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是!”宋弈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和錢寧低聲說了幾句,錢寧應(yīng)是而去,宋弈又重新回來,嚴安望著他,道,“宋大人平日計謀層出,此刻圣上龍體欠安,你怎么沒有辦法了?!?/br> 圣上閉上了眼睛,宋弈根本不理嚴安,低聲和圣上道:“圣上,您可信微臣?” 圣上緩緩睜開眼睛,打量著宋弈,想了許久點了點頭:“朕隨朕左右,卻從不邀功請封,也從不溜須拍馬,更不曾道別人長短……朕相信你的人品,更相信你對朕的忠心?!?/br> 宋弈微微頷首,道:“臣略知玄黃之術(shù),若圣上信得過微臣,微臣可為您施針。施針后嘔血便可止,但身體虧損得需長久的調(diào)理!” “不行!”圣上還沒說話,嚴安立刻打斷宋弈的話,“圣上龍體怎可讓你兒戲,太醫(yī)都素手無策,你一個黃口小兒只略懂醫(yī)術(shù)就敢給圣上施針,若有差池怎么辦,你便是死一百次也無法恕罪?!?/br> 宋弈面色淡然,胸有成竹的望著圣上。 “懷中?!笔ド蠑[手示意嚴安不要說話,他看著宋弈,問道,“朕只問你一句,若朕一直嘔血不止,朕還能活多久?” 宋弈想了想,直言回道:“若嘔血不止,只用藥物調(diào)理,以圣上的身體至多半年,若此刻嘔血止住,再吃藥調(diào)理,圣上定能長命百歲!” 圣上重新閉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冒險一試。 嚴安指著宋弈,咬牙道:“宋九歌,你膽子越發(fā)的大,這件事,老夫絕不能答應(yīng)?!彼f著,指著門口,“你立刻出去,否則老夫定以弒君之罪將你關(guān)進天牢!” 宋弈不為所動,輕笑著望著嚴安,自始自終不打算和他解釋。 “你!”嚴安大怒,抬腳就要外頭走,要去傳人進來,身后,圣上開口道,“懷中,住口!” 嚴安猛然停了下來,圣上已經(jīng)望著宋弈,道:“那你試試。”他說著一頓,又道,“朕相信你的人品,你從不在朕面前道人長短,也從不邀功請賞,朕信你品性高潔,也信你對朕的忠誠,朕信你!” 宋弈朝著圣上微微一笑,道:“圣上放心,微臣若無十分的把握斷不會拿您的龍體兒戲!”他說著,自袖中拿了針包出來,在圣上的床沿坐了下來。 嚴安緊張的不得了,一方面他不了解宋弈的醫(yī)術(shù),若是圣上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他肯定是陪著圣上第一個死的人,另一方面,他更害怕宋弈真的將圣上治好,那往后,他再想動宋弈,就更加的困難了。 宋弈一旦成功,他就很有成為第二個宋墉,第二個嚴安,甚至……比他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絕寵腹黑藥妃! 嚴安有些害怕,他上前按住宋弈的手:“宋大人,你可想好了,這一針下去,后果如何!”宋弈朝嚴安微微一笑,拂開他的手低聲道,“閣老何時見下官兒戲過?”話落,銀針干凈利落的落下去。 嚴安在一邊望著圣上,不停的問道:“圣上,您覺得如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br> “沒有?!笔ド匣氐溃半薷杏X很好,仿佛胸口的窒悶都好了許多?!?