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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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擊就在此時!黑色皮盔的伏兵四起,紛紛揮刀沖進(jìn)幸存的騎兵衛(wèi)隊,在夜幕中廝殺。 騎著快馬的男子扔到黃色詔令,抽劍直奔車廂,踹開釘在門口的侍衛(wèi),卻看見車廂中的大肚婆一腳將一個頭顱踢出門外,她扔掉手中的劍,有些厭惡的拿著手帕擦去飛濺在臉上的血跡,見男子進(jìn)來,她眼里滿是由衷的暖意:“薔薇,你來了?!?/br> …… “你——你——幾月不見,你成了一個胖子?!”薔薇大驚,不敢靠近幽閑:這個大肚婆相貌、語氣、表情、種種細(xì)節(jié)都說明她就是他又愛又恨、不離不棄、狼狽為jian、同仇敵愾、為虎作倀的幽閑(以上成語是薔薇的自訴,并非筆者的態(tài)度),但是,但是她怎么長了那么多rou?!臉都圓了,手指頭都肥得腫起來,腰身更是慘不忍睹?。。?/br> 薔薇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突然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似的雙拳一握,抓住幽閑腫起的雙手(本來薔薇是想抱著幽閑,但鑒于幽閑寬大的上圍,除非他的手臂突然長一倍,才有可能抱得住她,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改成握手了),開始深情告白: “不要慌,無論你胖成什么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以后不管顧念久怎么說,我都不離開你?!?/br> 幽閑默想:看來奶哥哥和然鏡還沒有告訴薔薇我懷孕的事,這廝居然以為我胖了。 薔薇見她不語,便繼續(xù)勸慰道:“沒關(guān)系,你雖然胖了,但是也很美,我教你減肥的法子,保管能瘦下來?!?/br> 幽閑:“其實(shí)我——?!?/br> “什么都不用說,我知道你其實(shí)喜歡然鏡?!彼N薇的手一刻都沒放松,“你其實(shí)對我沒什么特殊的意思,這都沒關(guān)系,你不要覺得愧疚或者有壓力——聽說有壓力的女人喜歡吃東西,越吃越多,越來越肥。我喜歡你就夠了,你喜歡誰無所謂,哪怕是楊憧我都不介意的,別在趕我走好嗎,這幾個月我心里空落落的,現(xiàn)在看到你真實(shí)太好了!” 幽閑繼續(xù)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其實(shí)我——?!?/br> “不要廢話了,趕緊離開這里,夏侯安反復(fù)無常,不知什么時候會派兵過來追。”黑色皮甲的戰(zhàn)士登上馬車。 “奶哥哥?!”幽閑激動大呼。 武信旋溫和的笑著,“別在磨蹭了,換上馬車回赤炎城?!?/br> 薔薇扶著幽閑換馬車,嘀咕道:“奇怪,他見到你胖成這樣怎么一點(diǎn)不吃驚?!?/br> 馬車外,橫尸遍野,戰(zhàn)斗在開始打響時勝負(fù)已分,五十個聞過美人醉這種迷香的護(hù)衛(wèi)隊,面對武信旋五百伏兵,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薔薇扮成令官讓他們停下馬車,是為了確保幽閑的安全,美人醉隔著鐵絲網(wǎng)進(jìn)/入車廂的畢竟有限,藥性發(fā)作的慢。只要引出一個,另一個憑幽閑的實(shí)力,完全能應(yīng)付。 幽閑換上一座六匹馬拉的寬大馬車,比方才那個無論是速度還是舒適都好許多,不過盡管如此,幽閑還是難過的捂著大肚皮,陣陣從未有過的抽痛襲來,冷汗如雨水般滑落,馬車再穩(wěn)也畢竟是在行駛過程中,每一個顛簸都放大數(shù)倍刺激著幽閑的身體,她仍不住大聲喊痛! “??!” 薔薇秀氣的面容頓時嚇成一張白紙:“你怎么了?!是不是夏侯那家伙給你下毒了?” 