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再再再再世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左坤的表情瞬間有些驚悚,滿臉寫的盡是——“你他媽在逗我?”

    左陽又潤色了一下這個扯淡瞎編但又好像真的貼近部分事實的故事,當左坤看著北千秋吸了吸鼻子,隨手拿起旁邊盤子上的石榴,翹著腳撥開皮兒就吃,竟然也相信這絕不是個大家閨秀的魂兒了。

    北千秋隨口問道:“宣州這湖近幾年可有漲了水位?原有一處洞xue靠著山湖之間,若是旱季變回露出來,那里有條暗道,和宣州以前廢棄的地牢想通,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能不能用了?!?/br>
    左坤聽她連這等事也了解,心里頭信了大半,湊過來說道:“是,只是今年是不是就是一場暴雨,另加上這幾天也連接在下雨,極有可能是漲了水位,但這條道好像自幾年前就堵上了?!?/br>
    “沒堵上,那地牢早已廢了,宣州知府就沒管過,若是實地看一下,雨量不大,倒是可以考慮利用你們手下識水性的軍士,潛入宣州?!北鼻镩_口道,左坤點了點頭:“倒不失一個好辦法。”

    左陽笑著揉了揉北千秋的腦袋,只說到:“你倒是除了會吃,還算有點用?!?/br>
    左坤看著他低低寵溺的眼神與親昵的動作,陷入了更加驚悚的沉思。

    ……他弟弟單身二十三年,竟跟年事已高不得下山的老道仙好上了?!

    ☆、35|34|29|25

    晨光熹微,煙雨蒙蒙,灰藍色的霧籠罩著山谷。

    北千秋一身深灰色箭袖男裝,軟皮的披風,抬手打緊袖口的盤扣,鐵扇裝在玄布扇套內(nèi)掛在腰上,她黑色的靴子踩進泥濘中,濺起一小片泥水。

    空蕩蕩的馬廄,只有兩三匹黑色在其中焦躁的踱步,北千秋走過去撫摸著馬耳,在這兩三匹中權(quán)衡著,最終選中了一匹,她翻身上馬,還沒來得及走出馬廄,就聽見后頭幾聲嬌呼。

    北千秋回過頭,就看著陸玖兒提著裙子快步走來,細細飄雨她也沒打傘,青綠色繡花鞋上也沾滿了泥,她踉踉蹌蹌走過來,抓住了馬鞍:“你也要去?你會打仗么你就跟著要去?”

    她雖是這么問的,卻穿的是極為樸素簡便的衣裳,手里拎了個小包裹。

    北千秋笑了:“我殺過的人可不比你家將軍少。怎么,你看著我要去也跟著要去。”

    “我會一點點騎射,小時候家里打獵教過我的,我,我也想去!”陸玖兒面上露出幾分急色,她似乎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看起來有些無理取鬧,補充道:“我知道你跟將軍不同道,你是在外頭接應(yīng)的,我也不要跟著他,我只想站在宣州外,這件事結(jié)束后能第一時間見到他?!?/br>
    北千秋輕笑,抬起披風,給陸玖兒稍微擋了一點雨絲,說道:“你去不去有什么用呢,他若是要勝利,你在這里跟孩子一起等他整頓將士,容光煥發(fā)歸來;他若是下場不好,你還能多樂呵幾天,晚點再看到他尸體?!彼嫔想m然是笑著的,說的話,卻真是不那么好聽。

    陸玖兒臉色慘白,終是說道:“他雖然連真名都不向這惠都中其他人說,我也知道他是背負著血海深仇的,等到了這天,他真要去復仇了,我卻連個覺也睡不好?!?/br>
    “哼,你去了,倒是不怕睡不好覺了,他上個戰(zhàn)場都要惦記著附近的你會不會有危險,別作死了行么,讓他安安心心做點自己的事兒?!北鼻镎f著放下披風,將她握著馬鞍邊沿的手掰開,頭也不回,輕踢馬腹,輕騎出了馬廄,身影轉(zhuǎn)過泥濘的街道,發(fā)髻上兩根灰色的發(fā)帶在筆直的脊背后蕩起來,過一會兒就看不見身影了。

    陸玖兒濺了一身的泥,抱著小行囊,低著頭。

    她昨天將茶點送到左坤屋里的時候,看見北千秋手端著燈燭,濡濕長發(fā)披在肩上,裹著左陽的披風,素白的手指在地圖上來回劃動,被燈盞照亮的面容上滿是堅定與運籌帷幄。

