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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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日,那渡口一點(diǎn)動靜也沒,等得他們幾萬人都要凍僵了。孫副將見月色越高,就越是奇怪,總覺不安,便回軍營和那王爺稟報(bào),還在營帳外就聽見里頭女聲輕佻高笑,心下不滿。他們在外面要冷死了,這狗屁王爺竟然還沉溺女色。 稟報(bào)后進(jìn)了營帳,說道,“王爺,那叛黨還未過來?!?/br> 連安王打了個(gè)哈欠,懷中還抱著那妖嬈女子,說道,“守到天亮,本王先回去了。” 孫副將暗暗唾棄,這庸才,還真當(dāng)自己是首領(lǐng)了。要不是這里離京師近,他不用這么早出發(fā)進(jìn)京,早就面圣砍頭去了吧,偏是一點(diǎn)都沒察覺其中兇險(xiǎn),樂呵呵的還以為進(jìn)京封賞見兄弟去。倒不如那祁王永王腦子好使,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吃喝玩樂,還要他的兵天寒地凍的蹲在樹林里。 你大爺?shù)摹?/br> 他心中罵了千百回,再看將軍知府,也都抱了女人。 “報(bào)——” 他還沒退出軍營,背后就有馬狂奔而來,那探子下來匆忙,差點(diǎn)摔著。孫副將一把托住他,“怎么了?” 那探子喘道,“那、那叛黨在埠豐渡口登岸了,大軍正往城中方向過去?!?/br> 營帳內(nèi)頓時(shí)沒了嬉笑聲,連安王臉色一變,罵道,“孫副將,你不是說他們一定是在打云安渡口的主意嗎?這算什么事?” 孫副將皺眉,“準(zhǔn)備船舶糧食那么多天,定是來攻渡口的??蔀楹卫@遠(yuǎn)路……”他一頓,“被他們察覺到我們會埋伏了?!?/br> 那丁將軍大聲道,“全部調(diào)頭,去守城!” 孫副將面色煞白,上前說道,“將軍萬萬不可,這分明是調(diào)虎離山啊。否則為何近的渡口不來,偏去遠(yuǎn)的。他們只有兩三萬人,我們只需派一半過去就好。剩下的必須守住這渡口,否則以敵軍的狡猾,說不定留有兵力,等我們都走了,這渡口來人,就前后受敵了。” 連安王已是跳腳,“四萬人對他們?nèi)f人有勝算嗎?快把守在各處陸路的兵卒也都叫回來,全力攻打,快?!?/br> 孫副將見勸不住,拼命攔在前頭,“王爺!這定是陰謀?!?/br> 連安王嚇得心驚rou跳,拉了知府就去調(diào)兵,根本不理會他。那丁將軍也是怒聲,“你再不聽軍令,我就將你的腦袋踢到你媳婦面前!” 軍令如山,孫副將長嘆一氣,唯有祈求那敵軍的腦子不好使,但愿不會像他想的那樣。走時(shí)他仍不放心,讓心腹在近處瞧看,若有消息,迅速來見他。 樹林中數(shù)萬精兵齊齊撤退的聲音響徹渡口,連遠(yuǎn)在半里之外的人都聽見了。 海面已然平靜,偶有波濤聲響。陰暗月色下,穿不透nongnong霧氣,哪怕是三丈開外,也看不見這些羅列在海上的船。 霧氣縈繞著站在甲板之上的男子身上,隱隱如仙人出畫,身如玉樹,凝神遠(yuǎn)望。謝崇華聽著那震天聲響越離越遠(yuǎn),心中默默計(jì)算時(shí)辰。合眼細(xì)思,沉氣靜心,只等他們走遠(yuǎn)之后,再登岸奇襲。 直至小半個(gè)時(shí)辰過后,他才號令“登岸”。 數(shù)十艘船沖破平靜水面,水聲嘩啦作響,直往前駛?cè)ァ?