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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性福手冊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洛清鳶眸子微微閃動幾下,想了想,朝她道:“師傅,我的傷無甚大礙,過個七八天也就好透了。騎馬哪能沒一點受傷,只不過我傷得不是時候罷了,太太和父親本就是讓我多出來見識見識,并非一定要參加賽馬,他們不會怪師傅看管不周的?!?/br>
    女師傅嘆了幾口氣,“姑娘蕙質(zhì)蘭心,我確實是怕太太和洛老爺責怪,不過我也替姑娘惋惜,這兩月姑娘日日勤練跑馬,最后卻因傷不得不退出這馬賽,兩個月的努力豈非白費?”

    “無妨,馬賽年年有,鳶兒下次參加就是。”席夜楓替洛清鳶回了一句,說得極為自然。

    洛清鳶趁著女師傅沒注意,狠狠瞪他一眼,席夜楓后腦勺似有察覺,回頭朝他朗然一笑,周身仿佛開花萬朵,看在女師傅眼里,兩人那便是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這兩人已經(jīng)成了,女師傅在心里道,莫不是方才她錯過的一場變故讓兩人暗生情愫,進而私定了終身?女師傅不由為兩人高興,西陽之人同樣興三妻四妾,妾的地位雖越不過妻,但并不比妻低多少,沒有京都或其他地方那些條條框框,自在許多。妻子或許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進了門,妾室卻多是男子相中之人。她不知道洛清鳶能不能成為定遠將軍的妻,但最受寵愛的妾室也是不錯的。

    “今日有勞將軍,我這便送姑娘回去了?!迸畮煾低箺鞲孓o后,扶洛清鳶上了自己的馬。

    “走好。”席夜楓點點頭笑道,仍舊盯著洛清鳶瞅。

    洛清鳶自動屏蔽掉那道已經(jīng)熟知的灼熱視線,與女師傅同乘一匹馬走遠。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回頭,剜了他一眼。

    席夜楓卻覺得那一眼飽含情愫萬千,心里小小激蕩一番。待兩人走出許遠,他抬起有些發(fā)麻的左臂,湊近鼻尖聞了聞,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女子的體香。動了動胳膊,踢了踢兩腿,方騎著破風開始慢悠悠地往回走。一馬一人皆是神氣十足。

    女師傅帶著洛清鳶走了一段距離,洛清鳶忽然瞅見不遠處有一匹形單影只的馬,那馬正悠哉地走著,四處嗅嗅,然后低頭嚼著草,眼熟得緊,“……師傅,那邊的那匹馬好似是我那匹?!?/br>
    一聽這話,女師傅望過去,果見那匹馬正悠哉吃著草,不由心中生火,“這畜生害得姑娘受傷,回去后定要用鞭子好生抽打一番。馬都是被訓練過的,不會跑太遠,等我送姑娘回府后再來尋它。”因著很多馬都做了記號,一般也無人存著偷馬的心思,女師傅并不憂心這個。

    遠處吃草的馬兒嚼著嘴里的草,不知所以地回頭瞅了馬上的兩人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吃草。

    洛清鳶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罪過。

    知州府。

    江氏聽完女師傅的一番話后,腦子里只反復回蕩著一句話:定遠將軍救了即將墜馬的鳶姐兒。如此看來,兩人豈非有了肌膚之親?!江氏的臉色變得難看,若是傳出去,鳶姐兒怕不得不給這定遠將軍做妾室了!

    女師傅見太太面色不好,忙道:“太太不必憂心,姑娘只是左腿拉傷了,只傷了筋未及骨,用膏藥外敷個六七天就可以好了。不過,后日的馬賽沒法參加了,不然傷勢只會加重?!?/br>
    江氏的確憂心,憂心的卻是更大的一件事,遣退了女師傅,一個人在屋子里唉聲嘆氣了半響。對于鳶姐兒來說,沒有比嫁給劉節(jié)度使家的昊哥兒更好的婚事,對方門第若是再高一些,鳶姐兒又豈能順順當當?shù)禺斄诉@正室夫人!本來鳶姐兒同昊哥兒的婚事也算有譜,未料如今竟突然出了這么一茬,定遠將軍是誰,鳶姐兒哪能高攀得上,嫁過去十之八、九只是個貴妾,高門第的妾室再好又哪里及得上低門楣的正室。再者,她本就有心為鳶姐兒挑一門好婚事。

