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嗯。”宋弈點了點頭,在幼清唇上親了親,“我走了?!?/br> 幼清送宋弈一直到垂花門,看著他上了轎子才回去,綠珠拿了藥瓶出來,倒了三顆藥遞給幼清:“您三天不在家,藥也斷了三天了!”這三種藥是封子寒制的,說是一天都不準(zhǔn)落下。 “知道了?!庇浊宸怂?,望著綠珠和蔡mama,問道,“這幾天對面怎么樣,都做了什么?!?/br> 蔡mama朝外頭看了看,低聲道:“老太太和方二太太自前天開始,每天都出去,今兒還沒有回來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彼f著一頓,道,“二老爺還是老樣子,早上睡到辰時去國子監(jiān)待幾個時辰,晚上便出去玩,都是后半夜才回來,奴婢還好奇,他夜里回來也沒有人盤問?!?/br> “約莫是跟那幾個公子哥兒一起進(jìn)出的。”幼清淡淡的說著,綠珠也低聲說道,“還有二小姐,天天和郭小姐在一處說話,兩個人好的跟親姐妹似的?!?/br> 幼清想了想,正要說話,辛夷掀了簾子,道:“太太,老太太和二太太回來了?!?/br> “知道了?!庇浊遄鴽]動,也沒有打算過去拜見的意思,直到晚膳時間,汪氏終于過來了,幼清笑著迎了出去,“祖母!” 汪氏笑著頷首,打量著幼清:“怎么好幾天沒有回來,還瘦了一些,做什么去了?!?/br> “莊子里有些事,去待了幾天,走的急也沒有和您說一聲 帶著兒子來種田?!庇浊搴屯羰弦黄疬M(jìn)了暖閣里,汪氏捧了茶,道,“你祖父昨兒還擔(dān)心的,說要去找找,你們一個一個的不回來,我們心里都沒了底?!?/br> “讓您擔(dān)心了?!庇浊逍χ?,“祖母這幾天可還好,有沒有出去走動走動?” 汪氏目光一閃,淡淡的笑道:“倒是出去了幾回,可也沒什么可逛的,便回來了?!庇值?,“你們平安回來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br> 幼清笑著應(yīng)是,汪氏便望著她,試探的道:“你這回……不是和九歌吵嘴了吧?”幼清挑眉,汪氏又道,“為的什么事。你可別怪祖母多管閑事,這男人啊,你還是要管著才成。這普通百姓都能納妾養(yǎng)外室的,更何況像九歌這樣的,那些個小姑娘還不跟狂蜂爛蝶似的往上貼,這事兒啊,你可不能放任了,免得哪一天他要是沒把持住,你便是哭都來不及!” 這是干什么?幼清微微笑著道:“祖母是不是聽到什么了?” “我能聽到什么事?!蓖羰蠑[了擺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還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道,“我聽你meimei說,那郭家小姐可是一直惦記著九歌呢,那姑娘容貌出色,出身又好,還是個有才情的,你雖說不比她差到哪里去,可若九歌……你到時候怎么辦,人家可不會做妾室的,難不成你要把正妻的位子讓出來?!?/br> “原來是這事?!庇浊迥樕苊黠@的一變,感激的看著汪氏,“我還真不知道,多謝祖母提醒。” 汪氏滿意的點點頭,心里最想問的,卻還是幼清是不是知道了倪貴妃的事了,但這話不能問的突兀,只能一點一點來。 “和祖母客氣什么?!蓖羰吓牧伺挠浊宓氖?,“你們能過的好,祖母才高興呢?!?/br> 幼清頷首,笑著道:“二妹的婚事,您可有著落?!庇值溃叭舨蝗?,這事兒交給我吧,我來cao辦好了!” 汪氏一愣,立刻就擺著手道:“不用,我和你嬸嬸有數(shù),更何況,她年紀(jì)也還小,不急這一兩日的功夫?!?/br> 不想她摻和,她偏要摻和:“祖母放心,她是我meimei,我不會害她的?!?/br> 汪氏的眼神便冷了冷,勉強笑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這事兒就不麻煩你了?!