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無恥地來打廣告來了,好基友的文,么么,大力戳一戳喲 ☆、26賽馬定情 周圍已漸漸有人匯攏過來,大多是些湊熱鬧的百姓,參加賽馬的姑娘則在高臺后的幾個棚子里記了名,專門負責校對名字的文官在名冊上用朱砂勾出一條紅線,表示此人已到。不消片刻,參加賽馬的姑娘已牽著自己的馬站了好幾堆,各個精神抖擻,這一天她們可以盤高發(fā)髻、手揮馬鞭、肆意草場,跟男兒們一樣氣勢昂昂。 不消多久,四周看熱鬧的百姓已里里外外地圍了好幾層,男女老少皆有之,連一些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們這一天也放了小假,如知州府的吳嬤嬤幾個和一些不需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們。 石高瞅瞅周圍,大吃了一驚,道:“將軍,今年參加賽馬的姑娘比去年翻了兩番不止,我約摸兩百都有了。還有前來湊熱鬧的百姓,這瞧著比咱整個西陽軍的兄弟們都多呢?!?/br> 席夜楓一腳踏在一邊的木架子上,微屈著膝蓋,環(huán)著胸眺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聽他疑惑,嘴角掀起,解釋道,“去年的今日不過收復西陽寥寥幾月,日子還未安定下來,且那時也是第一次將賽馬放到這邊的大草原舉辦,難免冷清一些?!?/br> 石高同意地點點頭,一干士兵則邊聽著將軍解惑,邊用一雙眼四下亂瞟。 “別東張西望了,不就是些女人,你們這群小崽子是多久沒見女人,饑渴得像頭狼似的。今個兒若是丟了將軍的臉,看我回去不拿大刀砍你們!”石高瞪大的眼如同牛目一般,掃過眾人,大斥道。 “石千總不也沒媳婦么,怎的石千總對女人一點兒不感興趣?”士兵里有人嬉笑著問道。 “這你可就不清楚了,石千總的媳婦就是他的大刀和斧子,哈哈……”眾人大笑成一團。 臺上左右兩面大鼓,正中偏后矗立一座大鼎,鼎中插三柱大香,外圍觀看的百姓們一眼便能看清那大香燃燒的情況,而臺子后的棚子兩角各坐有一名執(zhí)筆記錄之人,臺子下則并排一行中年老兵,早早準備好了名次牌,前二十名皆有官府的獎勵,第一名得白銀百兩,這頂?shù)蒙掀胀ㄈ思乙荒甑挠枚攘?,不止如此,奪得頭魁的女子還會被眾人譽為草原一枝花,那稱得上絕對的榮耀。 一鼓擊畢,行馬賽開場之禮。石高石千總像往年一樣走上前說了番開場白,他雖口拙,這開場白卻說了數(shù)遍,早可以倒背如流了,他的聲音又大如洪鐘,四處的百姓們都聽得極為清楚,實乃最佳人選。其實,石高心里還是有些納悶的,明明將軍前些日才說要接他的活兒,后來卻忽然變卦,仍舊讓他持辦。 隨著最后一句落下,開場之人現(xiàn)身,男子今日著一身絳紫束腰短袍,腳蹬黑色長靴,身負羽箭四支,再加上面容俊朗,往臺上一站,氣勢竟絲毫不遜色于百姓心中的威武俊美將軍。人群中也有唏噓之聲,卻在少數(shù),更多人只是心生好奇,思酌著這年輕小伙子的來歷。 劉明昊對周遭動靜只當未聞,一屈臂膀,已從背后的箭囊中取出第一支箭,箭上早早涂好硫磺,將箭送到臺上正前端燃著的油燈點著后,劉明昊將弓拉滿,燃著火苗的長箭搭于其上,片刻后,但聞咻的一聲,帶火的箭直直射向西角高架上的油鍋,油鍋頓時躥起半丈高的大火,烈烈而燒。 人群中暴喝一聲,“好!”歡騰的氣氛瞬間被點燃。 劉明昊未作停頓,又接連射出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每一箭皆絲毫不差地射入油鍋之中,高臺四角大火熊熊,百姓叫好歡呼,熱情亦如那火焰,越燃越烈。 臺后參加賽馬的女子多仰著脖子去望,有看到的便跟著眾人一起大叫好。 二鼓擊響,眾位參加賽馬的女子被分成五撥,然后于各自馬邊站好,手拿馬鞭,蓄勢待發(fā)。 