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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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方才那名學(xué)生拿著校醫(yī)開的藥方過來抓藥時,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眼神盯著自己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越澤的什么遠房表姐,你其實是他的未婚妻?!睂W(xué)生的語氣無比篤定,令被當(dāng)面戳穿的她心虛不已。 蘇雨當(dāng)初在醫(yī)院絕對沒有戲弄這小姑娘的意思,而且她心里清楚,自己并沒有真的將周越澤當(dāng)成未婚夫看待,她覺得他們之間可以發(fā)展出十分深厚的友情,甚至還可能是親情,但絕不會是愛情。 蘇雨希望舒玥不會像孫筱雅那樣,因為自己對她的隱瞞而記恨自己。深吸了口氣,她調(diào)整好情緒轉(zhuǎn)過身去,迎上了舒玥隱隱閃爍著淚光的眼睛。 舒玥的臉上寫滿了哀傷,但還是很努力地朝蘇雨擠出一絲笑,說道:“越澤告訴我是他要求你這么說的,他說他還沒畢業(yè),不想讓同學(xué)們知道他已經(jīng)有未婚妻。蘇醫(yī)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們保密的?!?/br> 蘇雨不由憶起當(dāng)時和周越澤并肩走在校園時,有不少周越澤的同學(xué)好奇她的身份。對于同學(xué)們的詢問,周越澤都是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我女人?!蹦巧袂椴皇翘J真,但也不是很隨意。 蘇雨想,周越澤肯定沒有喜歡過誰,因此所有的女孩對他來說都一樣,而她或許因為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又有了點特殊,但也僅此而已。至于周越澤說自己尚未畢業(yè),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未婚妻這件事她有些懷疑,她覺得更有可能的是他在找借口騙舒玥,免得舒玥對她有什么成見。 舒玥果然一點都沒有責(zé)怪蘇雨,只是接過藥,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左手上,目光盈盈道:“你既漂亮又有氣質(zhì),還有一副令人羨慕的魔鬼身材,你和越澤其實很般配,我祝你們幸福?!闭f完,就走出了校醫(yī)務(wù)室。 蘇雨忍不住望向儀容鏡中的自己,身材高挑,胸部豐滿突出,而且腰細得仿若能夠盈盈一握,雙腿筆直且修長,□□出來的皮膚也白皙盈潤,令人移不開目光?;蛟S因為從小所接受的體態(tài)禮儀訓(xùn)練,她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股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確實有吸引男人的資本。 耳畔不由回響起珀西那天的話:“莎琳也許我以前對你說過許多謊話,但有一句話是真的,你真的很漂亮很可愛,身材也很棒,我當(dāng)年說不定真的會愛上你,如果你的手沒有……” 蘇雨陡然感到頭痛欲裂,臉色一層層地白了下去。 她有時真的寧愿自己是個丑八怪,這樣也就不會有任何念想,不會一直去想假如自己的手沒有出事,珀西是不是就會愛上自己。這樣的假設(shè)令她很痛苦,就好像你已經(jīng)千辛萬苦地走了九十九步,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最后一步怎么也邁不過去,一切都功虧于潰…… 周越澤來的時候,蘇雨就是這樣一副呆呆地望著鏡子的模樣,整個人灰敗腐朽得如同將死之軀。他看得出來,從那什么心理醫(yī)生珀西出現(xiàn)開始,她的情緒就很不穩(wěn)定。那個珀西給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個溫柔的好好先生,仿佛永遠都不會發(fā)脾氣似的。 周越澤想說,其實他也可以很溫柔…… 這時蘇家的菲傭準時送來晚飯,蘇雨聽到動靜立刻就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周越澤已經(jīng)不知道到了多久。他們幾乎同時在臨時搭起的桌子上坐定,沉默地等著菲傭布菜。 從蘇雨當(dāng)校醫(yī)開始,周越澤每天中午和傍晚都會準時來醫(yī)務(wù)室進餐,而盧漫涓因為擔(dān)心女兒吃不慣學(xué)校食堂的飯菜,就吩咐家里的菲傭每天準備好飯菜后送過來。當(dāng)然,飯菜的分量一直都是超過兩個人的。 當(dāng)校醫(yī)并不辛苦,只是工作時間比較長,就連吃飯時間也必須得堅守在崗位上,以免學(xué)生發(fā)生突發(fā)事故找不到人處理。