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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申請的冬木教會,圣職者言峰璃正先生已經(jīng)通過了我的申請。 經(jīng)常會有人問我,為什么我選了科學的同時,還選擇了神學方面的學習。我起初還認真地進行解釋,像是為自己找一個精密嚴謹?shù)米阋灾挝易约盒袆拥睦碚撘粯樱疑踔吝€給同學舉了一個客觀的例子「事實上,就上世紀100年來的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中,僅有7.5%的人明確是無神論或者無宗教信仰的?!?/br> 但他們并不接受。 后來,我換了一套說辭「其實和我原生家庭有關(guān)。」 我個人是有領(lǐng)國家補貼福利的,所以好事者會自己去查,知道我無父無母,生活困難。于是科學院方面十分體諒我追求精神慰藉的行為。而神學院也對我十分包容。 這件事讓我理解了很多事情。 就大部分認為自己有知識有能力的年輕人來說,他們不愿意問為什么,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樣會讓自己顯得很無知,于是為了實現(xiàn)邏輯自洽,他們會選擇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并針對聽來的故事加以腦補加工,最終完成「自我說服」。 當然也有些人是沒辦法理解的。于是,他們就會像谷崎這樣,每次聽到明明都會有種很多話想說,卻無法開口,最后化成了一句簡樸有力的回答「加油」。 我們正在聊著,突然間樓頂上傳來沖鋒槍掃射的聲音,接連不斷的槍聲就像是大型的煙花大會現(xiàn)場,不知停歇地轟鳴著,連我們的地板都在微微震動著。 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槍聲,連同店主在內(nèi)的人表情都相當平靜,仿佛不過是下起了冰雹,等停了就會好的。所以,大家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谷崎潤一郎看我疑惑,便對我解釋道:之后,你應該也會看到他的。要不直接和你說了吧。 與其說我在意原因,倒不如說我在留意谷崎的說辭。他的說辭明顯就是已經(jīng)把我當做武偵社的新員一樣,開始幫我介紹未來而同事了。 那么,太宰的面試只是過一下形式? 我一邊想,一邊聽谷崎潤一郎和我解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他很明確槍聲來自于武偵社的位置,因為他們最近收了一個叫做「中島敦」的新員,而這個人被橫濱黑勢力龍頭老大「港口黑手黨」盯上了,于是這些天,時不時有人來sao擾武偵社社員,和武偵社。 現(xiàn)在他們明顯知道武偵社被攻擊了,態(tài)度依舊神閑自若,不慌不忙,說明其實他們一點都不擔心被「港黑」盯上,從側(cè)面上也可以看出武偵社的實力不容小覷。 可,我覺得我有句話,得說在前頭。 就算加入武偵社,我也不會參與武斗。希望你們不要對我有所期待。 理解理解。谷崎安撫一樣地說道,雖然武偵社也有負責武力輸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身手,我們亂步先生也不會武斗。你要是加入的話,我們也會負責保護你的安全的。 工作上的。太宰治默默地說道。 這是不是在說,因為私事而出現(xiàn)問題,他們并不會對我提供保護? 我的思緒又被谷崎帶了回去。 要不,上去了?谷崎潤一郎抬頭看向天花板,上面明顯安靜了很多?,F(xiàn)在,上面應該在清場了。 就像是應著他們的話一樣,黑衣人們都從高樓上扔了下來,而接住他們的一輛垃圾車,這估計是武偵社打電話叫來的。否則那樣隨手扔在路邊的話,光是市容費,武偵社也要頭疼吧? 我隨著谷崎站起身的時候,太宰治并沒有想回武偵社的打算,轉(zhuǎn)頭和從桌旁的咖啡廳的女店員搭訕起來。谷崎對此并不會發(fā)表任何態(tài)度。 推開咖啡廳的時候,我在路邊撿到了一片單片鏡從鏡框上脫落的圓形鏡片,并沒有碎得很厲害,只有角落處有小小的皸裂紋路。拿起來后,我順勢朝著旁邊的垃圾車上看過去,一位銀發(fā)先生的頭剛好露了出來。 他臉上恰好戴著單鏡框。 我想了一下,用隨身手帕包好鏡片之后,幫他塞進他外衣的口袋里。這只是一個小舉動,無意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是走路撿到別人的錢包,隨手還回去那樣,對我來說,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做完一切后,我看到那位先生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虛弱地望了我一眼后,又重新閉上了。 他沒有說謝謝,我也不用對他做出任何回應。 谷崎潤一郎打開一樓辦公大樓的正門,就守在旁邊等著我做完。谷崎的表情有些感慨。 圣職者給人的感覺真是奇妙。 我不太懂他指的「奇妙」是什么,但我也不算好奇。跟著走進辦公樓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把雙手插進我的口袋里面。 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沒有放手帕的另一邊口袋是空的里面應該有我的手機。 抱歉,我的手機可能落在咖啡廳里面。谷崎君,我知道武偵社的位置,你先上去吧? 也不等谷崎的回答,我又重新走進了咖啡廳,徑直走到太宰治面前。他剛才追著女店員說笑,可能是無果,現(xiàn)在反倒坐在我原先的座位上。 怎么了嗎? 太宰治看著我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