最后一鼓擊響,伴隨著石高一聲高亢的“開始”,漂亮的上馬姿勢,女子特有的低悅策馬喝叱嗓音,接連而至,草原上數(shù)馬奔騰,馬蹄蹬蹬聲不絕于耳,氣勢龐大。 得了將軍的允許,一干小兵擠躥到人群最前面細看,連方才出盡風頭的劉明昊也被拉著沖到最前。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劉明昊一顆心頓時沸騰起來,真恨不得自己也能駕馬在這廣袤的草原上肆意馳騁一番。 “劉兄弟快看,最前面的那個小娘們長得可真不錯,身姿也很窈窕,后面也有幾個俏麗小姑娘,其他的都過于剽悍了,還有,你看那個……”李黑子笑著分析道。 張大佑聽了,立馬取笑道:“黑子,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這黑炭樣兒,就算瞧上哪位姑娘了,人家也瞧不上你,倒是劉兄弟,咱軍中最俊的小伙子,姑娘要找也是找他,你就死心罷!” 李黑子嘿嘿回道:“誰說我給自己看了,這不是怕劉兄弟看不清,才提醒一下么!”說罷,胳膊肘抵了抵身邊之人,“劉兄弟,說實話,西陽這些姑娘比起你們京都的姑娘如何,以前我問將軍時,他也答不上個所以然來,將軍啊其實也是個愣小子呢,我們哪里及劉兄弟你,都開過葷了。你倒是說說看,這些小娘子及不及得上你們京都里的姑娘?” 旁邊挨得近的幾個士兵,也都好奇地湊了耳朵去聽。 劉明昊被他說得一臊,微微低頭答道:“我那兩個通房長得還算眉目清秀,姿色也許只是一般,不過我有個嫡妹,生得倒是好看,其他的大家閨秀不多出門,我也沒法子見啊。”說到最后,話中竟也帶了幾分打趣的味道。然后他瞅向早已跑得沒了蹤影的賽馬女子,語氣微轉(zhuǎn)興奮,“先不說長相,像西陽這些女子般活力充沛的我以前還真沒見過,而且方才李兄所指的幾個姑娘確實水靈,京都里那些養(yǎng)在深宅大院的閨秀怕也不過如此了?!?/br> “哈哈……看來劉兄弟也是動心了!等這賽馬結(jié)束以后,劉兄弟爭取娶一個回去便是!”見他躊躇,李黑子在他胸前捶了一記,堵了他即將出口的推辭之言,悶聲悶氣道:“我要有你這相貌和本事,鐵定將等會兒的草原一枝花娶回家!你少婆婆mama推三阻四,就算做不了主娶妻,納一房小妾總歸沒什么,憑你的家世,愿意做你小妾的女人還不是多了去?!崩詈谧涌跉庠桨l(fā)的酸。 旁邊幾人也附和幾句,“是呀,劉兄弟,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可就沒有了。以后將軍可不會心血來潮給我們張羅媳婦。嘖嘖,這么久的孤寂生活喲,你熬得過去么?” 周圍幾人起哄,鬧得劉明昊心里癢癢的,又思及走前太太也曾提議帶一個通房來,當即便不推辭,笑了幾聲,“也罷,兄弟們?nèi)舳既⑾眿D,我便也來湊湊熱鬧,若是有姑娘瞧上我了,我便納一個回去!” 幾人附和著笑起來,“那劉兄弟估計有的挑了,你方才在臺上射箭英姿早不知虜獲了多少姑娘的芳心了……” 臺上四角高架上火焰烈烈到最高又慢慢降下,歷經(jīng)許久,圍觀的眾人終于從遠處看到了幾抹小點,馬蹄聲漸近,那幾抹身影也越發(fā)清晰,為首的乃是一個著黑色騎裝的大眼女子,長得頗為水靈,也不似一些西陽女子那般剽悍。隨著第一個女子抵達終點,歡呼聲接連響起,后面的女子接踵而至。領(lǐng)了第一名的牌子,那已成為新一屆草原第一花的黑衣女子竟下意識地朝臺下的人群中掃過,然后在劉明昊的臉上頓了許久,朝他大方一笑。 劉明昊微微怔了怔,心中不由一蕩,旁邊的李黑子立馬拍了拍他肩,湊近了小聲地嘻嘻道:“劉兄弟,瞧見沒,你的桃花已經(jīng)來了,不賴啊,還是賽馬第一名,長得多水靈啊。你若視而不見,可要白白糟蹋小姑娘的一番心意了?!?/br> 劉明昊有些尷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跟那黑衣姑娘對視幾眼,然后又立馬移開目光,換來那女子呵呵的輕笑。 賽馬基本結(jié)束,等到清點完人數(shù)后,石高站在高臺上宣布了名次跟獎賞。