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您什么時候走?!庇浊逋荛L貴家的,周長貴家的道,“奴婢今天約了人牙子過來,想著給大老爺和封神醫(yī)還有外院各挑兩個小廝,等這事兒辦完了,明兒奴婢就回去。” 幼清也正要辦這件事兒,府里小廝是少不得,她點頭道:“那就辛苦您了 最強喪尸傳說?!?/br> 周長貴笑著擺手,幼清就道:“我去外院看看路大哥,他回來后我還沒有和他好好說話?!彼捖?,周長貴家的就道,“路兄弟在外院花廳后的空地上,和戴姑娘在練鞭子,您去那邊看看,一準兒在?!?/br> 幼清頷首,帶著綠珠和采芩往外院去,她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綠珠要考慮的事情,便停下來望著綠珠,問道:“那件事怎么沒有再聽你提過,你考慮的如何了?” 綠珠絞著手指,采芩一愣看看綠珠,問道:“什么事?” 幼清就將那天和綠珠說的話和采芩說了一遍,又道:“這事兒不但綠珠要想想,你也要想想,我原想多留你們幾年,可這事兒有時候也由不得我,我們情同姐妹,沒道理你們有了心儀的人還硬要將你們留在身邊,該成親時便成親,只管過自己的日子去,不用顧忌我?!?/br> “哎呀,太太。”采芩紅了臉道,“您不是問綠珠嘛,怎么又說起奴婢來了,奴婢沒有想過這事兒,奴婢以后就跟著您服侍您就好了,誰也不嫁哪里也不去。” 幼清點點頭,道:“你的事兒不著急,先緊著綠珠好了?!?/br> 兩個人就都看著綠珠。 綠珠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道:“要是奴婢同意了,可江泰不同意怎么辦!” “那就想辦法讓他同意唄?!庇浊妩c了點頭綠珠的額頭,“你自己想想,是要我去和他提,還是你想辦法讓他主動來和我說?!?/br> 綠珠就一鼓作氣的道:“我讓他來求夫人,哪有夫人去找他的,說的好像我嫁不出去沒人要似的?!痹捖?,哼了一聲。 幼清失笑,頷首道:“那我可等著他來找我說這事兒了?!痹捖?,便轉身去了花廳那邊的角門,遠遠的就聽到了鞭梢聲,他們穿花廳到了后門,果然就看到路大勇和戴望舒站在空地上過著招式。 這里選的倒是很好,很安靜且場地倒也能施展的開。 “戴姑娘?!甭反笥率樟耸掷锏墓髯樱魍姹Я吮?,“上次謝謝你護著太太,此恩此情我銘記在心,還請戴姑娘受路某一拜!”說著,朝戴望舒行禮。 戴望舒喝道:“停下!”話落,走過去,不高興的道,“你不要一口一個戴姑娘,我如今也是府里的奴婢。既是奴婢那救主子就是應該,用不著你來謝我?!痹捖洌钢反笥碌?,“還有,我便是瞧不慣你這圣人的樣子,難道保護夫人就是你一個人的事不成,我還得了爺?shù)牧钅?,你要不要去謝謝爺?!?/br> 在口角上,路大勇向來不是戴望舒的對手,他尷尬的道:“不是,戴姑娘你誤會了?!币膊恢酪趺唇忉?,他確實覺得保護幼清是他事,別人做了他來道謝也沒有錯啊。 “算了?!贝魍鎾吲d的道,“你陪我練了一個上午了,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br> 路大勇沒有反對,想了想又道:“那明天還是這個時間,我在這里等你?!贝魍婷腿晦D頭過來,怒瞪著他,道,“你怎么這么老實的,我讓你陪我練你就陪我練啊,你沒有自己的事情嗎?!?/br> 路大勇還真有,可是他既然答應了戴望舒,這件事就勢必要做好做到底,這是他一向的行事原則。 而且,戴望舒會被廢武功,也和他多少有點關系,他內疚的道:“我……”他一個我字還沒有說完,戴望舒就擺著手道,“你別說我廢武功和你有關系,我和你說了很多遍,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闭f著轉身要走,正巧碰見外院守門的張婆子來,張婆子也不看戴望舒,笑著和路大勇道,“路兄弟,我家里的孩子病了,你能不能再借我?guī)讉€錢,等月底發(fā)例錢的時候我一定還你?!?/br> 這個婆子幼清也認識,是從三井坊帶過來的。 “要多少?!甭反笥履昧撕砂鰜恚诶锩娣朔?,道,“我身邊只有五錢銀子,夠不夠。” 