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周玉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她說完之后,就直接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看著她被氣得通紅的臉,寧全峰又覺得舍不得,立刻把她拉住了,直接摟在懷里。 “玉玲,你怎么就惱了?我也只是心疼你被旁人誤會,我已經(jīng)教訓過她了。你是我寧全峰的正妻,還想跟誰說親去!只要我輔佐五皇子成功,無數(shù)的賞賜都會有,到時候我替你向他討個侯爵順延下去,你還是會以高貴的侯府嫡女身份嫁給我!”寧全峰雙手摟著她的后背,輕聲地哄著她。 周玉玲還在氣頭上,不停地掙扎想要擺脫,但是寧全峰的雙手使了力氣,就把她死死地禁錮在懷里。 最終她跺了跺腳,就松懈下來,只是聲音上還是極其委屈的:“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時候?我都十五歲了還未定親,祖父跟我說過好幾回了,五皇子什么時候才能成功???” 一連幾個疑問,寧全峰都給她問得沒底了,繼承皇位這東西,誰心里敢有個譜啊? “殿下讓我暗中拉攏其他京都的世家大族,必定是要聯(lián)姻的。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的第一任妻子可能不是你的,但是第二任絕對是你的!”寧全峰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脖頸,聲音放得極其緩和下來。 面對繼室這種說法,周玉玲表現(xiàn)得很平靜,很顯然之前他們兩人就探討過這個問題。 剛覺得兩人對話有些無趣的衛(wèi)長安,此刻卻像是被人定身了一般,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來。 原來他們兩人狼狽為jian,在這個時候,就商量好了找人入伙。 “正如你說的,要有個合適的大家族姑娘人選??墒悄憧唇衲昵『檬菍m中大選,有本事兒的姑娘都進宮當小主了。而且今年是為了給幾位殿下選妻的,誰不削尖了腦袋想進去,誰還像我這么傻,只認定你一個人!”周玉玲皺著眉頭,似乎在苦思憫想這個人選。 寧全峰的手一點點往她的衣領(lǐng)里伸,手上的動作輕柔而帶著挑逗,但是嘴里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含糊:“的確難找,實力前幾的侯府姑娘估摸著都會指給皇子們,要朝靠后一點實力的,而且那姑娘在侯府里的地位還不能差。不能做賠本買賣,爭取娶了她之后,那侯府就能跟我們合作?!?/br> “哼,可惜林妍只是衛(wèi)侯府三房的表姑娘,不是衛(wèi)侯府的姑娘,否則你倒是一勞永逸了!”周玉玲又想到了林妍頭上,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佯裝著發(fā)怒,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懷里拽出來。 寧全峰的手指觸碰著少女膩滑的肌膚,頓時心里又是一陣癢癢,更何況周玉玲今兒打扮得著實是太過漂亮。方才行及笄禮的時候,就有一大半的少男心被奪了,寧全峰心里的虛榮感爆棚,這樣優(yōu)秀的女人只能是他的,頓時心底的色/欲就被挑逗了起來。 “怎么這么說話呢?雖然衛(wèi)侯府的確是個好選擇,衛(wèi)侯爺這幾年都不行了,他家后院亂成了一鍋粥,可惜大房有個長安公子,我只喜歡你啊,不喜歡男人!來,好meimei,讓哥哥好好疼一疼你!”寧全峰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她的后背上,甚至不時地往周玉玲的身上撞去。 就像是一條餓狼看見了rou骨頭,一直往上貼,根本攆不走。 或許是這個環(huán)境太過幽靜了,這兩個人竟然真的動情了,而且不管不顧地解了對方的衣衫,直接就開始胡天胡地地搞了起來。 衛(wèi)長安咬了咬牙,捏緊了拳頭,才壓制住心底涌起的暴虐。這一對jian夫yin/婦,她現(xiàn)在恨不得沖出去一人給一劍戳死他們。 這一對還真是喜歡衛(wèi)侯府,哪怕現(xiàn)在她在外是個男人,還是被他們提到了。衛(wèi)侯府當真那么軟弱可欺?娶個姑娘就能手到擒來了,雖然前一世的確就是這么來的,但那也是在三房最后□□成功之后,之前大老爺可沒有給過寧全峰好臉色瞧。 ☆、第043章 多行不義 “哎,你去哪兒了這么久,一回來就不高興?”