起先k大的校長礙于蘇家的權(quán)勢想給蘇雨搞特殊待遇,每天只要求她上四個小時的班,中午還可以休息兩個小時,但都被蘇雨拒絕了。 周越澤現(xiàn)在還算是在長身體的階段,蘇雨有天特意給他做了全身檢查,根據(jù)他的身體狀況制定了食譜交給家里的廚師。這樣細心關(guān)懷的舉動自然不會讓周越澤認為她開始對自己有好感,他很清楚蘇雨其實沒什么朋友,所以才會將比較多的注意力傾注在他的身上。 周越澤感覺得出來,蘇雨正隱隱把自己當(dāng)作晚輩一樣地照顧,這雖然和所謂的未婚夫相差十萬八千里,但他毫不在意,他對情啊愛啊什么并不是很當(dāng)回事。這時候他并不不知道,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但凡蘇雨聲明她只是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他就恨不得將她掐死…?/br> 盧漫涓將時間拿捏得很準,在蘇雨剛剛吃完飯時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今晚會堂有一出話劇表演,讓她和周越澤一起過去。 蘇雨了然,父母想念自己,卻不想讓自己回家與珀西見面,所以總是想著法子讓自己出來,前天是音樂會,昨天是京劇,今天就是話劇表演了。 蘇雨和周越澤一起到的時候,盧漫涓和往常一樣親密地挽著丈夫蘇弘文,是的,他們并不知道蘇雨其實早就已經(jīng)看穿了他們之間的“把戲”。而今天周越澤的母親林毓心也來了,正站在兩人的身邊。 林毓心長得很美,但似乎不怎么愛打扮,只是穿著簡單的風(fēng)衣和牛仔褲,雖然和蘇雨的父母也是有說有笑的,但給人的感覺很壓抑,看起來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 話劇講述的是一個親情故事,主人公希伯來是個勤奮刻苦、努力進取的好青年,但他的弟弟阿爾杰農(nóng)卻一直好吃懶做,嗜賭成性,完全靠希伯來供養(yǎng)。終于有一天希伯來的妻子阿蜜莉亞以婚姻作為威脅,讓他在自己和弟弟之間做出選擇。希伯來自然是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痛苦不已。 蘇雨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對話劇從來就不是很感興趣,因此無論臺上的主人公表演得多賣力,她的心思也全然不在上面。她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看身旁的母親,只見她看得分外投入,情緒隨著主人公起伏不定,似乎很擔(dān)心主人公最后的選擇與自己不同。 蘇雨再轉(zhuǎn)過頭看另一邊的周越澤,他的表情也十分專注,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臺上乞求妻子寬恕弟弟的男主角。不過蘇雨知道,他其實和自己一樣,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因為昨天看京劇時他也是這副表情,但蘇雨蠻問起他自己唯一認真看過的開頭部分時,他卻說整整三個小時的表演時間他都在思考其他問題。 蘇雨望著一動也不動的周越澤,感慨他這樣的定力真是沒有幾個人可以辦到…… 直到話劇結(jié)束,要開始謝幕表演芭蕾舞蹈時,蘇雨都不知道究竟最后主人公選擇的是妻子還是弟弟。 幾名芭蕾舞演員就像精靈一般,伴隨著輕柔歡快的音樂陸續(xù)滑入舞臺。燈光打在最中間的白天鵝身上,她身姿曼妙,一顰一笑都帶著飄逸的氣息,臺下某些原本和蘇雨一樣百無聊賴的觀眾漸漸被這樣的舞姿吸引,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正一點一點地逼近舞臺。 忽然,一個穿著風(fēng)衣和牛仔褲的女人沖到了舞臺中央,在所有人都反應(yīng)過來之前,狠狠地推了一把白天鵝,接著嚎啕大哭,宛如瘋了一般。 一切都發(fā)生得始料未及,整個會堂嘩然一片,蘇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直到確定林毓心的位置上沒有人時,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會堂門口本在維持秩序的保安開始朝舞臺跑去,蘇雨再看一旁的位置,發(fā)現(xiàn)也空了,周越澤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沖上舞臺的,在保安抓住林毓心之前一把扛起了他的母親,面色陰沉地朝臺下走去。 觀眾席上噓聲一片,林毓心好像真的瘋了,不停地拼命捶打撕咬周越澤,而周越澤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是巍然不動地扛著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朝會堂門口走去。 