闭f著,站了起來,“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你祖父還在等我一起用膳呢?!?/br> 幼清也不留她,笑著送她回去! 汪氏一走,幼清就讓綠珠將江淮請了過來:“你想辦法今晚讓楊公子送二老爺回來??赡苻k得到?”江淮愣一愣,木然的點點頭,道:“屬下,試試?!睕]有明白幼清的用意。 “那就辛苦你了?!庇浊逍粗?,江淮卻是滿足苦澀,為什么這種事情每次都找他,最壞的就是江泰,裝的一臉老實樣子,專門欺負(fù)他。 “太太?!苯匆蛔?,蔡mama就領(lǐng)著郭家的一個婆子進(jìn)來,婆子笑著道,“我們老夫人說您和宋大人好久沒去家里竄門了,她惦記的不得了,所以就讓奴婢來問問,宋太太和宋大人明晚可有空,去家里坐坐!” “多謝老夫人惦記。”幼清笑著道,“您回去回老夫人的話,我晚上問宋大人一聲,他若是明兒沒事,我們一定過去?!?/br> 婆子笑著應(yīng)是,辭了幼清回去了。 晚上,幼清和方明暉一起用了晚膳,在房里等了一刻宋弈,便累的在床上打著盹兒,直到后半夜她被外頭吵醒,喊了辛夷進(jìn)來:“老爺回來了嗎?” “您睡了以后,江泰大哥回來過一回,說是老爺今晚就留在西苑了,十一皇子高燒不退,老爺不放心 [綜]魔王!”辛夷說著話給幼清倒了杯清水,又道,“方才外頭鬧騰了一會兒,奴婢想來回您,蔡mama見您歇了就沒讓奴婢進(jìn)來!” 幼清將茶盅遞給辛夷,挑眉道:“是二叔回來了?” “是!”辛夷回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由楊家的小公子送回來的,同行的還有曾大爺!” 楊公子,便是內(nèi)閣首輔楊維思的幺子,今年是十七還是十八,自小聰穎,三歲能詩五歲能畫……楊大人極其喜愛這個兒子,雖是庶子卻養(yǎng)在了嫡母的名下,卻不想被嫡母養(yǎng)歪了,越大越不像樣子,聲色犬馬無所不會,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尤其是楊大人晉升首輔之后,更是越發(fā)沒了收斂……方明暉第二回去牡丹閣就認(rèn)識了楊公子和曾毅的長子,三個人好的跟兄弟似的,其后蔡四爺也一起隨行,中間幾日方明奚有意之下,還和蔡彰和張茂省廝混過幾回。 幼清想了想,頷首道:“兩位可都是貴客,老爺不在家,你去請大老爺去外院招待一下,還有方懷朝你也叫婆子去打個招呼?!庇值?,“讓廚房起來生火,撿著兩位公子愛吃的愛喝的上,無論如何都要留他們在家里宵夜!” “太太,您這是……”辛夷滿臉的驚訝,看了看時間,這都快丑時了,家里這一陣鬧騰,不就天亮了,幼清笑笑和辛夷道,“楊公子楊首輔的公子,曾大爺是曾大人的長子,這樣的貴客難得上門,我們?nèi)羰锹?,豈不是要得罪人?!?/br> 辛夷似懂非懂,不過卻覺得幼清說的話絕對不會錯,便馬上過去一通吩咐,蔡mama聽了消息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進(jìn)了臥室:“太太這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嚇了一跳,家里的人一下子都起來了?!蹦募視蟀胍乖诩依稂c著燈忙的熱火朝天的,又不是婚喪嫁娶的大事。 幼清掩面而笑,道:“mama既然起來了就去外院服侍吧,辛苦一夜,白天您再歇著?!?/br> 蔡mama點頭應(yīng)是,在門口拿了數(shù)字隨便的梳了頭,就小跑著去了外院。 楊公子全名楊懋,表字,志澤,如今是秀才……容貌不大像他父親楊維思,但生的確實不錯,劍眉鳳眸,鼻若懸膽,唇瓣不知是吃了胭脂還是點了胭脂,紅艷艷的顯得很精致但透著一絲女氣,薛瀲也是這樣的男子,但卻要比他英氣了壯實了許多。 曾大爺全名曾翰昭,表字沒有,不過外號倒是有上一籮筐,京城人稱曾八郎,為什么有這個外號,幼清還是聽徐鄂說的,有一回他在牡丹閣,一個人叫了八個女人伺候,在房里瘋了兩天兩夜,若非被自己老子曾毅撞上打回了家,他只怕還要再添幾個。 