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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徐門嬌在線閱讀 - 第199節(jié)

第199節(jié)

    ☆、第202章 穆蘅萱

    王氏和徐徽從朝華院里出來,忙開口問道:“你方才是如何說的,才叫娘娘應(yīng)承了你?”

    也不怪王氏琢磨不明白,方才在偏殿中她可是一直都提著心,生怕徽姐兒沉不住氣,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得罪了娘娘。

    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料到,事情竟然這么容易就辦成了。

    只要娘娘應(yīng)下了此事,在宋家面前提上一句,那宋家哪里還有不允的。一個平妻的身份,就能賣了太子妃娘娘一個好,這樣的買賣誰不愿意應(yīng)承?

    聽著自家母親的話,徐徽臉色微微變了變,輕輕嘆了一口氣,才開口道:“不過是說起過去和娘娘交好的事情,母親就不必多問了?!?/br>
    說完這話,徐徽笑了笑,那笑中卻是滿滿都是苦澀。

    王氏見著她這樣,怕傷了她的心,自然也不好再問下去,心里只念了一聲老天保佑,好歹是解決了這件擱在她心頭的大事。

    這往后啊,徽姐兒總算是能有幾分體面了,再加上徽姐兒是娘娘的堂姐,旁人心里再是有什么想法,忌憚著娘娘也不敢當(dāng)著徽姐兒的面表露出半分來的。

    “往后你就在宋家好好過日子,有兩個孩子給你撐腰,姑爺又偏疼你幾分,千萬別再鉆進(jìn)那牛角尖到頭來卻是害了你自個兒?!?/br>
    王氏拉著徐徽的手,囑咐道。

    “母親放心,女兒都曉得的,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必不會叫母親跟著擔(dān)心了?!?/br>
    若說之前她心中還存著那么一絲不甘,可方才對著徐昭跪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徹底在她面前矮了一截,她心中清楚,那個時(shí)候自己心中到底是松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慶幸的。

    這種情緒,叫她愈發(fā)的自慚形穢起來,也叫她認(rèn)清了自己的處境。

    聽著徐徽的話,王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攜著她一路出了肅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早早就起來,隨著韓子煜進(jìn)宮給太后請安。

    上一回進(jìn)宮她還是肅王妃,如今卻成了眾人羨慕的太子妃。

    宮中的人最是會奉承巴結(jié),見著徐昭的時(shí)候,臉上堆著笑,眉眼間都是討好之意。

    “娘娘可算是來了,太后一早就念叨上娘娘了,說是惦記上回娘娘親手做的杏仁酥,等娘娘進(jìn)宮,再叫娘娘做上一回?!?/br>
    聽著那宮女的話,徐昭笑了笑,跟著她進(jìn)了殿內(nèi)。

    一進(jìn)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徐昭便想起幾日前聽韓子煜說起太后近些日子不好安眠,精神也不大好。

    這百合清心,最能安神,用起來也是極好的。

    徐昭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請安道:“孫媳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太后坐在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經(jīng)書看著,聽到徐昭的請安聲這才抬起頭,臉上也露出笑意來。

    “好了,快起來吧,到哀家這兒來?!?/br>
    太后說著,就叫人搬了個繡墩過來。

    徐昭謝過,上前幾步,挨著繡墩坐了下來。

    “可是煜兒陪你一塊兒進(jìn)宮的?”太后隨口問道。

    “是,殿下去乾璽宮了,說是一會兒下朝后再來給太后請安?!甭犞蟮脑?,徐昭忙恭敬地回道。

    太后聽了,微微笑了笑:“這孩子算得上是哀家看著長大的,性子雖然執(zhí)拗,卻是個孝順的。”

    徐昭聽太后這么說,跟著笑了笑,開口道:“殿下也常跟孫媳提起太后,說是這些勞太后擔(dān)心了。”

    “聽說太后近來不好安眠,殿下心中也是著急,說是宮中太醫(yī)沒用,要從宮外替太后尋個有名的大夫進(jìn)宮來呢?!?/br>
    徐昭這樣一說,太后聽了心中自然是高興的,臉上的笑意也愈發(fā)多了起來。

