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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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薇大怒,上前要與謝瀾音理論。 “都給我閉嘴!”看著眼前的鬧劇,謝定忽的發(fā)出一聲怒吼,如平地乍起驚雷,包括謝瀾音在內(nèi),都被震得打了個哆嗦,齊齊看向他。 謝定眼里布滿了血絲,是真的紅了,傷心的,為親骨rou,失望的,為這么一個心不齊的家。 “等一個月,一個月后明堂瀾亭還沒回來,再辦喪事?!?/br> 疲憊的丟下這一句話,謝定起身離去,背影滄桑。 丈夫如此看重那個女人生的兒子,明明死了還縱容兒媳婦胡鬧,陳氏恨恨咬牙。 謝瀾音與jiejie扶著母親回了大房。 “娘,咱們先別哭,咱們耐心地等,或許爹爹大姐很快就回來了?!敝x瀾橋強忍著淚,勸她在人前佯裝堅強回到家里便如丟了魂似的母親。 謝瀾音更是抱住了母親,哭著勸她,“娘你別這樣,爹爹那么喜歡你,那么怕惹你不高興,他一定會回來的……” 小女兒的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襟,蔣氏本能地抱住嬌小的女兒,耳旁響起丈夫篤定的話。 他說他初八回來,要與她們娘幾個一起過重陽。 然而初八謝徽并沒有出現(xiàn)。 蔣氏背著女兒們偷偷地哭,拿出賬冊,記了丈夫一賬,留著將來與他算,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了下黃泉。 九月一天一天地過,月亮圓了又缺。 杭城百姓聽說了謝家的事,茶余飯后,也都會討論月底前謝家人到底能不能等到謝徽。 五味齋。 陸遙瘦了一圈,夫人出了事,他這個月哪都沒去。 “大掌柜,有人求見,稱是故人。”門外伙計低聲稟報道。 陸遙皺皺眉,到了院子外面,就見一個身穿粗布衣眼窩深陷滿臉胡子茬的男人。看見他,男人沒有說話,只昂首挺胸地望著他,眼睛泛紅卻明亮逼人。陸遙定住,仔細端詳片刻,心中驚濤起,面上風波靜,笑著道:“原來是郭賢弟,怎么穿成了這樣?來來來,快隨我去換身衣裳,好好收拾收拾?!?/br> 薛九大步跟他走。 到了屋前,陸遙請他先進,他看看左右,掩上了門,再將薛九請到內(nèi)室,進去便轉(zhuǎn)身問他,“大爺他們……” “都活著?!毖帕嘀鑹刈哌M來的,說了最關(guān)鍵的,他仰頭喝水。 陸遙看得出他的辛苦,心定了,先去吩咐下人準備飯菜,再回來打聽。 他是夫人的親信,親到將軍還曾泛酸過,薛九是十分信任他的,將實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我路上仔細想過,如果我直接去回稟老將軍,劉副將逃不過一死,但陳氏那個毒.婦……” “她為老將軍生了兩子一女,老將軍又曾因父母之命虧欠過她,只要陳氏翻出舊賬,老將軍看在舊情看在子孫的前程上,最多不再往她屋里去,絕不會讓她聲名掃地。”陸遙冷聲分析道,面沉如水。 薛九頷首,咬牙切齒道:“正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白白受了那番苦?我不甘心,所以我想先暗中殺了那毒.婦,偽裝成她意外丟了命,隔幾日我再回來報喜,如此咱們既報了仇,老將軍也懷疑不到咱們身上。但此事關(guān)系重大,我不敢擅作主張,還請陸掌柜去謝府走一趟,請夫人決斷?!?/br> 陸遙的身份,進出謝府最合適。 “薛大人義氣干云,請受陸某一拜?!标戇b起身,鄭重朝薛九行禮。 雖然薛九并沒有提他在這場謀害里的救主功勞,但陸遙能想象的出,不畏生死跳海相救是忠心,遭逢海難又單獨乘小船漂洋過海冒險告知真相是俠義,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真心敬佩。 薛九笑著扶他起來,“什么大人,往后叫我……” 說到一半,還是把“姑爺”兩個字憋了回去。不能急不能急,等明年瀾亭回來,這些人自然知道他已經(jīng)拿下她的心了。 