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左夫人穿著一件石青色素面滾金邊的褙子,容長臉個子高挑,濃眉杏眼不茍言笑的樣子,她淡淡一笑回道:“這美人多的很,她這樣的也只能算過的去,至于賢惠,那就更談不上了,太單純了,又是慢性子,有時候我都替她著急?!?/br> “畢竟年紀輕,歷練兩年也就不同了,更何況,她是二媳婦兒單純些豈不是好事?!毙旆蛉寺曇粲州p又柔,說著拍了拍左夫人的手,望著周文茵親切的道,“站著坐什么,快坐!” 周文茵行禮應是在一邊坐了下來。 “太后娘娘的意思,讓您將宴席不要辦的太過隆重,避嫌一些總歸是要的。只是你許久沒有回來了,這京城親眷故友卻少不得要聯(lián)絡一番,您便挑著幾家請了,那些個沒必要的也就能免就免了?!毙旆蛉苏f著微頓,左夫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這文官的家眷,您看?” 徐夫人就道:“這事兒您看著辦,我就不指手畫腳的,不過,別人不好說像郭府,薛府倒是可以走動走動 守望黎明號。”她說著抬頭看了眼周文茵,和左夫人道,“總歸是姻親,走動一番也說的過去?!?/br> 周文茵聽著眉頭就皺了皺,可是徐夫人在說話,她又不好打斷她,說薛家的人她請不來。 “那位詹事府少詹士宋大人呢,他常在圣上跟前走動,少不得要去意思一下吧?!弊蠓蛉苏f著,也看著周文茵,“這事兒就都交給文茵了,她和宋太太自小在一起長大,話也好說?!?/br> 徐夫人掩面而笑,明白了當初粵安侯為何看中了周文茵。 周文茵也明白了左夫人為什么請來她一起商量過幾天宴席的事情,原來就是想讓她去請薛氏的女眷來赴宴。 左夫人還是有些猶豫,她來京城其實不該張揚的,越低調越好,畢竟粵安侯鎮(zhèn)守在廣東,離京城那么遠,圣上對他們一直存著防備,若是大張旗鼓的廣宴賓客若是叫圣上誤會了可怎么是好。 尤其是,正在侯爺還領兵剿匪的關口。 所以,這宴席是要辦,可是在請誰來的事情上定要仔細再斟酌一番。 “那我就不久留了?!毙旆蛉诵χ溃凹依镞€有事,這出來久了我也不放心?!?/br> 左夫人就笑拉著她的手,道:“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兩個兒媳那么能干,您就該甩開這些瑣事過舒舒服服的日子。”又想起什么來,道,“說起來,三爺?shù)挠H事落定了沒有?” 說起這件事徐夫人就頭疼,吐苦水道:“這孩子我是拿他沒轍了,你說讓他成親,他也不反對,可我若真給他選了誰,他又挑三揀四的。”說著,壓著聲音道,“他啊,什么都不講究,就看一張臉,你說,這女子的臉能看幾年,過些年老了還不是都一樣?!?/br> “年輕人不都是這樣?!毙旆蛉搜诿娑?,道,“要我說,還是三爺講究。這丑的不要也對,愛美之心誰都有,這丑的和美的站在一處,人的眼睛自然就落在美的身上去了,不單他便是你我,不也是如此。” 徐夫人無奈的笑了起來,嘆了口氣道:“要我說,這美的也好,丑的也好重要的還是看性子,這兩個人的性子合得來,才是至關重要的?!?/br> 左夫人也點點頭,正要說話,她身邊的婆子笑著進了門,在左夫人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什么,徐夫人就收了話望著周文茵,笑著道:“二奶奶離京也有好幾年了吧?” “是!”周文茵恭敬的道,“算起來也有兩三年的功夫了?!?/br> 徐夫人微微頷首,道:“太后娘娘昨兒還說起你,說這兩日你得空了便去宮里走動走動,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她老人家還夸你性子好,和她聊的來,她瞧著就喜歡呢?!?/br> 周文茵面頰微紅,垂著頭道:“不敢擔太后娘娘夸獎,妾身能親近她老人家是妾身福氣!” 徐夫人笑了笑,想起了方幼清,這薛家兩位表小姐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個方幼清,長的一張狐媚的臉,要不是因為他,徐鄂能拖到今天不續(xù)弦嗎,這么一直拖著膝下子嗣都沒有! 害人不淺的狐貍精。 周文茵就朝左夫人看去,左夫人聽著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待婆子離開徐夫人就笑著道:“那我就回去了,也不打擾你們了 穿入中世紀?!?/br> “我送您?!弊蠓蛉撕椭芪囊饘⑿旆蛉艘宦匪腿ゴ够ㄩT上了轎子,左夫人才轉頭來看周文茵,問道,“你今兒都做了什么事?” 