    “哀家這身子自己知道,說起來,也是心病。這些日子,哀家是日日想著將那鎮(zhèn)國公府三姑娘給煜兒當(dāng)側(cè)妃,這琢磨著琢磨著,又想想煜兒那性子,就再也睡不安穩(wěn)了?!?/br>
    太后說完,就將視線落在徐昭的身上,想要看清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

    徐昭心里頭有些不大高興,可到底礙著太后的身份,不好表現(xiàn)出來。

    當(dāng)下只開口道:“這事情孫媳也和王爺提過了,可王爺一聽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三姑娘,臉就拉了下來,還將孫媳好生訓(xùn)斥了一番。孫媳心里琢磨著,這事情怕是不好辦?!?/br>
    徐昭說著,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意,心里也對太后生出幾分不滿來。

    她是韓子煜的正妃,太后當(dāng)著她的面一次次的說要納新人進(jìn)府,難不成還真以為她大度賢惠到那種程度,恨不得將這京城的姑娘都塞到王府去。

    徐昭覺著,太后這是專門挑軟柿子捏,在韓子煜面前說不成,就在她跟前施壓起來,太后這樣的手段也真是欺軟怕硬了。

    徐昭心里想著,面上卻只露出幾分怕太后責(zé)怪的不安和緊張來。

    太后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心里頭也是堵得慌。

    所謂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煜兒不喜歡那鎮(zhèn)國公府的三姑娘,饒是徐氏再怎么出力,事情怕也成不了。

    這時(shí)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掀起簾子,徐昭抬起頭來,就見著一個身著淺粉色宮裝的女子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

    這女子十六七歲,容顏姣好,周身透著一股溫婉穩(wěn)重的氣質(zhì),看著叫人覺著舒服得很。

    不用想,也知道這位就是那鎮(zhèn)國公府的三姑娘,閨名叫做蘅萱的。

    她眉宇間,倒和穆芷徽有幾分相似,不愧是堂姐妹。

    徐昭看著穆蘅萱的時(shí)候,太后也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才移開目光,看向了站在那里的穆蘅萱。

    穆蘅萱從外頭進(jìn)來,就見著坐在太后下頭衣著華貴,周身透著貴氣的徐昭,想著今日太子妃要進(jìn)宮給太后請安,哪里還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開口,太后就笑著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太子妃請安?”

    穆蘅萱聽了,忙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臣女穆蘅萱見過太子妃娘娘。”

    徐昭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開口道:“起來吧。”

    “謝太子妃娘娘?!?/br>
    “你手里端著什么,聞著味道香的很?”穆蘅萱才剛起身,就聽太后道。

    聽著太后問話,穆蘅萱莞爾一笑,開口道:“昨個兒太后說想吃杏仁酥,臣女便去小廚房親手做了,想拿給太后嘗嘗。”

    徐昭聽著杏仁酥三個字,就不免想起方才在殿外的時(shí)候那宮女說的話,竟不知該不該高興,畢竟這穆蘅萱做了杏仁酥端上來,就省的她再動手了。

    只是,看著如今這個樣子,太后對這穆蘅萱,可不是一般的看重,這是鐵了心要將人給了某人。

    這樣一想著,徐昭心里頭就有些不痛快起來。

    自己的男人,偏偏最能被人惦記著,如今成了太子,往后還不知有多少人想著呢。

    徐昭才剛想著,就聽太后道:“哀家記得,徐氏你做杏仁酥的手藝也格外的好,往后也能提點(diǎn)蘅丫頭幾分?!?/br>
    太后話中有話,這一開口,穆蘅萱就臉一紅,有些羞澀道:“臣女愚笨,只怕笨手笨腳惹得太子妃娘娘生氣。”

