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有件事要和你商量?!碧笙肓讼氲?,“先帝留下來的妃嬪……哀家想不如都送去太廟吧,留在宮里反而會生亂!” 趙承修聞言一愣,一句將人放出去的話就收了回來,點頭道:“好,母后做主就成了?!彼谇鏖L大,太知道哪些女人的痛苦和孤寂了,如果可以他想將她們都放出去,讓他們各自去開始新生活。 只是,這是祖制,他不敢違抗,現(xiàn)在也沒有能力打破常規(guī)!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 “母后?!壁w承修沉聲道,“朕回來時去過十王府了……”他頓了頓將自己的打算和趙承彥的談話告訴了太后,太后先聞時有時驚訝,繼而明白了趙承修的意思,她微有不悅的沉默了下來,趙承修就和她解釋道,“我們把他留在京中,什么事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根本不會有事的?!?/br> “你的心太善了?!碧蟛幌牒挖w承修為了趙承彥的事鬧的不愉快,“既然你已經(jīng)開口了,那便如你的意思辦吧,但是他身邊安排什么人,得由哀家安排!” 趙承修見太后不反對,立刻就笑了起來,點頭道:“朕知道了,謝謝母后!” 太后無奈的搖搖頭。 宋府中,趙承修一走方氏就將薛思畫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薛鎮(zhèn)揚本來還挺高興,今晚和趙承修有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談,卻沒有想到轉(zhuǎn)眼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他蹙眉朝方氏一瞪,便想斥責,可看到家里的小輩都在這里,便生生的忍了下來,沉聲道:“那就派人去找,若他們真是私……就一定會出城,派人去幾個城門守著!”頓了頓又道,“還有客棧,挨家挨戶的去問去找!”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狈绞习β晣@氣的,想到薛思畫只覺得心疼,“希望她不會做傻事!”去劉府打探的人還沒有回來,所以,劉冀到底走沒走還不知道。 薛思琪一聽就紅了臉,余光撇了眼廖杰,就大聲道:“三妹膽子小,應(yīng)該不會的 穿入中世紀!”薛思畫是薛家的姑娘,要真是做出私奔這種事來,傳出去他們薛家的姑娘哪還有臉見人! 廖杰撇了眼薛思琪眼底露出驚訝來,沒想到薛思琪還能說句不出格的話。 “先等去找的人回信再說吧。”幼清道,“現(xiàn)在只是猜測,說不定三妹只是想出去走走,或者去水井坊那邊找二嬸了呢。”她回頭看了眼宋弈,和薛鎮(zhèn)揚以及方氏道,“我們先回家去看看吧!”如果薛思畫真的走了,她房里總有蛛絲馬跡。 “幼清說的對?!壁w芫點頭道,“先回去看看,說不定她已經(jīng)回來了呢?!?/br> 薛鎮(zhèn)揚聞聲就站了起來,頷首道:“那就回去看看?!北娙司透︽?zhèn)揚一起往外走,宋弈讓人給幼清拿了件披風來,夫妻兩人隨著大家一起出門,一家人一起回了薛府,方氏帶著幾個姑娘去煙云閣。 煙云閣的一樓依舊和薛老太太在時一樣,收拾的很干凈,她用的東西幾乎沒怎么挪過位置,薛思畫依舊住在樓上,幼清上了樓,樓上是三間房,外頭是間回廊,回廊下拴著個風鈴,這會兒正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陸mama點了燈,方氏先進了薛思畫的房里,幼清和趙芫則去了聽安的房間,聽安是薛思畫身邊的大丫頭,隨著她好幾年了,所以她一個人住在后面的小房間里,隔壁則是四個小丫頭的房間。 聽安的房里沒什么東西,床頭糊著幾張五顏六色的高麗紙,很有童趣,擺在床上的枕頭上是母鴨領(lǐng)小鴨的畫面,幼清將床頭的針線簍子拿起來看了看,里頭只有針和分好的線,還有幾塊碎布一件繡品都沒有,她和趙芫對視一眼,趙芫忙開了衣櫥,櫥子里掛著許多衣裳,有兩個架子是空的,其它的看不出什么來。 “真的走了?”趙芫心里直跳,她們急匆匆的出門,不方便隨身帶許多衣服,所以聽安的衣服基本都在這里,但是女孩子家的對自己的繡品總是多一份憐惜,一旦出門又知道自己不會回來,繡品肯定舍不得丟。 “估計是?!庇浊搴挖w芫又去了薛思畫的房間,薛思畫的房間也收拾的很整齊,衣服都在,首飾少了幾樣,其它的什么依舊和原來一樣,方氏不確定的朝幼清看過來,幼清過去扶著她道,“我看,還是派人將二嬸請來吧。” 方氏點了點頭。 “娘?!睒翘萆蟼鱽砑贝俚哪_步聲,眨眼功夫薛瀲跑了上來,看著眾人道,“去劉府的婆子回來了,說劉冀不在家里!” 