蘇雨看向身邊的父母,發(fā)現(xiàn)他們坐在位置上,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顯然是覺得林毓心太丟他們的臉,只想裝作不認識。而蘇雨羞愧地發(fā)現(xiàn)她自己,竟也沒有勇氣過去幫忙…… 蘇雨望著周越澤孤獨的背影,驀地想到林毓心看他的眼神,那和一位母親看孩子的眼神有著天壤之別,沒有慈愛,只有冷漠和厭惡。她又憶起孫筱雅曾經(jīng)和她八卦過的,周建江在他小時候經(jīng)常喝醉酒毆打他。 這是個一直在隱忍的少年,也是個令人心疼的少年…… ☆、第十三章 周越澤將林毓心塞入出租車,替她綁好安全帶后就坐在一旁,面色陰沉駭人。誰料還在鬼哭狼嚎的林毓心陡然又伸手扇了他好幾巴掌,他的臉立刻就顯現(xiàn)出了幾個五指印。 周越澤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后一把擒住林毓心的手壓制住,見她腳也開始亂撲騰又只好再伸出腳控制住。 駕駛座上的司機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望著目光陰鷙卻冷靜得可怕的少年躊躇不決了良久,才終于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去……是去天二嗎?” 天二,是k市的一家精神病院,因為坐落于“天一大酒店”后面,所以就被當(dāng)?shù)厝宋竦胤Q為“天二”,久而久之,醫(yī)院的真名沒幾個人知道,但一聽人提起“天二”,誰都會搖搖頭,下意識地避而不談。 周越澤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呵,他母親現(xiàn)在可不就像是個精神病患者嗎?“喻楠小區(qū),麻煩了。”他不咸不淡道。 周越澤報的不是周家的地址,而是他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就是上回帶蘇雨回的那個家。 喻楠小區(qū),名字聽起來不錯,但其實是k市最貧窮最混亂的地方,那個地方可以說是被這座城市所遺忘,地處城市的最北邊,有時在k市的地圖上還找不到它的蹤影。 司機發(fā)動車子駛?cè)胲嚨?,忍不住奇怪地看了周越澤一眼。他明明親眼看到這一男一女是從會堂出來的,據(jù)說今晚的這場話劇表演一票難求,并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因此今晚會出入會堂的人理應(yīng)都是有些背景的。 一路上林毓心倒是安靜了許多,下了車后也乖乖地跟著周越澤上樓,只是她因為之前的折騰一頭長發(fā)亂七八糟地披著,看起來委實像個瘋婆娘,吸引不少鄰居探出窗戶想瞧個究竟。 周越澤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視若無睹,兀自拿出鑰匙開門,沒想到在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林毓心又開始哭鬧,憤憤地將身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屋子里本來就沒什么家具,周越澤看了一眼角落里堆放的機械模型,就走進浴室接了一盆水出來,二話不說地朝正在砸東西的林毓心澆了下去。 頓時,林毓心渾身都濕透了,晶瑩的水珠掛在那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隨著那雙美眸的顫動而一顆一顆地落下,與淚水融合在了一起。她愣了愣,怎么也想不到周越澤會這么對自己。此時,她這個親生兒子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她和他只是毫無干系的兩個人。 林毓心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朝腦袋上涌,陡然又撕心裂肺地吼了起來,并且作勢又要對周越澤動手,那抓狂的模樣竟有一種歇斯底里的美。這是個無論處于多么狼狽的狀態(tài),都不會讓人覺得丑陋的女人。 周越澤抿唇朝電視走去,從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幾根麻繩出來,不顧林毓心的掙扎三兩下就將她的手腳都綁起來,一把扔到了沙發(fā)上。他也不想用對付瘋子的方法對付他的母親,這都是她逼他的…… 黑暗中一點殷紅的星光格外刺眼,周越澤連燈都沒開,就站在這光線微弱的角落沉默地抽煙。他想,如果不是他在保安碰到他母親之前就扛起她,恐怕他母親非得將保安生生咬下一塊rou來不可。 沒有人看到他母親當(dāng)時眼神里閃過的一抹殺意,是的,就是殺意,但他看到了…… “你要搞清楚,沒有人阻止你跳舞,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良久,周越澤才打破沉默,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里顯得有些突兀,也有些殘忍。 