻:……卻字有什么意義嗎? 戚玨:麻雀一樣嘰嘰喳喳。 沈卻:……那還是喜鵲吧 ☆、第41章 闖禍 何氏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顫抖著的。蘇mama沒有辦法,只好將下人們都遣了出去,她關(guān)切地走到何氏面前寬慰著說:“夫人啊,您可千萬別這樣,三姑娘年紀(jì)太小,又是自幼沒養(yǎng)在身邊的不知道聽了些什么閑言碎語,胡說八道的。再說了,什么都比不上您自己的身體重要,別因?yàn)槿媚锏膸拙湓捑妥屪约翰煌纯?,又害得自己的身子跟著受了損傷?!?/br> 何氏嘆了口氣,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 蘇mama給她端了杯熱茶,服侍她喝下??墒呛问想m然情緒平穩(wěn)了些,但是卻一聲不吭,只是盯著遠(yuǎn)處,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蘇mama瞧她這個樣子,也知道勸不了什么,只好在一旁守著也不再多說話了,想著有些事不是外人能勸的,還是要自己想明白。 “你去找沈卻了是不是!”沈休氣沖沖的沖進(jìn)屋子,對著何氏吼:“你又去找她做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何氏好不容易壓下怒火又再次升起,她猛的站起來看著身休,問:“我找她做什么還需要向你請示嗎?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你的母親就不能去找她,一旦去找她就是去找她的麻煩?” 沈休冷笑了一聲,說:“你會不會找她的麻煩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 站在一旁的蘇mama瞧著兩個人的氣勢不對,急忙說:“大少爺呀,夫人去殷家自然是去接姑娘回家的??!如今沉蕭府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三姑娘家住在殷家也不是個事兒,總是要回娘家啊。再說了,大少爺您這幾日病著,嘴里總是念叨著三姑娘,夫人也是為了您好,知道您想念妹子,所以才親自跑一趟,想把三姑娘接回來?。 ?/br> 沈休瞪了蘇mama一眼,說:“如此話多!我倒是不知道母親這里的規(guī)矩這么少!主子說話一個奴才還可以隨便插嘴!” mama一驚,忙向后退了兩步,嘴上急說:“不敢不敢,是奴婢越矩了!” 何氏有些累地?fù)]了揮手,說:“你先下去吧?!?/br> 蘇mama出去了,出去的時候不忘把門掩上。院子里有幾個小丫鬟聽見屋子里的動靜,正好奇地往這邊瞅。蘇mama瞪了她們一眼,訓(xùn)斥:“去!去!去!都一邊忙活去,在這湊什么熱鬧!” “孩子,”何氏放緩語氣,看著沈休,“你要知道母親為了你什么都能做,你就是母親的命!我去殷家只不過是想把沈卻接回家,不是你這幾天總擔(dān)憂著她嗎?她回來了,也舍得你病著還要往外跑?!?/br> 何氏目光閃了閃,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孩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的耳邊亂說些什么話?挑撥咱們的關(guān)系?!?/br> 沈休冷笑,道:“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我們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還用挑撥嗎?” “你!”何氏胸口的那股子怨氣又要往上沖,她盯著沈休執(zhí)拗的臉,只好再一次將心里的火氣壓了下去。她說:“不管是誰在挑撥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不管說了些什么糊弄人的鬼話??赡阋呀?jīng)大了,將來整個沈家都是要依靠你的,你可以不聽母親的。但是,你也要自己去分辨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切不可任人擺布!” “是非曲折,兒子自會分辨,不勞母親費(fèi)心教導(dǎo)了!瞧著母親臉色也不大好那就自己好好養(yǎng)身子吧!兒子告退了!”沈休一甩袖子,再不看何氏的臉色,踹了門就走。 何氏看著沈休遠(yuǎn)去的背影,罵也不是,怒也不是!真真毫無辦法!