末了,瞅了幾眼臺下的女子,雖然女子中大多生得高大,也是燕肥環(huán)瘦皆有之。 “將軍有話帶我給諸位姑娘!”石高說此話時,有些羞赧,耳根紅了紅。心道:這種話也要他轉(zhuǎn)達,將軍也忒不厚道了。他挺了挺胸,大聲道:“將軍說了,在這兒有我西陽征戰(zhàn)勇士數(shù)十位,以前為了我大宸國國土,無暇顧及其他,這些都是未成家的勇士們,勇士們?nèi)缃裥枰粋€媳婦持家了,姑娘們?nèi)粝矚g這群勇士,便請拋棄小節(jié),向這些勇士們表達你們的愛意吧!” 話畢,周圍先是沉寂了片刻,之后便是熱血高昂的哄聲和贊聲。賽馬姑娘間也爆發(fā)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先前那些士兵被石高召集著站到了臺上,還特意將劉明昊擺到了正中位置。 劉明昊自愧,被拽著往中走的時候,忙朝石高低聲道:“石千總,我算不得報效國家的勇士,實在不該站在此處。” 石高粗聲粗氣道:“將軍為了咱們好,你便領(lǐng)了這情又何妨?!?/br> 一干人才站定,便有女子大膽走上來,眾人一看,卻是那草原一枝花的黑衣女子,她手握馬鞭徑直走到劉明昊跟前,將手中鞭子遞到他胸前,一臉笑意地看他。 周圍興奮地開始大聲咆哮,“快接,快接?。 ?/br> 劉明昊先是沉默,聽得這一聲高于一聲的鼓動,一雙手終于慢慢抬起,接下了那一根馬鞭。雖未經(jīng)歷過,他卻知道,這算是定情了。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比其他西陽女子要纖細一些,生得唇紅齒白,一雙大眼睛尤其迷人,憶及她在草原上的賽馬的勃勃英姿,絲毫不遜于男兒,不知不覺,耳根就變得紅透透的。 本也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吳嬤嬤覺得這一對般配極了,也被這從未見過的男女定情場面娛得樂呵呵的,正高興之際,不知遠處的哪個士兵跟別人解釋了一句,“此人姓劉,是從京都來的,貌似還是個武科榜眼?!眳菋邒哳D時一愣,腦中忽地爆鳴一聲,暗叫一聲:不好!丟下其他幾個婆子和還在嘻嘻哈哈的小丫鬟們,一個人急匆匆地退出了人群,直往知州府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妹紙急著吃rou,但素我覺得,凡事要選序漸進的,表急啊,水到渠成的rou才香啊,哈哈~~ 一位萌囧二貨基友的姐妹文,關(guān)于此文黃桑的故事,感興趣的妹紙可以戳一戳 大囧,為何每次給基友推文,我都森森地有種想挖個坑將頭埋進去的趕腳~~ ☆、27親自求親 “此事當真?!”江氏目光緊鎖著吳嬤嬤問道。 吳嬤嬤忙點頭,“應該錯不了,瞧著那身段年紀都像極了劉節(jié)度使家的公子?!闭f罷,也愁著一張臉,“太太,姑娘還沒嫁過去,這劉家公子就跟別好上了,看這,唉——”整個府中知道內(nèi)情的并不多,除了吳嬤嬤和太太身邊的李mama,還有洛清鳶身邊貼身伺候的雪梨,少有知曉太太老爺已經(jīng)同劉家通了氣,姑娘日后一滿十五,很有可能就嫁到劉家。吳嬤嬤素來喜歡這二姑娘,一見此,自然憂心忡忡。 太太冷哼了一聲,“這婚姻大事豈是昊哥兒自己能做主的,若是納一妾室也無甚影響,反正日后遲早是要納的。鳶姐兒嫁過去總歸是正室,誰都得敬她,再受寵的妾難不成還能越過她這個正房去?” “話雖如此,這姑娘還未進門呢,未來的姑爺就急著往屋里納妾。太太莫嫌逾矩,依看,這未來姑爺雖然本身出息,可出息歸出息,誰曉得這品性到底是怎樣的,太太打探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如今這不眼見為實了?那劉家公子根本就是個扛不住美色的,以后姑娘若嫁過去,還不知道怎么給她氣受呢?!眳菋邒咭豢跉庹f了許多,見太太沉著臉不搭話,只心中嘆了聲,住了口。 過了稍許,江氏才抬手眉心揉了揉,嘆道:“為何鳶姐兒的婚事就這么多波折呢。” 