/br> 船陸續(xù)靠岸,船上人借著微弱月色,從上跳下,人雖多,卻井然有序。由謝崇華帶領(lǐng),準(zhǔn)備直奔那云安渡口,準(zhǔn)備夾擊。剛到岸上,卻聽見樹林飛鳥撲騰。謝崇華皺眉往那看去,如果只是猛獸經(jīng)過,不會引起倦鳥高飛的。他一頓,命了幾個(gè)腳步快的追看。 那幾人立刻入了樹林中,往前急追。追了小半刻,將那就要上馬之人截?fù)?,把他擒住,押到謝崇華面前。 船上的人陸續(xù)下來,還需一段時(shí)辰。謝崇華邊等他們歸隊(duì),邊打量這人。衣著是個(gè)兵卒,馬是匹駿馬,鬃毛不見一點(diǎn)雜色,那馬蹄上的鐵已磨得十分光亮。他問道,“是誰讓你在這蹲守的?” 那人不說。 謝崇華又問,“是將軍,還是知府?” 那人還是不答,怒聲,“亂臣賊子,休要跟老子說話,給我一刀來個(gè)痛快?!?/br> 謝崇華笑笑,“倒是個(gè)漢子?!彼^說道,“將他一起押送趕路,善待之?!?/br> 那人瞧得好不詫異,這亂黨竟然還讓人禮待他,腦瓜子被驢踢了吧。再瞧這人,書生卷氣斯斯文文的,根本不是混軍營的。細(xì)想一番,說道,“難道你就是那個(gè)白臉鐵閻王?” 謝崇華瞧他,“白臉鐵閻王?” “就是那冀州的謝知州。” “正是在下?!?/br> 那人輕笑一聲,“都說是小白臉,果真是個(gè)小白臉,你的胳膊能提起一只雞嗎?還學(xué)人家做亂黨,趕緊投降吧?!?/br> 謝崇華旁邊的副尉已怒,“再多說一個(gè)字,我就敲碎你滿嘴的牙。” “你敲唄?!?/br> 副尉大怒,謝崇華抬手?jǐn)r下,“我大央的兵,要是人人都如你這樣有骨氣,哪里還有人敢犯大央疆土,奪大央城池。” 那人又瞧他幾眼,這人明明自己就在以下犯上,現(xiàn)在突然感慨個(gè)什么。正想著,就見他指了指自己,“借你衣服一用?!?/br> 話落,就有人來扒他衣服,氣得他跳腳??杀蝗娜俗ブ緵]法動彈,不一會衣服就被扒下了,冷得他唇色紫紅。 謝崇華看看副尉,笑道,“都副尉的身材與他相差無幾,有一事要拜托大膽心細(xì)的都副尉了。” “大人有何事吩咐?” 謝崇華附耳與他說了一番話,都副尉立刻脫衣,換上那人衣服。隨后騎著駿馬,往那埠豐渡口的方向趕去。 那人瞧得莫名,見他俯身拾起衣裳,給自己裹上。隨后那白臉神色已斂方才輕松,目光俊冷,方才的弱質(zhì)書生模樣全然不見。 “揮師埠豐——” 應(yīng)聲響徹整個(gè)渡口,看得那人發(fā)愣。明明是才起兵幾天時(shí)間,為何這樣訓(xùn)練有素。這白面書生,跟傳聞中的完全不同,誰說他是個(gè)手無寸鐵的書呆子的,站出來,他保證給他一根狼牙棒! 孫副將隨大軍調(diào)頭趕往埠豐,一路急得心都要跳出來,生怕后面來了個(gè)報(bào)信的,說那幫亂黨從云安攻來了。 大軍慌慌張張往那跑去,前面的王爺將軍仗著馬快,一直狂奔,后頭跟著的士兵跑得氣喘吁吁,簡直不把兵當(dāng)人。他看得連連嘆氣,追上前去大聲道,“跑慢一些吧,否則到了那里,他們也沒力氣打了。” 丁將軍冷笑,“我們八萬個(gè)人,喘口氣都能把他們喘死,你怕什么,膽小如鼠?!?/br> 王爺知府也從顛簸的馬車?yán)锾筋^,因車太快,聲音也跟著顛,“對、對啊,我們晃得骨頭都要散了,可也沒事,他們好歹是用兩條腿跑?!?/br> 孫副將氣道,“那你們下來用兩條腿試試!” 說罷已微拉韁繩,隱沒后頭。王爺沒法怒瞪他,說道,“回頭將那副將攆走吧,說亂黨埋伏在云安的是他,現(xiàn)在人家從埠豐攻來了,他倒是一點(diǎn)都不覺得自己有過錯(cuò),要他何用?!?/br> 知府也是應(yīng)聲,“要了沒用!” 