幽閑緊緊拽住薔薇的左手:“撐不住了,我恐怕要生了!” “你說什么?”薔薇不可思議盯著幽閑的高高隆起的肚皮,以及潺潺從身下流出的“熱水”,慌忙道:“別開玩笑了,我是殺手,只會殺人,不會生人??!” ☆、選擇 當(dāng)然鏡打開馬車車門時,眼前的一切鎖住了他的手腳,他僵直的呆立在原地,激動、自責(zé)、憤然……數(shù)不清的情愫一起沖向他的腦海。 馬車上厚厚的地毯一大半都被鮮血浸透了,新生兒哭聲嘹亮,薔薇裸/著上身,衣服裹成襁褓抱著新生兒,他緊緊抱著張牙舞爪的嬰兒,跪坐在幽閑身邊,滿手滿臉血的看著她,“你看你看!我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剪斷了他的臍帶,還打了個結(jié)!” 半個血人的幽閑驀地?fù)屵^孩子,怒斥薔薇:“草!叫你打個結(jié),你鬼迷心竅打個蝴蝶結(jié)干什么?他是男孩啊!你叫你以后怎么做人!” “幽閑?!比荤R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大夫,快過來救我妻兒!” 幽閑恍恍惚惚見到然鏡,心中有種莫名的安心,她手一松,徹底暈過去。 …… 二天后。 李大牛站在院門外徘徊,換上新衣新鞋的獵戶,憨實(shí)的面龐也透出些許英氣來。 “大牛,又過來了啊。”薔薇樂顛顛的從院子里出來,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放心,幽閑她雖然還沒醒過來,但是身體已經(jīng)好起來了?!?/br> 自打幽閑回來,李大牛天天如此,如花曾經(jīng)和夫君武信旋開玩笑說,大牛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一尊“望妻石”的。 李大牛哦了一聲,悶悶道:“那么,大夫說她什么時候能醒?” “這個嘛,快則今夜,慢的話明天也能醒吧,她太累了,又在馬車中生子,不是坐一個月月子就能好起來的?!彼N薇拉著李大牛去自己房間,打開一缸花雕熱情招呼李大牛:“來來來,請你喝酒,多謝你救了幽閑!” “我——我其實(shí)也沒做什么?!崩畲笈S行┖π叩耐妻o。 “我敬你一杯?!彼N薇舉起酒碗。 李大牛謙虛的雙手捧著酒碗,不敢往薔薇酒碗上碰,還躲避著他的眼神。 薔薇是個直性子,立刻表示不悅,“怎么?嫌這酒不好?”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崩畲笈7畔戮仆耄酒饋磉B連道歉,鼓足勇氣看著薔薇的眼睛,很認(rèn)真的問道:“你——你是不是是女子喬裝的?男女授受不親,更不能隨隨便便就碰杯喝酒,在我的老家,只有夫妻才可以這樣?!?/br> 薔薇面色幾經(jīng)變幻,沉默半晌,最后拉著李大牛的右手狠狠的拍向自己的胸膛,“說什么呢,人家也是純爺們?!?/br> 薔薇性子古怪,卻和這憨實(shí)的李大牛倒是很合得來,存心結(jié)交于他,無奈“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李大牛一是他對薔薇性別懷有顧慮,二是他心系幽閑,整天在幽閑院門外轉(zhuǎn)悠,然鏡下了死命令,不準(zhǔn)讓他和幽閑見面。李大牛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受挫無數(shù)次,但依舊心若磐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牛,如今我們都在然鏡這家伙的地盤里,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等幽閑回北焰國了,在那里就是我們的天下,幽閑雖然小氣,但是她對人還是挺好的?!彼N薇這樣安慰李大牛,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偷偷扛著幽閑走人了,哪管得那么多。 李大牛憨憨道:“其實(shí)我也只是想見見她,然后——?!?