楊琪手里捧著酒杯,正跟一個小丫鬟說得高興,看到衛(wèi)長安一臉悶悶不樂地回來,立刻湊了上來。 “沒什么,方才路上踩到了一對發(fā)情的癩□□,心里覺得惡心。”衛(wèi)長安揮了揮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狠狠地灌了下去。 似乎這杯涼掉的茶水,可以澆熄她內(nèi)心燃燒起來的怒火一般。 幸好她這一世沒有暴露女兒身,否則現(xiàn)在就要擔憂寧全峰會不會想方法來害她了。畢竟以寧全峰那種無恥的品格,即使衛(wèi)長安之前不愿意,他很有可能做出毀人家名節(jié)的事情,反正他最后所期待的正妻都只有周玉玲一人而已。 “你可以嫌棄癩□□長得丑,但是一對發(fā)/情的癩□□,請給他們一點尊重。這世道就是有你這種人,才把我們這些風流才子,硬生生描繪成了浪蕩子弟!”楊琪斜著眼睛瞥了她一下,語氣里帶著十足的不滿。 衛(wèi)長安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楊琪對這些事情還真敏感。 “哎哎哎,你瞧瞧他,仔細瞧瞧!”楊琪忽然拉住衛(wèi)長安的衣袖,沖著她使了個眼色。 衛(wèi)長安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寧全峰大步走了進來,看那樣子還有些意氣風發(fā)的。 楊琪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直接摟住她湊到她跟前道:“看到?jīng)]?兄弟,這就是府里早早抬人進去的壞處,一看他這副樣子就是剛剛偷情回來。若是家里沒有那么一位,哪里用得著躲躲藏藏,都不用偷人了,直接把人帶回家!” 楊琪恐怕以為寧全峰是跟什么丫鬟搞在了一起,畢竟周侯府是寧全峰的外祖家,若是真的看上了什么丫鬟,只需要跟周夫人說一句,想帶走幾個就帶走幾個。殊不知寧全峰倒是想帶走人家,可惜搞得是當家小姐。 “手拿下去?!毙l(wèi)長安再次拋了個白眼過去,將楊琪搭在她肩頭上的手臂拿了下去。 以前他們兩個也會勾肩搭背,畢竟都是兄弟相稱,衛(wèi)長安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自從上次六皇子給她提過意見之后,衛(wèi)長安的心里就有些別扭了,總覺得似乎真的不能跟身邊的男人湊太近。 “怎么了怎么了?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沒見你之前那么多毛病啊!”楊琪低聲嘀咕了幾句,明顯是有些不滿,不過最后還是沒有追究。 “方才周夫人讓諸位姑娘以花為題作詩,聽說評選出來的魁首竟然不是周家大姑娘,而是衛(wèi)侯府的四姑娘。小姑娘才十二歲……” “內(nèi)院都傳開了,原本說要把那些詩拿出來品評的,不過因為出了點兒意外,所以要稍微等一等?!?/br> “出什么意外了?是不是因為魁首不是周家大姑娘,周家人不高興了……” 很快后院就傳來了消息,嘰嘰喳喳的說得不亦樂乎。 衛(wèi)長安原本正在放空,聽到這種話稍微愣了一下,緊接著是難以置信。轉(zhuǎn)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終于有人在文采方面壓制周玉玲了啊! 而且這還是大熟人,出在他們衛(wèi)侯府里,簡直與有榮焉。不過怎么想都覺得這消息肯定是假的,衛(wèi)長留有幾斤幾兩,她最清楚不過了。 讓衛(wèi)長留作詩,估計她寧愿去廚房學習燒火。天生就不是當才女的料,她沒有繼承她早逝爹媽的文采,倒是把衛(wèi)侯爺莽夫的特性學得十足十。 “我們夫人讓把詩詞拿出來給各位公子參詳一二,之前的魁首是姑娘們選出來的,公子們也可以看一看的。我們大姑娘又做了一首詩!”幾個俊俏的丫鬟把詩詞捧了上來,一一傳閱。 衛(wèi)長安恰好拿到了衛(wèi)長留的詩詞,詩絕對是好詩,意境悠遠。比之一般閨閣姑娘,眼界要開闊許多,不過這字兒是真的丑,不能見人了。 “哎,那位魁首的詩在誰的手里,拿來瞧瞧!”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少年,立刻就嚷嚷開了。 衛(wèi)長安把詩詞送出去,立刻就引來不少人的夸贊。 “詩是真的好詩,不過這字兒怎么看都不搭配。會不會是提前準備的?” “就是,這詩一看就是寧靜悠遠安居一隅的性子,怎么字兒卻是如此浮躁。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閨閣玩鬧而已,沒必要提前準備吧?還鬧得周家大姑娘沒臉!” 