這兩人和徐鄂關(guān)系不錯,人也相似,渾都是渾在女人身上,別的事倒不是敢做,也沒有膽子做! “這……這怎么好意思?!睏铐疁喩砭茪?,愕然的看著丫頭婆子們進(jìn)進(jìn)出出的,看著蔡mama問道,“是你們太太吩咐的?”他和宋弈因為不是一路人,所以沒什么來往,不單如此,便是在朝堂,宋弈和他父親也不是多親近的。 所以,他頭一回兒來宋府,還是這大半夜,楊懋和曾翰昭頓時酒醒了三分,有些受寵若驚。 蔡mama點著頭,笑瞇瞇的回道:“是!我們太太說楊公子和曾大爺頭一回來府里,若是慢待了就是我們太失禮了 一見擒心。所以,還請楊公子和曾大爺稍歇息一會兒,飯菜一會兒就來,我們大老爺和大少爺這就來了?!?/br> 說著話,方明暉和一臉?biāo)馕瓷⒌姆綉殉瘉砹?,方懷朝還好,方明暉心里卻是納悶不已,尤其不是半夜會起來待客的人,更何況,楊府也好,曾府也罷,莫說來的是兩位公子,就是楊閣老親自來了,也不用半夜三更的請人吃酒設(shè)宴。 但宋弈不在,他只得硬著頭皮上,尷尬的和兩個人打了招呼,各自落座,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幸好方懷朝自來熟,陪著兩個人一會兒就熟悉了,聊的熱火朝天的。 蔡mama回房將外院的事告訴幼清,幼清點了點頭,道:“讓小瑜去看看對面都醒了沒有?!边@么鬧騰,她就不信她們沒醒。 “醒了?!辈蘭ama笑著道,“奴婢回來的時候特意去看了看,兩個院子里都亮著燈呢?!?/br> 幼清頷首,靜靜的坐在宴席室里喝著茶,過了半個時辰,外院花廳的宴席開了,方明暉略坐了坐就告辭回去了,他畢竟是長輩,來露個臉顯示出宋府的誠意即可…… 方懷朝就陪著楊懋和曾翰昭聊天,酒桌上話本來變多,方懷朝又素來是個會聊天的人,一來二去花廳里熱鬧的不得了。 喬氏在方明奚被抬回來的時候就醒了,帶著婆子服侍他擦臉擦手才松了口氣,她埋怨的和婆子道:“天天這么喝,書也不看,國子監(jiān)也不去,真不知道他明年春闈怎么辦?!?/br> “二老爺書念的好,一定能高中的?!逼抛幼匀慌踔矫鬓?,“太太,您去歇著吧,這里奴婢守著就行了?!?/br> 喬氏點點頭,厭惡的看了眼方明奚,往外走,等出了門就看到對面正院里亮堂堂的,她愕然道:“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起來作甚?” “……還讓廚房起了火,這會兒正做飯呢?!逼抛拥吐暤?,“說是感謝楊公子和曾大爺將二爺送回來。還請大老爺和大少爺去作陪呢?!?/br> 喬氏一臉的詫異,愕然道:“這么晚設(shè)宴待客?”想了想問道,“就是最近一直和二老爺一起吃酒的楊閣老家的公子?” 婆子點了點頭,喬氏沒怎么上心,不以為然的道:“保不齊她又動了什么心思,和我們沒關(guān)系!”她才不會相信幼清是真的感謝兩位公子送方明奚回來,而半夜設(shè)宴呢。 喬氏回房歇著去了,汪氏卻睡不著了,她索性披著衣裳靠在床頭和方兆臨道:“那丫頭又打的什么主意,大半夜的設(shè)宴,招待兩個不相干的人。”楊維思雖是閣老,可那性子和手段,她還真瞧不上,這也就是朝中沒人了,要不然,怎么也輪不到他坐到首輔的位置去。 “你那是什么語氣?!狈秸着R翻了個身,道,“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中庸之道,才是最長久的?!狈秸着R很欣賞楊維思,不管人家如何,如今的地位就是最好的詮釋。 “算了,不想這些了?!蓖羰先嘀~頭道,“你說,鄭夫人和壽山伯議論這件事后,明年會給逸忠安排什么職位?”她去找鄭夫人了,不過隱瞞了方明暉和倪貴妃的關(guān)系,她不傻,這事說出去,鬧到最后方家的人都沒好處,至少,在方明奚要春闈的節(jié)骨眼上,絕不能出事。 “你話說的不難聽,想必鄭家不會出爾反爾,至于職位,你也不要期望太高,若能謀個外放,已經(jīng)是不錯。”