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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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娘子端莊淑德,說八卦時都一派正經(jīng)面孔。 含釧默了默,真是人不可貌相。 “聽說什么?”含釧裝傻充愣,“秦王府好好的呀,昨兒個還聽見秦王殿下上朝時的馬蹄聲?!?/br> 瞿娘子“嘖”了一聲,眼波流轉(zhuǎn),嗔怪道,“同我都不說實話呢!”身形向前一傾,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可聽說了,說是秦王殿下命數(shù)不好,欽天監(jiān)算出來克妻!恰好那張家姑娘又是個八字極為貴重的,這一過庚帖,不就煞起來了嗎!” 含釧蹙了蹙眉,“您聽誰說的呀?” 瞿娘子笑了笑,“市井里不都這么傳嗎?好像還傳了幾句順口溜,街頭巷尾的孩童都唱著呢!” 瞿娘子歪頭想了想,一邊想一邊遲疑復述,“庚子馬多災殃,秤砣重扁擔輕,湊攏堆兩不宜...” 含釧一聽,一股子火氣升到天靈蓋。 這話! 太缺德了! 這不是指明了,秦王八字輕,受不住張氏那好八字嗎?!還秤砣重扁擔輕,非得往一堆湊,對人對己都不好! 張家膽子太大了! 瞿娘子見含釧臉色不太好,趕緊伸手倒了盞茶遞給含釧,“...聽說秦王殿下常來你這處吃飯,想來也是位脾性人品貴重的...這順口溜太大膽了,遲早會被封禁...” 瞿娘子笑起來,“你氣什么氣呀!左右不過是位食客,又是個身份如此顯赫的主兒,誰能欺負到他頭上去呀!” 含釧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她總不能說,她這么生氣是因為秦王和她關系不一般吧... 地下戀,這種東西... 瞿娘子一走,張三郎又來。 張三郎來時,一張臉都漲紅了,一進門先“咕嚕咕?!惫嗔艘淮髩夭?,手往桌上一拍,“張家欺人太甚!” 英雄所見略同! 含釧點頭,遞給久久不見的張三郎一盤玫瑰鍋炸,給張三郎罵人助力添威。 “兩個人八字合不上,這不是挺正常的嗎???否則,天作之合這話又從何說起???說親的兩個人這八字就非得合上才行!?合不上,一方就詆毀另一方命數(shù)輕、八字弱、克妻克子?”張三郎忿忿不平,“張家那路數(shù),老子清楚都很!都他媽是千年的狐貍,跟誰玩兒聊齋呢——不就是害怕圣人把起火的臟水先發(fā)制人潑到張家身上嗎?又估摸著老四不受寵,圣人多半不會給他出頭...我呸!” 張三郎嘴里塞著玫瑰炸炸,一口一個,噴香。 含釧順手再遞了塊兒試吃的紅糖鍋盔去,張三郎接過去,邊吃邊罵街,“我看呀,是那富康老太婆故技重施,以為自己壓得住老四呢!她那獨眼老太婆,欺軟怕硬,若這事兒出在老三或者老二身上,她必定一個屁都不敢放!” 含釧深以為然。 不過是欺負徐慨無人撐腰罷了。 所以才不僅要放屁,還把這屁放得賊響亮。 張三郎罵了一通,又問含釧,“這幾日,老四過來吃飯了沒?” 含釧點點頭,“過來了的,昨兒晚上過來吃了一碗包面,吃了一斤鹵蹄髈才走的?!?/br> “瞧上去咋樣?沒郁郁寡歡吧?” 含釧搖搖頭。 看上去心情挺好的,還貼著灶臺聞她頭發(fā),說怎么有股桂花香。 這話兒不能給張三郎說。 唉,地下戀,這鬼東西... 張三郎頗為掛心,憂心忡忡,“老四那人在國子監(jiān)的時候就悶,啥事兒悶在心里,也不愛說話?!?/br> 含釧癟癟嘴,還行吧,昨兒差點為了她頭發(fā)的桂花香賦詩一首來著。 “受了委屈也打落牙齒和血吞,誰問也不會說的?!?/br> 沒有吧,不是剛跟自家圣人父親坦白了她的存在嗎? “而且,與張家這門親事毀了,老四肯定很失落——聽說富康大長公主家的小孫女面容姣好,又喜弄花草,三歲讀孔孟,五歲知禮儀,是位很難得的才女。老四最喜歡才女,在國子監(jiān)時就愛讀書,博士們布置下的留堂,老四做得是最用心的?!?/br> 含釧:? 徐慨喜歡讀書多的姑娘? 還最喜歡才女? 書,對她而言,只是助眠的香薰... 含釧瞇了瞇眼。 遠在六部的徐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zhàn)。 張三郎說了一大通,讓含釧給徐慨留了話,“...本應當找他喝一場,紓解紓解,只是如今家里看得嚴,岳丈又親自請了位師傅過來教導,實在走不開。等我鄉(xiāng)試完畢,到時候是喝燒刀子,還是梨花落,都隨他?!?/br> 含釧點點頭。 到時候你喝燒刀子,徐慨喝熱茶湯,你喝三杯,徐慨喝一壺,喝死你個鼻涕蟲。 張三郎走了,白爺爺又來,督促含釧做點菜去給秦王殿下紓解心懷,“...當初爺爺我可是托了秦王殿下的福氣才撿回一條命的!父債子償,如今秦王殿下遭了劫難,你得好生還。” 還還還,拿命去還! 含釧左哄右哄才把老頭兒哄高興走了。 含釧就不明白了。 徐慨出了個事兒,大家伙不敢四下打探消息,卻全都齊聚“時鮮”... 合著她這兒是八卦前線? 人來人往的,當含釧看到馮夫人捧著個大肚子出現(xiàn)時,一拍腦門。 