    陸玖兒只覺得當時心里狠狠被撞了一下,她將茶點放在了一邊,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悄悄地推了出去。

    低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我只是艷羨你,就跟沒有做不到的事兒似的……我也想幫他……”

    然而北千秋并沒能聽見她這樣的想法,若是聽見了,她必定要失笑。真若是論生活而言,誰羨慕誰還不一定呢。

    北千秋輕騎踏開水花,很快就到了惠都外的山腳下,左陽和一隊幾十人的軍士等待已久,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薄露水,從懷里掏出一塊裹著油紙的芝麻餅給北千秋,嘴上卻埋怨:“就你動作最磨嘰,你這樣的要是去打仗,早被人踢出去了。我都說了不需要你來,你還非要來!”

    “唔?!北鼻锖退Ⅰ{齊驅(qū),這邊山谷下也有一條和一線天類似的小路,卻通往完全不同的方向,她狠狠咬了一口芝麻餅,享受的感慨了一聲,才說道:“我就不進去幫你了,你和你自己的手下才能行動就跟用右手一樣方便,我摻和進去,沒多少戰(zhàn)斗力,還指不定出事。不過在外頭等你是一定的?!?/br>
    左陽點頭:“我也想著出來第一個人見到的是你。想著能見到你,我斷了腿不都要爬出來。”

    北千秋大口吃著芝麻餅,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你只要不斷了腰,不傷到蛋我都能忍。你要是沒了腰力,老娘還要你干什么?!?/br>
    左陽簡直受不了她這張破嘴,伸出手想要一個爆栗,卻抬手摸了摸她今兒早上挽的齊齊整整的發(fā)髻。后頭一幫人,簡直翻著白眼看左陽一臉享受的摸著北千秋的頭發(fā),這條道走到了一半,身后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受不了的假咳聲,左陽才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尷尬的收回手來。

    他怎么就這么沒出息!以前這老賊也是忒不要臉,他都下得了手,現(xiàn)在……現(xiàn)在別說扔她進馬車了,他連彈個腦瓜崩都要下不了手了!

    “哎,那個陸玖兒,怎么跟你大哥好上的你知道不?!北鼻锟此T馬遠離了她一段距離,卻反又伸出手跨過這段距離,親昵的挽著他胳膊。

    左陽一臉不情愿,卻把馬貼過來,兩人并排在前頭。

    “怎么好上的?要我說大哥就是個比你還不要臉的。他以前來這地方,強征過陸玖兒家里的房子住,陸玖兒就照顧他唄,就那么跟戲文里的似的,他看上了人家黃花大閨女。不過提了幾次婚,那獵戶看他臉上有疤又瞎了一只眼睛,長得兇神惡煞的,就不太肯?!弊箨柶沧煺f道。

    北千秋八卦的不行,緊緊捏著他臂窩問下文。

    “然后,我哥也忒不要臉,惠都成了個樣的時候,他就裝作自己不小心走錯了山路,又走到陸玖兒家去了,不小心住在人家家里,裝作不小心喝醉了,再不小心就碰了陸玖兒兩下。其實也就是摸了手,蹭了人家頸窩子一下,陸玖兒就以為自己這就算失了清白,老大不愿意的跟了他?!弊箨栒f起這事兒一臉鄙視,北千秋心中暗忖,左陽要是有他哥一半的心機和死乞白賴,說不定她也真就被捆在左陽褲腰帶上走都走不掉了。

    “再后來,倆人真在一塊了,好像沒怎么辦席,就一對兒玉玦倆人當信物。沒多久,我哥就暴露本性了唄。臭脾氣,死要臉,到真吃干抹凈那天,陸玖兒估計才知道之前喝醉那次摸摸手算什么失了清白啊。不過那也沒用了,都生米煮成熟飯了,我哥跟我說她還氣的跑了幾次,不敢抓回來,只能在后頭遠遠跟著,看她跑累了再拎回家。結(jié)果后來孩子都生了,我哥脾氣也改了挺多,就好好過日子了唄?!弊箨栒f道。

    “嘖,雖然不要臉,但可真有效率,避免了一切被別人搶走媳婦的可能性?!北鼻飺嶂掳头Q贊道。

    左陽拍著馬脖子氣得不行:“這算什么!左坤回頭跟我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還一臉得意,也就虧著陸玖兒還是心軟脾氣好,又傻不拉幾的,這就是強取豪奪??!要不是我哥家世不錯人模狗樣,這就成了惡霸強占小媳婦好么?!”

