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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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庇拈e惋惜道:“人們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其實他們錯了,因為那只母老虎,也想擁有整個山頭?!?/br> “干杯,母老虎。”夏侯安舉起酒杯。 “我身懷六甲不能飲酒,以湯代酒罷?!庇拈e捧起湯碗。 哐當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夏侯安覺得時機已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既然和武信旋交好,那么勸降他是有可能的了?” “勸降?”幽閑覺得很意外,她蹙眉沉思,許久才緩緩道:“老實說,不太可能,首先武家是南焰國軍人世家,世代忠于皇室,武信旋雖然和姬永澤交惡,但是對國家還是很忠心的——我曾經(jīng)多次寫信要他來我北焰國,他都婉拒了,何況是你?!?/br> “哦?!毕暮畎裁菜朴行┦?,其實內(nèi)心并非如此:方才他是在試探幽閑,如果幽閑立刻點頭同意去勸降,那么她就有借機逃跑的嫌疑了。 “抱歉,這個確實幫不了你。”幽曇坦然道:“姬永澤也不是傻子,他要借助武家的力量鞏固勢力,所以暫時不會和武信旋撕破臉?!?/br> 兩人陷入沉默,午飯吃到一半,夏侯安突然停筷,目光灼灼,“如果我不是要求武信旋投誠,而是幫助他干掉姬永澤呢?” “也不是沒有可能?!庇拈e想了想:“不過,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即使你幫他干掉姬永澤,他日在戰(zhàn)場之上,他不見得會對你手下留情。” “一旦有了開始,結(jié)局如何發(fā)展就不是他想象的了,只要一年時間休整我就可以光復帝都,只要武信旋保證一年之內(nèi)不要在我后院放火即可?!毕暮畎怖淅涞溃骸安蝗唬視阉臀彝\的證據(jù)交給他在南焰國的政敵,要么作為逆賊滿門抄斬,要么保持緘默繼續(xù)做他的忠良之后。無論他選擇那條路,對我都有好處?!?/br> “只要跳上船,想要下去,就只能淹死,幽閑,我要你去找武信旋密談,他相信你?!?/br> “我?!”幽閑蹙眉道:“我身子不方便,萬一密談被姬永澤知曉,我有去無回?!?/br> “我保證不會有事。”夏侯安厲聲道:“而且,你沒得選?!?/br> “你——!”幽閑秀眉一挑,竭力遏制住怒火,擠出幾絲微笑來,“這個月初,你拿著我的書信給顏知秋,顏氏雇傭軍就立即毀約從你哥哥軍隊撤出了。接下來,我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利益。” 夏侯安猶豫片刻,一盞茶過后再次堅定說道:“你準備準備,我會隨時通知你密談的時間,談妥此事,你我都有好處?!?/br> 幽閑無力的靠坐軟榻上,神情灰敗,待夏侯安出了臥房,只剩下她一人時,她抱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頭臉,暗暗發(fā)笑:與其挖個坑讓夏侯安往下跳,不如讓夏侯安自己挖個坑往下跳,孩子,我們要自由了。 ☆、越獄(修文) “顧先生,我最后問一次,倉庫在那里?” “這是你說過的第一百五十七的‘最后一次’,動手吧,地牢臭蟲虱子太多,我皮癢癢。” 