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jié)
廖夫人不肯,接著要抽,薛思琪就抱著廖杰嘻嘻笑道:“我和他開玩笑的,他沒有欺負我,真的!”又道,“是我欺負他的,您看他手上,剛剛被我咬的牙印?!?/br> “真的?”廖夫人掃了眼廖杰手背上的牙印子,不相信的看著薛思琪,薛思琪點著頭道,“真的!” 廖夫人就丟了雞毛撣子:“那就睡覺,大晚上的鬧騰什么,再叫我聽到你們鬧騰,就去跪祠堂?!?/br> “知道了,娘慢走?!毖λ肩鞣鲋畏蛉顺鋈?,廖夫人又回頭看她一眼,薛思琪堆著滿臉的笑容,目送薛夫人走遠,才松了口氣回頭指著廖杰道,“你是傻了嗎?不知道躲啊?!?/br> 廖杰白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太。”春榮站在門口喊了一聲,薛思琪重新開了門望著春榮問道,“怎么了?” 春榮就拿了封出來遞給薛思琪:“表姨太太來的信?!?/br> “幼清來的?!毖λ肩鹘恿诵艥M臉的疑惑的拆開來,忽然面前探了個頭過來,盯著信道,“信里說什么?!?/br> 薛思琪嚇了一跳,推著他道:“幼清給我的信,你好奇什么?!闭f著拿著信去了凈房,廖杰就在外頭等著,猜著信里大概的內(nèi)容,等薛思琪出來他問道,“是不是給你支招要如何分家?” “咦?!”薛思琪笑著道,“你怎么知道的?!?/br> 廖杰頓時黑臉,哼了一聲,氣呼呼的道:“他們夫妻兩人沒一個單純的?!彼m這么說,可到底沒有問幼清支的什么招。 “哎呀?!毖λ肩鞲吲d起來,“你先睡吧,我去找娘,和娘好好商量一下。” 廖杰就喊住她:“等等。”待薛思琪轉(zhuǎn)頭過來,他道,“二叔和六叔的主意你不用打,但是三叔和七叔卻可以!” 薛思琪眼睛一亮,跑過來驚奇的道:“你沒有看信就知道幼清說的什么嗎?” “你當別人都和你一樣?!绷谓芎吡艘宦?,薛思琪就冷聲道,“那你為什么以前不告訴我?!?/br> 他是懶得理會這些事,要是想理這個家早分了,可是現(xiàn)在宋九歌的手都伸進來了,他總不能由著一家人被宋九歌牽著鼻子走吧,顯得保定廖氏沒點主見似的。 ------題外話------ 今天下午回家!我還是比較適合屯在家里專心碼字,一出來心就不在肝上了,寫的也不好…。 ☆、224 心思 “幼清的意思,讓我們先拉攏兩位叔叔,各個擊破,這樣一來再談分家我們就不會勢單力薄了?!毖λ肩餍Σ[瞇的望著廖夫人,“方才我出來,相公說讓我們找三叔和七叔?!?/br> 廖夫人把幼清寫來的信看了一遍,頷首道:“幼清說的在理,是我們太心急了 云舞傾城?!彼粲兴迹久嫉?,“這樣,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三嬸,明兒讓你父親去和你七叔談?!比渴侨敿?,七房則是廖七爺當家。 “嗯?!毖λ肩鼽c著頭,拉著廖夫人道,“娘,等分了家您和父親隨我們?nèi)ゾ┏前?,你們是和我們一起住,還是住在另外一間宅子里都成,反正離的不遠我們隨時都可以見到。” 廖夫人搖搖頭,笑著道:“京城我們肯定要去,但是定居就算了,你祖父年紀大了身邊總要有人照顧的,我和你父親就留在保定了,若是想你們我們再去京城,來回也不過幾天的功夫,方便的很?!?/br> 薛思琪知道廖夫人不愿意離開這里,畢竟是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更何況,廖家即便分家可生意上還是一時分不開的,所以,就算是廖夫人主張分家,也不是大家老死不相往來,而是各過各的,錢財上分清楚罷了。 “那我聽您的。”薛思琪拉著廖夫人道,“只要您和父親過的好,我們也就放心了?!?/br> 廖夫人喜愛的摸摸薛思琴的臉,感慨的道:“我們娘兒倆有緣,如今這般鬧騰更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往后和少仲好好過日子,記著我的話,不管怎么吵怎么鬧,都不能說傷人的話,也不能離家出走。記住沒有?!?/br> 薛思琪紅了臉,點了點頭,道:“我以后不會了?!彼x家的出走的事,廖夫人在家里發(fā)了震怒,將和她拌嘴的人一個個的責罵了一遍,連廖杰都沒有幸免。 “你先回去。”廖夫人站了起來,“我去找你三嬸?!?/br> 薛思琪笑著應(yīng)是和廖夫人一起出門,目送薛夫人出了院子,她才往自己院子里走,走了幾步便遇到了廖老爺子身邊的管事廖重,她笑著行了禮,廖重避開回道:“……老太爺要見您?!?/br> 薛思琪一愣和春榮對視一眼,眼中有些猶豫,廖老爺子的脾氣她已經(jīng)見識過了,前頭一回來就而話不說將她和廖夫人都攆祠堂關(guān)著,不管她怎么說怎么鬧就是不開門,就算是廖杰和公爹去求廖老爺子也不松口。 所以,薛思琪有些怕廖老爺子。 “哦,知道了?!毖λ肩饕а?,去就去難道廖老爺子還能把她吃了不成,“走吧!”她挺直了腰板整理了衣裳,一副要上刑場的樣子。 廖重打量了眼薛思琪面無表情的在前頭引路,拐了幾個彎到了正院,直接將薛思琪領(lǐng)到內(nèi)書房。 