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琥珀疑惑不解,眼鏡留給她做什么,她又不近視。 好奇之下她戴上眼鏡,整個人都呆住了。 ☆、第38章 小米正好站在她跟前,視線投向她的時候,忽然間一系列的數(shù)字涌入腦海,164厘米,52公斤,ab型血……然后是三圍,上下身比例和長度,腳的尺碼,脂肪比等等數(shù)字訊息。 琥珀吃驚不已,視線轉(zhuǎn)了一下,落在桌上一個筆筒上,隨之而來的又是一系列的數(shù)字訊息:松木,279克,高30厘米… 她震驚的看向窗外,隨之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她的視線,從院門到門外的湖濱公路,再到珍珠湖面,一直往前延展,甚至看到了一條游船。這種感覺就像是她的視線在隨著鏡頭推進(jìn),一直推到了船板上。而隨之,她感應(yīng)到了船的重量,長度,寬度,材質(zhì),年限,等等訊息。 數(shù)字不是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直接傳入大腦的感覺。 琥珀心里的震驚,無法形容。 因為星跡在做虛擬現(xiàn)實游戲,她聽顧珣提過一些游戲設(shè)備,比如帶著頭盔或是眼鏡會有身臨其境之感,她并沒有想到陸玄的眼鏡會神奇到這樣的地步。 她取下眼鏡,恍然大悟:“原來他能掐會算是通過這幅眼鏡?!?/br> “眼鏡會算命?” “你戴上就知道了。” 小米戴上之后,眨巴眨巴眼睛,又取下來看了看,“沒什么特別啊,就是眼鏡,好像沒度數(shù),是平光鏡?!?/br> “你沒接收到訊息?” 小米問:“什么訊息?” “就是看到的東西,隨之大腦會接收到關(guān)于這樣?xùn)|西的各種訊息?!?/br> “沒有啊?!?/br> 琥珀深感不可思議,拿著眼鏡來到一樓,剛好一個房間的住客正準(zhǔn)備退房,開著房門在收拾東西,琥珀敲了敲門,笑著說:“抱歉打擾一下,你看看這幅眼鏡有什么不一樣嗎?” 房間里住了兩個女孩兒,其中一個戴上看了看,說沒什么異樣啊。另外一個女孩兒也戴上試試,也說沒有任何異樣。 琥珀難以置信,再次拿起眼鏡戴上,立刻,眼前的兩個女孩兒的相應(yīng)訊息都涌入腦海。 身高體重血型等等。 她再次呆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有她能感受到,小米和其他的人都無法感覺到? 難道,她和別人不同。 為什么陸玄也能感應(yīng)到,難道她和他是同一類人? 體質(zhì)異于常人? “你好,我是快遞,請問琥珀女士在嗎?” “我就是?!辩昱ゎ^一看,院門口站著一個快遞小哥。 “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 琥珀簽收的時候,心里還很奇怪,自己最近沒有網(wǎng)購過什么東西,也沒有什么文件合同要簽約,這是什么人給自己寄東西?快遞很薄,寄件人沒留電話地址。 她簽完之后,將眼鏡遞給快遞小哥,“你看看這幅眼鏡有什么特別嗎?” 快遞小哥戴上看了看,取下來笑著說:“沒什么啊。” 琥珀心里開始隱隱覺得不對,為什么只有她能感應(yīng)到訊息。 快遞小哥走后,她撕開紙袋,心說怪不得很薄,里面好像是一張紙。 她開了紙袋,抽出來一張看上去很舊的,疊了對折的紙,展開一看,竟然是一份收養(yǎng)證明。 她剛剛好奇這是什么,就看到收養(yǎng)人一欄的名字竟然是虎銘和蘇惠,而被收養(yǎng)人的名字,是她。 琥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仔細(xì)看著那三個人名,的的確確沒有錯。 還有半張信紙從中間飄落下去,她手指微微顫抖,彎腰撿起了那半張紙,上面是一份手寫的名單,簡單的記錄了被收養(yǎng)的名字和收養(yǎng)日期。 牛牛,龍龍,福寶,丫丫……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因為刻意被紅筆圈了一下。 信紙的題頭是t市春光福利院。 琥珀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幾乎比聽到世界末日要來臨都讓她更為難以置信。 她是被收養(yǎng)的? 這怎么可能? 從有記憶起,父母就對她愛如掌上明珠,尤其是虎銘,對她寵愛的無法無天,她不過是比別的孩子嗅覺靈敏一些,他就覺得自己女兒是個天才,決定以后送女兒去法國留學(xué)。那時,t市的外語培訓(xùn)機(jī)構(gòu)基本上都是教授英語,為此他專門請了法語老師來家里教她。 如此盡心盡力的父親,怎么可能不是親生? 可是這份收養(yǎng)證明上蓋有t市民政局的公章,還有這份題頭為春光福利院的信紙。如果不是真的,誰會偽造這個給她看呢?有什么目的,什么好處? 琥珀站在日光明媚的院子里,周身渾然起了寒意。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初到傅家,傅炤經(jīng)常無故挑刺找茬欺負(fù)她。有一次虎湘在房間里訓(xùn)斥傅炤:她是你meimei,不許欺負(fù)她。 傅炤當(dāng)時的回答是,又不是親meimei。當(dāng)時她在房門外聽到這句話,并沒有多想,因為表妹的確不是親meimei,當(dāng)此刻,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琥珀心亂如麻,恨不得立刻打電話給虎湘,詢問真相,但是拿起手機(jī)卻又放下。她不能這么直接的問姑姑。她點開傅炤的手機(jī)號碼,撥出去卻又飛快的掛斷,如果是真的,他應(yīng)該也不會告訴她。 琥珀定了定神,春光福利院就在t市,如果她去打聽的話,應(yīng)該能問到。