身后的李mama忙走來給江氏捶了捶肩,“太太也別憂心了,姑娘也并非劉節(jié)度使家的公子不可,若太太給老爺說了此事,想必老爺也是會多加思酌的。” “……們不明白?!苯习欀嫉?,何止這件事,還有鳶姐兒差點落馬被定遠將軍相救一事,這麻煩事簡直都堆到一起了。定遠將軍遣大管事送藥這事,她和洛尹峰雖然瞞得死緊,可定遠將軍顯然是惦記上鳶姐兒了,不然也不會特意送藥來。這本也怪不得鳶姐兒,被救總好過從馬上摔下來弄個半殘不廢,有時候江氏甚至一咬牙,想著不如就將鳶姐兒嫁給定遠將軍做妾算了,可終究是覺得可惜,而且老爺那個迂腐性子也不會同意的。 “太太,西陽也有不少好家。”吳嬤嬤提了一句,然后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雖然她跟了太太多年,可她到底只是個下。 江氏揮退了吳嬤嬤和李mama,一個半瞇著眼倚榻上休憩。若是鳶姐兒自個兒不覺得委屈,興許給定遠將軍做妾也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糟糕。 等洛尹峰辦完公事后,江氏照例給他說了,這時的洛尹峰便只剩連連嘆氣了。 “過幾天再派去打探一下,若那昊哥兒真的是看上別的姑娘了,哪怕只是納妾,也會想辦法推了這婚事?!甭逡逅尖獾?。他本就因著定遠將軍救了鳶姐兒一事猶豫著要不要推了這婚事,如今又發(fā)生了這事,自然就加深了他原本的想法。 “老爺可想清楚了?真的要向劉家推了這婚事?”江氏有些惋惜地問。 “……這兩天也想過了,如果不嫁去劉家,就西陽給鳶姐兒找一樁好親事,若是嫁這里,也無需憂心定遠將軍一事,西陽這處民風開放,男女偶爾接觸一下也是無傷風化的?!?/br> 且說賽馬這邊,臺上那群小兵竟有大半被姑娘瞧上了,繼那大眼睛姑娘后,紛紛有其他參加賽馬的姑娘上前送了定情之物,大多以馬鞭和發(fā)帶為主。就連李黑子也有看上了,對方是個皮膚棕黃的高挑姑娘,看起來十分精神,當即便讓李黑子的黑臉變成了大紅臉,周圍哄笑一片。眼看著定情信物一收,又問了姑娘的住處,一干急性子的士兵們都恨不得立馬上前提親,然后抱著自個兒的小媳婦回家。 席夜楓隱臺后的棚子一角,身子斜靠一根柱子上,雙手環(huán)胸,神態(tài)懶散,但是嘴角的笑意卻透出幾分得逞之意。甚好,都抱得美歸了,只剩他孤家寡一個了,唉,還真是寂寞啊。席夜楓有種淡淡的憂傷。 大半日下來,也逐漸散開,小兵們一個個地推搡,嘻嘻哈哈地回了西陽軍軍營。 劉明昊雖然接下了那大眼姑娘的馬鞭,也同那姑娘說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那姑娘除了剛開始有些失望,最后還是爽快地表示愿意為妾,還聲稱自己非常喜歡他。劉明昊哪里聽過這般大膽的示愛,被羞得耳根通紅。后來只說,要寫信給京都的太太,跟太太說一聲后便去家中提親。姑娘羞答答地答應了,走之前還用水眸滿含情愫地看了他好幾眼,只看得劉明昊氣血下涌。 —————————————————————— 洛尹峰打聽到那劉明昊確實是要納一位賽馬姑娘為妾,也不再拖泥帶水,當即便讓江氏寫信給劉王氏,要她言辭委婉推掉這樁婚事。這婚事本也只是口頭之約,連八字都未一合,更莫說下聘問期,且那劉王氏以前也同江氏推過一次,如今讓江氏回信,算不得打臉面,這樣也不會讓他和劉節(jié)度使之間產(chǎn)生間隙。信中并未提及昊哥兒準備納妾和定遠將軍這些事,只說蘭姐兒已經(jīng)嫁京都,不想鳶姐兒也是個一年之間都見不了幾次面的。 一封信還未寄出,將軍府的拜帖卻先來了。 “老爺,這定遠將軍何意?難道是真揪住咱鳶姐兒不放了?”江氏瞅了那紅帖子一眼,皺眉道。 洛尹峰將帖子放桌上擱置好,悠悠地走了幾步,道:“自覺識不差,這定遠將軍是個恣意豪爽之,同他好生說道說道,將軍應該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