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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獨寵在線閱讀 - 第128節(jié)

第128節(jié)

    太子跪得早已毫無知覺,他低頭盯著視線里的一方刻了蟠龍的石塊,張牙舞爪的蟠龍仿佛要破石而出,壓得人胸口慌悶。

    頭上斗轉(zhuǎn)星移,要下不下的雨憋在云后,一時間隨烏云消散。星星出來了,卻又不知道何時會被籠籠烏云所替代。

    衣料窸窣,一方紅色紗衣突入眼簾,“若是想求情,便早早離去,不用說那些無用的話?!?/br>
    太子一怔,抬頭看,圣人刻板而威嚴(yán)的臉擺在眼前,他不知從哪來了勇氣,脫口而出:“父皇,求您饒了母后!”

    事情起因早在來的路上便了解清楚,母后欲行那般禍亂皇宮的事,實在難為一國之母所啟齒,偏偏還被人逮住了把柄抓手上。只是,這事可大可小,小則能化之,大則會廢后,一切都取決于圣人所想。

    至于沈灝那邊,太子此刻已無瑕多想。是他指使也罷,不是也罷,總歸兩兄弟是要走到這一步的。

    太子正想著,忽地圣人開口道:“梅家之女上告那日,朕命人徹查,卻不想發(fā)現(xiàn),這一件荒唐之事,只不過是你母后所犯之罪的九牛一毛?!?/br>
    太子撲通一下伏地,往前匍匐,抱住圣人雙腿,眼淚說來就來:“父皇,萬不可信jian人之語?。 ?/br>
    圣人低頭看他,背著光,太子只能從朦朧淚光后,琢磨此刻圣人臉上的神情。

    圣人卻沒有給他留觀察的時間,徑直一腳將他踢開,冷笑道:“jian人?這后宮最大的jian人,便是你的好母后!”

    太子被踢得頭暈?zāi)垦#^磕在護(hù)欄石上,隱隱涔出鮮血。

    他想起小時候與其他皇子爭奪墨硯的事來。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太子,剛?cè)胩珜W(xué)學(xué)習(xí),母后告訴他凡事都要爭人之前,這樣父皇才會喜歡他。所以他拼了命一樣發(fā)奮讀書,他要成為最優(yōu)秀的人,成為能夠被父皇和師傅夸獎的人。

    剛開始他尚能列于人前,但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比不過其他皇子。甚至連懶惰怠學(xué)的三弟,隨隨便便考前念上幾句,得到的評語也遠(yuǎn)比他的要好。

    是他們太聰慧了,還是他太愚笨?太子不敢想,也不敢去問,他生怕自己一說出口,便會引得他人側(cè)目。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只要不說出口,那便是子虛烏有的事。

    他拼上遠(yuǎn)比與以前兩倍的努力,卻終是只能取得中庸的成績。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名列前茅。他可以埋頭苦讀,兄友弟恭地與他的弟弟們相處,哪怕他心中嫉妒得快要發(fā)狂。

    直到有一次,父皇說他寫得文章好,有孔孟之范,賞了他一方南山墨硯。三殿下瞧上了,說也要,便求他贈予,他如何會肯,三殿下是什么樣子的人,天下第一潑皮,好言地勸不來,便用搶的。

    三殿下想,反正他才五歲,大哥哥都八歲了,定不會與他計較的。卻不想,太子那次,卻同他這個六歲的小弟弟打了個頭破血流。

    太子咋呼呼地將墨硯護(hù)在懷里,撅嘴沖聞訊而來的圣人道:“阿耶,三弟要搶您賞我的墨硯。”

    圣人一巴掌打過去。

    太子顧不得左邊高腫起的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心中如天神般存在的父皇。

    父皇為什么打他,明明是三弟的錯!

    圣人指著太子怒斥:“為人兄長,當(dāng)表典范,豈可與幼弟相爭!”

    太子想,或許這次他是錯了。他是哥哥,他應(yīng)該謙讓的。

    年幼的太子以他近乎天真的想法接受了這樣的訓(xùn)斥,直到有一次,他看見二殿下?lián)屃巳钕碌臇|西。

    太子心想,這一次,父皇定會像教訓(xùn)他那樣,教訓(xùn)二弟的!

    圣人卻讓三殿下向二殿下道歉。

    “為人弟者,豈能與兄長相爭?當(dāng)友愛敬仰之?!?/br>
    那一瞬間,太子明白過來,原來父皇的公平,不是給所有人的。而后的二十年,他幾乎時時刻刻都感受著這份不公平,卻無法吶喊反抗。

    圣人轉(zhuǎn)身,毫無感情地丟下一句話:“即日起,太子禁步東宮,反省三月?!?/br>
    這一刻,太子忽地不想再繼續(xù)沉默了。他喊出了聲,用平生最大的力氣,“圣人留步!”

