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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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白白的聽出了對方的挑釁和譏誚,莊嫣敢怒不敢言。雖然莊元晉已然從軍,但莊府既然被抄,自然是定了罪名的,這時候又沒有多少戰(zhàn)事能讓莊元晉立功,短時間內也只能是個默默無聞的士兵,跟韓荀是沒法比的,莊嫣自然無所倚仗。 裴明嵐呵呵笑了笑,“哦是我忘了,現(xiàn)在哪里還有你告狀的份呢,就算是進宮向皇后求情,也該是我家明溪才有這資格呀?!?/br> 莊嫣怒極,冷笑道:“你得意什么,狐假虎威而已!”說著將眼角余光掃向裴明溪,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飾——雖然身份驟變,但在骨子里,她對裴明溪的出身依舊十分蔑視。 裴明溪明明白白的看見了那份輕蔑,也看見了莊嫣眼中的淚花。 她原本是在和隋遠道低頭說話的,因此也沒瞧見剛才裴明嵐是不是真的撞了莊嫣,故而一直沒有出聲。這時候瞧著莊嫣通紅的雙眼,驀然生出不忍之心——是在何時,她也曾被人這樣奚落嘲笑。 經歷過那樣的難堪,自然也曉得其中的痛楚。裴明溪雖然因莊嫣曾對琳瑯做的事而心懷芥蒂,但她能順利進入畫院,畢竟也是莊嫣推薦之故,當下噓了口氣,上前道:“莊姑娘身上帶的銀錢怕是不夠,我?guī)退r了吧?!?/br> “明溪!”裴明嵐有點不滿,她這里奚落得正起勁呢。 裴明溪對這位jiejie并沒什么好感,只是礙著裴御史的面子,又是裴明嵐主動熱情來城外接她,故未推辭。這會兒明白是裴明嵐故意刁難落魄的莊嫣,心中便聲厭惡,也不去理她,仿若未聞,自囊中取了銀子遞給小二,又淡聲道:“jiejie不是要選瓷壺嗎,再耽擱下去就遲了。” 裴明嵐未料meimei的胳膊肘竟然會往外拐,不過她如今也對裴明溪存了幾分忌憚,到底不敢太張揚,便笑著瞧了莊嫣一眼,“我家明溪心地善良才會不計較,不過莊姑娘,好心奉勸一句,往后出門啊,先看看黃歷?!?/br> 莊嫣冷哼,她如今已沒有丫鬟傍身,這一番窩火之后更沒心思挑東西了,低頭走到裴明溪身邊,努力找回了一點場面,“今日謝裴姑娘出手相助,就當我借了你的,改日必定奉還。” 裴明溪便“嗯”了一聲,和隋遠道一同往里走。裴明嵐卻沒動身,瞧著莊嫣落魄里去的背影,意猶未盡。 這頭莊嫣強忍著出了鋪子,拐到街巷無人之處,才敢放聲大哭,最后通紅著眼睛回家去了。 這一番風波后來被知情人傳開,經徐湘之口傳到了琳瑯耳中,琳瑯聽罷只是一笑,“惡人自有惡人磨罷了?!?/br> 彼時裴明溪已然重歸畫院,正在皇宮的一處涼亭中作畫。琳瑯親近的姐妹里,徐湘是公主可以隨時見面,賀璇璣進宮是要特意召見的,反不如從畫院里找裴明溪來得方便,所以時常找裴明溪說說話,倒也自在。 徐湘頗為感慨,“當年裴明溪剛上京,似乎也就你一個人跟她來往,要好得很。我記得那時候碰見,裴明嵐在她跟前那么驕傲,誰知如今卻反要借她的面子來欺壓人,真真好笑。” “幸好明溪性子清靜,不喜這些紛爭。