方氏眼前一黑,無力的靠在陸mama的肩頭上,眾人都慌了神,方氏就道:“聞瑾,你親自去一趟水井坊,將你二叔和二嬸請來!” “哦,我這就去?!毖圏c著頭,提著衣擺又咚咚的快步下了樓。 眾人回了正院,大家一商量還是先派人在京城細細的找,如果能在天亮前不動聲色的薛思畫也就罷了,如果找不到……一家子人坐在宴席室喝茶,薛思琴和趙芫帶著兩個孩子先去歇了,薛思琪也打著哈欠,薛靄道:“大家都去歇著吧,若是二嬸和二叔過來,我來應(yīng)著便是?!?/br> “我也睡不著?!狈绞铣蠲伎嗄樀?,“還是等你二叔二嬸來了再說吧?!?/br> 過了約莫兩刻鐘,院外聽到了腳步聲,隨即湘妃竹簾子唰的一下被撩開,穿著一件定藍色臉上滿是皺紋憔悴的劉氏站在了門口,幼清看著一怔,沒有想到劉氏老成這樣了,她不由想到三年前春風得意的劉氏,又想到了前一世順風順水過的珠圓玉潤的劉氏 唐朝大宗師。 幼清目光頓了頓又去隨著他一起來的薛鎮(zhèn)世,薛鎮(zhèn)世變化不大,依舊是白白胖胖的樣子,幼清不禁心頭唏噓,一個家里不管怎么斗怎么鬧,男人總是心寬的,而最后苦的還是女子! 劉氏這般潑辣,最后還是輸給了沒心沒肺的薛鎮(zhèn)世。 “找到人了嗎?”劉氏一進來沒有料到房里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愣,才去看方氏,方氏搖搖頭,道,“周長貴已經(jīng)帶著人去找了,客棧,茶寮各處都去找了,還沒有消息回來?!?/br> “這個死丫頭?!毖︽?zhèn)世怒道,“真是膽子越發(fā)的大了,連這等丑事都做的出來?!彼f著就去盯著劉氏,譏諷道,“我早就告訴你,不要挑門第,先將她嫁了再說,你呢,眼睛長在頭頂上,整天這山望著那山高,不但耽誤了她,還逼著她做出這等事情?!?/br> 劉氏沒有吱聲,咬著牙硬生生的忍著。 幼清愕然,以前是劉氏罵薛鎮(zhèn)世,薛鎮(zhèn)世不敢回嘴,如今已經(jīng)顛倒過來了?! “二叔二嬸。”薛靄起身道,“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快想想,畫姐兒可能會去哪里!”劉冀雖不在家,可也說不定他去別處了呢,沒有找到人以前,誰都不愿意承認薛思畫和劉冀一起走的。 “能去哪里?”劉氏喃喃自語,想了許久搖搖頭道,“畫姐兒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緊緊攥著手里的帕子,臉色發(fā)白! 薛鎮(zhèn)世越過劉氏在椅子上坐下來,碎碎念似的道:“我看也不用找了,她要死要活隨她去,找回來只會更加的丟人!”又道,“難不成還要送出去做妾不成?!毖λ嘉陌輨⑹纤n已經(jīng)做了妾,如果薛思畫也…… 他薛鎮(zhèn)世真的沒臉在進城待著了,薛思畫不管怎么說還是他的嫡女。 “閉嘴!”薛鎮(zhèn)揚厭惡的看著薛鎮(zhèn)世,“你少說兩句不成?這個家就是你折騰才變成這樣,你還有臉在這里說!” 薛鎮(zhèn)世當著小輩的面被薛鎮(zhèn)揚斥責頓時滿臉通紅,可他又不敢回嘴,他在外頭混別人都喊他薛二老爺,占著的還是薛鎮(zhèn)揚的名頭! “都回去歇著吧。”薛鎮(zhèn)揚負手站了起來,“今晚若是在城里找不到,明天就去城外找,只要人沒死就一定能找到?!庇只仨鴦⑹希澳阆朕k法去武威侯府試探確認一下,看看他們知情不知情?!?/br> 劉氏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幼清和宋弈對視一眼,宋弈明天還要上朝,熬著一會兒他就沒時間休息了,便也起身道:“那我和夫君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宋弈也隨著起身。 廖杰和薛思琪今晚就住在這里,祝士林也回了薛思琴的房里,一家人便各自歇了,薛鎮(zhèn)世猶豫了幾回想了想還是去外院在原來薛明住的院子里歇了! “我想走走。”幼清站在二門口看著宋弈,“反正也不遠!” 宋弈替她攏了攏披風,笑道:“好!”便牽著她的手從蔡mama手里接了燈籠提在另一只手中出了薛府的側(cè)門,沿著側(cè)門的巷子往槐樹胡同走,采芩幾個人提著燈籠遠遠的跟著。 “三meimei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調(diào)教貞觀?!庇浊寰彶阶咧?,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的巷子里回揚,宋弈回道,“那要看他們是不是早有準備,若早有準備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城走遠了,若是臨時起意,或許還能找到!” 