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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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后面她已經(jīng)開始笑臉相迎甜言蜜語了,但真心還是敷衍,男人會傻傻分不清? 比如小唐氏為什么打她,在她說了那么俯低的話之后?不就是因?yàn)槿思覍λ恼f辭嗤之以鼻毫不動心嘛。 總之大家對不好頻道的結(jié)果是,男人除了去看程照,也不愛與她搭話。另一種方式上,和小唐氏差不多的待遇了。 并且,愧疚和賞賜,更不代表縱容。 程向騰這人,向來不喜姨娘做怪。從前武梁對著大唐氏也干過壞事兒,程向騰也是差點(diǎn)兒沒收拾了她去。 如今也差不多,除了賞賜,程向騰對燕姨娘的容忍,也只到她在自己小院里吆喝著叫罵小唐氏幾聲的地步。他裝不知道,大家都跟著裝不知道罷了。到了外間,該維持的禮節(jié)還是得維持好了。 燕姨娘自己也清楚,所以她對小唐氏的不服與憤恨,從來不敢肆意迸發(fā)出來。 但是現(xiàn)在,燕姨娘不只是對主母不恭那么簡單,她的行為,惹了程向騰大忌。 程向騰原本想,就算小唐氏病養(yǎng),武梁一時半會兒也不見得能回府里,然后二房這邊,就先交由燕姨娘打理。 就算武梁回來打理,她們也可以象以前一樣相處,互相協(xié)助著,安然度日。小唐氏入府前,她們不就相處得很好嗎? 總之他們母子,都能奔上舒心日子去。 ——如果她沒有攀咬程熙的話。 ··· 可她這么一而再的攀咬使壞,程向騰忽然就寒了心。 為什么陷害程熙,理由十分淺顯。他就這么兩個兒子…… 看看程嫣遭遇過什么?那就是生生被有著歪心邪性的親娘禍害的典型。 難道還要再來一個程照么? 自己起了歪心思的親娘,能教給孩子的,自然少不了那些挖坑使套,你爭我搶。然后兄弟們一天天長大,程家等著禍起蕭墻? 去個小唐氏,來個燕姨娘?程向騰真是要怕了這些女人們了。 只不過,假的終歸是假的。 ——縱使熙哥兒穿著深絳色衣衫,那也是白日里才辯得清的。無月無星的晚上,能看清衣服發(fā)紅頭? 蠢貨一般都覺得自己很聰明。 程向騰想,這么一個心腸已壞的女人,真的對小唐氏做過些什么也說不定。所以她才急于這么跳出來轉(zhuǎn)移目標(biāo)禍水東引吧。 如果真有人對小唐氏動過手,那么除了那人個子矮,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人本就是坐著或蹲著的。 想不被人看到,只能是躲在陰影里。那處的假山石不高,所以陰影也小,要想躲好了,少不得會蹭著點(diǎn)兒什么。青苔了,草葉了,土了泥了,衣上或鞋底,痕跡總是有的。 除了實(shí)物,甚至還有可能沾染上一些味道。 小唐氏出事兒后,二房全部的人迅速集中,她應(yīng)該也沒功夫去清洗處理。 他只需去搜一搜,他應(yīng)該去搜一搜的。 搜出實(shí)證,先攥在自己手中,等唐家鬧騰完了,他再來暗中處置,這樣就不至于有難聽的話傳出去了。 然后,程家的名聲,小唐氏和燕姨娘的名聲,她們子女的名聲,便也都保住了。 無論如何,小唐氏人已經(jīng)沒了,燕姨娘還有親兒要養(yǎng),程照還小,吃母乳對他更好些,有親生母親的悉心照料也更讓人放心些。所以對燕姨娘更宜緩后處置。 ——這么想著,人卻坐著沒動。 忽然覺得這樣真的對嗎?忽然一股的心灰意冷。 粉飾太平,雖然被武梁無情地嘲諷過,可他還是一直在做。 可是,后果卻如此惡劣。 當(dāng)初查出小唐氏害燕姨娘流產(chǎn)時,他顧念程家名聲,顧念嫣姐兒名聲,拖著掩著沒有及時處理??