前些天我聽她說是不會再去裴家了,恐怕也是因裴明嵐之故?!?/br> “那個裴明嵐啊……后來被我瞧見,也收拾了一番。”徐湘湊在琳瑯耳邊,嘻嘻笑道:“莊嫣又不曾得罪過她,這般欺壓也是可惡。要說報仇嗎,她那樣算計過你,也該你來才是。” “我才懶得理她?!绷宅樢ㄒ簧妆?zhèn)的酥酪入口,甜膩清涼,實為解暑佳品,“這兩天宮里要裁人,忙得焦頭爛額呢?!?/br> “要裁人啊……”徐湘眨了眨眼,“按照規(guī)矩,良家女子自可放出宮去,罪人之女卻是不能輕易出去的,說起來,你猜我今天進宮后碰見了誰?” “難道是魏嫆?” “……就不能多猜幾次?”徐湘不滿。 琳瑯微微一笑。這宮里她倆都認識的人并不多,徐湘這般表現(xiàn),顯然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并不難猜,不過還是得照顧徐湘的心情,便好奇追問,“難道是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算是吧。去御花園的時候正巧看見,她和侍衛(wèi)鬼鬼祟祟的在一起說話兒,不知是有什么事。” “和侍衛(wèi)說話……”琳瑯沉吟,宮里的內監(jiān)和宮女往來并不奇怪,但是和侍衛(wèi)……難道從一介千金淪為婢女,魏嫆的性子還沒改掉?想了想還是覺得蹊蹺,便吩咐錦繡,“看看魏嫆如今在哪里當差,再派個人悄悄盯著?!?/br> ☆、88| 魏嫆如今只是御花園中打理花樹的一名宮女,雖然容貌生得不錯,因其是罪臣之女,且當時徐奉先揭發(fā)魏家時雖未張揚,到底消息隱約傳開,而今徐家得了天下,宮人們等閑都不樂意跟魏嫆太過親近。她進宮已有近兩年的時間,無人賞識提拔,此次又沒有被赦出宮的機會,是以十七八歲的年紀,依然是一個低等奴婢。 不過畢竟是官家姑娘出身,魏嫆的聰慧伶俐還在,打理花樹得心應手,兩年時間經營下來,境遇也不算太差。她原本就能說會道,頗能煽動籠絡人心,兼且會打扮、愿意做些苦累的活計,在同住的幾位姑娘中人緣也不錯,是以出入時就方便些。 七鳳將魏嫆的近況述說完時,琳瑯的一幅字也剛練完,她點了點頭道:“繼續(xù)盯著她。”七鳳以前是徐朗送給她的暗衛(wèi),如今以鳳陽宮中女官的身份保護琳瑯,兼且負責探聽消息,十分得力。 “這幾個月里魏嫆接觸過的人我也都列出來了,娘娘請過目?!逼啉P奉上名單,琳瑯瞧了一遍暫且收下。 晚間徐朗處理完政事過來,兩人用飯后瞧著天色尚早,便閑庭信步賞玩一片秋菊。 徐朗自打登基后形容氣質愈發(fā)沉穩(wěn),而琳瑯亦越來越明艷,加之母儀天下,愈發(fā)顯得雍容貴麗。徐朗懷抱嬌妻,白日里的勞碌一掃而空,閑話家常,“今日你父親來說昭文館編書的事情,我瞧著他臉色不大好。” 琳瑯聞弦歌而知雅意,當下高興道:“我也記掛著父母親呢,改日我請他們親入宮敘話吧?” “后宮的事情,自然是你說了算?!毙炖市攀謸芘苫ǎ绊槺阍僭O個小宴,我和岳父喝幾杯。” “你如今可是皇上,父親定然會覺得拘束?!绷宅樜⑿?,徐朗便躬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連跟岳父喝酒的機會都沒有,難道要讓我變成孤家寡人?”