幼清垂頭看著腳尖,她覺得以她對劉冀的了解,應(yīng)該不會是臨時起意,劉冀這個人說不上多有責任和擔當,可據(jù)她前世的印象,他對薛思畫確實是真情實意愛護有加。 “我也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已經(jīng)出城了。”幼清嘆了口氣,薛思畫有沒有想過,聘為妻奔為妾的道理,劉二夫人將這個兒子當成了寶,她以前就不同意薛思畫進門,現(xiàn)在出來這種事,就更加不可能讓薛思畫進門當正室了,“如果真的私奔了,那就希望他們永遠不被找到,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高高興興的生活著?!?/br> 宋弈轉(zhuǎn)頭過來看她,隨即失笑,倒覺得幼清在這件事上想的未免太好了點,但他也不想給幼清潑冷水,笑道:“嗯,希望他們永遠不被找到,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br> 其實幼清知道自己想的太美好了,便嗔怪的看了眼宋弈,抬頭看看滿是星辰的夜色,笑道:“還從來沒有像這樣肆意的出來走走逛逛,原來感覺這么好?!?/br> 宋弈寵溺的望著她,笑而未語。 第二日劉氏去了武威侯府,劉二夫人一見她就跟瘋了似的鬧了起來,她好好的兒子,剛領(lǐng)了差事,只要他不犯渾好好的做事,將來的前程不會很差,可是沒有想到,他就是被薛思畫迷了心竅,好好的孩子,就這么…… 劉二夫人真是被逼了瘋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心軟由著他說等一年再尋婚事定親。 劉氏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一聽劉二夫人將薛思畫說成了不要臉的狐貍精,又將責任悉數(shù)推給薛思畫,頓時就怒從心起,兩個人在武威侯府的庭院里赤手上陣打了起來。 劉大夫人拉偏架,讓人架著劉氏,由著劉二夫人一頓抓撓踢打,劉氏頓時鼻子耳朵里流出血來,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被丟出了武威侯府! “你二嬸呢。”方氏讓薛瀲去武威侯府接劉氏,薛瀲卻一個人回來了,方氏覺得奇怪,薛瀲回道,“二嬸自己回去了,我沒見到她,她一個人關(guān)在房里也不出來!” 方氏擔憂不已,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去?!币郧暗氖虑椴还軇⑹隙嗝纯蓯?,可一碼事歸一碼事,劉氏也受到了報應(yīng),如今出了這種事,方氏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和您一起去吧?!毖囅氲搅怂齽偛湃ニ粫r江姨娘的樣子,指揮人給她倒茶遞水的,儼然就是當家主母的樣子。 想想也是,能和劉氏斗這么久還能安然無恙的女人,絕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也好?!狈绞匣仡^看薛思琴和趙芫,“你們在家里,一會兒幼清要是過來,就說我去水井坊了。” 薛思琴應(yīng)是,和方氏交代道:“我看,要不然把琪兒帶著,一會兒要是有什么口角……” “我能和誰吵!”方氏無奈的道,“我去看看就回來?!北愫脱囈黄鸪鲩T坐車去了水井坊,依舊是江姨娘迎的兩個人,見著方氏江姨娘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道,“妾身給大夫人請安?!?/br> “他二嬸呢?!狈绞宵c點頭,目光在院子一脧,江姨娘就道,“二太太在房里歇著的呢,估摸著是昨晚沒有睡好,今天有些累了?!?/br> 薛思畫還沒有找到,劉氏怎么可能睡的著,方氏才不會相信,留著薛瀲在院子里等著,她讓陸mama去敲了劉氏的房門,方氏道:“他二嬸,你快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傳奇知縣?!?/br> 房門從里頭打開,劉氏看也沒有看方氏就飛快的轉(zhuǎn)身進了房里,房間里窗簾拉著的,有股子跌打藥酒的味道彌漫著,方氏覺得奇怪跟著進去:“怎么窗簾也拉著,也太暗了點?!闭f著,自顧自的將窗簾拉開。 “不要!”劉氏想攔沒有攔住,方氏一回頭去看,隨即驚住,就看到劉氏臉色浮腫,五顏六色的跟涂了油漆似的,她驚駭?shù)?,“你這是怎么了。” 劉氏請方氏坐,低聲道:“和劉家的人打架打的?!