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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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女配翻身記。 寧晞仰頭瞅向他,“你怎么了?” 回神,唐奕承沒接她的話,而是看了眼時間,他以稀松平常的口吻說:“九點鐘我有采訪,你找宋遠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寧晞的臉垮下來,清透的眼睛里裝著三分哀怨,七分撒嬌,“我從紐約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你連一天也不能陪陪我嗎?” 唐奕承不置可否,反倒問她:“你這次出來,秦叔知道么?” 寧晞權(quán)當(dāng)他是答應(yīng)了,她咧嘴一笑,回道:“我跟著你,他不擔(dān)心?!?/br> ** 一路穿過安靜的走廊,一路聽著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聲,陸語腳步迅疾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的瞬間,她像是成功躲進了厚厚的龜殼,身體一軟,不由自主地靠向門板。 須臾前的那一幕來得太突兀,也太震撼,陸語別說一時間難以消化,就連她這一刻的感覺,她都形容不出來——難過?心酸?怨怒? 不,那些都是她不該有的感受。 唐奕承從七年前就走出她的世界了,決定是她做的,結(jié)果也必須由她來承受,沒什么好難受的。況且就算他有了新歡,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拋去財富積累和歲月歷練賦予他的那份附加魅力,光是唐奕承那張臉就足以迷倒萬千女性,包括少女時代的陸語。 更何況是現(xiàn)在的他呢? 如果真要追究,陸語大概也只能埋怨一下,他憑什么在強吻過她之后,又和別的女人共度*?可轉(zhuǎn)念一想,有錢人不都是這么玩的么?在他們眼里,自身的資產(chǎn)越豐厚,感情就變得越廉價。 這樣自我安慰著,陸語扯唇,失笑。 靠在門上僵了少頃,她不知轉(zhuǎn)念想到什么,忽然“嚯”地直起身,悶頭沖進洗手間,拿起牙刷就開始刷牙。 牙刷的軟毛刮擦著陸語每一顆牙齒,一遍又一遍,就像刮擦在她心上,她企圖把那個男人昨晚留在她嘴巴里的味道剔除掉,也一并把他從她心里清除干凈,徹徹底底的,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可惜,徒勞。 陸語手上的力氣越大,她心臟的位置越疼,像是被刷子刮傷了一般,除垢的同時也把血rou粘連下來,蝕骨灼心。 有些事不能想,可此時她偏偏控制不住要去想——比如,唐奕承是否也會像曾經(jīng)摟著她那樣,摟著那個叫“寧晞”的女孩?是否也會對那個女孩說著一樣好聽動人的情話?又是否會把他從不輕易展露于人的溫柔,在那個女孩面前展露出來? 陸語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她不是不痛,而是一直隱忍一直隱忍,自欺欺人地以為不痛罷了,這究竟有多可悲? 洗手間很小,那些密封的痛苦,在發(fā)酵。 抬眸,陸語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她唇角還沾著牙膏,那泡沫如同誰的玻璃心,一觸即破? 直到手機叮鈴作響,陸語才恍恍惚惚地從洗手間里出來 快遞寶寶:總裁大人請簽收。 她接聽,儒雅的男聲透過電波傳過來:“你在h市的工作還順利么?” 梁梓行的聲音,隱約夾雜著敲打鍵盤的背景音。陸語向上翻了翻眼皮,強行把淚水送回去,回道:“還行。有事么?”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梁梓行輕輕笑著,說完卻倏爾一頓,收起了唇邊笑意:“你鼻音怎么這么重?哭了?還是感冒了?” “沒有啊。”陸語搓了搓酸脹的鼻子。 她這句話落下,梁梓行那邊卻突然沒了下文,敲擊鍵盤的聲音也悄然消失了。 “喂?梓行?” 電話另一端,梁梓行的手機緩緩從耳邊滑落,他的視線已完全被電腦屏幕上的某則新聞攫住了—— h市,慈善基金會,唐奕承。 