秋菊香氣清芬,琳瑯如今用香更是精致幽雅,他嗅著芬芳在她耳垂輕輕一碰,“今日給太后問安,那邊又提起了子嗣的事?!?/br> ……太后這到底是有多心急啊!琳瑯有些無奈,低聲道:“我知道了?!毕氲脚c之相關的事情時,耳根卻漸漸紅了起來。 當晚就寢前徐朗舊事重提,琳瑯便拿藺通當借口,“藺太醫(yī)說了,我現(xiàn)下身體尚弱,體內寒瘀還未散盡,不宜房事?!?/br> “我今天問過他,身子已然無恙。”徐朗直接戳破她的謊言,將琳瑯箍在懷里,習慣性的以暖熱手心幫她揉著小腹,聲音低沉,頗有點自怨自艾的味道,“我這皇上當?shù)靡菜闶菚绻沤^今了,成婚兩年卻還不能隨心親近?!?/br> 琳瑯抬眸笑著瞧他,“誰叫你當初那樣心急?” “我要不心急,這會兒哪還能抱著你?”少女的身姿已然玲瓏,哪怕不能行周公之禮,也多的是親密的途徑。不過終究是不滿足于淺嘗輒止,徐朗親吻她的額頭,“明年好不好?” “十四歲,你下得去手?” “我已經下手了?!毙炖蕫灺曅χ谒缴弦蛔?。當初跟賀家求親時就已預計過這幾年的情形,如今雖還不能隨心所欲,能這樣朝夕相伴耳鬢廝磨,已然十分難得了。心里覺得高興,他也不會強琳瑯之所難,想著今日忙于朝政沒好好關心過她,便暫時收手,“前兒聽說你又召裴明溪來作畫,成果如何?” “宮中秋色雖比不上外面,到底也不賴,明溪還畫了幾幅北邊的山水,叫我大開眼界?!鼻浦焐性?,琳瑯披衣起身,拉著徐朗走到書案邊,將裴明溪所作之畫一一展開。評賞完了,教人拿去裱裝,又拿出自己練的字帖來給他看。 琳瑯的書法是秦氏所授,技法自然沒得說,以前年幼無力,加之琳瑯刻意收斂,雖然筆法出彩,力道上到底欠缺。如今琳瑯年齡漸長,腕力愈強,加上入宮后歷練得端穩(wěn),心境性情一變,書法上進步如飛。徐朗看了頗為詫異,“這幾天進境不少。” “是你兩個月沒看我臨字了,當然覺得有進境?!绷宅橆H有嗔意,徐朗便道:“這些天忙碌時疏忽了你,是我不對?!?/br> 琳瑯自然體貼他的辛苦,但閨房之樂,這樣的撒嬌軟語卻必不可少,是以溫軟一笑,又從最底下抽出張薄箋遞給徐朗,道:“你再瞧瞧這個。” 這薄箋上可就不是臨字了,徐朗接過來瞧了瞧,是一份寫得滿滿當當?shù)拿麊?,分宮女、內監(jiān)、侍衛(wèi)三塊。這其中的大多數(shù)人他都不認得,不過里面卻有一位御前侍奉的宮女和兩個垂拱殿的守衛(wèi),而且寫得靠前,顯然頗為重要,他有些意外,“這是?” “你還記得魏嫆吧?”琳瑯拉著他坐下,習慣性的便坐在他的膝頭,將手臂繞在徐朗頸間。從那日徐湘提起,到后面七鳳的探查,她將此事因果詳細說了,又道:“七鳳盯了她三個月,發(fā)現(xiàn)魏嫆的舉動奇怪得很,雖是個御花園里的小宮女,卻已攀扯上了御前的人?!?/br> “膽子倒是不小?!毙炖世浜咭宦暋?/br> “當初魏家被查,魏嫆必然會對你懷恨,不過這人的手段倒是不可小覷,以罪臣之女的身份經營出如今這份人脈,也是難得了?!绷宅樦钢羁壳暗膸讉€名字,“平時倒也罷了,跟這幾個人碰面時鬼鬼祟祟的,應是在傳遞消息,不過我怕打草驚蛇,暫時沒叫七鳳驚動。” 徐朗贊許道:“叫七鳳盯緊些,暫時別碰他們。