行刑人苦笑一下,退后五步,抽出浸在水里的皮鞭,手腕一動,皮鞭毒蛇般纏繞在顧念久赤/裸的左腿,輕輕一扯,剛結(jié)的厚痂被活生生的從撕裂下來,血花飛濺。 “?。。?!” 顧念久痛苦的嚎叫著,似乎這樣就能減輕酷刑的煎熬,眾所周知,嚎叫是行刑人的“春/藥”,他們聽到囚犯的嚎叫,如同嫖客聽見□□的“叫/床”般,越聽越興奮,手里的鞭子就抽的越急。 但是——行刑人接到的命令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保證每次刑法過后,顧念久活著,而且還有說話的力氣,他死了,隱藏在各地的倉庫就永無出頭之日。 行刑人是高手,他每天提刑顧念久,都是“先禮后兵”,先軟硬話誘供一番,然后施加酷刑摧毀的他身體和意志。 不過從這半年的“成就”來看,他確實摧毀了顧念久的身體,但是沒有摧毀他的意志。 一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而已,是什么在支撐他的信念?行刑人很不理解,他機械的揮動皮鞭,直至將顧念久左大腿的厚痂一絲一絲的扯開,再次露出鮮亮的血rou,然后在血rou上噴灑烈酒,再繼續(xù)抽打,直到撕開一層血rou放罷,再次噴灑烈酒,涂上秘制的膏藥,那膏藥能讓顧念久在劇痛之下依舊保持清醒。 行刑人將顧念久攙進牢房,打量了一下他□□的胸膛:胸膛的燙傷好了一半,明天就拷打這個部位。 既要每日一打,又要讓犯人不至于崩潰,而且還不知何時是盡頭,行刑人就想出這個輪流的法子:將臉部一下的部位分為十八塊,每天拷打完之后上藥,十八天后,受傷部位完全可以經(jīng)受再次拷打。 即達到了疼痛的效果,又能保證犯人的性命,行刑人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顧念久滾到木床最里面,抱頭抱腳縮成一團,殷家怕他尋死自盡,他的囚衣永遠都是一扯即斷的薄衣,被子只是一團團棉花,沒有縫上外布,懸梁自盡是不可能的了。 哐當,鐵門闔上,行刑人走了,只余下血腥和潮濕的味道。 顧念久咕嚕翻身坐起,喝了幾口木罐的清水——他們不敢給他瓦罐或者瓷碗,怕他敲碎罐子拿著碎片往脖子和手腕上湊。 痛歸痛,每次受刑時,顧念久都有些夸張的叫著,目的是表示他還是有痛感,而且確實很難忍受才叫出來。只有這樣,行刑人才不會用銀針刺腦,誘發(fā)痛覺神經(jīng)這種惡心的法子對付他,此時此刻,他需要一個清醒的大腦,萬一被弄成白癡,幽閑看了會不會笑話他? 想起這個小尼姑,顧念久心里舒坦了許多,他還活著,這說明幽閑還安全,很好。今天的刑訊算是熬過去了,明天還要繼續(xù),需要養(yǎng)足精神準備,顧念久把最后半個冷饅頭當做烤鮭魚一點點的吃下去,細細咀嚼著食物的芳香,躺在棉花堆里等待睡意,恍惚中,他突然聞得地下有些什么東西在響。 老鼠?蟑螂?終于可以改善生活了! 顧念久興奮坐起,踏在鋪滿稻草的地上尋找。 嗯,聲音好像來自西北角的恭桶,可惡,藏在這種地方我叫怎么吃得下去?! 正在怨念著,恭桶里的尿液開始起了陣陣漣漪,腳板有些發(fā)麻,地震了?! 顧念久抱頭躲在床底下,瞪著眼睛看著恭桶方向。 刷! 恭桶左邊,一只手猝然升起!顧念久捂住嘴巴:嗚嗚,鬧鬼了! 鬼手縮進地下,驀地,伸出一個黑布蒙住頭臉的頭顱來,接下是脖子,肩膀,雙臂,腰,腿,腳,總之,是很完整的一只鬼。 這只鬼還會說話,他爬到床底下,扯下黑布,眼淚旺旺的盯著顧念久道:“顧先生,薔薇夫人派我來救你了?!?/br> “刀戈?!”