很快伙計端了酒菜上來,陸遙笑著陪薛九用飯,晌午還回到屋里歇晌,醒來去看賬,再以回稟夫人為由頭坐車去了謝府。 大半個月過去了,蔣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 丈夫平安,她不必哭,丈夫真出了事,她哭再多也沒用,她得堅強,留著精力照顧另外兩個女兒,現(xiàn)在她就是大房的頂梁柱,她倒了,兩個女兒更加無所依靠。 聽聞陸遙來了,蔣氏想了想,去廳堂見客。 見了面,看著椅子上瘦了不知幾圈的夫人,陸遙眼底憐惜一閃而逝,當著丫鬟的面,將一本賬冊遞了過去,“夫人,揚州李家出了變故,要賣了名下的綢緞莊,我算了一筆賬,覺得可以買,請夫人過目。那邊賣的急,所以我……” 蔣氏知道他不是為了一個綢緞莊便在眼下丈夫生死不明時冒然找她商量買賣的人,配合著道:“無礙,正好我也想找些事情做,分分心?!?/br> 親手接過賬本,低頭看。 字是陸遙寫的,清雋飄逸,用了她熟悉的暗語,看到薛九歸來丈夫長女平安時,蔣氏眼睛一酸,裝作頭疼伸手撫額,悄悄擦了淚,繼續(xù)往下看。 買下莊子,表示她同意薛九暗殺陳氏的計劃,不買,薛九明日便會登門,請謝定做主。 心里的恨平復了狂喜激動,蔣氏看著賬目,認真盤算了起來。 劉副將與陳氏有交情,他們都知道,但誰也不知道劉副將竟愿意為了陳氏以下犯上,謀殺他最忠心的將軍的長子。是他有把柄落在陳氏手里,還是兩人有旁的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 想到丈夫三兄弟都隨了謝定的容貌,蔣氏并不懷疑陳氏的清白。 另外陳氏謀害丈夫,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謝循夫妻甚至謝瑤也有份? 這些疑惑,只要謝定審問劉副將,便能知曉,陳氏活著與否都沒關(guān)系。 那么提前殺了陳氏,不讓謝定懷疑到自家頭上? 不行,太便宜陳氏了,死前都沒有受到謝定的冷落。 蔣氏抬頭,看外面的宅院。 這是丈夫的家,但除了她們母女四個,丈夫在這個家里,只有半個父親。 蔣氏很想知道,謝定這半個父親,會不會為差點喪命的長子做主。 關(guān)系到謝家名聲,蔣氏不求謝定將陳氏的罪過宣揚出去,只要謝定愿意讓陳氏“病逝”,她便替丈夫值了,愿意繼續(xù)留在這個家,敬他如父。如果謝定舍不得陳氏,想輕描淡寫糊弄過去,她們娘幾個還有何必要留在這冷漠的宅子里? 謝家侯府的爵位丈夫女兒都出了力,蔣氏不會拱手讓人,她先領(lǐng)著女兒們回娘家,明年丈夫歸來,他想要,她們娘幾個再回來,陪在他身邊。丈夫不稀罕,她也不稀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丈夫是白身她也引以為傲。 至于陳氏,她照舊會報復,謝定做不到為了長子殺妻,她不信他有臉為了毒.婦追究。 “要價貴了,年底咱們就要進京,留著錢去京城置辦產(chǎn)業(yè)吧。” 合上賬冊,蔣氏平靜地將冊子遞給陸遙。 陸遙看她一眼,心里有了數(shù)。 翌日黃昏,薛九登門求見,謝家眾人皆驚。 作者有話要說: 秦王爺:我好像看到我的黃鶯鳥要飛回來了。 黃鶯鳥:胡說,我明明在你的鳥籠里,哪都沒去過! 謝瀾音:你們倆都滾! ☆、第31章 當薛九跪在地上,說出謝徽昏迷謝瀾亭安然無恙的消息時,謝家眾人的臉上,可謂精彩紛呈。 謝瀾音撲到j(luò)iejie懷里,眼淚比驚聞噩耗時還多。 她是高興哭的。jiejie好好的,父親遇到了郎中,能被大商隊帶著出海的郎中,醫(yī)術(shù)必然精湛,父親平時身體康健,肯定能清醒過來,明年就能回來了,一家團聚。 謝瀾橋額頭抵著meimei腦頂,悄悄落淚。 蔣氏心中自有算計,狂喜過后又緊張了起來,急著問薛九,“郎中可有說大爺何時能醒?” 謝瀾音姐妹聽了,立即望了過去,相似的桃花眼,淚光點點。 謝定也緊張地看著屬下。 陳氏心思難辨,二夫人暗暗攥緊了帕子,一旁謝瑤瞧著放松些,但也更期望聽到不好的。 