廖老爺子坐在書桌后面,手里提著筆在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手邊還擺著賬冊和黃澄澄的算盤,他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吧。” “哦。”薛思琪拘謹?shù)男辛硕Y在椅子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來。 廖老爺子又撥了兩次算盤,才放了筆抬起頭來看向薛思琪。 “祖父?!毖λ肩鞲砂桶偷拇蛘泻簦澳椅矣惺??” 廖老爺子點點頭,道:“我有事要問你?!彼f著頓了頓,語氣表現(xiàn)的盡量很柔和,“你為什么突然想要分家?要知道你母親進我廖府幾十年也從未曾提過,可你頭一回來就有膽子上躥下跳的鬧分家,老夫很好奇,你哪里來的膽子?!?/br> 廖老爺子的語氣倒也不是質(zhì)問,更像是心里好奇忍不住問問的樣子。 “我……”薛思琪心里轉(zhuǎn)了一遍,回道,“我不來不知道,來了看到廖家這一堆人住在一起,娘一個人管著這么大的中饋,成年累月的往里頭貼銀子,可二嬸他們還說娘摟錢設(shè)私帳,我都想不通,她們一年往公中只交兩千兩,卻要花出去五六千兩,我娘她她摟的誰的銀子,設(shè)的是誰的賬 兩代王妃!” “你看的倒是很清楚?!绷卫蠣斪硬挥退f這些,家里的事他看的很清楚,他放任不管是因為知道長房有這個能力支撐,更多的,是想讓長房擔負起這個責任,讓大家形成依賴,將來事事都離不開長房。 他考慮的不是這一年,十年的得失,而是長久的廖氏全族的利益。 和一個小姑娘說不清,她也不懂。 “所以,你就讓你娘提出分家的事?”廖老爺子攏著手靠在椅子上,臉上雖是掛著笑意,可一雙眼睛卻如火灼似的,盯著薛思琪。 薛思琪方才很緊張,可是話說開了她就沒什么好怕的,便道:“是。我們可以吃虧,但是不能吃了虧還讓別人以為我們占了便宜,這事兒我們不要做,誰想做誰去做?!?/br> 廖老爺子又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事兒是你想的,你不曾問問你父親或是你兄長的意思?” “問他們做什么,這是廖家的家事?!毖λ肩饕荒槻唤獾目粗卫蠣斪樱案螞r我父親和兄長朝事已經(jīng)很忙,我怎么能用這些事去煩他們?!?/br> 廖老爺子打量著薛思琪,接觸了幾次,她對這個孫媳的性子已經(jīng)摸透了,所以,她否認之后廖老爺子就信了。 這丫頭不會撒謊。 這么說來,宋弈說的是事實,分家的事他們還真是沒有摻和暗示。 “祖父?!毖λ肩鞯?,“都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現(xiàn)在廖氏人多業(yè)大,這么擠在一起實在是過的不清凈。您不當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我娘都累死了,整日里忙個不停,還有人埋怨她做的不好,我可不想她以后老了,還得為一家子人忙活忙活去的,還落不著好?!?/br>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當過家。”廖老爺子挑眉,“這家不是老夫當著,就不會有今日?!?/br> 薛思琪就哼了一聲,小聲咕噥道:“您有本事,您繼續(xù)當就是了。” “小丫頭,你說什么。”廖老爺子眼睛一瞪,薛思琪蹭的一下站起來,指了指外面,“您要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弊塘镆幌绿嶂棺泳团?。 廖老爺子看著薛思琪逃也似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薛思琪回到房里,里頭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干干凈凈,床單被褥都換了干凈的,廖杰躺在被窩里正在看書,見她回來他放了書問道:“祖父請你過去了?” “嗯?!毖λ肩髅摿诵油采香@,廖杰受不了卻又不想說了引薛思琪不高興,就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說了什么?” 薛思琪就將廖老爺子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道:“……不過語氣比前兩天好多了,我瞧著他去京城是不是見過什么人,有人勸他了?”她還不知道廖老爺子去見過宋弈和薛鎮(zhèn)揚。 “不訓(xùn)斥就是好事?”廖杰白了薛思琪一眼,緊了緊自己的被子躺下來,“我要回京了,原是初二就要走的,沒想到待了一個月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他不回去,事情就全由祝士林一個人做。 “哦?!毖λ肩髌沉怂谎?,翻個身躺下來就闔上眼睛,不過兩息的功夫就睡著了。 