    北千秋看著左陽一臉自個兒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樣,無奈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哎喲,哪有全都是你情我愿一看對眼非要死活在一起的,管他用點什么小手段,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好的也就行了?!?/br>
    左陽沉思:“你要是對我耍點手段,我……估計也就生氣兩天?!?/br>
    “哎喲,別逗行么。你這種往我嘴里跳的,我嚼都沒嚼,你就在我嘴里嬌|喘喊著‘吃我吃我快吃我’的,我還對你耍手段……”北千秋嗤笑。

    “臭不要臉的!”左陽這回可真是踩著尾巴惱羞成怒了,揮手馬鞭打在她膝下馬身上,臉都漲紅了罵道:“沒人要你吃!你小心別噎著了!”

    北千秋捂著嘴笑起來,策馬往前頭去了。

    這么打打鬧鬧一路,就連往宣州去的路上都滿是笑聲怒罵聲,左陽心里忽然絲毫都不緊張了,也沒多大的事兒。他會好好的,惠安也會好好的,他就等著按照計劃從水路帶著長公主出來,好好跟他娘說一下北千秋的事情。

    他們畢竟輕騎快馬,兩日后,到宣州城外的柏樹林后的幾個時辰,才遠遠見到了山路那邊的遠方,集結(jié)了黑色輕甲整齊劃一的軍隊,只是左坤并未往這方進發(fā),而是在等一個訊號。

    傍晚夕陽將落,余暉落入這片枝繁葉茂的柏樹林后,只剩下一點點微弱的紅光,斑駁濃厚的樹影籠罩著每一個人,北千秋倚著馬鞍站著。

    “我先進去,等他開始攻城了,我就不好潛入了?!弊箨栒f道,他站在馬下,外衣脫下,露出里頭輕薄的短打來,小腿上綁著兩三把匕首,袖口藏著一把袖珍弩|箭,剛剛隨行的幾十人中,有一半也像他這般打扮,是與他一同進入宣州的。

    “我昨天大概了解到左坤的兵力,沒想到四年間他也從未少了練兵,說是鐵騎也不為過,宣州恐怕是抵擋不住,若是入夜攻城,兩側(cè)夾擊,天亮前估計就能拿下宣州。

    只是一是怕宣州看情況不對直接對長公主下手,二是為了防止有人帶長公主從小路逃走更捉不到痕跡。前頭潛入確認長公主的方位與安危,再下一步攻城,才是完全之舉。

    左陽收拾好行裝,對著手下做最后一次的重申,北千秋聽他說完,才走過去伸手拽了他胳膊一下,左陽看她面無表情卻緊緊握著他胳膊,想著阿北怎么都是擔心他的。

    這么想著,他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還沒下水腦子就被泡了?!北鼻锉砬閮春莸钠怂幌拢骸坝心敲春眯γ?!”

    “沒?!弊箨栃χf道,伸手又去揉了一揉她的臉:“你吃胖了點,說起話來臉上rou都在抖。”

    “滾蛋?!北鼻锪R道,伸手拉下他的腦袋,左陽以為她要親上來,又覺得旁邊那么多人實在影響不好,連忙捂上自己的嘴。卻不料到北千秋只是閉著眼睛把額頭靠過來,兩個腦袋碰在一處。

    什么啊……只是這樣啊。左陽悻悻放下手來,只慶幸北千秋閉上眼沒看見他捂嘴的小動作。他有點不滿,卻聽著北千秋開口道:“我也是?!?/br>
    “恩?”他鼻間發(fā)出一聲疑問。

    “我也很愛你的?!彼眍^微啞,低低的嗓音揉進樹枝搖擺的沙沙聲里。左陽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呆站著,感覺夕陽的光斑落在身上都是灼熱的。

    他轉(zhuǎn)瞬反應(yīng)過來,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yīng)。他之前氣鼓鼓的喊了一句“很喜歡她”,她卻低低的回了一句“愛他”,仿佛是她的回應(yīng)是更多考慮,心中猶豫行為上卻義無反顧,比喜歡沉重千百倍的愛。他有點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當時為什么要說喜歡這樣淺顯的詞,明明他也很愛她。

    但,愛這個字,從北千秋嘴里吐露出來,又仿佛比任何人說起來都鄭重,都認真。

    左陽怔怔的睜開眼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瞬間又說不出口。他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得到了回應(yīng),他又開始覺得愧疚,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多。