她把兩張紙放進(jìn)紙袋,疾步上樓。 故居的鑰匙她放在一個首飾盒里。她打開房間,找出鑰匙,背了個包匆匆下樓。 小米正在打掃衛(wèi)生,琥珀說:“我有事要出門一趟,晚上可能回來,也可能不回來,客棧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小米順口答了聲好,抬頭一看,愣了一下,琥珀臉色蒼白,嘴唇也是白的。 “老板你怎么了,臉色看著不大好?!?/br> 琥珀說了句沒事,出了客棧,徑直駕車朝著前往t市的高速公路入口而去。 行到半途,手機(jī)響起來,是顧珣的電話。 琥珀此刻心亂如麻,六神無主,看見他的名字,只覺得一種無法言說的依賴之感涌上心來。 她靠邊停了汽車,接通電話,顧珣柔聲問:“你在干嘛?” 聽見他溫暖而關(guān)切的聲音,她頓覺心里安定許多,回道:“我在開車。” “開車?”顧珣停了一下,笑著說:“練車嗎?” “不是,我要回老家一趟?!?/br> 顧珣有些意外,“回t市?有什么事嗎?” 琥珀咬了咬唇,這件事還沒有確定,她不知道該怎么對他說,想了想她說:“是有件事我想去確認(rèn)一下,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br> “我明天就回來?!?/br> “嗯,我等你?!?/br> 掛了電話,琥珀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在導(dǎo)航上輸入春光福利院。 從這里到t城大約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琥珀此刻心情太亂,不敢開太快,一路上都是八十碼的速度開著,到了t城她直接按照導(dǎo)航的地址開到了春光福利院。位于郊外的一個很小的福利院。 她站在大門口,遲疑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走進(jìn)去。 一個小時后,她找到了答案。 從春光福利院出來,她坐在車?yán)?,半晌沒有發(fā)動車子,就那么靜靜的坐著,好似周身走失去了力氣。 她顫抖著手指,輕輕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琥珀項鏈。 據(jù)說,這是她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身上戴著的東西,看著很像是塊琥珀,于是保育員就勢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琥珀。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歷,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虎銘一直交代她,這個項鏈不許送人也不能弄丟,讓她一直戴著,原來這是她尋找身世的唯一線索。 真相擺在眼前,可是她依舊不能接受這個突兀的事實。 是誰,要揭開這個塵封的秘密,要讓她面對這個根本不想面對的真相。 她心里閃過無數(shù)的人,但都一一排除。 虎湘對她視若己出,顯然是想要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而傅炤,也不可能對外人說她的身世。她過去的十四年一直住著t城,身邊的朋友也不可能知道。 究竟是誰,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而且一定要告訴她? 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那封收養(yǎng)證明應(yīng)該是被父母放在故居里收藏著,是誰取出來快遞給她?總不可能是賊吧? 她啟動車子,朝著故居的方向開去。t城是個海濱城市,沿著海邊的公路修的很美,她無心賞景,一路開的飛快。 十年未曾回來過的老房子,寂寞的矗立在路邊。 這是一棟臨海的兩層小樓。她停了車,慢慢走向那個大鐵門。已經(jīng)生了銹的鎖費了好大勁打開,她停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進(jìn)去。 庭院里長了野草,鐵藝的欄桿生了銹。二樓陽臺上,掛著一個鳥籠,曾經(jīng)她很喜歡畫眉鳥,虎銘給她買了一對兒。 所有的回憶夾在塵埃中撲面而來,她心里難過的不能自己。 虎湘一直不讓她回來就是這個道理。 離開了,就沒那么疼。時間會慢慢淡化一切傷痕。 但是當(dāng)她再次看到這個生活過十四年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一切,想起故去的人,眼淚潸然而下。 她拿出鑰匙,打開了客廳的門,推開的那一剎那,熟悉的每一個擺設(shè),每一樣家具,都還在原來的地方。 她靜靜的站在屋子的中間,陽光從窗戶中透進(jìn)來,照在一張書桌上。她走過去,書桌的右邊刻著一個小小的王字。這是她上小學(xué)的時候刻上去的。 她記事很晚,開竅也晚,上一年級的時候,在班里成績倒數(shù),班里的同學(xué)笑話她,還給她取外號虎妞,她很生氣,回到家里對虎銘說她要改成mama的姓。 虎銘抱著她說:“寶貝,我們姓虎最好了,虎是山中之王,最威風(fēng)最厲害,你也會是班里之王?!?/br> 于是她就在桌子上刻了個王字,激勵自己。 她手指輕輕觸摸著這個小小的幼稚的王字,突然心里一驚。 抬起手,她的指尖上干干凈凈。 十年未曾居住過的房子,為什么會一塵不染? 虎銘夫婦去世后,房子就一直空置。清明節(jié)虎湘帶她回到t市祭拜父母,也都是直接去墓園,從不回故居,怕她自己難過,也怕琥珀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