山Y(jié)果卻是,程嫣仍然被宮里斥責(zé)了,而燕姨娘,倍感委屈憤恨許久。 如果早早就處置了小唐氏,給燕姨娘一個說法,會不會就不是今天這結(jié)果?小唐氏冷院里住著,但人到底還活著。燕姨娘安然養(yǎng)著她的小兒,沒有變成這樣的心腸? 如今若為了照哥兒再幫燕姨娘掩著,那委屈的就是被她指認(rèn)的程熙。程熙委屈著委屈著,會委屈出什么事呢? 這可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還有個膽大妄為的娘呢……好吧,不是因著這些,是他不想兒子受委屈。 算了,什么名聲不名聲的,嫵娘那女人還有這東西嘛?可她活得不知道多自在。 如果燕姨娘真做了害人之事,就讓她自己給唐家一個交待吧。 ··· 那邊,程熙聽了燕姨娘的話,已然老實(shí)承認(rèn),“姨娘,我后來穿上的,就是深紅的衣裳?!币贿呄胫钦l他媽陷害我,別讓大爺我逮著。 他盯著屏風(fēng),若有所思。 關(guān)于要提防燕姨娘,季光早就提醒了他的,雖然武梁并不認(rèn)同。 而關(guān)于他穿什么衣裳,外間那么多賓客都瞧著呢,唐家兄弟也有目共睹,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他也不需隱瞞。一個姨娘說一說,就能給他定罪?證據(jù)呢?他相信他的洛音苑里,隨便什么人想放進(jìn)去點(diǎn)兒東西污陷他,并不容易。 唐端慎聽了他們的話,卻跟拿住了什么實(shí)證似的,叫嚷著這就要去洛音苑搜去。 程熙揚(yáng)著眉頭,淡淡道:“二舅父,要搜我洛音苑,要么父親同意,要么得請官府手令才行。也免得我那里多出什么不該有的東西來,或失了些什么要緊的去,咱們舅甥也說不清?!?/br> 唐家人來程家為所欲為,實(shí)在讓人搓火。 程熙擰著勁兒,并不客氣。 是呢,這是侯爺長子,不是隨便哪個仆從下人,沾點(diǎn)兒嫌疑就敢動的。 于是唐端慎便拿眼睛瞧著自家兄長,一副“肯定就是這小子,哥你說怎么辦吧”的神色。 唐端謹(jǐn)?shù)共粍勇暽魄瞥涛?,瞧瞧程向騰,然后瞧著屏風(fēng)不吭聲。 那邊番,程大夫人鄭氏已經(jīng)連聲斥問著,“燕姨娘,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真瞧見那人影穿著紅色衣裳?” 一時又問:“你真瞧清了他有多高?” “你當(dāng)時離他多遠(yuǎn),是從后面看到的還是側(cè)面或正面?” “你若胡亂編派,仔細(xì)你的皮!” 燕姨娘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剛開始也一一答了,后來聲調(diào)越來越發(fā)顫,最后干脆惶恐道,“妾身實(shí)在不知道熙少爺穿的……不不不,定是妾身看錯了。妾身昨兒也飲了兩杯,定是眼花了……” 程向騰懶得再看這表演,他淡淡道:“昨兒程熙多喝了些,我放心不下,所以過去他房里瞧他來著,在他房里呆了很久。”這算是對唐家兄弟的交待。 他們是長輩,日后程熙總還要見他們的,跟他們擰上,以后吃不完的虧。 然后他對程熙安撫道,“熙哥兒,我還用冷巾子給你擦臉來著,擦了一遍后,你哼哼噥噥還要再擦,你可還記得?” 程熙聽了,立時就軟和的聲調(diào),撓撓頭一副撒嬌小兒樣道:“只記得涼涼的,謝謝爹……” 唐端慎差點(diǎn)要跳起來了。程侯爺你有意思嗎,這種“我親眼看著呢,我就是人證”的說法,多可笑誰會信啊。 要真有這事兒你早前怎么不說,如今被人指認(rèn),你倒說出來了。 