    ☆、101|第 101章 啦

    圣人朝后望一眼,眼神冷漠。往常這種時候,只消圣人一眼望過去,太子萬萬不敢再出聲的。

    他畏懼這個父親,比任何人都要畏懼。此刻的太子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臉上不再有害怕,不再有兒子對父親那種小心翼翼想要靠近卻又不敢接近的怯弱。

    太子扶膝從地上而起,仰頭望向圣人,他的聲音頓挫有力,像是失聲的人第一次開口說話那般珍惜每一個字的脫口而出。同時卻又是充滿顫抖和沙啞的。

    “圣人,您是打算廢后,還是廢東宮?”

    宮人大駭,紛紛跪倒,掩耳似未曾聽到。

    圣人拂袖,短暫的驚訝過后,臉上浮現(xiàn)的是尋常不過的淡定。太子筆直地站成一條線,緩緩地朝前邁開步子。

    他終是將這話挑明了。多日來的冷落不正說明一切嗎,若圣人對他這個太子滿意,又豈會整日挑他差錯?不,或許,從一開始,圣人就不滿意他這個太子。

    十二歲立為太子,他在這個位子上待得太久,都說東宮之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他從未覺得做個太子,有任何值得歡喜的地方?;蛟S在一開始他是歡喜的,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機(jī)會,有機(jī)會贏得父皇的青睞。

    太子的眼里,有渴望,有疑惑,他不甘心地朝圣人問:“圣人,我哪里做的不好?”

    圣人背對他,挺拔的背影在太和殿逶迤的宮殿之下,顯得冰冷僵硬,似一個永不會倒下的雕塑?!澳慊厝グ伞!?/br>
    說罷,頭也不回地步入太和殿。

    太子怔怔地在敞坪前站著,太和殿兩扇大門緩緩閉合,啪地一聲最終消沉于寂靜之中。

    李福全在太子身后站著,輕聲提醒:“殿下,快到下宮門的時候了?!?/br>
    在這種時候,也只有李福全能如此淡定,畢竟是跟隨圣人多年的老人,在這樣刀不見血的場合,尚能微笑著以輕柔之語,說著尋常之話。

    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太和殿內(nèi)外跪倒的宮人,背后一片冷汗,他們在祈禱著,向天上尚且閃爍的星星祈禱,保佑圣人不會因此發(fā)怒,他們能保住一條性命。

    太子說了那樣的話,凡是聽到的,聞?wù)呓杂凶铩?/br>
    太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東宮的,他一回殿,尚未來及褪鞋,便聽得心腹急急忙忙而入。

    心腹聲音輕輕的,小心道:“聽得巡宮門的侍衛(wèi)講,殿下前腳剛走,后腳太和殿的宮婢們便被拖了一波下去,全部杖斃?!?/br>
    心腹不知方才太和殿發(fā)生的事,慌忙問:“殿下與陛下,可發(fā)生了什么沖突?”

    太子冷冷一笑,“從今往后,也沒什么能沖突的了?!彼猿暗刈叩綍苓叄瑥陌蹈裰腥〕鲆粔K玉盒。里面放置的,是東宮紅璽,太子專屬。

    太子拿出紅璽,手指沿著上面的雕花暗紋緩緩撫摸,忽地用力一下將其往地上摔去,大笑道:“留著也沒用,不如摔碎的好!”

    心腹一驚,連忙上前拉扯,問:“殿下,你這是……”

    太子瞧他一眼,眼中意味深長。心腹即刻明白,片刻的失望以及恐懼過后,心腹直面而問,“殿下,事情可還有挽回的余地?”

    心腹本是皇后娘家氏族之人,所行之事,表面雖聽命與太子,實際上卻是以王氏一族馬首是瞻。

    如若圣人真的準(zhǔn)備廢后廢太子,那么他們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得趕緊商量出對策。

    心腹往太子臉上瞧一眼,見他毫無斗志,整個人頹頹的,根本提不起一點精神。心腹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匆匆告辭。

    太子被幽禁東宮的事情,很快傳遍朝野。沈灝本只想以此次之事,重創(chuàng)皇后以及其后家族勢力,卻不想,圣人直接將太子牽扯了進(jìn)來。這份意外收獲,倒是沈灝未曾料到的。

    他本意并非直接對付太子,畢竟太快了,他習(xí)慣于步步為營。梅家也是這個意思,太快了,若是此刻進(jìn)一步對太子出手,難免會惹得圣人厭煩,還不如靜觀其變得好。

    他們等得了,有人卻等不了。接連好幾天,沈茂的人連連彈劾東宮以及其勢力范圍內(nèi)的人,順帶著連太子妃和皇后娘家的人都帶上了,大有一舉殲滅的意思。

    圣人收了折子,卻并未發(fā)表任何意見。沒有發(fā)火,也沒有表示贊同。沈茂膽子大,見圣人沒有阻攔之意,便加大勁頭,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往東宮身上扣。

    沈灝約了梅中書至?xí)空勈隆?/br>
    梅中書愁眉不展,問:“三殿下一向魯莽慣了,這次的行事,卻連老夫都有點看不懂了。”

    沈灝沉思片刻,“不是他的行事,而是他背后之人的行事——廊閣王大人。此人計謀詭譎多變,絕不會無的放矢?!?/br>
    梅中書問:“倒是聽殿下提起過。上次殿下說想收服此人,可否成事?”