/br> 李大牛從懷里掏出珍藏已久的金釵和撥浪鼓,認(rèn)真的對著薔薇說到:“這里沒有人愿意幫我做媒人,我只好自己上門去求,親口問她,愿不愿意要我做她孩子的父親?!?/br> 薔薇抱著酒缸抖三抖,佩服得五體投地,“大牛哥真乃英雄也!在然鏡的地盤里還敢向幽閑求婚!來來來,滿飲此杯,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br> 臥房里,然鏡托起幽閑的頭部,一小勺一小勺將溫?zé)岬乃幹惯M(jìn)她的嘴里,也許是求生意識,依舊昏迷的幽閑慢慢的喝下湯藥,藥汁很苦,隨著吞咽的動作,她的眉頭也是一皺一皺的。 喝完湯藥,然鏡又喂了一盞nongnong的蜂蜜水,這時幽閑的表情慢慢舒展開來,頭部往然鏡懷里蹭 蹭,又沉沉的睡去。 門開了,十方抱著襁褓進(jìn)來,樂呵呵的輕聲說道:“奶娘剛喂飽了,睡得真甜呢,這孩子命大?!?/br> 然鏡接過孩子,新生兒還沒有脫去潮紅,小老鼠般柔柔弱弱的捆在襁褓里,人雖小,哭聲卻比足月的嬰兒還要大,他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幽閑枕邊,據(jù)大夫說,這樣會早日喚醒昏迷中的幽閑。 十方遠(yuǎn)遠(yuǎn)看著孩子,“然鏡,你該給他取個名字了,反正你和幽閑都姓姬,跟誰姓都一樣?!?/br> 然鏡隔空撫摸著孩子的小臉,“等幽閑醒過來再說吧,對于這個孩子,她付出了所有?!?/br> 十方的目光從孩子身上收回,看著然鏡,“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然鏡突然站起來,對著十方深深一拜:“老師,然鏡要令您失望了。” 十方?jīng)]有退卻,受了然鏡這一禮,“為了這個女人,你要拋棄自己的國家和前途?!?/br> 然鏡目光堅定:“我堂堂男兒,尚不如李大牛這個山野村夫,他無權(quán)無勢,為了保護(hù)幽閑,不舍性命跋涉千里尋訪而來。他拿著一個粗陋的金釵,一個撥浪鼓,就如同擁有整個天下,他無懼無悔,只想找到幽閑,延續(xù)兩人在一起的生活?!?/br> “那天我看見薔薇抱著我的孩子,幽閑渾身是血,她的眼神沒有責(zé)備、沒有怨恨,她獨(dú)自擔(dān)當(dāng)了那么風(fēng)險和痛苦,我無地自容。對于愛情,我還不如一個山野村夫堅定。以前我總是對自己說,男兒要以家國為重,可如今,我連自己的妻兒都沒保護(hù)周全,有什么資格談家國?!?/br> “老師,幽閑一個人走的好辛苦,現(xiàn)在她身處危境,又帶著孩子。接下來的路,我要和她一起走?!?/br> 十方沉默了很久,待黑夜完整的將黃昏吞噬,這才緩緩道:“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我十方一生,只忠于自己的國家,即使親手砍下心愛之人丈夫的頭顱,種下惡果,后來即使在同一山林修行,我們依舊咫尺天涯。但所有的一切,我從來不曾后悔過?!?/br>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br> “然鏡,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么從今以后,我們就是敵人,在我眼里,你不再是我效忠的親王,沙場之上,我會叫你叛徒。” 言罷,十方走了。 然鏡對著十方消失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十五年后,北焰國天佑女王下令大軍越過邊境攻打南焰國。 僅僅過了二年,被稱為“戰(zhàn)神”的大將軍武信旋攻破了南焰國全境,包圍帝都天祈城。 守將十方堅守不降,手下叛變,砍掉十方的頭顱的獻(xiàn)給武信旋。 武信旋破城,十方的頭顱和勝利的消息一齊獻(xiàn)給天佑女王。 夜深人靜之時,疲倦的女王焚香沐浴,將裝著十方頭顱的石灰匣子排在香案上。 “然鏡,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在紅葉寺,我取笑十方的頭太方正了,砍下來不會咕嚕嚕的在地上滾?”幽閑側(cè)過臉,問身邊的男子。 