顧念久大喜,而后有些猶豫,“你不是楊憧手下的親兵衛(wèi)嗎?怎么是薔薇派你來?” “楊大人他——他受了重傷,在秘處靜養(yǎng),現(xiàn)在親兵衛(wèi)和暗衛(wèi)隊合并,都由薔薇夫人指揮。”刀戈撒了個小謊,楊憧是失蹤不是受傷,他怕顧念久擔心。 “哦,那薔薇去那里了?”顧念久跟著出了床底,看著恭桶左邊圓溜溜、冒著涼氣的洞口:就這樣自由了嗎?刀戈他會不會叛變了公主,受殷家指使過來套他的話? “昨天我們得到公主藏身的消息,薔薇夫人連夜趕去南焰國了?!钡陡甏鸬馈?/br> 顧念久渾身上下沒一塊完整皮rou,特別是雙腿像是骨折般彎成詭異的弧度艱難行走,刀戈佩服而又歉意道:“我們是按照路不易大祭司給薔薇夫人地牢修建圖紙挖到這里的,嗯,地道很難挖,又不能驚動守衛(wèi),所以進展緩慢,害的顧先生受了這么苦日子?!?/br> 這個人應(yīng)該可信,不過我依舊不能告訴任何人倉庫的地點。顧念久淡淡道:“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保住這條命就能賺錢,活著,挺好。” 簌簌幾聲,又從洞口鉆出一個黑衣人來,他說了聲得罪,將衣服脫光,刀戈同時把顧念久的衣服扒光,兩人交換衣服穿上。 “你——?”顧念久看著黑衣人迅速掏出一枚藥丸含在嘴里,撥亂頭發(fā)將身體半影在床上的棉花堆里,像是熟睡般,很快就一動不動了。 “如果巡視的守衛(wèi)看不見你,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洞的,有他偽裝成你,我們至少可以有兩個時辰逃走?!钡陡甏叽僦櫮罹孟露矗八N薇夫人吩咐過,不計任何代價要救顧先生出來。” 顧念久說道:“告訴我他的名字,至少讓我知道為我犧牲的人是誰?!?/br> “刀鋒,我只知道他叫刀鋒,加入楊憧大人的親兵衛(wèi)后,我們都取了新的名字,至于舊名是什么,只有本人和楊憧大人知道?!钡陡攴鲋櫮罹玫募绨?,小心翼翼的進/入洞口,“等以后見了楊大人,你親自去問他吧?!?/br> 顧念久在洞xue里時而行走,時而爬行,這臨時匆匆挖建的地道里,土塊和石頭簌簌的從木框支撐的頂棚里往下落,砸在顧念久腿上生疼。 “顧先生,要快,這個地道撐不了多久。”刀戈催促著,顧念久拖著兩條殘腿奮力往前。 快到洞口時,有兩個穿著白麻衣,出殯打扮的親兵衛(wèi)來接應(yīng),他們一左一右夾著顧念久的胳膊懸空而行,扔麻袋般將顧念久塞進一口舊棺材里。 蓋上隔板,刀戈將一具男尸裹著絲緞放置在上面,蓋棺。 出城! 刀戈一聲令下,親兵衛(wèi)各司其職,敲鑼打鼓,吹著哭喪號往城門處去,這是一個墓葬群,離顧念久的地牢差不多二里遠,他們打著修墓的名義在這里挖地道。 城門守衛(wèi)森嚴,這群出殯的人也受到了嚴密的盤查,門官連棺材都不放過,非要刀戈開館一驗,刀戈裝模作樣的爭執(zhí)一番,最后無奈開館,門官檢查無恙后才放行。 以至黃昏,出殯的隊伍行了半里,就要淹沒在夕陽下,門官腦門突然一亮:棺材里躺著的是具男尸,但是棺材上畫的卻是女人才有花鳥圖案,其中必然有詐! 上馬!追! 城門官帶著五十隊騎兵追去,遠處,刀戈看著后方煙塵滾滾,目光一沉,“刀傾,你帶著顧先生先走,我們斷后?!?/br> 刀傾領(lǐng)命,將顧念久捆扎在馬背上絕塵而去,眾人拔刀迎戰(zhàn),箭矢先于追兵襲來! …… 次日,北焰國帝都白石城。 當朝陽升起,白石城北門緩緩打開,各色商人、平民、路人穿梭其間,當然也有流離失所的乞丐。 