周文茵想了想回道:“兒媳沒做什么啊。” “薛家的老太太鬧到順天府衙去了,說是薛家的二嬸嬸害自己的侄兒媳婦早產(chǎn),這會兒在衙門外鬧的沸沸揚揚的?!弊蠓蛉撕椭芪囊疬呑哌叺?,“聽說薛二太太是你派人抓送去衙門的?” 周文茵就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嘆著道“是,我表嫂和侄兒受了這么多的苦,那孩子如今還沒睜眼,就只喘著氣,還不知能不能養(yǎng)得活長的大,即便活下來指不定那腦子也……我瞧著心里實在難過,就想著幫一把,沒想到抓到的人卻是舅母,這事兒我心里頭還……” “你心也太善了。”左夫人擺擺手,道,“不過,也是你和薛家的情分,你做的對?!?/br> 周文茵笑著應是,婆媳兩人進了正院,左夫人又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似乎哪里有些奇怪,可又說不清楚,她坐下來端了茶看向周文茵,問道:“薛家的人為什么要去衙門鬧?” 周文茵一愣,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是家丑,不應該藏著掖著嗎,鬧到衙門去大家可都知道了薛家的事情了。 左夫人自己想明白了,頷首道:“我看,他們這是在打壓武威侯府的臉,不是說前兩日武威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去薛府討說法去了嗎,這樣一來,武威侯府可就沒話說了。” 周文茵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夫人。”婆子進來道,“蔡二奶奶來了?!弊蠓蛉寺犞忘c了點頭,過了一會兒蔡二奶奶笑著進了門,大家寒暄了一通,蔡二奶奶就夸張的道,“薛家的事情聽說了沒有,前幾日我們去的時候,薛家的人一個個都面露悲憤,所以今兒一找到兇手,他們就焦急上火的趕衙門去了,這么一鬧滿京城都知道薛家的事了,可真是有意思?!?/br> “你來的時候外頭如何,都在議論薛家的事情嗎?”左夫人笑看向蔡二奶奶,蔡二奶奶就點著頭,“可不是,說薛家一家子人都不抵不上左二奶奶聰慧,一出手就給她們將人找出來了!” 左夫人聽著一愣看了眼周文茵,笑著道:“那都是不知情的人胡亂傳的,什么聰慧不聰慧,不過趕巧了罷了。再說,文茵和她們畢竟是表親,能幫當然要幫一把?!?/br> 蔡二奶奶笑著應是,還是佩服的看著周文茵,道:“還是二奶奶心善又大度,真真兒的好人啊?!?/br> 周文茵掩面笑了笑。 短短一個下午,周文茵如何智擒兇手的事情傳的滿城皆是,都快成了話本傳記里的女俠客一樣的人物了,劇情也從婆子抓人變成周文茵親自上陣……總之越傳越離奇。 周文茵聽著丫頭婆子的低低私語眼底里滿是得意之色! 宮中,圣上和宋弈坐在丹房里翻著一本記載著上古煉丹之術的古書,圣上興致高昂的說著,又指著上頭的一個方法,道:“要是以前約莫還是不行的,可現(xiàn)在有了這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這樣的我們也可以試試,多試幾次一定會成功?!?/br> “是!”宋弈頷首,道,“微臣祝圣上早日練成此丹,長生不老。” 圣上哈哈大笑,很高興的將丹書丟給張茂省,道:“這書你拿去看看,若是少什么缺什么盡管讓人去準備 唐朝大宗師!”他現(xiàn)在手里有銀子,就覺得腰桿都硬了幾分。 張茂省趕忙應是,恭恭敬敬的送圣上和宋弈出了丹房。 圣上一出去便就聽到拐角處兩個小內侍在議論薛家的的事,圣上聽了兩耳朵,微一挑眉看著宋弈道:“薛家又出了什么事?” 宋弈就將趙芫早產(chǎn)的事情和圣上說了一遍。 “這婦人也太歹毒了,竟然連自己的侄孫都不放過?!笔ド习櫭紳M臉的厭惡,說著,又想起什么來,道,“朕好像記得,薛家和武威侯府也有聯(lián)姻是不是?” 宋弈就笑著點頭,將劉氏和武威侯府的關系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位庶出的小姐,難怪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圣上負手往前走著,又道,“若是查實了是此人所為,你就告訴薛致遠,就說是朕說的,讓他不要心軟,這種人留著只會讓家宅不寧,禍患無窮?!?/br> “是,微臣一定傳達?!彼无恼f著陪著圣上往萬壽宮而去,圣上走了幾步又道,“這……周表小姐倒是個奇女子,她是怎么知道事情是劉氏辦的,還能一個人就擒獲了劉氏?”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和江湖上那些身懷絕技的女俠似的……若是女俠也就罷了,自小野在江湖,可養(yǎng)在閨中的女子,自小琴棋書畫哪有人去鉆研武藝的! “謠言罷了?!