/br> 嚴安額頭的汗滴了下來,心里面已經(jīng)猜到結(jié)果了……他看著宋弈嫻熟的動作,忽然有個念頭浮了上來……陶然之有句話說的很對,術(shù)業(yè)有專攻,陶然之煉丹十幾年從未有失手的時候,為什么獨獨這一次失了手,還是在給圣上的丹藥上失了手呢。 還有宋弈,以前是聽說他懂玄黃之術(shù),可讀書之人多少都懂得一些,便是他也能開一些簡單的藥方,對癥下藥,但宋弈這個樣子,明顯不是略懂而已……他會不會早有預(yù)謀,就等著這一天? 或者說,陶然之出事的丹藥,會不會就是宋弈做的手腳呢。 胡思亂想間,等他再反應(yīng)過來時,宋弈已經(jīng)有條不紊的收了針,他給圣上號了脈,微笑著道:“已經(jīng)沒事了,圣上休息一會兒,下午再喝一次藥!” “朕真的覺得舒服很多?!笔ド项D時高興的不得了,“九歌,你什么時候?qū)W的醫(yī)術(shù),朕怎么不知道,比那些太醫(yī)可要管用多了!” 太醫(yī)不是不會,而是不敢,宋弈微微笑道:“微臣學(xué)醫(yī)的時間比讀書的時間長。不瞞圣上,微臣當(dāng)年科舉不過花了幾年的時間,而其他的時間都在研讀醫(yī)書了。” 圣上一陣大笑,指著宋弈道:“你這是在和朕說大周的科舉不過如此,別人十幾年寒窗,你不過幾年就能輕而易舉的高中?!”明顯對宋弈更信任了許多。 “還求圣上恕罪?!彼无恼Z氣輕松,連著圣上的心情也頓時輕快了幾分,胸口的窒悶一掃而空,他高興的對宋弈道,“你治好了朕的病,說吧,你要朕怎么賞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開口?!?/br> 嚴安在一邊目瞪口呆,卻不敢反駁。 “微臣什么都不要。”宋弈云淡風(fēng)輕的道,“圣上能龍體安康,才是微臣最想求的。” 圣上高興不已,望著宋弈越發(fā)的欣慰滿意。 嚴安直皺眉,誰說宋弈不會溜須拍馬,瞧他說的話哪一句不是?! “懷中,你回去吧?!笔ド贤鴩腊玻?,“朕這里讓九歌守著就成,你回去忙你的事?!?/br> 嚴安心頭涼了半截,圣上卻已經(jīng)不看他和宋弈道:“你去告訴賴恩,讓他將陶然之好好看守著,等朕好了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宋弈頷首應(yīng)是。 嚴安沉默的退了出去,錢寧迎了上來,緊張的問道:“老大人,您怎么出來了,圣上現(xiàn)在如何?” “你們進去看看吧?!眹腊舱f著,視線如利箭似的望向于呈,冷哼了一聲,拂袖大步而去! 錢寧莫名其妙的看看嚴安,又回頭看看張瀾,張瀾昂著頭,嘴角卻露出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神都龍王同人]朱雀怒焰。 幼清聽著江淮說著西苑的情形,她雖知道宋弈若沒有十分的把握絕不會冒險,可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聽江淮說完,她的一顆心才真真實實的落了下來! 宋弈應(yīng)該早有此打算,若不然他不會一開始就讓江淮回來告訴她這兩天會留在西苑無法回來。 “夫人放心,爺心里有數(shù),不會有事的?!苯葱粗浊?,幼清朝他笑笑,當(dāng)年嚴安以一篇他和宋墉都熟悉的青詞,讓圣上對宋墉生了不滿,此后,宋墉不管在政事上做什么決定,嚴安必會反對,而圣上一開始贊同宋墉,到后來便漸漸偏向了嚴安! 