好像一團(tuán)火窩在她的心口,那團(tuán)火燒得她都快要炸了!她袖子一揮,將桌上所有茶器推到地上。青瓷的茶器碎了一地,濺起的茶漬污了她自己的裙角。 馬兒一路狂奔,載著沈卻和戚玨回到了沉蕭府。 王管家像往常一樣站在院門口,瞇著眼睛笑得恭敬而慈祥。魚童從遠(yuǎn)處無聲走來,立在王管家身旁。那張十來歲孩童的臉頰上面無表情,眼睛里倒是略帶滄桑。 “姑娘!” 囡雪、綠蟻和紅泥都提著裙角小碎步跑出來,欣喜地迎著沈卻。 戚玨跳下馬車,就要把沈卻抱下來,沈卻急忙蹙著眉,連連搖頭。她眼里藏著委屈,臉上還掛著點(diǎn)尷尬。 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戚玨上前靠近她,問道:“怎么了這是?” 沈卻就傾斜身子,一雙手攀在戚玨的肩上,小腦袋湊過去,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先生,我……我裙子好像……好像又臟了……” 話一出口,沈卻的臉?biāo)查g一片緋紅。 她低垂著眼,再不敢看戚玨的眼睛。 戚玨瞬間懂了。 他脫下外衣披在沈卻的身上,寬大的衣服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戚玨又次伸出手將沈卻抱下馬,不過卻沒有把她放到地上,而是打橫抱在懷里往府里走。 沈卻整個人縮在戚玨的懷里,她將臉埋在戚玨胸口,恨不得扒開戚玨的衣襟,將臉藏在他衣服里。 “是大姑娘了,以后就要自己算好日子,在我面前也就罷了,以后可不許在外頭出了丑。”戚玨一直把沈卻抱回屋,還沒來得及放下她,就輕聲勸誡著。 “先生你別說了!我不聽!不聽!”沈卻捂著耳朵,在戚玨懷里搖晃著小腦袋,顯然有些惱了。 戚玨知道她這是害羞得緊了,也不再多說。拍了拍她的后腦,說了句:“好了,好了,不說了?!?/br> 戚玨將沈卻放了下來,然后又招幾個丫鬟進(jìn)來伺候著。 在戚玨出去的時候,沈卻偷偷看了一眼,心里懊惱得很,怎么第二次來月事的時候又把先生的衣服染臟了。真是……太丟人了?。?/br> 她在這里又懊惱又賭氣的,暗暗下定決心下個月絕對不丟臉!可是事實(shí)上,或許因?yàn)樗昙o(jì)小的緣故,每個月月事的日子竟是不準(zhǔn),接下來的兩年不知道染紅了多少件戚玨的衣衫。 等沈卻重新打理干凈,她問囡雪:“這幾日你們?nèi)ツ牧耍恳蠹业娜硕紱]有打探到你們的消息?!?/br> 囡雪搖頭,說:“那天王管家讓我們上了輛馬車,將我們?nèi)齻€和其他的家仆一起安頓在另外一處宅子。今兒個一早才又將我們送回來?!?/br> 沈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來幾個小丫鬟也只不過是任憑戚玨安排,并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過了好半天,戚玨都沒有回來。 沈卻皺著眉,問:“你們說,先生去哪兒了?” 三個丫鬟只能是搖頭,哪里可能知道。 沈卻又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戚玨的影子,眼看都是用膳的時辰了,戚玨還沒有回屋。 “姑娘,先給您弄吃的嗎?”綠蟻問。 沈卻搖了搖頭,她下了床,去尋戚玨。她去了鯉池那兒,去了花房,去了前廳,去了后院的酒窖,幾乎把沉蕭府轉(zhuǎn)了個遍。最后才想起來書房沒有去過。 沉蕭府的書房建造的位置有些奇怪,與主屋離得很遠(yuǎn),在沉蕭府一片僻靜的竹林里,平時也鮮有人過去。構(gòu)造也比較奇特,竟是幾間竹屋。整個淹沒在一片綠色里。 沈卻踩著竹葉,穿過竹林,就遠(yuǎn)遠(yuǎn)望見竹屋里隱隱約約的身影。 “先生!你竟到這兒來了!”沈卻歡喜地奔過去,早把先前的出糗忘到腦后。 幾道黑影瞬間消失,等沈卻跑到竹屋門口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一點(diǎn)虛影。她眨了下眼,假裝并沒有看到,她笑瞇瞇地望著坐在矮桌前的戚玨。戚玨席地而坐,兩只手搭在矮桌上,桌子上放著些書信、書籍。 “找我?”戚玨抬眼,問。 沈卻渡著步子走過來,她拉起戚玨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然后自己整個人鉆進(jìn)來,坐在戚玨的懷里。 沈卻將腦袋靠在戚玨的胸口,有些埋怨地說:“先生,您知道我不舒服還不去看我!” “知道不舒服,還一路小跑過來?”戚玨敲了敲沈卻的額頭。 