    當天晚上,江氏便將此事跟洛尹峰說了,洛尹峰的吃驚和擔憂較她更甚。

    “怎么出了這種事?!鳶姐兒被定遠將軍救下,兩人鐵定有了肌膚之親!”洛尹峰眉頭皺得死緊。這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將鳶姐兒的婚事定下來,劉家雖還未下帖讓媒婆上門說親,可兩家已經(jīng)通了氣。經(jīng)過納采問名之后,八字一合,納吉后這樁親事便正式締結下了??扇缃瘢缃?!若對方知曉鳶姐兒和別的男子有了肌膚之親,下了聘后再退婚,到時候鳶姐兒的名譽便真的毀了。

    “老爺,教授騎馬的女師傅說,這事根本沒人其他人看到,咱們干脆當做不知道好了。”江氏建議道。

    洛尹峰在屋里來回走了幾遭,“若鳶姐兒要嫁的乃西陽人,我也不必如此愁苦了,西陽民風開放,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可對方乃是京都的劉節(jié)度使家,夫人你也知曉,京都不比西陽,若到時候?qū)Ψ綍缘昧诉@事,下聘后再退婚的話,我洛尹峰的臉面被丟光了不說,鳶姐兒只怕再難找到一門好親事!”

    “那依老爺之見,該當如何?老爺難道讓鳶姐兒去做定遠將軍的妾?”

    單單提及定遠將軍此人,洛尹峰是極為佩服的,但是若要鳶姐兒去給別人當妾,哪怕對方是他比較欣賞的定遠將軍,他也沒法子答應下來。好人家的女兒哪有給別人當妾的!他洛尹峰的女兒寧為平民妻也不為貴人妾。

    “這事容我再思酌思酌?!甭逡迕碱^未展道。“對了,鳶姐兒的傷勢如何了?”

    江氏回道:“我先前去看過了,只是左腿里面的筋被拉傷了,未傷及骨頭,無甚大礙。不過,后日的賽馬怕是沒法子參加了。”

    洛尹峰煩躁地擺擺手,“讓鳶姐兒好生歇著,沒法子參加賽馬那就不參加了。女師傅那邊,夫人可讓她保密了?”

    江氏忙點點頭,“此事非同小可,我當即便同她說了,叫她守口如瓶?!?/br>
    洛尹峰嗯了一聲,臉上的憂慮絲毫不減。

    第二日相安無事地過去大半,洛尹峰也沒聽到什么流言蜚語,不由稍稍放下心來,可傍晚的時候,府外卻來了一人,此人態(tài)度客氣,自稱將軍府大管事,還送上一瓶上好的跌打損傷藥,另強調(diào)了一句,“我是奉將軍之命,特意給姑娘送藥來的?!?/br>
    洛尹峰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定遠將軍這是在暗示他,他很在意救了鳶丫頭一事,他看上鳶丫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將軍要準備拿下岳父大人了,嘎嘎~~咳咳,我懷著復雜的心情告訴乃們,此文明天要v了,妹紙們行動起來吧!!為了將軍的性福生活奮力支持我吧,嗷嗷嗷~~我會精簡地速度地完成此文,不會讓你們太痛苦的~~抹淚,夏日快來了,乃們就當省錢請姐吃幾根雪糕吧,挨個么一個我的窩兒,喜歡的收一個。。扭腰拋媚眼~~

    ☆、25今夜難眠

    洛清鳶回到自己的閣樓后還有種漂浮的不真實感覺,有時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軟柔的棉花上,兩腳一不小心就深陷下去。一旁的雪梨嘴巴開開合合地說了許久,她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姑娘,你的腿拉傷了,最好躺著,不要隨意走動?!毖├娣糯蟮哪槣惤矍?提高嗓門道。