這幾個詞組拼湊在一起,信息量太大,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從梁梓行眼前閃過,刺激得他的眸光驀地沉下去,用沉默表示了震驚—— 他、回、來、了。 ** 九點整。 反光傘和攝影燈就位,陸語那架單反相機的顯示屏上,映出唐奕承的臉。 屬于他那張臉上的表情和平日里頭沒什么差別,淡淡的,高高在上。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那副沉斂又清雅的姿態(tài)配上狹長的眉眼,有些凌厲的長相,顯得既有型又英俊的同時,也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這不是陸語想要的拍攝效果。 不管情緒有沒有整理好,她現(xiàn)在都必須進入工作狀態(tài),她指了指唐奕承的襯衫領(lǐng)口處,“唐先生,麻煩你把領(lǐng)針摘掉,扣子解開兩顆?!?/br> 一絲不茍的正裝可以賦予男人一種禁欲的魅力,而稍稍的釋放,則能增加一抹慵懶的性感。 陸語從專業(yè)審美角度給出的建議令唐奕承稍一怔忪,他遲疑著抬手的那個瞬間,一雙白皙的手已經(jīng)搶先一步觸到了他的領(lǐng)口—— “我來吧?!弊谏嘲l(fā)轉(zhuǎn)角處的寧晞突然站起來,笑著跑到他面前。 唐奕承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避開她的手,卻在瞥見陸語臉上浮起的那抹想遮都遮不住的黯然時,他改變了主意。 喉結(jié)輕輕滑動了一下,他波瀾不驚地對寧晞?wù)f:“謝謝?!?/br> “不客氣?!睂帟劦男θ輸U大。 不知是這女孩透明干凈的指尖太亮眼,還是她那雙手在唐奕承脖頸處擺弄的動作太刺眼,陸語的目光像是被蟄傷了一般,她默默地別過臉不去看。 可寧晞卻在這時皺了下眉,“奕承哥嘴角有傷疤,會不會影響拍攝效果?” 被“奕承哥”這個稱謂一刺激,陸語的表情凝住半秒,才意識到寧晞是在跟她說話 入幕之冰。那個疤,是她昨晚留在唐奕承唇邊的,現(xiàn)在被寧晞這么一提醒,陸語只覺那股剛壓下的酸楚又從心里往上漫。 “不會影響拍攝,后期可以修掉?!彼穆曇魡〉?。 寧晞幫唐奕承整理衣衫的過程,不過幾秒鐘,采訪者周萱萱瞧得興味盎然。 昨晚她跟寧晞聊了聊,得知這女孩是唐奕承老管家的外甥女,她讀書時一直承蒙唐奕承資助,一來二去,兩人關(guān)系不錯。仔細看看寧晞,一身簡單樸素的休閑裝,即便沒化妝也挺養(yǎng)眼,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就像鄰家女孩一樣乖巧可人。 周萱萱很快從寧晞身上收回目光,又不自覺地轉(zhuǎn)頭看了眼陸語。 相較之下,自然陸語更漂亮一些,特別是陸語那雙眼睛,安靜中透著幾分靈氣,那是一種時光賦予的空靈,不顯城府,卻別有韻味。不過,陸語和寧晞的打扮倒是屬于同一個類型——清爽簡約。 素來走性`感妖`嬈路線的周萱萱不禁玩味暗忖:先是梁梓行,再來一個唐奕承,難道現(xiàn)在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都改吃素了? 言歸正傳。 周萱萱采訪過的政商名人不在少數(shù),也憑此躋身上流社會??刹坏貌怀姓J,職業(yè)使然,她對唐奕承這個謎一樣的存在格外感興趣,關(guān)于他的傳奇人生,周萱萱聽過不少版本。 “唐先生,我們先來聊聊你的過去吧。你年少時曾在紐約送過快遞,在餐廳洗過碗,后來卻在二十二歲那年入讀常青藤名校,并在同期開始創(chuàng)業(yè)……請問是什么樣的機緣巧合,讓你走上這樣一條徹底顛覆過去的路?”周萱萱嘴上說著,眼睛里不免流露出一種類似于“崇拜”的情結(jié)。 貧窮,是社會和家庭加諸在唐奕承身上的,是他曾經(jīng)甩不掉的包袱和枷鎖,而他的睿智和能力卻是與生俱來的,那是來自他骨子里的魅力,只需牽掀開一角,便無人能比。 坐守財富的富二代沒什么稀奇,能創(chuàng)造財富的人,才是人生贏家。 唐奕承始終面色淡然,他并不避諱自己窮過的事實,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他從不以為恥。只不過那生命中最漫長、最難熬的幾年,那段旁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艱辛成功史,他只輕描淡寫地歸結(jié)為“運氣”二字。 出于職業(yè)本能,周萱萱不難發(fā)現(xiàn),有些事,這個男人不愿意提。