哎呀! 這幾日被徐慨這事兒絆住了腳,放了人馮夫人鴿子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香酥鴨子 先頭,馮夫人提議她要不要買下那處宅子來著! 本說的是三日之內(nèi)給回話,如今這都過去四五天了! 含釧臉一紅,趕忙迎上去。 馮夫人嗔怪地拍了拍含釧的手背,“...曉得你忙,隔壁這幾日又出了事兒,誰也不敢這時候去觸霉頭——我也不敢請官牙來看。宅子還留著,明兒個就走了,便來問你一句話。若是你不要,我便將宅子托付給你,你一定幫我找一位合適的買家?!?/br> 上回,含釧和鐘嬤嬤合計半晌,賬面上的錢,活錢,大概能拿六百、七百兩出來。 市面上類似的兩進小宅子,五百來兩差不離,不過東堂子胡同地段不同,加之今年大豐收,往往賣價會更高一些,品相好一點的宅子,賣到七百兩,也是易如反掌的。 只是煦思門內(nèi)的宅子,當真是賣一套少一套的。 且位置好、布局好、宅子留存好的,更是稀缺。 “我要!” 含釧趕忙點頭,把思考后的結果告訴馮夫人,“余大人需要錢來打通門路,您便只能打這宅子的主意,兒想了又想,要不然這樣——兒租您的宅子,租期為十年,十年租金為三百兩,十年后,余大人步步高升,回京任職,兒便將這宅子完好無損地交還到您手里,若十年后,您仍想賣這宅子,兒便以當時市價入手也可,您接過去再親自賣也可?!?/br> 做生意不能趁火打劫。 含釧絕對不信,馮夫人真想賣宅子。 這宅子,是馮夫人與余大人新婚時候的婚房,若不到最后一步,她也不會拿出來售賣。 況且,余大人又不是一去不回,萬一任期內(nèi)干得漂亮,又被調(diào)任高升京官,那這一大家子回來,豈不是沒地方住了? 聽完含釧的提議,馮夫人有些愕然,愕然之余又很感動,“您...” 含釧笑了笑,“其實還是兒占了便宜,您這宅子若租出去,一年五十兩銀子是妥妥的有,兒這般提議,您若覺得不成,兒再加銀子也可?!?/br> 馮夫人趕緊擺擺手,眼角晶瑩剔透,忙道,“可以了!可以了!您光算到一年租金五十兩,沒算到找人租賃、收租子又是一個大活兒呢!您一租租十年,為東家省了多少事兒呢!” 既是雙方都同意,說干就干,含釧叫小雙兒去官牙請了黃二瓜過來擬文書,宅子是落在馮夫人名下的,甚至不需要余大人出面,含釧與馮夫人兩個紅手印一摁,這事兒便算成了。 傍晚時分,徐慨下了朝過來吃晚飯,聽含釧說起此事,悶頭夾了一筷子香酥鴨子,嚼完咽下后方道,“是這個道理,君子不趁人之危,若不是十分缺錢,誰也不愿意賣宅子。” 嚼了兩下,覺得這鴨子做得極好,皮酥rou嫩,不覺點點頭,又道,“若實在想買宅子,咱再找找唄。有銀子,又怎么會買不到宅子?實在不行,大不了把隔壁那位曹同知的宅子收了?!?/br> 怎么又扯到曹同知了... 含釧倒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還好徐慨也是這么想的。 若徐慨想岔了,觀點不合,她還得重新考慮兩人到底能不能過下去。 說起這個話題,含釧蹙眉道,“你聽說了嗎?市井里傳遍了,說你什么命數(shù)弱、八字薄...話兒說得賊難聽,張三郎過來懟了一通,白爺爺也氣得不行?!?/br> 徐慨端著碗笑了,甚至還有幾分興致關心張三郎,“他不是被岳家逼著讀書嗎?怎么還有機會閑聊他事?” 含釧“嘖”一聲。 徐慨悶了悶,言歸正傳,“旁人聽得見,圣人自然也聽得見。”冷笑一聲,“說他的兒子八字弱、命數(shù)低,圣人能忍?富康大長公主護犢子,圣人就是個把兒子推出去任人宰割的軟主兒了?我這位年事已高的姑奶奶實在是老眼昏花了,數(shù)年前都要讓尚且年幼的圣人一射之地,如今越活越回去,欺負起他兒子了!” 含釧笑起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生徐慨與他老子的關系,與夢里不同。 夢里,當兒子的沉悶寡言,恨不得離父親八丈遠;當老子的高高在上,從不過多關心問詢。 兩個人的關系,就像走馬燈,一個在里圈走,一個在外圈走,好容易重合了,中間還隔著許多許多的阻礙,比如與圣人更顯親近的二皇子與三皇子,再比如把持后宮的龔皇后。 如今,她便是聽徐慨說起當今圣人,都能從這寥寥數(shù)語的口吻里聽出幾分親昵與依賴。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徐慨說得沒錯,皇家不能白白受這欺負。 不過兩日的功夫,街頭巷尾的流言被封禁得寸草不生,欽天監(jiān)上朝時出來說了話兒,據(jù)說是一位新來的小官點燃燈籠時沒注意,火星子躥上了房梁,水缸里的水又被冰凍住了,一時間沒來得及救火,方釀成大禍。 照理說,便該就此打住了。 誰知,陡生出幾條不那么中聽的流言,躥出一個云游的方士,說看過張家祖墳后,前有兩條支河交錯,后有三座小山丘,形成了爐鼎煉丹之勢,而祭品正是張家的祖墳,若不牽祖墳,張家后代子孫男不中舉,女不好嫁,世代低迷。 含釧看張三郎的來信,看得津津有味的。 她要是張家掌門人,必定氣得吐血! 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