當然也有反應(yīng)快的,不少周玉玲的愛慕者開始挑刺兒起來,話里話外都是對這首詩的由來感到懷疑。 提前準備就是從外面買詩,畢竟姑娘家作詩,大多數(shù)都是以花草樹木,四季風景,不會太難的立意,所以買詩也比較容易。 不過一般買詩的很少買特別出彩的,一旦讓人拆穿會顯得很難看,基本上都是中規(guī)中矩,沒有大錯也不會丟臉。 那幾個拿著詩詞進來的小丫頭,互相看了看,卻沒有一個開口出聲的。 衛(wèi)長安皺起了眉頭,揚高了聲音問向其中一個丫鬟:“我家四meimei一向是小孩子心性,這詩不是她做的,但是字兒的確是她寫的。還有一位二meimei也來了,不知道可否把她做的詩拿來給我瞧瞧?” 衛(wèi)長安的聲音比較大,這個屋子里大半的人都聽到了。并且聽她主動承認衛(wèi)長留是她的meimei,大家也都安靜下來,一起看向那個丫鬟,似乎靜候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 那丫鬟吞吞吐吐的,躊躇了好一陣兒,臉色都白了,才低聲囁嚅道:“這詩是二姑娘做的,字兒是四姑娘寫的。后來二姑娘又做了一首詩,不過被墨跡弄污了,沒有拿出來。” 這丫鬟的聲音很低,不過在場的世家公子,大多數(shù)都是從小習武,所以也聽得七七八八了。 “我二meimei一向是謹慎人,她的文采像極了我四叔,一向是家中的才女,對她我很放心。四meimei性子比較調(diào)皮,如果有得罪你們大姑娘的地方,替我向她和周夫人道個不是?!?/br> 衛(wèi)長安了然地點了點頭,聲音溫和地解釋道。 她這話剛撂下,之前那一個個說人家買詩的,也都紛紛閉嘴了。 衛(wèi)長安在一幫公子哥兒里,就算是才學不錯的,而且她敢把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比作她的四叔。足以見得這姑娘肯定是有真材實料的,一個個心底就有了主意,回去肯定是要問一問今兒同來的女眷,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這詩還算可以,不過我覺得還是周姑娘做的詩好!” 場面冷靜了之后,又有人干巴巴地替周玉玲辯解。畢竟在自己的及笄禮上,作詩原本不過是助興之事,周玉玲平時奪得魁首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很少有姑娘如此執(zhí)著于作詩上面。 但是今兒她就是陰溝里翻船了,在往常十拿九穩(wěn)的作詩上,狠狠地栽了個跟頭,還是在這樣重要的時刻,被打臉了。 她平時還是有不少仰慕者的,還是有人跳出來替她圓場子。 “唧唧歪歪什么???不就是幾位姑娘作詩嗎?輸了就是輸了,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好意思跟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搶魁首,還不是幫自己搶的,知道‘臉’這個字怎么寫嗎?”一旁的楊琪看不下去了,猛地拍了拍桌子,冷聲嗆到。 那幾個原本卯足了勁兒,準備幫周玉玲說話的人,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最終在公子哥兒這邊,魁首依然是衛(wèi)侯府的姑娘,跟周玉玲沒有一銅板的關(guān)系。 等那些下人面色慘白地抱著詩詞退下的時候,衛(wèi)長安簡直覺得自己胃口大開。 今兒一天,就讓她看到周玉玲兩次敗北,甚至日后這位周侯府大姑娘,都別想在詩詞歌賦上拔得頭籌,以此來贏得好名聲了。 有另外一位年紀比她小,卻比她更具靈性的姑娘出場了。 *** “哈哈哈,大哥,你真是沒有看到周家大姑娘那臉色,跟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潑了墨一般,五顏六色,精彩紛呈!” 剛坐上回府的馬車不久,衛(wèi)長留得意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衛(wèi)長安這回特地跟她們擠了一輛馬車,許氏似乎有些不滿意,但是還沒到府里,終究不好說什么,就到后面那輛馬車里去了。 “長留meimei,你別說了。我看周大姑娘都要哭了,早知道你是要寫我的詩,我當時就不告訴你了!”衛(wèi)長如坐在一邊,顯得有些不安,她扯了扯衛(wèi)長留的衣袖,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 衛(wèi)長留一邊拉著她的手拍著,一邊繼續(xù)放聲大笑:“二jiejie,你藏書那么多,我一看你就是有文筆的。