    然而北千秋抬起臉來,伸出手推了他一把,抿嘴笑起來:“你能不能快一點,別磨嘰了,大家就等你一個了?!?/br>
    左陽慌慌張張的低頭,把自己身上剛剛檢查過的行裝又胡亂的擺弄了一遍,才走到城墻腳跟下的湖水邊,十幾個人已經(jīng)踏上了早就備好的小船。他猛地回過頭來,心里頭醞釀的話,就要說出來,卻看著北千秋已經(jīng)走遠了。

    她站在遠處馬匹邊,伸手撫摸著馬鬃。夕陽即將落下去,她的背影是一塊幾乎凝固的深藍色陰影,身后的手下催促起來,他最終還是沒說,轉(zhuǎn)過頭來坐上船。

    小船蕩開波浪,向不遠處山水相接的地方劃去,他一直轉(zhuǎn)頭看著北千秋,可她還是細細梳理著馬鬃,直到水面上的濕霧逐漸橫在二人之間,左陽再也看不清她的身影,她也沒回過頭來。

    ☆、36|34|29|25

    其他幾個手下坐在樹下,夜色漸漸昏暗,北千秋望著宣州的方向,眼見著都入了深夜。宣州城也是個繁華的大城,城墻內(nèi)燈火通明的紅光染上了一整片天空。

    “他的信號是什么顏色的?”北千秋忍不住問那些坐在樹邊的軍士。

    “額……”有個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青年歪頭想了想:“大概是……彩的??ね鯉サ氖俏覀儼嗽率妩c剩的煙花。”

    “哈?煙花?”北千秋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遠處煙花的聲音,她回過頭去,一整片粉色金色的煙花幾乎是開在宣州的上空,轟然照亮了一片城墻,煙花落下,緊接著又是一朵朵綻開,流光炫影——

    幾個年輕軍士連忙起身激動的走到湖邊:“郡王已經(jīng)找到了長公主,就等將軍攻城后趁亂逃出來了!”

    “走側(cè)邊城門出來?”北千秋皺眉問道。

    “長公主……肯定受了傷,水性又比不得郡王,為了她的安危自然不能再走原來的水路,側(cè)門一會兒一定有不少人慌不擇路逃出來,到時候郡王順路就是了?!鼻嗄暾f道:“還請王妃上馬,我們換個地方,燃起火堆來等,好讓郡王能看見我們?!?/br>
    “這邊側(cè)面是有箭樓的,我們?nèi)计鸹鸲?,怕會讓守城的士兵覺得是有大批人馬在這里,貿(mào)然放箭?!北鼻镆厕D(zhuǎn)身上馬說道:“我們還是要把控好距離,箭樓上的那行弩箭,精準射擊范圍是二百丈,咱們好歹要退到三百丈遠的土坡上才行?!?/br>
    幾個軍士本都是左家親信,對于一個突然插手的郡王妃,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感,可畢竟將軍也說了讓她來,她倒是冷靜得很,其它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一行人才來到土坡上,就隱隱感覺到了左坤鐵騎踏土而來的震動,明明在另兩側(cè)的城門,然而木樁砸在城門上,鐵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卻仿佛清晰無比在耳邊回蕩。城墻上亮起了一圈火把,北千秋坐在樹上,眼看著城墻上的士兵驚慌失措的來回奔走。

    遠遠的正城門處似乎有放箭的聲音,北千秋抬起頭去,無數(shù)帶著火的箭矢朝空中飛去,,螞蟥一樣密密麻麻的朝地面落下,叫喊聲遙遠的像是幻覺。

    微弱的爆炸聲也傳過來,北千秋愣了一下,低頭看向那幾個年輕人:“剛剛是火藥的聲音?”