方兆臨心里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本事,就是因為清楚,他才放任汪氏去鉆營,若錯過這次機會,以后就再也沒有了 客串皇后。 汪氏想到她和鄭夫人說起壬葵之亂時,鄭夫人的表情,她立刻就明白了,鄭夫人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后頭的事情她說起來就很輕松了:“……當(dāng)年也真是湊巧的很,在臨安就讓我看見了,一開始還想著反正與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宮里就跟高山一般我們便是想報信也無從入門,直到兩年后聽說蔡大人到了臨安,我這才有機會說這件事……” 鄭夫人沒有說話,汪氏接著又道:“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夫人千萬別往心里去,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民婦提起來,不過是想和您套個近乎而已!” 是不是套近乎鄭夫人心里有數(shù),但這話卻表達(dá)了汪氏的態(tài)度。 當(dāng)年皇后將人偷偷送進(jìn)乾西了,現(xiàn)在就不可能再提起來,若真要處理,也是不聲不響的將倪貴妃殺了,一了百了,不過這件事鄭夫人還要和皇后商議一番,畢竟十一皇子如今冒出了頭,不比從前,也要有所顧忌才是。 “聽說方老夫人這回來京城,是陪方二老爺趕考的?”鄭夫人目光一動,看著汪氏,汪氏就笑著點頭道,“是,他說要來試試,也不知成不成。宋大人幫著他進(jìn)了國子監(jiān),如今正在里頭跟著先生讀書呢,若是明年能高中,民婦也算是熬出頭了。” 鄭夫人當(dāng)然聽明白汪氏的話,她笑著道:“有宋大人和宋太太在,定然能高中的?!闭f的還是宋弈和幼清。 汪氏不介意鄭夫人到底是看誰的面子,更何況,她賴在宋府,圖的不就是這個。 “托夫人的吉言?!蓖羰蠞M臉的笑容…… 想到這里,汪氏轉(zhuǎn)頭去看方兆臨,忽然想起什么來,和他道:“我怎么覺得這事兒不對呢?!?/br> “什么事不對?!狈秸着R睜開眼睛看著汪氏,汪氏就道,“她半夜設(shè)宴,不會無緣無故的……”她想了想忽然意識道什么,和方兆臨道,“她昨兒和我說,要給心兒尋個親事,難道……” 方兆臨也坐了起來,蹙眉道:“這楊公子和曾大爺不是都成親了嗎?” “楊公子沒有,聽說剛剛退親,也不知什么原因?!蓖羰弦呀?jīng)打聽過了,“只有曾大爺家里有妻有子?!蓖羰舷胫僖蔡刹蛔?,披著衣服起來開了房門,喊了蘇mama進(jìn)來,吩咐道,“你去看看二小姐在不在房里睡覺?!闭f著又補了一句,“若是在房里就把她喊過來,讓她晚上就睡我這里?!?/br> 蘇mama覺得奇怪,卻沒有多問,轉(zhuǎn)身而去,過了一會兒蘇懷心就由幾個丫頭扶著迷迷糊糊的進(jìn)了門,和汪氏埋怨道:“祖母,大晚上的您拉我起來做什么,我還沒睡好呢?!?/br> “沒事,你去睡吧,床已經(jīng)鋪好了?!蓖羰峡匆娏朔綉研牟潘闪丝跉?,她怕幼清一會兒使出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毀了方懷心。 方懷心哦了一聲披著衣服去隔壁房里躺了下來,卻沒了睡意,和身邊的丫頭道:“祖母這是怎么了,大半夜把我拖過來?!庇值?,“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彼齽偛艁頃r看到對面燈火通明的,方幼清似乎還在院子里和人說話。 “奴婢知道了?!毙⊙绢^出了門,轉(zhuǎn)了一通回來和方懷心道,“二老爺晚上吃的酩酊大醉,由兩位公子送回來的,姑奶奶正設(shè)宴感謝兩人?!庇值?,“兩位公子,一位姓楊是楊閣老府里的小公子,一位姓曾,是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曾大人的長子!” “哦 穿越之獨守傾心?!