她也不再深究,轉(zhuǎn)而跳轉(zhuǎn)了話題:“唐先生,對于你的成功,你有特別想要感謝的人么?” 明明只是個公式化的問題,每位成功人士身后總有那么些隱在光環(huán)背后默默付出的人,可這一刻,唐奕承想到的卻偏偏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在他記憶角落長期蟄伏、偶爾反噬的人。 片刻的停頓,他坐直了身體,清透銳利的眼眸微微一黯,“有,一個女人?!?/br> “什么女人?”周萱萱來了興致。 陸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唐奕承在說出這句話時,忽然朝鏡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兩人的眸光在顯示屏上有那么一瞬間的碰觸,他幽深迫人的眼神令陸語心里沒來由地微微一抖。 難道唐奕承說的是她嗎? 在唐奕承啟唇的那一剎,陸語的心跳陡然躍至喉嚨口…… ☆、第十四章 紐約不是天堂。 陰天的紐約,晦暗,潮濕。 在紐約警局的拘留室里,有位二十一歲的少年挨著墻根坐在地上,他的頭深埋在雙膝間,背脊弓得像只大蝦,瘦削的肩一動不動,頹廢又狼狽。 少年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勢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了。 直到那聲沉重的開門聲響起,他才頂著亂蓬蓬的頭發(fā)仰起臉。別看他萎靡不振,抬頭的動作卻很快,仿佛瀕死的人突然間嗅到救命散的氣息,帶著一絲希冀,也帶著一絲忐忑,他看向來者。 “陸語怎么樣了?”少年唇型美好的嘴唇干裂脫皮,眼睛被門外光線照得赤紅。 華裔律師手里提著公文包,沒拉緊的拉鏈里露出卷宗的邊角,他聞言皺眉,“tang,目前的案情對你很不利,你還是關(guān)心你自己吧。受害人準(zhǔn)備告你故意傷害……” “你先告訴我,陸語怎么樣了?”唐奕承只重復(fù)這句話,執(zhí)拗、固執(zhí)。 律師無奈地聳聳肩,聲調(diào)平緩:“陸小姐請我轉(zhuǎn)告你,她不會等你出來。她說你們……”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律師嘆口氣,才繼續(xù)道:“很遺憾,她說你們的感情結(jié)束了?!?/br> 從外人口中道出的“結(jié)束”隱約透著同情,可在唐奕承聽來,卻仿佛是琴弦上沒有經(jīng)過任何過渡、猝然跳起來的那個高音,突兀又刺耳,幾欲震裂他的心臟。 不,他不相信。 在年少的歲月里,愛情是一種承諾,他和她都篤定不已。 更何況,他是因為她,才落得這般境地的 惡女穿穿穿。 “陸語……她人呢?”唐奕承的聲帶微微顫抖,夾雜著前所未有的澀意和不甘:“你可以安排我們見個面么?” 律師搖頭說:“陸小姐已經(jīng)和梁先生回國了,說是不會再回紐約了。我只知道這么多?!?/br> 回應(yīng)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少年很久很久沒有再說出話來,冰冷的墻壁,渾濁的空氣,唐奕承帶著老傷的左臂無力地垂著,像是壞掉的木偶被困在牢籠里,而他修長的手指卻彎曲起來,握拳,他的指節(jié)繃得發(fā)白欲裂,指甲狠狠地摳進掌心的血rou里…… 痛,才能讓他清醒過來—— 那個說好會廝守一輩子的人,在失去的時候,卻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 唐奕承本以為那一瞬間的失去,換來的痛也不會太長久,總有一天會過去。可往后的數(shù)千個日日夜夜,他卻發(fā)現(xiàn)那種痛并未因時光流逝而有所減輕,就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強行剝離,在他體內(nèi)留下了又大又深的創(chuàng)面,牽扯著發(fā)膚神經(jīng),久久無法愈合。 有多愛,就有多痛; 有多痛,就有多恨。 采訪還在進行,鏡頭卻似乎悄然偏離了焦點,照進了唐奕承心底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他陷入了回憶,旁人無法打斷。 在這短短的沉默里,周萱萱意識到采訪對象走神了,她輕喚了聲:“唐先生,你說你有今天的成就,要感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