    “對啊?;鹚幎加昧藥资炅耍贿^沒什么威力,比煙花強一點,在于聲音大,氣勢嚇人。之前在西北打仗的時候,靠著這火藥,不知道驚了多少柔然的馬匹,好多柔然人都是從馬上摔下來斷了腿的?!蹦悄贻p人回答道,北千秋感嘆了一聲。

    “城破了!”遠處馬蹄聲才剛剛想起,年輕軍士們就激動地叫起來。

    然而這從北千秋聽到第一聲木樁撞城門的聲音到現(xiàn)在,她心里才數(shù)了不到兩百個數(shù)。簡直可怕的戰(zhàn)斗力。之前左坤在西北帶兵的時候,幾乎就像是一把尖刀,每個夏季會戰(zhàn)時,他帶兵殺入柔然,鐵騎往前直沖,踏過的地方就是盛朝的領(lǐng)土。

    從左安明到老南明王,哪個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一家人,卻折在了權(quán)力的陷阱里,左坤畢竟打了那么多年仗,給長安賣過命卻被長安反咬一口,他才是最犯惡心的那個。

    就這樣的本事,來攻打宣州這樣已經(jīng)平定了幾十年的城,自然是勢如破竹。可想想南方的城市里,還沒有幾個有宣州這樣的防范和兵力,要是左坤真的有野心,再加上左陽現(xiàn)在的手段——這兄弟倆干出什么級別的事兒,她都不吃驚。

    等了不知道多久,城內(nèi)如同沸騰一般的喧鬧,果不其然,他們面向這邊的側(cè)門竟也打開了,一開始還沒人往外出,過了沒一炷香時間,就看到了有許多平民百姓往外跑了。有駕著馬車牛車的,也有就撒丫子往外走的。

    按理應(yīng)該緊閉城門不讓人出城才對,可當北千秋看著一隊宣州城守士兵也騎馬跑出來,忍不住要冷笑了。自個兒士兵都跑了,還會管百姓,幸而這不是跶虜來犯,左坤也能管得住手下人,要在邊疆一城被人屠了都有可能。

    過了沒多久,北千秋看到了兩騎并排快馬沖出側(cè)門,她眼尖的認出來,跳下樹干笑道:“走,上馬!”旁邊的年輕人也看到了左陽的身影,喃喃道:“怎么……就倆人……”

    北千秋回過頭去才想起這點來,卻來不及多說,喊道:“上馬,等他看到我們就一起走!”

    剛剛跟左陽一起入城的好多人都是和這幾個年輕人同吃同住的好兄弟,這會兒看著只有左陽和長公主出城來,幾個人有些慌了,可軍令在前,誰也不敢多說。北千秋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盯著左陽的身影,等到左陽快騎撞開不少同樣出城的百姓,沖上山林快到她不遠處時,北千秋才在杳杳月色下,看清了他披著不知哪里來的外衣,一身血。

    她手抖了一下,左陽表情焦急,既驚且怒吼道:“走!快走——”

    聲音震飛了一林子的雀兒,北千秋往他身后看去,一支不屬于左坤但卻也并不遜色的鐵騎沖出城門,看向他們的方向緊隨而來!左陽的馬快速沖入山林,停在北千秋身邊,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抽了一下她的馬,聲音嘶?。骸白撸∵@是個陷阱!”

    北千秋看見了那支鐵騎為首的人,是手持弩箭面無表情的南九。順帝把親信調(diào)來了宣州,甚至還帶來了一支兵!他根本就是拿宣州做幌子,在他眼里宣州就是個可以犧牲拋掉的城市,但左陽與長公主卻非殺不可。

    伯瑯已經(jīng)深陷入了長安百年來將無數(shù)人吞沒的泥沼,為了龍椅邊沒有一個可以威脅得到他的人,甚至目光短淺、歇斯底里,連城不要了也要殺了自己的親生jiejie!

    北千秋瞬間回過頭去,長公主策馬在旁,她的衣裙已經(jīng)臟污不堪,臉上纏著一圈繃帶,右耳處塞著棉紗,姿容狼狽也就罷了,更讓北千秋心驚的是她的表情。

    她也是認識長公主許多年了,她的眸子里總是燃燒著斗志與光芒,縱然在左安明死后,她也撐著一個家族,長安幽州兩頭跑,謀劃到現(xiàn)在。北千秋一直記著她在太后死后,長安城里的那一陣笑,可如今,沒有擦凈血污的臉上只剩下麻木,目光空洞得可怕。

    長公主一定知道了……她看見南九追殺,不可能猜不到!這一猜,多少事情要要被扯出來,多少她以為姐弟扶持的回憶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算!

    “走?!弊箨柕氖肿Я怂话?,在她袖子上留下了血污,焦急的喊道。南九的隊伍有意將他們逼的遠離城內(nèi)的左坤,北千秋拿起馬鞍上掛著的長弓點頭跟上,她回頭望向越逼越近的南九和那近百人的隊伍,還要躲避著面前的樹枝,卻還是問向左陽:“你受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