程向騰說可笑么?我們父子做什么,為什么要向別人說起?你們唐家管不著吧。 那明晃晃的意思,想動我兒子,你先來動我吧。 程向騰不肯去替燕姨娘掩事兒,但到底也不愿往她身上去扯事兒。這么一番胡攪,也有些轉(zhuǎn)移視線的意思。 不過程向騰也知道,唐端謹(jǐn)堂堂副統(tǒng)領(lǐng),可不是個草包。 這個女人,她最好能洗清自己,否則,保不住她。 ··· 內(nèi)宅女人們?yōu)樽约豪娼o別人挖坑什么的,唐端謹(jǐn)小拇指都想得通。 正是燕姨娘的急于表現(xiàn),反倒引起了唐端謹(jǐn)?shù)闹攸c(diǎn)懷疑。 不是說了么,她們身為姨娘的,才是被重點(diǎn)懷疑的對象。尤其她這個和小唐氏有前怨舊仇的人。 何況她出現(xiàn)在小花園附近不說,還只有自己小丫頭一個人證,那實(shí)際不足為證。 唐端謹(jǐn)心里小小有點(diǎn)兒感慨。程熙那么小,被指認(rèn)得這么明顯,都一點(diǎn)兒不急不慌,頗有幾分乃母之風(fēng)。 他想起了武梁。 那個女人的行事,他是刻意留意了的,就辦事的膽大和縝密,能讓這世上許多男兒,都自嘆不如的。 如果是她出手,唐端謹(jǐn)相信,今天的情形定然會反轉(zhuǎn):程熙定然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jù),而諸如燕姨娘之流才百口莫辯。 就算是程熙某種情形下的忽然出手,他的洛音苑里肯定也有人想法補(bǔ)救,而不是這樣讓他白白落了嫌疑。 象上一次,程熙病躺讓小唐氏受了委屈那次,唐端謹(jǐn)后來也想明白了,那點(diǎn)心上摻雜上的東西,很可能就是他們洛音苑自己人摻上去的。就為了讓他們唐家當(dāng)場發(fā)作不得罷了。 能這么補(bǔ)救的,顯然就是個人才。洛音苑里的能人,程侯爺親選的,顯然也得了成兮酒樓那女人肯定的。 再說,唐端謹(jǐn)也真找不到程熙要害人的理由。他與小唐氏現(xiàn)在,真沒有必要的嚴(yán)重的利益沖突。 總之吧,唐端謹(jǐn)從心里就沒覺得會是程熙。尤其還親自跑去動手這情節(jié),太過拙劣。 所以,燕姨娘的出頭,從頭到尾只讓她自己無所遁形而已。 之后,唐端謹(jǐn)帶人,要求燕姨娘重走一遍當(dāng)時的路線,她沿哪條路走來,從哪條線回去,看到人影是什么時候什么位置等等。 然后問她,照這樣的位置,你能看到黑影黑影也能看到你們,為什么他不往另一邊跑卻朝往你們這邊? 然后告訴她,深絳色在無星無光的夜里,看起來就和黑色無異,根本不會發(fā)什么紅頭,更不會離這么遠(yuǎn)的距離仍能分辨出來。 燕姨娘滿頭大汗,虛虛說她果然喝多了酒眼花。 唐端謹(jǐn)要求帶人搜查了燕姨娘的小院。 ——他這般向程向騰要求時,燕姨娘反應(yīng)很大,她說她院里養(yǎng)著病兒,怕他們進(jìn)去翻騰,嚇壞了程照。 她不停叫著“侯爺侯爺”,希望程向騰攔著。 程向騰沒攔。 燕姨娘攔不住。 當(dāng)天酒宴上穿的衣裳,是程向騰新賞她的那件雪青色的珠光錦,她第一次穿。 那衣裳已經(jīng)泡在水盆里了,可惜沒來得及搓洗。后股位置有處苔印尚在,想必洗也洗不掉的。 一比照,與小唐氏落水地方矮石上的相同。原來當(dāng)時她坐在那里,難怪人家看不見她了。 更明顯的是燕姨娘尚穿在腳上沒有換下的鞋子,上面很干凈,鞋底兒與鞋面的縫里,卻粘的有將干未干的黃泥。 回去岸邊再細(xì)查,甚至發(fā)現(xiàn)了和她鞋印吻合的極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