張婆子笑著點頭:“夠,夠了?!闭f著去接了銀子揣在懷里,喜滋滋的走了,幼清看著直搖頭,戴望舒轉身過來,皺眉望著路大勇道,“她去年和你借的銀子還你沒有?” 路大勇?lián)u搖頭,道:“她家里困難!”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她分明就是見你人老實欺負你?!贝魍媛冻鲆环N怒其不爭的表情,“她若再和你借,你借不借?” 路大勇點點頭,張婆子是什么人他知道的,她借了錢回家過日子即便不還他也不在乎,能幫就幫若事事都這么計較,活的多累,再者說她們都是府里的下人,不鬧騰安安穩(wěn)穩(wěn)的辦差事才是最重要的,也能給太太減少點麻煩。 “笨死了!”戴望舒哼了一聲便走了,路大勇嘆了口氣,望著戴望舒的背影道,“這孩子,脾氣也太急躁了?!痹捖?,轉身要走,卻看到幼清正站在花廳的門口,他立刻過來笑著道,“太太,您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你回來后我們一直沒有機會說話,我還沒有謝你護著父親回來。辛苦你了?!庇浊宄隽嘶◤d,和路大勇站在后門說話,路大勇道,“這是小人應該做的,更何況,小人也沒做什么,路上安全有老爺派去的兩位小哥,食宿有三舅爺,小人什么都沒有做?!?/br> “可因為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庇浊逍χ吐反笥虏⒓缱咧?,路大勇憨憨的笑著,又道,“太太,大老爺可說他有什么打算?” 幼清理所當然的道:“父親既然沒有出仕的打算,那肯定就在家中待著了,伺花弄草還是出門訪友只要他高興,做什么都成?!甭反笥孪胂胗X得有道理,便道,“那……小人想去莊子里去,小人待在府里也沒什么用了,去那邊還能種地養(yǎng)雞,有了收成還能給府里送點來,也省了份例錢。” “不行。”幼清停下來,道,“你在徐州受傷的時候我就在想,等你安全回來,再不讓你去做危險的事。莊子里我鐵定不同意你去,你就和父親一樣,在家里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其它的都不用考慮。” 路大勇擺著手:“小人以前都是住在莊子里的,現(xiàn)在回去不管做什么事都熟悉,您就讓小人回去吧,往后您若是有事吩咐,就派個人吩咐一聲便可?!?/br> 幼清沒有說話,無論上一世還是現(xiàn)在,路大勇對于她來說都如同親人一般,也都是他在她身邊幫著她,她舍不得讓路大勇一個人回去待在莊子里,冷冷清清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路大勇就笑著道:“小人在回來的路上就和大老爺說過了,他也說隨我自己安排!” 爹爹素來不強求別人,他說只要是自己做的決定,自己高興了,比什么都重要! “路大哥?!庇浊鍑@了口氣,路大勇就解釋道,“小人真的沒事,您放心吧 無良毒妃?!?/br> 幼清見說不動他,露出無奈的表情來,道:“那你帶兩個小廝走吧,也能服侍你。”她其實想問路大勇想不想成親,他也不過三十出頭,再成親又不是不可以。 路大勇見幼清答應了,其它的他就覺得不重要了,小廝不小廝,到時候再說,他點著頭道:“那好,小人回去收拾收拾,等走的時候再來和您告辭?!?/br> 幼清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待路大勇離開,她和采芩道:“方才那個張婆子讓她收拾東西去莊子里去?!边@個人太貪了。 采芩應是。 下午,幼清和方明暉還有封神醫(yī)在后院的荒地,陪著封神醫(yī)播種,他說他得來是種神奇的種子,等長出來了幼清就知道神奇在哪里了,幼清笑著應是,幫著他一起在地上用撿來的樹枝圈成了一個個藤架,方明暉也興致很好的,幾個人說說笑笑。 “爹爹?!庇浊逋A耸种械幕?,悶悶不樂的和方明暉道,“路大哥說在家里沒什么事,要去莊子里!” 方明暉專注的做著手里的事情,聽著幼清說話,他微笑的望著她,道:“那是他喜歡的生活,你隨他去吧,若實在不放心,就遣兩個小廝隨著服侍著,隔段時間就讓人去瞧瞧,送點花銷的銀錢!” 