昭宗在世時整日游山玩水無心朝政,所以朝中大事都是內(nèi)閣票擬決定的,本朝圣上也無心朝政整日煉丹,可他卻要參與和干涉內(nèi)閣中的每一項決議,通過內(nèi)閣掌控朝堂,正因為如此,圣上的決定和喜好就顯得至關(guān)重要…… 發(fā)現(xiàn)這個捷徑和規(guī)律的是宋墉,她聽方明暉說過,宋墉雖對圣上頗有微詞,可還是會為了討得圣上的歡喜和支持,而每天熬夜寫清詞,后來嚴安也是,他幾乎有兩年的時間完全不作為,就一味埋頭寫出各種各樣辭藻優(yōu)美華麗的清詞。 這樣做很有效果,嚴安擠走了宋墉,他成了圣上面前最得信的人,此后,不管他推舉誰排擠誰,不管他做了什么樣的決定,圣上都會贊同支持,只是可惜,嚴安沒有成為第二個宋墉! 她忽然明白了宋弈當(dāng)初為什么要決定十年后再回京,大周,只要圣上還活著一天,這樣的局面永遠不會改變……會有第二個宋墉,也可能會第二嚴安,甚至第三個,第四個。 幼清感慨萬千,卻又忍不住激動……將來嚴安倒臺,若讓圣上再造就一個嚴安,那不如宋弈站在那里,即使他不會成為第二個宋墉,可也絕對不會是第二個嚴安! “我知道了。”幼清微微點頭,笑道,“你告訴爺,我在家里等他!” 江淮一愣,點了點頭:“那屬下回去了?!闭f著出了門! 朝堂上,因圣上病倒,原本因要商量如何應(yīng)對秦昆在太倉被“暴民”所困的決議耽擱下來,嚴安派人四處找夏堰商討此事,可四處找不到夏堰,嚴安便親自手書一封前往應(yīng)天府,要求應(yīng)天巡撫立刻派兵鎮(zhèn)壓,不計生亡務(wù)必要將太倉之事迅速平息。 信出去的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都轉(zhuǎn)鹽運使同知何覓一封求朝堂重查兩淮鹽運的奏折進了萬壽宮,圣上靠在龍榻上讀完了奏疏,他越看臉色越沉,啪的一聲將奏疏摔在床榻上,對張瀾道:“去把內(nèi)閣的人給朕找來!” 張瀾知道事關(guān)重大,立刻遣人去會極門外傳召內(nèi)閣六位閣老,半個時辰后由夏堰領(lǐng)頭,嚴安等人進了萬壽宮。 “你們看看。”圣上將奏疏丟給夏堰,“看看上頭都寫了什么?!?/br> 夏堰撿起奏疏細細一看,臉色頓時大變,望著圣上道:“圣上,奏疏中所言若是真的,那兩淮鹽運是早已經(jīng)爛了根莖,不清不足以平民憤啊。” 嚴安心里打了個激靈,忙將奏疏翻出來看,頓時大怒,原來上面寫的皆是指秦昆伙同他人私自印鹽引售賣,私自勒令鹽場額外多開采鹽,甚至還提到景隆三十一年,秦昆曾向朝中預(yù)支了一百萬鹽引…… 這些事,怎么會變成奏疏到圣上跟前! “朕是知道朕為什么這么窮了 云舞傾城?!笔ド喜[著眼睛,面上殺意濃重,“給我查,朕要看看他一個兩淮鹽運使有多大的能耐,到底吞了朕多少的銀子!” 嚴安拿著奏疏出列,勸著道:“圣上,您如今龍體未愈,千萬不要生氣,免得傷了龍體。”又道,“此事,微臣以為真假難辨,不如下一封手諭責(zé)問秦昆,一人道長兩人道短,若偏聽何覓一人,難免會有疏漏和誤會?!?/br> 圣上的目光猛然轉(zhuǎn)向嚴安,一字一句的道:“這個秦昆,也是你推舉的人吧?”圣上話一出,不等嚴安說話,夏堰立刻就道,“是,這個秦昆就是嚴閣老的得意門生之一,與魯直一起,深得嚴閣老器重!” 夏堰打狗隨棍上,故意將魯直拉出來和秦昆做對比! 果然,圣上怒道:“這件事你給我一邊老實待著,若是叫朕知道你參與其中,定叫你滾回老家種田去!” 嚴安噗通一聲在圣上面前跪了下來。 當(dāng)日,內(nèi)閣決議由都察院河南道監(jiān)察御史崔沖掛印,巡視揚州,督查兩淮鹽運使,由云南道督查御史監(jiān)督戶部彭尚元查清景隆三十一年后,兩淮鹽運使所有賬目往來。 