到底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馬的,將軍他們在前頭跑得再快,也要顧及后頭,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這氣還未喘順,背后傳來馬蹄響聲,還有一人高聲吶喊,“那冀州叛黨三萬人全都從云安渡口上岸了,那埠豐的消息是假的,是假的啊——那冀州叛黨三萬人全都從云安渡口上岸了,那埠豐沒人啊?!?/br> 一路吆喝,都是叛黨三萬人從方才離開的地方上岸攻打了,從尾巴喊到前面,動蕩不安的軍心也從后面直接動搖到了前面。隊(duì)伍一亂,整支大軍便跟著停下。 連安王也聽見了,哆哆嗦嗦道,“怎么回事?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知府也沒主意,忙去問丁將軍。丁將軍焦頭爛額,直喊那叛黨狡猾。被逼問得急了,才想起一人來,“孫副將,孫副將!” 孫副將還在找那一騎而過報(bào)信的人,那馬是他留給手下的馬,可來報(bào)信的人卻不是,偏偏穿的也是他們軍隊(duì)的衣服,實(shí)在蹊蹺。這會找不到人,他咬牙,回頭說道,“將軍,那士兵是假的,既然已被人冒充,那定是兩個(gè)渡口都已有人,現(xiàn)在速速回城吧,否則要腹背受敵了!” 連安王探頭說道,“胡說,方才那人不就是我們的兵,你不要造謠?,F(xiàn)在趕緊派兵去堵……” “你閉嘴!”孫副將惱怒道,“藩王不得插手軍政,別拿我的兵的命去拼,趕緊回城,還來得及?!?/br> 連安王氣得差點(diǎn)暈過去,知府忙扶住他,“孫韜你反了!” 丁將軍一把奪過他手上馬鞭,推他下馬。孫副將被推得翻身下馬,就見他以上往下冷笑,“我瞧你就是和叛黨一起的,勸我們埋伏渡口,現(xiàn)在又讓我們回城。來人,將他拿下!” 孫副將又氣又急,見有人來綁他,他也逃不出這八萬將士,手被反綁之時(shí),說道,“你綁了我無妨,可是將軍得聽我一言,趕緊帶兵回城,方能……” “本將軍打仗不用你教。” “將軍!請您三思啊?!?/br> 孫副將被扭送到后面,急得兩眼赤紅。再這么下去,只會讓叛軍得逞。自古城池淪陷,百姓將士皆逃不了屠城宿命,他如何能不急! “將軍!請您三思啊?!?/br> “將他的嘴巴封了!” ☆、第75章 因緣際會 第七十五章因緣際會 孫副將被押下去時(shí),那些士兵看得詫異,紛紛上前相攔求情。丁將軍更是盛怒,將馬鞭甩在他們臉上,“誰再敢攔,軍法處置!” 一時(shí)眾人憤然,孫副將喝聲,“還不快退下?!?/br> 眾將士這才忍氣退開一條路,孫副將每走一步都覺腳步沉重,這一退,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蓱z他們利安的百姓,就這么給這些王八羔子墊腳了。 將那礙事的攆走,連安王扶著馬車哆嗦道,“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那些亂黨到底是從哪里殺來了?” 丁將軍說道,“那探子不是說了嗎,從云安渡口來了,我們趕緊殺回去,將他們通通堵回岸口,讓他們下去喂魚。” 連安王向來沒主意,這次也不過是受命督軍,見他說得信誓旦旦,也就同意了。 于是剛從那邊跑來的八萬人,又調(diào)頭回去,跑得兩腿酸軟,口干舌燥。才行一半,后頭又有快馬跑來,一人急聲,“將軍不好了,叛黨在埠豐登岸,正率大軍攻城?!?/br> 丁將軍一個(gè)驚神,馬蹄急停,差點(diǎn)從馬背上摔落,狼狽不堪。