狈綉研姆藗€身,越想越覺得奇怪,這大半夜的方幼清發(fā)什么瘋,她坐起來好奇的道,“你去看看,這兩位公子長的什么樣兒?!?/br> 小丫頭為難的道:“小姐……奴婢去是不是不合適,這天還沒亮呢。” “讓你去,你就去,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狈綉研暮闷娴牟坏昧?,小丫頭不情愿的哦了一聲,往花廳那邊去,走到半道上就看到幼清也出了院子,帶著一個丫頭也往那邊走去,她眼睛一亮飛一般的往回跑,“小姐,小姐!” 方懷心興奮的道:“怎么了,你快說。”小丫頭就壓著聲音道,“奴婢看到姑奶奶帶著一個丫頭往外院去了,您說,她不會是要親自去招待兩位公子吧?”這大晚上的,她都不好意思過去,姑奶奶卻要親自去,這……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會吧?!”方懷心哈哈笑了起來,“姐夫今天不在家唉?!彼膊凰?,急著要過去看看,“走,我們?nèi)タ纯?,等明天姐夫回來,看她怎么自辯。”方幼清果然是水性楊花的,找準(zhǔn)了機會就勾引男人。 難怪那個什么徐三爺為她死了,鄭六爺念念不忘……還聽說以前大表哥還對她有情,連婚事都悔了。 “老夫人她不您出去。”小丫頭拉著方懷心,方懷心指了指那邊,低聲道,“你去看看祖母是不是歇了?!?/br> 小丫頭過去看了眼,房里的燈確實滅了,方懷心就穿了衣服,披著頭發(fā)冒著腰就帶著小丫頭往外院而去,她邊走邊道:“方幼清是不是走的這條路?”小丫頭點著頭道,“是,奴婢親眼見到姑奶奶從這邊過去的?!?/br> 方懷心一路跑到花廳的角門邊,就看到垂著簾子的花廳里熱鬧非凡,有人小聲說話大聲笑,她想進(jìn)去看看可又不敢,就推著小丫頭:“你過去看一眼?!?/br> “小姐……”小丫頭朝門口看看,外頭還守著小廝呢,她不想去,方懷心就啐了一口,道,“膽小如鼠,你不去難道讓我去啊,快去!” 小丫頭不情不愿的出去,繞道了花廳的后門,后面也垂著簾子但是沒有守著人,她探頭探腦的朝里頭撇了幾眼,就看到方懷朝和一個年紀(jì)約莫二十四五的男子正喝著酒,她放了簾子又跑了回來,和方懷心道:“姑奶奶不在里面,里頭只有大少爺和一位公子!” 也就是說,還有一位公子不在里頭? 方懷心眼睛都快燒起來了,方幼清不會這么過分吧,在家里頭夜會外男也就罷了,竟然還……還……她都不敢想,掩面笑了起來:“走,我們捉j(luò)ian去!”她想了想,又覺得她們兩個人有點勢單力薄,應(yīng)該再喊些人來,“先回去告訴娘和祖母!” 小丫頭哦了一聲,覺得方幼清應(yīng)該不至于這樣,可方懷心素來這樣,她就算勸了也沒有,只好跟著去,走了幾步忽然就看到周芳和戴望舒從對面過來,兩人提著食盒邊走邊說著話,方懷心一轉(zhuǎn)頭就躲到了抄手游廊的柱子后面,可還沒等她站穩(wěn),就聽到周芳大喝一聲,道:“誰在哪里。” 方懷心暗叫一聲糟糕,這個婢女好像學(xué)過武藝,耳力過人,若是被她看到自己在這里,明兒她不就成了笑柄,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將身邊小丫頭推了出去…… “這么晚你在這里干什么。”周芳冷目打量著小丫頭,小丫頭驚魂未定,支支吾吾的道,“奴……奴婢迷路了?!?/br> 周芳似乎沒有多想,蹙眉道:“快回去!”話落,給小丫頭指了路,她目送她走遠(yuǎn)了,才和戴望舒過了小門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方懷心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朝旁邊的角門看了看,花廳里的聲音小了下來,忽然隔著一道墻,她聽到了方幼清的說話聲:“回去吧,一會兒天就該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