彼无男χ溃斑@位周表小姐便是粵安侯府的左二奶奶,也是原廣東布政使周禮周大人的千金,和薛府是姻親。” 圣上聽著一愣看向宋弈,敏感的道:“粵安侯的二奶奶?!睂α?,這左姓極少,他怎么就沒有想起來粵安侯呢。 “那這位左二奶奶可真是了不得。”圣上的笑容就淡了幾分,招手喊來個小內侍,道,“你去外頭看看去,這外頭都怎么傳的?!?/br> 小內侍就看來眼宋弈,立刻躬身應是而去,過了一刻跑了回來仔仔細細的和圣上說了一遍,又道:“……薛夫人和……”他看了眼宋弈,見宋弈笑盈盈的沒有不悅,就道“薛夫人和宋太太結伴去了粵安侯府,還備了大禮,答謝左二奶奶,大家都在說粵安侯鎮(zhèn)守廣東英武不凡,就連兒媳都是巾幗不讓須眉……” “去吧?!笔ド厦碱^微蹙,揮退了內侍,心頭也略有些不悅,他看向宋弈,問道,“這左毅什么意思?打算要在京城重振聲威?” 宋弈微笑,回道:“粵安侯如今還在廣東領兵剿匪,微臣以為,他大約是沒有閑暇想到這些吧?!?/br> 圣上聽著臉色就越發(fā)的凝重起來,領兵剿匪那手中不就是有兵權?他看向宋弈,問道:“這虎威堂的到底什么來路?” “奏折上寫的便是虎威堂在廣東以走私海運為主,私鹽似乎也有涉獵,幫派成立幾十年,在廣東雄霸一方,百姓無不視之為兇禽猛虎?!彼无臎]有添油加醋,而是將左毅的奏疏說了一遍,“前些日子似乎為了吞并另一個小的幫派,鬧出了好些人命,粵安侯爺這才下了軍令剿匪?!?/br> 雄霸這么多年,現(xiàn)在才說剿匪,圣上不傻,這里頭會有哪些貓膩,他能想出近百種可能。 “朕知道了。”圣上大步回了萬壽宮,讓張瀾將左毅的奏疏找出來念給他聽,這本奏疏他當時也看了,可是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如今聽宋弈這么一解釋,他卻覺得很有問題 調教貞觀! “張瀾?!笔ド蠑[擺手示意張瀾停下來,對他吩咐道,“你走一趟鳳梧宮,將這什么……”他一時忘記了是周文茵的身份,張瀾就提醒道,“左二奶奶。” 圣上就點點頭:“這女子就該本本分分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抓盜賊逃犯的事用不著她們出力,若是女人都以她為榜樣,那不是牝雞司晨,男女不分,亂了套了!要是天下人都閑著去抓盜賊,還要衙役做什么?!?/br> 張瀾眉梢一挑,圣上這是打算讓皇后娘娘點撥一下左家? 也對,這樣一來左毅知道后心里就有數(shù)了,也算是一種警示,讓他在廣東最好老實點,拿了兵權就以為手掌了天下似的。 倒是這位左二奶奶也真是,好好做夫人享福就是,折騰出這種事來! “是!”張瀾領命而去,圣上又看著宋弈,問道,“周禮現(xiàn)在來京述職了?” 宋弈點點頭,圣上就若有所思,他不知道粵安侯和一方大員聯(lián)姻的事……總之,這廣東是不能讓周禮回去了! 左夫人正和周文茵在商量賓客的名單,她滿意的道:“如今你幫了薛家的忙,改日你再請他們來赴宴,這事兒便就在情理之中。薛家如今在京雖還算不上高門大戶,薛大人也不過三品,可出不了十年,薛家就一定會出頭。這門親戚你往后要多走走,不但要走,還要比別處更親熱一些。還有那位宋太太,她的事我可是聽說了一些,這么聰明的人,若是她能幫著太后娘娘,再有宋九歌在圣上面前有意無意的提一提二皇子,到時候這儲君之位定然非二皇子莫屬?!彼麄兿霃凝堄泄Γ敫弦粚訕?,等著圣上加封重視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盼著新帝登基,能對他們青睞倚重幾分。 自己和薛家是什么關系,以及將來會變成什么關系,周文茵比誰都清楚,她心里揣著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的一聲! “夫人。”左夫人身邊的mama進來了,小聲回道,“鳳梧宮的端姑姑來傳皇后娘娘的懿旨。” 左夫人聞言一愣,和周文茵道:“你去迎迎?!庇趾蜕磉叺钠抛拥?,“快讓人去打聽一下?!被屎竽锬镌趺磿屓藗鬈仓紒怼?/br> 周文茵應是出去迎了端姑姑進來,左夫人笑著道,“什么事讓端姑姑親自來,快請坐?!?/br> “奴婢就不坐了,奴婢傳完皇后娘娘的話便走?!倍斯霉闷擦搜壑芪囊穑侄?,面無表情的道,“皇后娘娘說周氏這樣徒手擒賊報恩的奇女子世間少有,實乃大周女子之榜樣。不過,為女子者當知本分,莫忘女戒婦德,凡事過猶不及,當引以為戒,往后切不可再激進冒失?!痹捖淅淅鋻吡搜壑芪囊?。 皇后娘娘著是才警示她?這事兒怎么就這么快傳到宮里去了,而且,反響也遠遠出乎她的意料。