八萬將士已是疲累不堪,被前后夾擊的消息瞬間傳遍,一時(shí)軍中大亂。丁將軍連喊兩遍,都無人住口,更是吵得心煩。 連安王再顧不了那么多,探頭對車夫說道,“趕緊跑,亂黨太狡猾,落到他們手里,我就得死了。” 知府也不言語,趕緊逃命才是緊要事。倒是丁將軍還有點(diǎn)良心,不想棄城,“王爺大人三思啊,要是就這么走了,朝廷怪罪下來,也是死路一條?!?/br> “那能怎么辦?” 突然軍隊(duì)中陸續(xù)有人傳聲“將軍要逃了”“王爺大人都要走了”“這仗到底還打不打?”“打什么呀,這銀槍我都拿不動了,瞎指揮,孫將軍在屁事都沒”…… 丁將軍耳尖,聽見這妄言,心中不滿,轉(zhuǎn)念一想說道,“我們城中還有一萬人,各路關(guān)口都有人守著,統(tǒng)共十三萬人,竟被不足三萬人的軍隊(duì)打敗,日后傳出去,哪里還有臉做人。不如率兵回城吧。” 那兩個(gè)能說事的都沒了主意,只是此時(shí)逃走,也是死路一條,他們就不信自己這么多人竟然會敗,這才留了下來,千叮萬囑他速速解決,不要弄得這樣狼狽,實(shí)在丟人。 丁將軍沉思一番,說道,“兵分兩路,四萬人隨我去埠豐,四萬人去云安。定要將他們半路截?fù)簟!?/br> 軍令剛出,被押在車?yán)镂寤ù蠼壍膶O副將差點(diǎn)沒暈過去。八萬將士埋伏半天已腹中饑餓,如今來回奔波,尚可對付那三萬亂黨,可這一分開,士氣大減,更容易被奇襲。他罵罵咧咧,一會有人撩了簾子,“孫副將實(shí)在是太吵鬧了,將軍讓我們將您的嘴封了?!?/br> 麻布團(tuán)子將他的嘴塞了個(gè)嚴(yán)實(shí),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丁將軍將隊(duì)伍分成兩批,想著就算哪邊來人,四萬人對付他們足夠了。這樣一想,心里十分安定。行軍一里,那參軍騎馬上前,“將軍,將士如今都已疲累,將軍稍微放緩腳步吧?!?/br> 丁將軍說道,“走了個(gè)孫副將,你又來摻和。將士累?本將軍就不累,誰敢慢半步,就跟孫副將一起坐車去?!?/br> 孫副將被綁成了一顆粽子,這事全軍上下都知道了。參軍不敢多言,繼續(xù)騎馬同行。 又行一里,仍不見叛黨,這已快到渡口,人呢?難道又是假消息? 前方寬廣淺河,正是十月天,北方天涼,晚上河水更是冷得徹骨。馬入水中步伐也放緩些許,后面入水的兵卒棉靴濕透,步子更沉。又過半里,皆是疲憊。又困又累又冷,士氣已不見。 正當(dāng)疲乏之際,突然四面八方傳來震天響聲,從那百丈外涌來成千上萬的黑影,猶如撒網(wǎng)收網(wǎng)般,將他們?nèi)ζ稹?/br> 丁將軍大驚,急聲,“亂黨來了!不要慌,速速迎敵。” 連安王往外面一看,黑壓壓的數(shù)不清的人影正往這邊聚攏,嚇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帶領(lǐng)埠豐登岸的是許廣和陸正禹,領(lǐng)有兩萬士兵。因準(zhǔn)備齊全,身穿棉襖防寒,出發(fā)前又吃飽喝足,喝了小酒暖胃,埋伏半個(gè)時(shí)辰,精神亢奮。反倒是那利安將士,個(gè)個(gè)已無氣力,這黑暗之中又不知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馬,驚慌之下,更是潰不成軍。 許廣高聲,“若舉旗投我軍者,可保自己安康,也可保家人安康。編入我軍,賞銀二十兩。如若負(fù)隅頑抗,此處便是你的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