一介罪奴,竟還打著御前的主意……”沉吟了片刻,臉色漸漸轉寒,“看來這個魏嫆,也是他們的人了。” “你是說……朱家舊部?”琳瑯臉色微變。這事兒也是前些天才聽徐朗提起的,說當時朱鏞造反前其實在京城埋了許多線,后來朱鏞戰(zhàn)敗身亡,這些線卻沒能除盡。徐家雖然已稱帝主政,抵不過有人依舊心懷不軌,最初有漠北軍在此時未敢擅動,自局勢穩(wěn)定,漠北軍撤回北邊后,便有人坐不住了。 京城有禁軍駐守,當時朱鏞能順利攻入,必然也是在其中安插了人手,徐朗當時雖已解決了大半,到底還有人藏得深沒能發(fā)現(xiàn)。后來徐奉先雖換了一批人,那也是能挖得出來的,到底不能換的干干凈凈。這些人隱藏在暗處,徐朗查了這半年多,漸漸也有了頭緒,查到后面,似乎是有朱鏞舊部在中間牽線。 見徐朗點頭,琳瑯還是忍不住心驚,問道:“朱家舊部的事情,皇上那里查得如何?” “已經有了些頭緒,不過還沒挖出主謀之人?!毙乃家换貧w到政事,徐朗的神色瞬時嚴肅了許多,不復方才調侃親昵之態(tài)。 “也許魏嫆這邊……也是個線索?” “這兩個人,”徐朗指著那份名單,“應該是和朱家舊部有關,魏嫆既跟他們走得近,又形跡可疑,恐怕也脫不了干系。七鳳一個人還不夠,回頭我再派人協(xié)助,也許能從她這里挖出點東西?!?/br> 見徐朗這般重視,琳瑯也覺得這事有些嚴重。若只是朱家殘余了一兩個舊部倒不足為懼,但瞧這情形,恐怕這些人賊心不死,還打著皇位的主意呢。不過若只是個普通的舊部,如何能折騰起這樣大的動靜?她問道:“背后是什么人,皇上心里有數(shù)么?” 徐朗轉眼瞧著她,低聲道:“朱成鈺,也許還沒死。” 這幾個字恍如驚雷炸響,琳瑯臉色的表情一僵,覺得不可置信,“朱家母子不是早就被殺了?怎么可能……” “當時捉到朱成鈺時,他重傷之下面容已有毀損,那是易安親自辦的事情,加上那人容貌確實和朱成鈺相似,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是假扮的可能?!毙炖饰⑽櫭?,“可據(jù)近來的消息,我們殺死的那個朱成鈺,也許是假的?!?/br> 怎么會呢!琳瑯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雖然以徐朗如今的勢力,已然不懼朱家的反撲,但……朱成鈺那個混賬怎么還會活著呢? 見她神色大變,徐朗反倒過來寬慰,“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怕朱家還有舊部,卻也只是茍延殘喘,折騰不起多大的動靜。不過魏嫆這里,你切記不要打草驚蛇,交給我來處理?!?/br> 這種事情若隨意插手只會幫倒忙,琳瑯自然答應。 要慢慢的挖出暗線,cao之過急是絕對不行的,琳瑯雖不會插手,卻也時刻留意其動靜,后來碰見徐湘的時候,也叮囑她不要打草驚蛇。漸而入冬天氣轉寒,琳瑯雖有藺通調理,到了這等時節(jié)依舊會有些畏寒,后宮的大事楚寒衣抓著不放,琳瑯年紀畢竟有限,且人家是長輩,也不好插手太過,跟著楚寒衣學學掌管后宮的手段,倒也有益。 十一月的時候賀璇璣出嫁,琳瑯派人添了好些嫁妝過去,韓家迎娶新婦的同時,也將韓萱兒的親事定下了——來年二月萬物復蘇,韓萱兒將和徐朋結親。 