林毓心聞言忽然停止了哭喊,一張臉看起來卻比方才還要絕望和死氣沉沉。 她怎么能這么平凡地活著?她本該是屬于那個舞臺的,她本該在聚光燈下輕盈流暢地旋轉(zhuǎn)、跳躍、舞動,享受著世界的矚目和艷羨的目光,縱使身邊還有那一抹抹迷人優(yōu)雅的身姿在翩翩起舞,也注定只能當(dāng)她的綠葉和陪襯。所有的鮮花和掌聲都是屬于她的,她本該是那個可以用舞姿征服一切的神話,本該是那只高傲地接受所有人贊美的白天鵝…… “無論你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至少仍是四肢健全,能跑能跳,根本沒有人逼你這么渾渾噩噩地活著,是你自己放棄你的事業(yè),不是嗎?”周越澤冷冷地盯著林毓心,繼續(xù)殘忍地揭露事實。 他精通電腦,就算是二十年前的小道消息他也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出來。國際芭蕾舞壇最璀璨耀眼的明珠與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影視公司的繼承人,這在外人看來是多么浪漫唯美的愛情故事,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只可惜結(jié)局一點也不盡如人意。 周越澤當(dāng)時并沒有對這個八卦新聞感到多震驚,只是明白自己異于常人的柔韌性原來也是林毓心給他的。說實話他還挺感謝林毓心的,她遺傳給他的還真的全都是優(yōu)點。 一個曾經(jīng)前途不可限量的芭蕾舞演員,最終被掩埋在了歷史的塵埃中,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唏噓不已的事,但在周越澤看來,蘇雨可比林毓心可憐多了。醫(yī)學(xué)院的后高三生活誰不是略有耳聞?每天昏天黑地地啃書,五年的寒窗苦讀,還有麥吉爾大學(xué)的offer,想必又是需要付出一般人難以想象的艱辛與汗水。如若她不是真的熱愛醫(yī)學(xué),也不可能打算再去國外深造。然而一場變故,卻讓她永遠都上不了手術(shù)臺,永遠地與自己的夢想失之交臂…… 想到蘇雨,周越澤忍不住狠狠吸了口煙。他不確定這次他母親的失常會不會影響他和蘇雨的婚事,他知道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丟不起人,恐怕今天過后,盧漫涓和蘇弘文只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認識,更何況說是成為親家? 算了算了,他也不是非這門婚事不可,只是難免會感到可惜,畢竟,他覺得蘇雨是一個挺不錯的女孩。 周越澤見林毓心已經(jīng)漸漸冷靜下來,便回房間找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遞給她。“這邊沒有熱水器,如果你要洗澡的話我就去燒一些熱水,至于衣服估計你也不愿意穿我爸的,那就只能穿我高中時的校服。” 林毓心愣愣地望著周越澤,像是今天才愿意仔細看他。這個兒子真的和她長得很像,眉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然而,他的性格卻和她有著天壤之別。她知道自己對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個母親的責(zé)任,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將一切都遷怒于他,她感到羞愧,但她無力改變。 “對不起,無論你是誰的孩子,我都不可能愛你?!绷重剐牡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上的毛巾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聲音低低的,透著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周越澤抽煙的動作一滯,隨即笑了起來,笑得很淡很淡…… ☆、第十四章 (捉蟲) 周氏。 周子諾坐在沙發(fā)椅上,兩只手扶著椅子的扶手,面無表情地聽著下屬匯報。 他是個極注重保養(yǎng)的人,細致光滑的皮膚讓人看不出他的年紀,一雙黑眸只是微微低垂著并未落在吳秘書身上,但吳秘書還是不由地微躬著腰盯著地面,不敢看他一眼。 周子諾很英俊,但那迫人的氣勢往往令人忽略他的長相,只覺得這個男人極有城府,不可靠近。 “不需要上頭條,畢竟周氏也會被牽扯其中?!敝茏又Z說著便起身走到了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習(xí)慣性地露出那種長期身居高位的姿態(tài)來。 他喜歡站在這個地方俯瞰窗下,有種將一切踩在腳下的感覺。 “是,我這就聯(lián)系雜志社。”