廖杰不敢置信,驚駭?shù)目粗?,又推了推她,確認薛思琪真的睡著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咕噥句什么,爬起來去凈房打了熱水擰著熱帕子給薛思琪擦臉,擦手……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才松了口氣上床躺著將她抱在懷里! 第二日一早,薛思琪吃了早飯就去找廖夫人,廖夫人正和廖大老爺在說話,薛思琪請了安侯了一刻等廖大老爺走了她才進去,廖夫人招招手,問道:“吃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毖λ肩餍呛堑牡?,“昨晚您去找三嬸說的怎么樣?!?/br> 廖夫人讓婆子關(guān)了門,低聲道:“你三嬸沒有立刻應(yīng),但是支支吾吾的,我看有戲。” “真的啊?!毖λ肩饕话驯ё×畏蛉耍?,“娘,您真是太厲害了。” 廖夫人呵呵的笑了起來,拍了拍薛思琪:“你父親今天中午請你七叔去同月閣吃飯,等他晚上回來就知道你七叔的態(tài)度了?!?/br> 薛思琪點頭不迭:“嗯?!庇值溃白蛲碜娓刚椅伊??!彼龑⒘卫蠣斪诱f的話又告訴了廖夫人,廖夫人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他問你,你鬧著分家有沒有和薛大人商量?” 薛思琪點點頭。 廖夫人便眉頭擰了起來,坐著想了一刻,越想心里越?jīng)]了底,她去開了門對外頭的丫頭吩咐道:“去將少仲請來?!?/br> 過了一刻,廖杰從書房過來。 “你祖父去京城見過薛大人了?”廖夫人望著廖杰,廖杰就點頭,廖夫人就看了眼薛思琪,又和廖杰道,“這件事……你和琪兒早就知道了?”暗指薛鎮(zhèn)揚想拉廖氏入朝堂的事。 廖杰也看了眼薛思琪,嗤了一聲指著她和廖夫人道:“您看看她像是知道的人嗎?” 廖夫人也覺得是,薛思琪如果是有預(yù)謀的人,也裝的太好了點。 不過,如果廖家真的和十一殿下掛上了勾,那以后的路,不是越走越好,便是沒有出路,她擰著眉頭看著廖杰:“你又是如何想的?!?/br> “我能怎么想,我被人算計了唄。”廖杰喝著茶,輕描淡寫的,“等我回去找他們算賬?!?/br> 廖夫人聽著就知道了兒子是贊同的意思,她沉思了一刻,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和你父親商量一下!” “沒什么可商量的,您拉著三叔和七叔一起,老爺子那邊肯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它的人就不要管了!”廖杰放了茶盅,又道,“我明天就回京城,這件事也沒那么著急,他們既然打了咱們家的主意,下一步就是要整頓三邊,這盤棋太大一時半刻不會有結(jié)果,你們慢慢商議!” 廖夫人點點頭,眉頭微擰。 薛思琪看看廖杰又看看廖夫人,聽的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什么他們知道我們知道,怎么又扯到三邊整頓了,這和我們分家有什么關(guān)系?!?/br> “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是薛家二傻子了 福澤有余重生。”廖杰點了點頭薛思琪的額頭,“回去收拾東西,明兒跟我回京?!?/br> 薛思琪嘟著嘴指著廖杰對廖夫人道:“娘,他說我傻,我哪里傻了!” 廖夫人失笑。 幼清送宋弈去上朝,她則收拾了一番給郭府遞了帖子,便去了郭府。 好久沒有來,郭老夫人蒼老了許多,見著幼清她微笑著道:“聽說你父親去寧夏衛(wèi)了?” “嗯?!庇浊寤氐溃八阒鴷r間估摸著要到了吧?!?/br> 郭老夫人頷首:“去歲元蒙人不曾進犯,可見他們的日子過的還不錯,寧夏衛(wèi)也算太平之處?!庇值溃暗故歉=ê蛷V東兩處不大太平,倭國進犯琉球,琉球王派人送了求援信來,讓圣上派兵援助,算起來,還是我們的日子安穩(wěn)啊。” 琉球太遠,又是在海上,圣上和內(nèi)閣商議之后便按了奏疏未發(fā),這件事幼清也聽宋弈說過:“這事也是鞭長莫及,只望倭國受大周國威震懾能收斂一二?!?/br> “嗯?!惫戏蛉它c著頭,“整頓三邊的事你聽說沒有?!?/br> 幼清點點頭,道:“聽說了。”又道,“聽說宣同總兵吳遠還遞了奏疏,自請整頓。” “是這樣沒錯。”郭老夫人喝了口茶,微笑道:“他是個聰明人??!” 幼清點點頭,見郭夫人從外面進來,她起身行了禮,郭夫人笑著道:“客氣什么,快請坐。”又道,“近日可好,我怎么瞧著你瘦了一些?!?/br> “我挺好的,夫人可好?!庇浊逶诠蛉藢γ孀?,郭夫人微笑道,“沒什么好不好的,冷清慣了!” 幼清就想起了郭秀,心里嘆口氣朝郭夫人笑笑,郭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別記在心里,反而弄的我們見面尷尬了起來。秀兒那丫頭命薄沒有福氣,和你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