    徐昭見著她臉紅,一副羞澀的模樣,真心覺著好笑,看來這幾日穆蘅萱在宮里沒白住,儼然當(dāng)自己是某人的妾室了。

    見著徐昭沒有接話,穆蘅萱臉上便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

    太后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對徐昭隱隱生出幾分不滿來,可她心里也清楚,這為人正室的,哪個能真心喜歡惦記著自家夫君的人。

    徐氏若是喜歡這穆蘅萱,對她溫聲細(xì)語,好得不得了,她這個當(dāng)太后的也該仔細(xì)想想,之前是不是被這徐氏給糊弄了。

    “什么愚笨不愚笨,哀家看你就伶俐的很,保準(zhǔn)啊一教就會。”太后說著,就叫穆芷徽將杏仁酥拿了過來,替她解了圍。

    正說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安,對著太后福了福身子。

    太后看著她的神色,微微皺了皺眉,道:“出什么事了?”

    那宮女遲疑了一下,才會回稟道:“回稟太后,靜慈寺傳來消息,說是昨晚穆氏上吊,將自己給吊死在房梁上了,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身子都已經(jīng)僵了?!?/br>
    那宮女的話音才落,殿內(nèi)的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穆蘅萱手里拿著盛點(diǎn)心的碟子,當(dāng)下手一松,碟子就跌落在地上,打碎了,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聽到這聲音,穆蘅萱才回過身來,面色一白,跪在地上請罪道:“太后恕罪?!?/br>
    太后看了她一眼,才轉(zhuǎn)頭對著那宮女道:“吊死就吊死了,叫人抬下去埋了就是,何必專門說這些話來污了哀家的耳朵?!?/br>
    穆蘅萱跪在那里,聽著太后這話,后背不禁泛起一陣寒意來。

    這樣的太后,和這幾日對她溫和慈愛的太后,竟有著天差地別。

    這,興許就是母親常說的天家無情了。

    ☆、第203章 真相

    鎮(zhèn)國公府

    賀氏聽聞消息,臉色驟然慘白,手中的茶盞摔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太太?!?/br>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見著自家太太這樣,臉上俱是擔(dān)心,誰能想到,事情竟會到了這個地步?

    前些日子皇上口諭叫二姑娘去靜慈寺落發(fā)修行,今日,卻是聽到二姑娘慘死的消息。

    “芷兒,我的芷兒......”

    良久,賀氏才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叫著穆芷徽的閨名。

    芷兒是受了多大的罪,才想不開尋了死,想到此處,賀氏的哭聲愈發(fā)大了起來。

    “太太別哭壞了身子,如今要緊的是如何安排姑娘的后事?!闭矉邒咴谝慌?,出聲勸道。

    她的話音剛落,賀氏就猛地抬起頭來,厲聲道:“芷丫頭是鎮(zhèn)國公府嫡出的姑娘,自是要葬入穆家?!?/br>
    她的話才剛說完,眼中就露出一抹恨意來。

    都是老太太和二房那起子賤人逼死了她的芷兒,若不是她們,那王府里怎么會獨(dú)獨(dú)容不下芷兒一個,就是養(yǎng)個閑人,也能養(yǎng)得起。

    哪怕是不受恩寵,也比去那靜慈寺落發(fā)修行好過千倍萬倍,賀氏只一想,心里就如刀扎一般痛。

    “太太,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姑娘早就嫁出去,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要葬入穆家的祖墳,怕是不容易。”

    詹嬤嬤沒說的是,二姑娘這個肅王側(cè)妃的身份是被皇上直接下旨廢黜的,在外人看來,二姑娘乃是戴罪之身,和旁的被人休書一封回了娘家的不一樣。

    更別說,即便是殿下當(dāng)真寫下了那休書,二姑娘棄婦之身,葬入穆家,也是對祖宗的不敬,老太太那里,絕對是不會答應(yīng)的。

    詹嬤嬤的話音剛落,賀氏就厲聲道:“住口!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叫芷兒當(dāng)了那孤魂野鬼去,走,隨我去老太太那里。”

    賀氏說完,就猛地站起身來,朝外頭走去。

    “太太?!闭矉邒咭娭膭幼鳎Ω松先?,心里頭卻是不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