    洛清鳶淡淡地嗯了一聲,脫了鞋,平坐在床榻上,然后繼續(xù)走神。片刻后,眸子眨了眨,緩緩抬起左手,怔怔地看著手腕上被打了死結的姻緣線,洛清鳶的思緒忽然就飄飛到了兩年前。兩年前好像的確有這么一回事,太太領著她和大姐洛青蘭去了廣濟寺求姻緣簽。洛青蘭先她一步求了姻緣簽,接著從了果大師那里拿了姻緣線,羞答答地跑去祠堂后的那棵姻緣樹下綁繩子,而她拿了姻緣線后只覺無聊,便干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小憩,那根姻緣線貌似是被她隨手系在了一邊的竹子上。她哪里料到如今這紅繩還能再戴回自己手上,而且想取都取不下來了。至于那方有些露丑的秀竹絹帕,她知道被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只是沒想到竟丟在了廣濟寺,還和那姻緣線一同被個大男人拿去私藏了起來。

    洛清鳶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手腕在眼前晃了晃,那根姻緣線墜下的兩擺便跟著飄擺,入目只剩那來回輕晃的紅繩,手腕越動越快,紅繩擺動的速度也越發(fā)得快,漸漸地連成了一片紅,像一塊殷紅的血布,看著看著便讓人有種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感覺,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起來。洛清鳶猛地移開手腕,啪地一下拍在床上,將一旁收拾針線的雪梨驚了一小跳。

    “姑娘,實在痛的話再抹點兒藥膏吧,今日那李大夫給了好幾瓶跌打損傷藥,抹不完也是放著。”雪梨以為她是腿上痛得緊才心情煩悶,忙這般建議道。

    洛清鳶目光蒙蒙地睨她一眼,“你當敷藥越多越好呢,過量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闭f完又懶懶地轉(zhuǎn)了頭,懶于言語。

    雪梨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說。原本她還興沖沖地想跟姑娘討論明日的賽馬節(jié),可惜如今姑娘腿傷了,不僅明日的賽馬沒法參加,連熱鬧都湊不成了。她作為伺候姑娘的貼身丫鬟,自然也得留在府中守著。看樣子,每年一次的賽馬節(jié)她是沒法隨吳嬤嬤見識一番了。

    洛清鳶卻不是在想這些,她想的是,兩年前她不過才十二歲,十二歲呀!席夜楓那廝那會兒就盯上她了?!雖然古代的女子發(fā)育得快,十二歲已經(jīng)凹凸有致了,十二三歲就開始覓婚事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就看上一個小丫頭了?她全身上下究竟什么地方吸引住他了?說什么有一雙透心眼,能看到她心里,鄒出來的話跟真的似的。其實,她以前真的渴望過海闊天空自由翱翔,最終也只能當空夢一場,因它實在不現(xiàn)實。閨中女子本就該乖乖呆著閨閣里,未出閣前做做繡活兒、學學禮儀規(guī)矩,嫁人后也只是相夫教子管好一干小妾通房,再孝敬好公婆,如此便是過上眾人眼里的完美生活了。

    聽了席夜楓的一番外話,她確實被他深深觸動,可是她又莫名地擔憂起來,更或者說是在害怕。只因他說出的話太動聽了,動聽得在這三妻四妾已泛濫成風的時代顯得一點兒也不真實。以后,一旦她發(fā)現(xiàn)這些不過是他一時沖動之言,那她剛剛被點燃的希望不但完全熄滅,還會帶來一場絕望的火,燒得她心湖頓時干竭。

    等到昨日受到的震驚慢慢沉淀下來,洛清鳶已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憂大于喜,長長吁了一口氣,平躺于床上,沉悶太久實覺煩躁,便索性一個翻身在床上打了個滾兒,豈料頭不小心碰到玉枕上,磕碰出清脆的嘎嘣聲,痛得她不由嗷地叫了一聲。雪梨嚇得連忙過去給她揉頭,“姑娘腿已經(jīng)傷著了,可別再亂動了,若是頭也磕著碰著,姑娘便是一身的痛了?!?/br>
    洛清鳶緊抿著唇?jīng)]有說話,雪梨只當她痛得很了,在她頭上揉了許久。

    “雪梨,今晚我想早些睡。”洛清鳶吶吶道。

    雪梨忙哦了一聲,“我這就去打熱水來讓姑娘凈面。”