沈卻就奪了戚玨的手,兩只小手將戚玨的手捧著,捏了捏指腹,又將他修長的手指隨意擺弄成各種形狀——竟是把戚玨的手當(dāng)成了玩具。 戚玨微微無奈,可是瞧著懷里人含笑的嘴角時,也跟不住跟著勾了勾唇。他始終放在矮桌上的右手翻了過來,手背朝下,然后中指隨意在桌上敲了兩下。 那幾個尚未離開的人,這次便真的離開了。 沈卻在戚玨懷里玩著戚玨的手指正不亦樂乎,忽然聽見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抬眼,就看見戚玨將一支毛筆遞過來。 沈卻微愣,手里已經(jīng)被戚玨塞了那支毛筆。 戚玨將沈卻微微推起來坐直身子,然后握住她拿筆的手,說:“聽說你在沈家學(xué)堂的時候,時常被教書畫的先生訓(xùn)斥。以前沒能好好教你寫字,便從今日開始教起吧?!?/br> 戚玨就這樣抱著沈卻,圈著她小小的身子,握住她的手,專注地開始寫字。 沈卻望著鋪好上的宣紙上逐漸露出漂亮的字體,竟是開心起來。好像這些漂亮的字兒真的是她寫出來一般自豪! “先生,為什么您的字這么好看?”沈卻回頭望向戚玨。 戚玨眸光不變,薄唇輕啟,道:“專心。” “曉得了!”沈卻瞇了瞇眼睛,甜甜應(yīng)下。她忽然覺得那些字兒哪里有她的先生好看!不過她倒是真的靜下心來,回過頭專心寫起來。 戚玨握著沈卻的手寫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沈卻的小手快沒了知覺,戚玨才松口,說了句:“今日就到這吧?!?/br> 沈卻松了口氣,她有些沒力氣地倚靠在戚玨懷里,說:“先生,我在沈家學(xué)堂時,教我書畫的那位許先生說過曾受過你的提點(diǎn),是不是真的呀?” 沈卻真的十分好奇戚玨明明看不見是怎么做到提點(diǎn)別人的呢? “哪個許先生?”戚玨隨意問。 “唔……”沈卻皺著眉想了想,“姓許,名嵐,字……好像是至沉。” 戚玨說:“沒印象。” “哦……”沈卻拉長了音,顯然還在陷入思索中。 瞧著她蹙眉凝神的模樣,戚玨便說:“世間萬物本就相同,學(xué)問與各種領(lǐng)域的造詣更是如此。所謂提點(diǎn)也未必就是通常意義的提點(diǎn)?!?/br> 沈卻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忽然又說:“先生,您都知道我肚子難受怎么還拉我寫了這么久的字?” “那你現(xiàn)在還難受嗎?”戚玨好笑地看著她。 沈卻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肚子里那股奇怪的疼痛竟然輕了不少。 戚玨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專注,是可以忘記疼痛的?!?/br> “阿卻記下了!”沈卻璀然笑開,她歡喜地轉(zhuǎn)身,然而她的手里還握著筆,筆尖劃過戚玨的臉頰,在戚玨的臉上留下一抹墨跡。 “呃……我、我不是故意的……”沈卻吐了吐舌頭,急忙將手里的作案工具放在矮桌上,然后拿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討好模樣望著戚玨。 戚玨無奈地?fù)u了搖頭,輕斥:“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br> 他本想板著臉,可是望著沈卻那雙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眸,戚玨的心都快要化了,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到了最后尾音低沉,帶著點(diǎn)無奈和寵溺。 沈卻聽了出來,知道戚玨并沒有生氣,立刻歡喜地笑起來。 “先生,我給你擦干凈!”沈卻挺直了腰桿,靠近戚玨的臉,用小小的指腹去擦戚玨臉上的墨跡??墒悄且粚颖”〉哪E幾乎干了,竟是沒能擦去多少。 沈卻皺著個小眉頭,她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能更靠近戚玨的臉一些,她的眼睛盯在戚玨臉上的墨跡上,仔細(xì)地去擦。 沈卻的氣息撲在戚玨的臉上,癢癢的,她距離他那么近,戚玨幾度差點(diǎn)伸出手抱住她。 可是墨汁這種東西,若是干了,就極難擦掉。眼看著戚玨的臉被自己擦紅了,還沒有把墨跡全部擦干凈,沈卻有點(diǎn)急。她轉(zhuǎn)過身打量著矮桌,失望地發(fā)現(xiàn)茶杯里一滴茶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