幼清知道,可還是覺得愧疚,就嘆了口氣,方明暉就寵溺的道:“別想了,這些事就讓他自己決定吧,你的心意他明白?!?/br> “知道了?!庇浊逡娞栍行┐螅头矫鲿煹?,“太熱了,您歇會兒?!庇謱Ψ庾雍?,“您也歇會兒吧,這會兒太陽太烈了,回頭曬著了?!?/br> 封子寒頭也不抬的擺著手道:“我沒事,你們去歇著。”就蹲在挖出來坑前,小心翼翼的埋著種子,幼清失笑扶著方明暉去游廊上坐下,給他倒了茶,試探的道,“爹爹,聽說周大人要上京述職了,約莫就近日到京城?!?/br> 方明暉喝茶的動作一頓,又云淡風輕的點點頭,道:“那等他來了你記得讓人去拜訪一下,不要失禮了。” “爹爹。”幼清望著方明暉,輕聲道,“薛家的事情姑父和您說了嗎?當初周表姐她……” 方明暉已經(jīng)知道了,他笑著摸了摸幼清的頭,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們如今也各自成家,兒時的沖突實在不值得一提,你把該盡的禮數(shù)盡了便成,其它的,隨心而為就可以了?!?/br> 幼清點點頭,笑著道:“我知道了?!痹捖洌涂吹浇┻h遠的在小徑里打著轉兒,她覺得奇怪,和方明暉道,“江泰回來了,我去看看!” 方明暉頷首,幼清便提著裙子過去,江泰看見她上前行了禮,幼清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老爺那邊有吩咐。” “不是。”江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可能又覺得這樣太沒有男子氣概了,便又昂首挺胸站的筆直的在幼清面前,幼清看著一愣,忍不住退了一步,驚愕的看著他,道,“你……這是怎么了?!奔热徊皇撬无挠惺?,那就是他自己有事要和她說了。 江泰咳嗽了一聲,也不敢看幼清,眼神就這么從左邊飄忽到右邊,又從右邊轉悠到左邊,就是不敢看幼清。 幼清失笑,也不著急,等著他開口。 “夫人 重生王牌特工?!苯┓路鸸淖髁擞職馑频模?,“屬下有事想求您?!?/br> 幼清點點頭,道:“什么事,你說吧,只要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江泰一怔,張了張嘴,飛快的看了眼幼清,忽然視線就落在正提著食盒從抄手游廊上過來的綠珠身上,江泰臉一紅,朝幼清抱了抱拳:“沒……沒什么事了。”話落,轉身,箭步如飛的沒了影兒。 “開個口有這么難嗎?!庇浊逶绮碌剿胝f什么,無奈的搖搖頭,回頭去看綠珠,綠珠就一臉嫌棄的皺皺鼻子,將食盒放在茶幾上,走過來和幼清道,“太太,奴婢去找他!”話落,就氣沖沖的追江泰去了。 幼清挑眉,笑著沒有阻止她,過了一刻,竟然真的看到綠珠大搖大擺的走回來,江泰卻是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跟在綠珠后面,綠珠過來朝方明暉和幼清行了禮,笑瞇瞇的站在了幼清的身后。 大家就都去看江泰,江泰滿臉通紅,朝方明暉抱了抱拳,和幼清道:“夫人,屬下想……想……想求……”他說不下去,綠珠就咳嗽了一聲,他立刻一鼓作氣卻又語無倫次,“屬下想求您將綠珠許配給我,我……我沒有爹娘,也不懂這些規(guī)矩,不過屬下以后一定好好照顧她,絕對不會欺負她的?!?/br> 綠珠昂著頭,樣子很驕傲。 “求娶綠珠啊?!庇浊寤仡^看了眼綠珠,又笑看著江泰道,“綠珠年紀也不大,我還打算一直將她留在身邊的,你這么求太突然了,讓我再想想可好。” 江泰啊了一聲,驚訝的看著幼清,許久才后知后覺的點點頭,道:“哦,哦,好!”就沒了話。 綠珠急的直跺腳。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那你以后可要答應我要對她好,若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一定不會輕饒你的?!?/br> “啊?”江泰對幼清的變化沒有反應過來,木楞愣的擺著手,“不會,不會!” 