薛九這人,看似粗獷,其實心細如發(fā),加上來時得了陸遙提醒,此時便露出一副凝重的神情,擔憂地看了蔣氏兩眼,才吞吞吐吐地道:“郎中說大爺傷了腦袋,能不能醒得看天意,他,他只有……三成把握。” 郎中原話,大爺性命應該無憂,語氣有七成把握。但他改成三成,說得驚險些,一會兒老將軍得知真相后會更恨陳氏,若非不想影響爵位,薛九都想說得更嚴重點,反正事后夫人肯定會解釋給兩位姑娘聽。 三成,比死了強,但也讓人提心吊膽。 謝定愁眉緊鎖,習慣地想要摸摸胡子,瞥見大兒媳跟兩個孫女再次陰云密布的臉,忙舒展眉頭,故作輕松地勸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明堂連海難都撐過來了,還會熬不過一點腦疾?你們都打起精神,該高興才是?!?/br> 謝瀾音看看jiejie,謝瀾橋朝她點點頭,含淚笑道:“是該高興?!?/br> 陳氏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顆心高高地懸著。 她問過劉副將當時的情形,薛九開口提醒謝徽,說明薛九看見劉副將提刀了,因為薛九跟著落海,她認定三人必死無疑,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眼下薛九回來了,他會不會…… “將……侯爺,屬下還有一事要秉?!?/br> 似是知道陳氏最怕什么般,薛九抬起頭,目光從陳氏臉上掃過,落到了謝定臉上,“此事關(guān)系甚大,除了老夫人,大夫人二爺,二姑娘五姑娘,請侯爺暫時遣散其他人?!?/br> 該來的還是來了! 陳氏遍體發(fā)寒,雙腿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她緊緊并攏,搶在謝定開口前道:“看你神情憔悴,定是連夜趕來報信的吧?我們知道大爺大姑娘平安無事就行了,你先回去歇息歇息,養(yǎng)足精神再來回稟,小事不著急的?!?/br> 先爭取時間要緊。 薛九冷笑,“謝老夫人關(guān)心,只是屬下必須馬上稟明侯爺,否則我寢食難安,還請侯爺成全?!?/br> 說著朝謝定跪了下去。 謝定側(cè)目,看見妻子臉色蒼白,垂著眼簾不敢看他,視線轉(zhuǎn)過去,次子謝循一臉茫然,大兒媳婦連同兩個孫女同樣疑惑不解,再回到目光堅定的薛九身上,謝定思忖片刻,沉聲吩咐道:“老二媳婦,你們都下去吧?!?/br> 老爺子發(fā)話,二夫人不敢耽擱,同丈夫?qū)€眼色,領(lǐng)著兩兒一女走了。 謝瑤狐疑地打量一番幾人,沒有任何線索,實在摸不到頭緒,就牽著方菱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謝定看向薛九。 薛九神色突然悲憤起來,膝行著挪到謝定身前,磕頭喊冤,“侯爺,大爺冤啊,他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而是收帆時被劉副將突然砍斷了桅桿?。 ?/br> “你說什么?”謝定倏地站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你……來人,去傳劉琦!” 門外立即傳來侍衛(wèi)快速離去的腳步聲。 “你把當時情形再說一遍!”謝定重新落座,低聲命令道,“敢有半句虛言,我一刀砍了你!” 薛九毫不畏懼,迎著他犀利的目光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從風浪起到他們獲救,“侯爺,若不是想死個明白,屬下根本支撐不到今日,早被海浪卷走了!屬下不怕死,就怕死得冤死的窩囊,不回來問個清楚,屬下死不瞑目!” 話里充滿了憤恨。 謝瀾音也恨,哭著撲向陳氏,“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怎么這么狠的心!” 劉副將從小就跟在祖父身邊,對祖父忠心耿耿,這個家除了陳氏,沒人再能使喚他,想到父親長姐險些死在這女人的狠毒上,謝瀾音滿腔仇恨,恨不得馬上殺了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