賀璇璣覓得良偶,這事自是叫人欣喜,加上年節(jié)將近,鳳陽宮中的氛圍倒頗喜慶。然竇氏入宮問安時所說的另一件事卻不大愉快——徐勝求取韓萱兒不得,不知怎么的竟然和莊嫣扯上了關系,將昔日那位驕傲的郡主納為了妾室。 雖說娶妻納妾是他自家的事情,但莊嫣當日的行徑徐家兄妹都十分清楚,徐朗雖沒說什么,徐湘卻頗為不平,“三哥也太胡鬧了!當初父皇下旨查抄莊家,罪名都已經定了,他如今卻納莊嫣為妾?王叔也糊涂,竟然不勸阻!” “他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琳瑯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不止咱們看不過,太后那里也未必肯答應,且瞧著吧?!?/br> 這般鎮(zhèn)定淡然的態(tài)度叫徐湘有些不解,琳瑯卻沒多解釋——魏嫆和莊嫣同屬舊黨,據(jù)近來查出的蛛絲馬跡來看,徐勝這回納莊嫣為妾,也未必就是胡鬧呢。 琳瑯瞬間覺得……然后得知竇氏家里曾有背叛之意,徐朋那個紈绔曾被朱成鈺說動過,琳瑯的三叔也有參與,讓她有心理準備。徐朋會作為棋子,近期朝堂上會打壓他,沈氏和竇氏這邊,琳瑯和皇太后也要做功夫,故意讓竇氏驚恐,讓他們以為徐朗會下狠手。再次,錦繡的復仇也是個□□——琳瑯威脅之,若能立功,免你不死,至于其父暫時說免死,但是將來錦繡還能報仇啊。 到次年二月的時候,琳瑯和楚寒衣聯(lián)手舉辦了一場大的宴會。竇氏和沈氏、賀姑娘等人都進宮赴宴,琳瑯故意封鎖拱門,徐朋驚恐之下和那個以為有勝算的人透露,最后,徐朗派人兵圍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府第。抓獲了朱成鈺。 然后是一次大規(guī)模的清溪,這些都是徐朗的事情,琳瑯只是看到了朱成鈺,依舊是面容姣好的少年,只是添了滄桑。 是在三月的春雨里,朱成鈺被殺,徐奉良被降為郡王。君氏幸存的人上京,被徐朗軟禁,這是帝王手段,琳瑯不容置喙,只是見到了世子,和秦蓁。姐妹重逢,秦蓁表示會好好陪著世子的。 琳瑯十四歲可以洞房了,徐湘的婚事,然后琳瑯有孕。有孕后秦氏可以經常來探望,促成了錦繡和藺通的婚事,錦繡復仇,然后裴明溪出嫁。 最后的三張一萬字。兩年后,琳瑯有孕了,徐朗養(yǎng)了兩年的媳婦兒終于有效了!生子后太后又張羅選妃,但此時徐朗羽翼已成,楚寒衣奈何不得,加上太皇太后辭世,又拖了一年。 ☆、89|89 竇氏最終討了一鼻子灰回去,迫于太后威壓,保證說回去后必要規(guī)勸敦王并好好教導徐勝,將莊嫣逐出府去,至于她會否真的這樣做,不得而知。不過琳瑯瞧著楚寒衣那模樣,雖然斥責時聲色俱厲,驅逐莊嫣的態(tài)度卻不強硬,她留了個心眼兒,自然也不會強令竇氏去做什么。 尋常人家的婆媳都未必能相處好,更勿論身在皇宮,楚寒衣和琳瑯雖不會刻意跟對方為難,卻也有許多天然的沖突—— 譬如楚寒衣始終教子極嚴,不喜徐朗在妻子和朝政的權衡中偏向琳瑯,而徐朗則會不自覺的寵著嬌妻,叫楚寒衣無奈又氣惱;譬如楚寒衣始終覺得后宮不能只有皇后一人,徐朗卻沒有納妃的打算,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琳瑯……而在琳瑯來說,任何人都不喜被人管制,楚寒衣生性強勢,以太后身份管著后宮,琳瑯雖能偷懶,卻也未必愿意受制于她。 