城門被木柵分為進口和出口兩部分,出口的檢查嚴格,進口相對而言比較松散,一陋衣赤腳,雙腿皆不便,左手舉著討飯盆,右手拄著樹棍做拐杖,蓬頭垢面的乞丐夾在一群流民里進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顧念久暗想,殷家絕對想不到他歷經(jīng)千辛萬苦出城后居然重新返城! 刀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也扮作乞丐跟在身后。 中午過后,顧念久將討要的剩飯剩菜一股腦的吃進肚里,并學著其他乞丐在身上捉虱子一個個咬在牙縫里充當飯后甜點。 幽閑,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脫困 雖說已經(jīng)是初秋,下午的天氣還是挺熱的,幽閑登上平民式樣的馬車,回首對著夏侯安冷冷一笑:“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萬一此行敗露,你我一損皆損。” 夏侯安替幽閑揭開馬車的門簾:“上車吧,你我都遭遇過比談判更兇險的事情,你吉人自有天象,不會出事的?!?/br> 幽閑撫著后腰緩緩坐馬車車廂,里面有兩個死士摸樣的人早就守候在此,看來,夏侯安并沒有完全相信她,車廂并不大,幽閑又挺著肚子,顯得格外擁擠,為了保證安全,連窗簾都不敢打開。 孕婦本來就懼熱,猝然進/入這種環(huán)境,幽閑不由得起了一陣白毛汗,心中無比煩悶,于是要求開窗,侍衛(wèi)不允。 幽閑大怒:“如果你們主子想要我活著和武信旋的會面,就必須開窗透氣。” 兩個侍衛(wèi)相視一眼,打開木制窗戶,掛上一層密集的鐵絲網(wǎng)透氣,借著馬車的馳騁的速度,總算有風吹進來了。 出了城門,已然天黑,蟲鳴聲不絕于耳,秋蟬歇斯底里的歌唱著生命的終結(jié),行到荒郊時,馬車驀地停住,隔著紗窗看見火光圍著道路兩旁,有些甚至燒在路中間,燃燒的味道透過鐵絲網(wǎng)熏進來。 “什么事?”侍衛(wèi)叩了叩車壁。 騎馬的士兵答道:“有人在燒紙錢車馬等物?!?/br> “鬼節(jié)早就過了,如何有那么多火堆?” “前些日子死過不少人死于戰(zhàn)亂,可能他們是在出殯?!?/br> 侍衛(wèi)皺皺眉,低聲道:“迅速通過此地?!?/br> 馬鞭響起,幽閑嗆得直咳嗽,建議道:“開窗戶透透氣罷,剛才那股紙錢紙車馬燃燒的味道真難聞?!?/br> 兩個侍衛(wèi)也覺得嗓子癢,胸有些悶,不過還是咬牙堅持道:“不行,太危險,一旦有人放冷箭,我們來不及防備。” 幽閑拿出手帕蘸了蘸清水捂住口鼻,乘機將早就裹在帕子里的黑色藥丸填進舌下,慢慢融化:嘿嘿,正合我意,方才鉆進來的不僅有濃煙,更有美人醉這種迷香! 行了不到半里路,突然有快馬飛馳追來,手拿著黃色詔令:“秋雨敗夏荷!停車!停車!國主有密令!” 秋雨敗夏荷?這是斥候營今晚的口令,自己人??墒?,我們的任務(wù)是送這個女人去和南焰國武信旋談判,為什么要我們停車? 侍衛(wèi)命令停止前進,自己下車跪接密令,另一個侍衛(wèi)繼續(xù)在車廂守著幽閑。 打開車廂門,兩腳跨出去,便覺得腿腳有些發(fā)軟,頭部眩暈,不好,這是怎么了!濃煙不至于令他變成這樣,多年的經(jīng)驗迅速喚醒的他的警覺,正待他要縮回去,一支勁弩直刺過來,從腦部貫穿,將他釘死在車廂上! 同時,箭矢入蝗,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各自瞄準目標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