    洛清鳶睡得比平日里早了近大半個時辰,可是一雙眼閉了又睜睜了又閉,反反復復卻還是怎么都睡不著。洛清鳶在想,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耀眼了,夜色里透過窗欞灑下的月輝將室內(nèi)照得銀銀一片,刺得她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到那耀目的光輝。洛清鳶干脆披了件外衫,走至窗邊站著,才一打開窗,迎面便撲來一陣寒風,將她的長發(fā)吹得胡亂飛舞。洛清鳶將外衫往里裹了裹,透著半開的窗子看向外面,夜幕漆黑一片,綴著璀璨繁星,而那個幾近于圓盤的月亮才升到樹梢處,在屋內(nèi)看著,竟大得驚人。

    一輪圓月贈予清輝無數(shù),軍營外的草地上一抹暗影迎月恣意揮劍而舞,身姿翩若游龍,衣袍卷風生浪,手中劍靈動而舞,劍尖好似生花,開了又謝,劍身偶爾攜走幾抹銀輝,四射出刀光劍影,間或照到一雙暗夜黑眸上,竟讓人忽然察覺到那眸子比劍光還亮,猶如狩獵時雪狼的一雙鋒銳利眼。

    手中劍越舞越快,在空中迅速劃過,竟似從手臂揮出了一張白色的天羅地網(wǎng),驀然一松,那網(wǎng)從天而降,罩到遠處的一塊草地上,再看去時,一柄劍三分入土,簌簌地來回晃動幾下,最終歸于平靜。

    席夜楓微喘幾口氣,對月席地而坐,單手一撈,身邊一壇陳年好酒已把于手上,仰頭大飲幾口后將那酒狠狠對著面部倒下來,然后伸手在臉上抹了幾把,爽快地大喝一聲,“好酒!”隨即恣意地放聲大笑起來,將手中酒壇向空中銀月一敬,咕嚕嚕地大灌起來。

    今夜難眠,唯有對月而飲。以地為床天為被,圓月便是姑娘的臉,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天才微亮,西邊的大草原上已經(jīng)擺好了高臺。石高領著軍營里一干還未成親的年輕西陽軍,樂呵呵地跟在席夜楓的身后。

    “將軍,真要我來開場?”站在石高身邊的劉明昊又喜又驚地問道。對于此事,石高等人亦是不解,雖然每年的馬賽都是石高持辦,這開場之人卻是定遠將軍席夜楓無疑,不知將軍今年怎的忽改主意,讓劉明昊接收了這重大的任務。要知道,開場之人要以帶火之箭分別射中高臺四角邊上高達兩丈的油燈,油燈下乃木棍搭成的高架,油至于一鍋中放于高架頂,箭稍一偏頗,那箭上的火很可能就射到木架子上,視為兇兆。席夜楓每年射箭,箭箭必中,從未失手過??扇缃駥④娋拱讶绱酥匾氖陆唤o無半分經(jīng)驗的劉明昊,豈非胡鬧?石高聽聞這話后,七分不贊同,雖然他知劉兄弟箭術甚好,可難保不會一個緊張就失手了。

    席夜楓笑著拍拍劉明昊的肩,“劉兄弟,我信你,所以不要令我失望。今日賽馬時必有無數(shù)只眼睛盯著你,你要明白,你沒有任何再來一次的機會,一點兒失誤都是不允許的?!?/br>
    劉明昊受寵若驚的同時,手心冒出一層濕汗,偷偷蹭著衣擺擦干了,朝他用力一抱拳,堅定道:“將軍放心,明昊定不負將軍厚望!”

    “將軍,這事是不是得再慎重考慮一下,畢竟——”

    席夜楓一眼掃過去,“對我看重的人就這么沒信心?”頓了頓,重重咳了幾聲,提高聲調(diào)道:“今個兒賽馬節(jié),將軍我給你們這些沒有娶親的每人選一個媳婦,可不要跟我說不想要!”

    一聽此話,眾軍沸騰,歡呼起來。

    “將軍,你說我長這么黑,能有小娘們看上我嗎?”李黑子從人堆兒里擠出個腦袋,嘿嘿笑著問道。眾人哄笑起來,張大佑拐了大伙兒一起戲謔道:“你找個比你還黑的小娘子不就得了,哈哈哈……”這么一鬧,眾人倒忘了是否該讓劉明昊來開場一事。

    眾人興奮地議論著,席夜楓偷偷瞄了一眼劉明昊,眼中算計的精光一掠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第一章,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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