吳秘書說完,便躬著腰略顯卑微地退了出去。 毫無疑問,周氏對周子諾來說很重要,若不是目前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也不會任由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報道任何會給周氏抹黑的新聞。 不過沒關(guān)系,有幾個豪門世家沒被扒出些丑聞來?就他大哥當(dāng)年出車禍死的時候,一家三流雜志社為求一夜成名,公然與周家作對,含沙射影地表示車禍并非意外而是人為,接著又說周家長子睿智沉穩(wěn),深受其父疼愛,絕對是周氏未來繼承人人選,一席話無疑將車禍的矛頭指向了他們這幾個兄弟。 老掉牙的“親兄弟為爭家產(chǎn)互相殘殺”的戲碼,三流雜志社果然只能編出三流的劇情,但照樣在當(dāng)?shù)匾鹆宿Z動,成功地讓這家默默無聞的雜志社一下子走進人們的視線。 只可惜,最后雜志社被他的父親解決了。 周子諾這輩子沒佩服過幾個人,他的父親是其中之一。外界的傳言不假,他的大哥確實是他的父親最疼愛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年他大哥看上了個芭蕾舞演員,這對模范父子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起過爭執(zhí)。 后來他的大哥出車禍逝世,他那無堅不摧的的父親得知這個噩耗時竟然當(dāng)場心臟病病發(fā),幾乎命懸一線。但他的父親再悲痛欲絕,當(dāng)有關(guān)周家的輿論肆起時,照樣可以在重癥病房里沉著冷靜地交代他們?nèi)绾螒?yīng)對。 這才是天生的統(tǒng)治者。 周子諾覺得,只要今天這個丑聞不上頭條,隨著時間的流逝它自然而然就會被人們遺忘,但是,蘇家人一定會銘記于心,畢竟這對他們來說是奇恥大辱,那樣的親家,和賤嫁殘疾的女兒有什么分別? 時間向后推移半小時。 吳助手忽然冒冒失失地半沖進周子諾的辦公室,張皇失措地說道:“周總不好了,剛剛雜志社的人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公司內(nèi)部系統(tǒng)全部癱瘓,那些照片全部沒了!” 周子諾一驚,心陡然沉了下來,但也只是皺著眉頭淡淡問道:“其他家雜志社呢?”那場話劇表演噱頭很大,邀請了不只一家的媒體。 “是所有,每一家雜志社以及出版社都出事了……”吳助手臉色不由變得蒼白。僅僅半個小時,五家傳媒公司的內(nèi)部系統(tǒng)盡數(shù)癱瘓,而且攝像機一與電腦連接也立刻自動格式化,所有的照片和資料全都憑空消失,現(xiàn)在技術(shù)人員一個個都急得焦頭爛額,完全束手無策。 “那事先發(fā)布在網(wǎng)上的消息是不是……” 吳助手會意,立刻接過上司的話如實回答道:“是,所有網(wǎng)站消息一發(fā)出去全都自動屏蔽?!?/br> “現(xiàn)在雜志社那邊怎么說?”周子諾額頭隱隱冒著青筋,但想到他那泰山崩于前仍能面不改色的父親立刻又冷靜了下來。 “他們說這次的損失太大,許多有價值的資料和報道都沒了,差點逼得他們要停刊幾期。他們的老總下令立刻取消對周越澤母子的報道,可能是害怕再出事?!眳侵眍澪∥〉卣f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上司愈漸陰沉的臉色,等著他下達命令。 對方這一舉動無疑是在無聲地警告他們,雜志社方面自然不可能就為了這一則可能還會惹到蘇家的報道,而砸了自己的飯碗。 周子諾深吸了口氣,終是一言不發(fā)地揮手示意吳助手離開。 吳助手走出辦公室之后偷偷抹了把冷汗,周子諾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煩躁地坐到椅子上,一雙黑眸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他其實早在當(dāng)初試圖攻擊周君皓的電腦時,就懷疑周越澤從中動了手腳。 當(dāng)時他特意請來的所謂的專家怎么也進入不了周君皓的電腦系統(tǒng),周君皓再傻,自是也找過專業(yè)人員維護過他的電腦。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請來的專家無計可施時,突然周君皓的電腦保護系統(tǒng)完全被摧毀。后來在那場慈善會上看到跟在周君皓身邊的周越澤時,他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被迫和周越澤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遂只能一直隱忍不發(fā)。 周子諾自認為自己是幾兄弟中最有才華和能力的,但他不清楚他的父親為什么忽然開始倚重周君皓,將他手上的權(quán)利一點點地轉(zhuǎn)移出去,這讓他不得不開始防備任何人,包括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