庇挚粗绞?,道,“劉冀確實不在家中,他們說是畫姐兒將他騙走了,我氣不過就動手了!” 對方一家人,劉氏就赤手空拳一個人,哪是對手,方氏就無奈的道:“你要打也該回來帶著人一起去,怎么能自己動手呢,肯定是要吃虧的?!本驮谝贿吥昧怂幘?,“還有哪里沒有涂,我?guī)湍恪!?/br> 劉氏紅了眼眶看著方氏,忽然噗通一聲在方氏面前跪了下來:“大嫂,我知道錯了!”她以前瞧不起方氏,將她耍的團團轉(zhuǎn),有什么好東西也都往娘家送,她覺得她能依靠的上的也只有娘家,至于方氏,她瞧不上也不可能靠的上。 可是誰能想到,事情到最后,她劉素娥唯一能靠的上,惦記著還拿她當家里人的看的,就只有方氏一個人。 劉氏悔不當初,痛恨不已。 “好了,好了?!狈绞蠂@氣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怎么還掛在嘴上,人活一世誰不鬼迷心竅犯幾次錯,能知道錯了就成了?!狈绞弦獙⒎銎饋怼?/br> 劉氏搖著頭哭著道:“其實,泰哥兒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可是我要面子,說不出口……”劉氏并沒有哭,她沉沉的道,“如今畫姐兒……這些都是我報應(yīng),報應(yīng)啊!” 方氏蹲下來和劉氏平視,劉氏求著道:“大嫂,我求您再幫我一次,一定要把畫姐兒找到,往后你讓我劉素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讓我梳了頭去您身邊做婆子,我也絕無怨言。” 方氏拍了拍她,道:“不說這些,你先起來把傷治好!”又道,“畫姐兒也如同我的女兒,我和老爺都不會不管她的。” 劉氏點頭應(yīng)是才有方氏扶著起來。 劉氏將在武威侯府的事情大概告訴了方氏,方氏正要開口,忽然外頭就聽到了一陣喧嘩,隨即江姨娘在外頭道:“二太太,您娘家的人來看您了。”那語氣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的嘲諷。 “還敢來?!眲⑹向v的一下站起來,一副要出去打架的樣子,方氏就按著劉氏的手,道,“你別出去,我去看看!” 劉氏看著方氏,方氏已經(jīng)起身開門出去,她往門口一站目光往院子一掃,果然就看到劉二夫人帶著十幾個小廝婆子站在院子里,冷笑著看著眾人,方氏便走過去望著劉二夫人道:“劉二夫人著是干什么?有話不能好好說?!” “沒法好好說?!眲⒍蛉司偷?,“今天不把我冀兒交出來,我們便去見官,讓律法做主!” 劉氏氣的直抖。 方氏也氣的不得了,一時間竟無話以對,這邊薛瀲就站到前頭來,看著劉二夫人喝道:“見官就見官,難道我們還怕你們不成 我為王!” “好,是你們說的,你們等著瞧!”劉二夫人說完,手一揮,道,“給我砸,我今天就先要給你們一點教訓(xùn)!” 薛瀲喝道:“你們敢!”他的聲音已經(jīng)被淹沒在四散的而去的下人的吆喝聲中,方氏不由后悔,應(yīng)該多帶點人來,江姨娘一看情形不對,忙將自己房門護著,道,“劉二夫人手下留情啊,你們要算賬盡管算去,這里可是我的家啊?!?/br> 劉二夫人撇了眼江姨娘,早先他們還有過來往的,只是這會兒她在起頭上,哪里會管一個姨娘的話! 砰的一聲,有人將院子里的水缸砸爛,水一下淌在地上,院子里一片狼藉。 “你們太過分了?!狈绞蠈ρ嚨?,“聞瑾你不要動手,現(xiàn)在回去喊人!”薛瀲左右看看見他一個人攔不住,便就要出去喊人去。 就在這時,院門口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幼清和趙芫以及薛思琪下了車,幼清當先進來往院子里一站,喝道:“把院門關(guān)上,今天但凡在這里動手的,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br> 院子里的人驚的停下來手來。 “吆!”劉二夫人轉(zhuǎn)頭去看,隨即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口氣這么大!”又道,“這件事理在我們這邊,你憑什么理直氣壯。” 幼清不屑的看著劉二夫人,道:“理在哪邊,劉二夫人是不是說的太早了點。便是理在你這里又如何,哪條律法告訴你,可以肆意在別人家里打砸。” “我就砸了如何?!”劉二夫人說著一頓,還要接著說,忽然薛思琪沖過去,照著劉二夫人的臉就抽了一巴掌,喝道,“你砸一下試試,我告訴你,今天砸爛了什么,都得給我照價賠償!” 劉二夫人沒想到薛思琪這么潑辣,一上來就動手,她捂著臉后退了一步,她身邊的丫頭婆子也蜂蛹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