然鏡點(diǎn)點(diǎn)頭,“記得,當(dāng)時老師只是笑笑,說大好頭顱,等著天下英雄來取?!?/br> “一語成讖。”幽閑嘆了口氣,默默的看著香案上的微光。 ☆、破城 初冬時節(jié),北焰國各地的收獲的秋糧通過水路運(yùn)往帝都白石城。 帝都的上位者沒有想到的是,運(yùn)過來的除了糧食,更多的,是隱藏的軍隊! 糧食沒有入倉,因為運(yùn)糧的船隊在接近倉庫口岸時突然停住,帝都派出的督運(yùn)官乘著小船上去打聽消息,卻再也沒有回來。 初冬大霧彌漫,白石城的西門城門官清晨醒來時,發(fā)現(xiàn)咽喉多了一柄刀,然后,他的頭顱永遠(yuǎn)和身體分手了。 西門打開一個豁口,軍隊潮水般涌進(jìn)白石城,和聞訊前來增援的殷家軍來了一場慘烈的巷戰(zhàn)。 殷家軍擅長在戰(zhàn)場上沖鋒,巷戰(zhàn)明顯不敵草根出身的顏氏雇傭軍,與此同時,還有一支神秘的軍隊在東、北、南這三個城門圍攻,殷肅老將軍顧此失彼,打得甚為艱難。 不過對他而言,更可怕的,還不是軍隊,而是糧食——城里專供軍隊的倉庫在凌晨時遭襲,守軍全軍覆沒,倉庫被來歷不明的敵軍攻占。 軍隊不是機(jī)器,是要吃飯的,沒有了糧倉,只好征用城中商戶和大戶人家的糧食。一時間,帝都怨聲載道。 和神秘軍隊一齊到來的,還有天上幾乎遮天蔽日的風(fēng)箏! 一個個巨大的軟翅大風(fēng)箏在帝都上空飄動,而后斷線掉下,斷線風(fēng)箏四處飄搖之時,從里面散發(fā)出千萬張薄紙,紙上寫著“殺殷肅清君側(cè)”。 帝都民間官場頓時一片嘩然!再結(jié)合最近瘋傳的殷家“挾攝政公主以令群臣”的傳言,朝廷一片動蕩,再加上殷軍節(jié)節(jié)敗退,糧倉被迫,遲早會嘩變,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選擇重新站隊,選擇新后臺,反正人家說的是“殺殷肅,清君側(cè)”,殺的又不是我,我還是回家洗洗睡了,過幾天殺了殷肅,我還可以官復(fù)原職——說不定還能升官呢。 次日清晨,帝都四門全部被攻破,殷肅帶著嫡系軍隊堅守皇宮。 …… “爺爺,爺爺,不可以這樣!公主她有了身孕,那孩子流的是殷家的血!城門亂箭無眼,萬一傷了她——?!?/br> 皇宮內(nèi),平日里個性溫順的駙馬爺殷熙居然和爺爺殷肅開始爭執(zhí)起來。 殷肅打斷了孫子的話語,“閉嘴!殷家已經(jīng)到了存亡之秋,她是殷家的媳婦,只要她站在城墻親口說出殷家是忠臣,他們都是居心叵測的逆賊!我們就還有機(jī)會!” “可是,可是。”殷熙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個女人的生命和殷家的存亡孰輕孰重?對他而言,幽繯的生命同等重要。 “駙馬,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去去就回來了?!坝睦Q穿衣打扮完畢,厚重華麗的朝服和精致的鳳冠顯示出皇家威儀,她淺淺的笑著,“殷將軍說的很對,只要我登上城門澄清事實(shí),叛軍很可能就不戰(zhàn)而退?!?/br> 殷肅面色稍緩,“熙兒,你堂堂男子,尚不如一個女人耶?” “可是——!”殷熙突然拉住幽繯的手,堅決道:“去可以,但是我要和她一起登上城墻!我是她丈夫,她肚子里還有我的骨血,如論如何,我都要保護(hù)她的?!?/br> “好吧。”殷肅點(diǎn)頭應(yīng)允。 守衛(wèi)城墻的禁軍們被攻城者鋪天蓋地的箭矢陣壓得抬不起頭來,幽繯一行在盾牌的掩護(hù)下緩緩前行,殷熙是個讀書人,首次遭遇這種場景,不由得瑟瑟發(fā)抖,手心開始冒汗,幽繯輕輕回握著殷熙的手,對著他嫣然一笑,“沒什么好怕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呢?!?/br> 殷熙慢慢平靜下來,城門將軍將寫著和談的信箭射進(jìn)對方陣營,半刻鐘后,攻守雙方都停止了兵器,靜悄悄的,只聞得北風(fēng)四起,刮在冰冷的刀刃上,遍體生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