如今的后宮中,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基本都是安享天年,除了偶爾竇氏進宮時會挑撥她幾句之外,倒不會鬧出什么動靜。偌大的后宮里,如今也就太后和琳瑯兩個主子了,雖說婆媳向來也處得和氣,琳瑯到底不敢跟楚寒衣露出底細。 出了慈安宮,吩咐人去拿了剛煲好的湯,琳瑯便往垂拱殿去了。 宮里獨寵的皇后駕到,李瑞自然是熱情相迎的,入得殿內,正好徐朗批折子累了,便一起圍爐喝湯。 如今天氣嚴寒,外面不時要飄一陣雪砧子,琳瑯來時雖然裹著大氅,到底肩輿上吹了風,臉蛋手指都有些冰涼。徐朗身上則是暖烘烘的,琳瑯一貼上去就再也不愿挪開,所幸她來時李瑞便會很有顏色的帶走侍婢們,兩人相擁喂湯,倒也不覺得尷尬。 “昨日藺通又找了些上好的藥材過來,驅寒散瘀最好,他那里正制丸藥,回頭送到鳳陽宮去,你記得每天吃一丸?!毙炖拭哪樀?,有點心疼,“近來天氣寒冷,瞧你手腳涼得,當心生病?!?/br> “有你這小火爐在,捂一捂也就好了。”琳瑯作勢將手伸進他的衣領,卻被徐朗一把勾住腰,攬過來貼在他的胸膛。四目相對,他的目光灼然,“猜猜藺通開的藥還有什么效用?” “不是說了驅寒散瘀嗎,最多再叫我身體強健些就是了?!绷宅槻煌ㄡt(yī)道,天馬行空的哪里猜得出來。 徐朗便在她耳邊低聲道:“是暖宮?!?/br> 暖宮……身體緊密相貼,甚至能感受到某處的炙熱,琳瑯的臉隱約又有變紅的趨勢。初成婚時的羞怯褪去,如今她也不會刻意掩飾羞澀,曉得他說“暖宮”的言下之意,琳瑯忍俊不禁,“你當真跟他說了?” “自然,你素來宮寒,若不趕緊調養(yǎng),將來豈不是要吃苦?” “這事我cao心也就是了,你怎么……”想到徐朗一本正經的和藺通討論此事的模樣,琳瑯便覺得想笑,“藺太醫(yī)也是三十歲的人了,既然做了太醫(yī)院判,自然曉得如何給后宮女子調理身體。你這上趕著一說……就不怕他心里笑話?” “這有什么好笑話的?!毙炖世硭斎?,“皇嗣是國本,我自然該cao心。至于藺通那里,他年至三十還未娶妻,知道我的苦處?!?/br> 越說越不正經了,琳瑯趕忙打斷他,“說起藺通來,錦繡年紀也不小了,每回藺太醫(yī)來請平安脈,時不時還會看看錦繡的。我瞧著他也是有心,不如擇個時機,成全了他們?” “咱們琳瑯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錦繡走了,你身邊就沒個得力的人了?!?/br> “不是還有錦屏和木香嗎,這倆如今也慢慢練出來了,這倒不必擔心。只是錦繡那丫頭,不報了父仇不肯出嫁,那件事情有結果了嗎?” 因忙了大半天,徐朗這會兒有點疲累,便攬著琳瑯往內間的臥榻上去,道:“很早就派人去查,只是近來事多給忘了,算算時間,年前必有結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