而此時,秦昆依舊被困在太倉,進出不得! 十月初一,自戶部所記賬目查出,秦昆確實于景隆三十年預(yù)支了一百萬鹽引。 兩淮鹽場每年產(chǎn)鹽量約三百萬斤,每引一百三十斤鹽,合計約兩千三百萬鹽引。每引價值二兩銀,交稅銀二兩,預(yù)支則需交稅銀三兩,秦昆預(yù)支了一百萬的鹽引,便要向朝廷交稅三百萬兩,但戶部賬上卻只有當(dāng)年兩淮鹽運使所上交的一百六十萬兩,時隔三年后,剩下的一百三十萬兩白銀,依舊打的是白條,掛著賬未清。 圣上拿著結(jié)果,似笑非笑的看著彭尚元問道:“你來和朕說說,朕每次與你拿錢時,你說國庫空虛莫說十萬便是五萬也拿不出?!闭f完,怒瞪著彭尚元,冷笑道,“這一百三十兩你告訴朕是什么,去哪里了?” “圣上。”彭尚元額頭的汗簌簌的落,他回道,“此事微臣實在不知。這幾年兩淮鹽運稅額漸減,鹽場屢遭倭寇強襲損失慘重,兩淮每年將本年稅額交清已是不易,這舊年的賬他們不是不想添補,而是無能為力啊?!?/br> “無能為力,好一個無能為力?!笔ド险f完,又道,“很好,這一百三十兩足可見證何覓奏疏中所述事情的真實性,朕便等著崔沖的結(jié)果出來,到時候這些賬一筆一筆清算!” 彭尚元嚇的魂不附體,渾渾噩噩從萬壽宮出來立刻找到了嚴安,將圣上的話告訴了他,嚴安頷首道:“我要與承謙商議,此事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承謙是嚴志綱的表字。 “走,走!”彭尚元和嚴安一起去了嚴府,嚴志綱早已在門口迎著兩人,幾個人也不多言急匆匆進了書房,等關(guān)了門嚴志綱不等兩人說話,便道:“兒子已命人在路上劫殺崔大人!” 嚴安聽著和彭尚元一驚,問道:“這……成不成,若是叫人察覺,豈不是又添了事端。” “無妨。”嚴志綱信心滿滿,“如今運河上鹽商作亂,漕幫匪患猖獗,崔大人一路南下定當(dāng)險峻不已,若遇害也在常理之中?!彼f完又道,“對方鼓動鹽商罷工,以及讓何覓上奏疏請查兩淮鹽運使司的目的我們已經(jīng)知道,那我們就有方法針對破解。先將時間拖住,再將秦昆解圍出來,速速回揚州將這幾年所有的來往賬簿包括所有鹽引悉數(shù)清空,沒有了這些佐證,就算將來圣上派人去查,也會一無所獲徒勞無功 獅子皇后?!?/br> 這是個最簡單也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嚴安聽著立刻道:“那就按你的意思辦,速速派人去太倉將秦昆解圍出來!” 嚴志綱頷首。 “可戶部的賬。”彭尚元焦慮的道,“那一百三十萬,如何添補上,圣上素來認錢不認人,看到這么大的空額他必定不會善罷干休。” 嚴志綱早已經(jīng)有了對策,他道:“此事老泰山再頂上幾日,等秦昆將所有賬目來往銷毀,你再一本奏疏彈劾秦昆,說他中飽私囊貪了這筆錢,將這些責(zé)任悉數(shù)推到他的頭上,這樣,老泰山也就至多受圣上幾句責(zé)罵,但卻能順利脫身。” 就是要把秦昆推出去,棄卒保車!彭尚元蹙眉道:“秦昆此人并非善類,得先穩(wěn)住他,不能有半點風(fēng)聲跡象讓他知道才成?!?/br> “此事父親和老泰山盡可放心?!眹乐揪V胸有成竹的道,“出了此事,秦昆還需我們照應(yīng),他暫時不敢妄動,反則會受我們忌憚,所以,要穩(wěn)住他很容易!” 