周文茵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她急著解釋道:“怎么會是徒手擒賊,妾身是……”端姑姑眉頭一皺,笑了笑道,“內情如何皇后娘娘自是查問清楚再說的這番話,周氏好好想想吧?!痹捖洌蜃蠓蛉诵辛硕Y,“告辭?!北戕D身而去。 左夫人讓人送端姑姑出去。 “娘?!敝芪囊鹫痼@的看著左夫人,解釋道,“這事怎么會傳成這樣,我哪里徒手擒賊了,這……這分明就是有人惡意造謠?!?/br> 左夫人臉色陰冷的沒有說話,皇后訓斥倒是不用擔心,可皇后素來不管這些外事,她突然讓人來說了一通話,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她擔心的是,皇后是受命于圣上 傳奇知縣! 過了一刻方才去打聽的mama回來,稟道:“夫人,這事兒是圣上吩咐,讓皇后娘娘過問一番,圣上還說……”mama看了眼周文茵,小心翼翼的道,“還說二奶奶簡直是笑話,好好的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去抓什么賊子,若天下人都這么做,那還要衙門做什么?!?/br> 左夫人聽完,目光一抬就釘在周文茵身上,周文茵心頭一頓,解釋道:“娘,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惡意煽動,您知道的,我真的只是讓婆子去城外隨意搜了搜,誰知道就讓我找到人了?!?/br> 房間里的婆子丫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左夫人就冷聲道:“閉嘴!”話落,照著周文茵的臉就抽了一個耳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道理你不懂,我們來京城是做什么,你不低調行事還這般大張旗鼓的為自己造勢,你想做什么,揚名立萬?” 周文茵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左夫人又道:“是人都能聽出來這事兒是假的,可是話說出來是一個意思,聽到別人耳朵又是另外一層意思,這個道理你不懂?侯爺在廣東正帶兵剿匪,你這個時候名傳京城,圣上會怎么想?”她指著周文茵,壓著聲音一字一句道,“還徒手擒賊,你就真是個笑話?!?/br> 周文茵捂著臉紅了眼睛道:“兒媳真的只是好心,誰能想到短短一個下午事情變成這樣。” “方mama。”左夫人懶得和周文茵說話,吩咐身邊的mama道,“去準備一下我去一趟錦鄉(xiāng)侯府。”看來她這宴席是辦不了了,若是讓圣上知道了,還以為他們要在京城“重振聲威”圖謀不軌呢! 這個時候就要低調,老老實實的留在這里,等侯爺剿匪之事落定,上交了兵權她們就立刻回廣東去。 左夫人不再搭理周文茵,帶著人去了錦鄉(xiāng)侯府。 周文茵跪坐在地上,左臉紅彤彤的,她捂著臉心里飛快的轉著,恍然就明白過來,為什么薛家的人要去衙門鬧,為什么方幼清剛剛會和舅母一起來鄭重其事的感謝她,這些事她剛剛就覺得奇怪,覺得薛家的人就跟小丑似的,現(xiàn)在她才明白,她們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一直防著方幼清,可是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把這件事捅到圣上跟前,一旦上升到朝堂,這些事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尤其是圣上跟前,甚至還關系了粵安侯府的興衰。 她現(xiàn)在是又氣又駭,恨不得將立刻將幼清大卸八塊才能解恨。 “太太?!彼磉叺男⊙绢^過來扶她起來,“明天順天府衙開審的事怎么辦……”現(xiàn)在事情才開始,皇后娘娘就來訓斥了,后面的事情怎么辦? 周文茵就咬牙切齒的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半途而廢?!笔ド鲜羌蓱勊^張揚,可明日堂審是薛家的事,是方幼清要出丑,和她有什么關系,事情走到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步,她不可能會放棄的。 “那夫人那邊怎么解釋?”小丫頭給周文茵倒了杯茶,周文茵沒喝摸著臉,冷冷的道,“等事情結果出來,她就會感謝我今天做的這一切了!” 小丫頭應是,沒有再說話。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