連方明暉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對幼清道:“你既同意了,就不要為難他了,他這也是老實人。”幼清就掩面而笑,和江泰道,“那你可要記得自己今天說的話!” 江泰點著頭。 “那你呢,你同意嗎?!庇浊寤仡^看著綠珠,綠珠喜滋滋的點了點頭,幼清就笑了起來,“那成,回頭你們請周mama給您們挑個好日子?!?/br> 江泰高興的道:“謝謝夫人。屬下現(xiàn)在就去找周mama。”說著,抱了抱拳,迫不及待的跑走了,綠珠想喊他都沒來得及。 “九歌身邊的幾個孩子都不錯?!狈矫鲿熀Φ溃熬G珠能嫁給他也是福氣,往后可不能欺負他?!?/br> 綠珠笑著點頭:“大老爺,奴婢知道了?!?/br> 下午周長貴家的就幫著江泰和綠珠挑了個十一月初八的日子,幼清算算時間約莫是夠用的,便和綠珠道:“你空了便上街去看看有沒有房子,就在這附近或是遠點都成,你看著滿意就買下來,銀子回來和我拿。” “不行,不行?!本G珠擺著手道,“奴婢不用買,租住就可以了,再說,就我和他兩個人,買個房子住著也浪費?!?/br> 幼清失笑,道:“怎么就浪費了,等成了親你們還有孩子 東方特種兵。還有,江淮是江泰的哥哥,空出房間來也能請他去住。更何況,他要是也要成親,一家人還能住在一起,多好!” 綠珠想想也對,就笑著點頭道:“成,奴婢等空了就去看房子?!彼捖洌绍司痛蛉さ牡?,“瞧你高興的,說到嫁人的事一點也不害臊?!?/br> “我沒偷沒搶的,有什么可害臊的?!本G珠笑瞇瞇的幫著幼清分線,周長貴進來了,回道,“奴婢挑了六個小廝,年紀都是*歲,您看是交給誰調教?” 幼清想了想道:“家里除了胡泉也沒有人合適了,就先放在他身邊帶著吧,等帶出來送內院來。不過叫他手腳麻利點?!?/br> 周長貴就家的應是而去。 晚上等宋弈回來,她將江泰和綠珠的事情告訴宋弈,宋弈并未驚訝,笑著道:“臭小子,不聲不響的便定了媳婦了?!北冉礄C靈多了。 幼清掩面而笑:“那有你這樣說的,好像我們綠珠是被他騙去的一樣?!闭f著,給宋弈添了茶,問道,“今天朝堂還安穩(wěn)嗎?” “不過表面罷了?!彼无牡牡溃皢未笕诉@兩日一直找了借口留在西苑,連家都不敢回?!?/br> 吏部的施大人卸任歸鄉(xiāng)了,新上任的吏部尚書是原通政司通政使劉淵,此人雖然性格鮮明辦事還算公正,可畢竟新上任,所以吏部考核的大事頭一回不得不以都察院為主。 “夏府呢,夏閣老請辭后說要回鄉(xiāng)的,是不是要等這次的事情有了定奪,他再走?”幼清在宋弈對面坐下來,宋弈頷首道,“是。昨日他還進西苑陪圣上對弈,致仕后沒有利益牽絆,圣上對他反而禮遇了幾分。” 幼清若有所思。 兩個人說了許久的話,幼清服侍宋弈梳洗,晚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她送宋弈出了門后便和周長貴家的一起將來參加她及笄禮的各府回禮送出去,又在家中給她的辦踐行宴,親自給了她一個二十兩的封紅,道:“這么久辛苦你了,往后得空就過來,索性也離的近?!?/br> 周長貴家的笑著應是,大大方方的把封紅收了,給幼清行了大禮,幼清將周長貴家的送走,便招了蔡mama進門,笑著和她道:“周mama一直推崇你,說你辦事麻利又周到,這半年我也瞧在眼中,對你的能力很放心。” “奴婢不敢當夫人夸獎。”蔡mama恭敬的回道,“不過奴婢一定會竭盡所能為老爺和夫人辦事?!?/br> 幼清微微頷首,道:“家里的事你也都熟悉,我也不多說了,往后內院的事就交給你,你有什么問題再來和我說?!?/br> “是!”蔡mama給幼清行了大禮,就算正式上任了。 下午幼清去方明暉的后院陪他下棋,剛對弈了兩盤,薛府的陸mama過來了,幼清請她坐,望著她問道:“您怎么親自來了,可是那邊有什么事?” “夫人讓奴婢來說一聲,方才周家的禮到了,說是他們今天已經(jīng)到了京城,周大人在客棧落腳,而周表小姐和粵安侯夫人則在粵安侯府在京城的宅子里落腳,約莫下午會進宮請安,明兒就去府里給老夫人還有夫人請安?!?/br> 這么快就到了啊,幼清想了想問道:“那祖母怎么說,禮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