    沈灝搖搖頭,“算了。據(jù)我觀察,此人沒有半點投誠之意?!彼D了頓,接著道,“舅舅,待此次風(fēng)波一過,我準(zhǔn)備……”他做了個殺的姿勢。

    梅中書悶聲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只要除了他,三殿下便再無臂膀。”

    兩人說著說著又回到正題上來,梅中書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講,如此賣力地彈劾太子,三殿下肯定是希望圣人能夠?qū)μ佑兴鶓徒涞模ト藚s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三殿下卻還是不厭其煩地遣人彈劾。沈灝點出重點:“或許,三弟只是為了彈劾而彈劾?!?/br>
    梅中書想到一種可能性,驚訝道:“難不成……”

    沈灝點點頭,“舅舅與我想的,正是同一件事?!?/br>
    太子無大罪,并無廢黜之由。但若他被逼造反,那么事情便不一樣了。

    三王府中。

    沈茂伏首案頭。才結(jié)束了一天的議事討論,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哪都酸得緊。適才有人推門而入,沈茂展展臂膀,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進(jìn)來了。

    “來,替本王捏捏肩?!?/br>
    衛(wèi)錦之解披風(fēng)的手一怔,而后在屋里找了一圈,不知從哪拿了個棒槌,也沒往沈茂身上使,朝他跟前的案首一砸,冰冷道:“不過一天而已,往后日理萬機(jī)的日子,還有得你受。嬌氣?!?/br>
    沈茂攤手一笑,提著棒槌往窗外扔。以防萬一衛(wèi)錦之考他學(xué)問答不出來,還是先把一切看得到的武器藏起來為好。

    衛(wèi)錦之果然開口便考他待臣之道。

    這個他經(jīng)常考,沈茂背得熟,一口氣背完。衛(wèi)錦之點點頭,“不錯,有進(jìn)步?!?/br>
    沈茂得意,“那是自然?!?/br>
    目光觸及到案上堆壓的折子,沈茂想起一事,問:“太子那邊,人手都安插好了嗎?”

    衛(wèi)錦之瞥眼看他,一副“我辦事你不放心?”的神情。沈茂自討無趣,撇開話題,問:“以太子的性情,只怕干不成謀逆的事來?!?/br>
    衛(wèi)錦之抬頭道:“他干不出來,身邊的人卻干得出來。且到了緊要關(guān)頭,性命與道義,哪個更重要?自然是性命。真到了那步,以太子的角度來看,只有活著,才是唯一出路。他不僅可以得到皇位,而且從此再也無人位于他之上了。這樣的好事,攤你身上,你要不要?”

    沈茂答:“問我作甚,我肯定是要的?!?/br>
    衛(wèi)錦之從案上抽出一張白紙,提筆寫下幾個名字,“如不出我所料,用不了幾日,圣人那邊便會有所動靜。這些人是東宮主要黨羽的親戚,所未在朝中擔(dān)任重職,但只要找到理由將其誅滅,便足以達(dá)到殺雞儆猴的程度。唇寒齒亡,東宮一黨就再也坐不住了?!?/br>
    沈茂靜靜地聽他說完,沉默半晌道,“好法子?!?/br>
    衛(wèi)錦之丟開筆墨,斜眼睨他,忽地想起什么,沉聲問他:“太子被除之后,下一個,便是平陵王,你可曾想過,或許圣人在你們二人之間,徑直選了他呢?”

    沈茂瞇眼笑,“老子處心積慮做了這么多,可不是要為他人做嫁衣。退一萬步講,我這不還有你嗎?就算圣人覺得我不是他心中的太子人選,那又如何?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他不選我,我自己選自己,不就成了嗎?”

    他這話說得極為隱晦,衛(wèi)錦之卻懂得他在說什么。

    自己選自己,大不了謀個反嘛。

    窗外更深露重,衛(wèi)錦之披上來時的外衣,走到窗邊將窗欞輕合,推門而出。

    “殿下,看完案上擺著的《寶慶通鑒》再睡?!?/br>
    沈茂懨懨地嘆口氣,哼,還以為這小子要囑咐他早點睡呢。沒想到竟還是讓他看書。都忙一整天了,還不讓人歇息,真是太無恥了。

    心中腹誹萬千,嘴上卻是另番說辭:“知道啦?!?/br>
    衛(wèi)錦之滿意轉(zhuǎn)身,一頭遁入黑暗之中。

    ·

    半月之后,以私自運輸買賣官鹽為由,圣人下旨斬殺伺監(jiān)令王氏等二十三個涉案之人,手段雷霆,絲毫不容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