藏著掖著做什么,你以為周玉玲是什么好人?全京都的姑娘都有臉哭,就她沒臉!我之前沒有頻繁參加這些聚會,她的大名就已經(jīng)名滿京都的,在別的姑娘生辰上作詩,搶人家風頭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這回讓她嘗嘗這感受,技不如人,忍著!” 衛(wèi)長留就差叉腰狂笑了,她說到激動的時候,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顯然對周玉玲有意見很久了。 衛(wèi)長安坐在一旁聽著她這么說,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多行不義必自斃,周玉玲在公子哥兒里的名聲很好,但是落在同為女子的姑娘們心底,可就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兒了。 這次還真是她咎由自取了! ☆、第044章 執(zhí)子之手 “二meimei,長留說得對。京都這個上流圈子,自成一派。一個個都在世家大族里長大,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你是從京外回來的,在沒有融入圈子之前,就要展現(xiàn)你的優(yōu)勢,最好第一次露面就讓人記住你。你做得很好!” 衛(wèi)長安立刻輕聲細語地寬慰她,她以后還指望衛(wèi)長留繼續(xù)打壓周玉玲呢,當然不能給她潑冷水了。 “二jiejie果然是大才女啊!周玉玲即使第二次又想了好久,做出來的詩也依然沒有你的出色!”衛(wèi)長留拉住她的手臂就來回搖晃著,滿臉都是歡喜的神色。 衛(wèi)長安手撐著下巴在出神,周玉玲一直自詡才華了得,或許要是別的搶了她的風頭,她還可以忍受,但是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詩詞歌賦上,所以當時恐怕表現(xiàn)得并不好看。 當然回去之后,衛(wèi)長留少不得要被念叨一頓,她一開始認錯良好,一扭頭卻依然嘻嘻哈哈的,根本不放在心上。 *** “殿下這幾日好像很累,昨兒晚上沒睡好嗎?”衛(wèi)長安走到相約的地點,就看到六皇子的精神不算太好,看起來十分疲憊。 她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最近沒什么大事兒發(fā)生,除了要給諸位皇子選妻。不過六皇子這回折騰了好久,最終好像也沒有定下誰。 沈鉉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神色之間閃過幾分復(fù)雜。 “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衛(wèi)長安見沈鉉一直盯著她瞧,不由得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沈鉉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他的眼珠子幾乎都沒有動彈過,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對面的少年似乎被他看得有些慌,目光有些閃躲,兩個人偶爾四目相對的時候,好像要擦出火來一樣,總透著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是還沒有長開的緣故,對面的少年有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皮膚也很白皙,光滑如玉。但是再怎么看,依照現(xiàn)在的裝束,都確確實實是個男子。 沈鉉的劍眉皺得更緊了,他不想告訴衛(wèi)長安,上次回宮之后,他被十公主刺激的,就一直在思考自己對衛(wèi)長安究竟是什么心態(tài)。 為什么不喜歡別的人觸碰他?之前是無論男女觸碰,他都會不高興,現(xiàn)在都快變成無論人畜了。甚至最近這一個多月的選秀快要結(jié)束了,皇上就會偶爾跟他們提一提,詢問他們心中是否有好的人選,以免到時候下旨賜婚的時候搞錯了。 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接觸這些,搞得沈鉉的思想也開始詭異起來。之前可能是覺得自己想要照顧長安,把他當?shù)艿?,后來直到夢里面夢到他渾身□□,第二日起來自己就夢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