彭尚元聽著就放心的松了口氣,心頭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但我們現(xiàn)在擺在被動的位置上,這是毋庸置疑的,如何才能化被動為主動,不但能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還能反將一軍。” “我已查到并確信,此事乃由宋弈在幕后策劃推動,何覓的奏疏也是他授意上奏,更是他親自送去萬壽宮,如今重中之重還是宋弈?!眹乐揪V也想了好幾日,可宋弈這個人沒有任何的把柄,如今他又救了圣上的性命,圣上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想要扳倒他更是難上加難。 彭尚元也知道,嘆了口氣道:“那就再等等,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彼f著站了起來,“我久坐不得,就先回衙門了!”說著要走,嚴志綱恭敬的送他出去,等彭尚元一走,嚴志綱重新回了書房關(guān)了門,望著嚴安沉聲道,“父親,兒子有一計,卻需您的應(yīng)允。” 嚴安面色沉沉,問道:“你說?!鄙洗斡锰杖恢姆鲐溃钟刑珎}縣令的奏疏都沒有撼動宋弈半分,他怕這回的主意又毫無用處。 嚴志綱就在嚴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嚴安頓時變了臉色,愕然的望著嚴志綱,道:“你……你這樣做豈不是……”嚴志綱也換了面色,冷冷的道,“父親,如今以大局為重,豈能兒女情長,這事兒您就當(dāng)不知道,就算將來岳父知道了我也有辦法讓他無法追究?!?/br> “承謙!”嚴安猶豫,按著嚴志綱的手道,“你這般做,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壞你的名聲!” 嚴志綱根本不在乎。 宋弈站在萬壽宮前,望著殿前新發(fā)的一朵墨菊久久未動,錢寧走了過來,朝宋弈抱了抱拳,道:“宋大人幾日未回家,這是想家了?” “錢公公?!彼无奈⑽⒁恍Γh首道,“是啊,幾日未回不知家中如何!” 錢寧掩面一笑,翹著蘭花指指著宋弈道:“宋大人可真是直言呢?!庇值溃安贿^,家有嬌妻,宋大人又是新婚想念也在常理。要不然您這就回去一趟,圣上面前雜家替您頂著。” “多謝公公體恤。”宋弈擺擺手,“圣上未愈我若走了也會掛念,還不如留在此處,等圣上病情穩(wěn)定后再回去?!?/br> 錢寧眉梢微挑,微微點了點頭,道:“雜家還有事,就不打擾宋大人了 [重生]誘拐金手指系統(tǒng)?!痹捖?,由小內(nèi)侍扶著悠悠的走了。 “宋大人?!被▍餐庥行?nèi)侍朝宋弈招著手,宋弈認出他是后殿班房的岑公公,他抬步過去,岑公公就指了指后頭,回道,“夏閣老在后殿等您!” 宋弈笑笑頷首,負手往后殿而去。 夏堰迎了過來,邀著宋弈進了班房,關(guān)了門他道:“崔大人已經(jīng)登了船,按時間算他月底到揚州,最快也要十一月中旬才能出結(jié)果,你看,太倉那邊是不是先讓鹽商撤了,畢竟一直罷市對百姓影像太大?!?/br> “好!”宋弈點頭道,“下官今日便會寫信去,三日后鹽商便會撤離。但有一事老大人要立刻去辦。” 夏堰認真聽著,宋弈便道:“鹽商一走,漕幫必會重cao舊業(yè),既然前幾日嚴閣老責(zé)令應(yīng)天巡撫鎮(zhèn)壓,那不如就此將漕幫打壓一番,一來可暫還運河安寧,二來,也算是對鹽商的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