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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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丁跟進來,見老爺自斟自飲,驚訝不已。 付程鵬擺手讓他退下。 家丁退到了酒窖外面等候吩咐。 過了好一會兒,他聽到里面連連傳出聲響。先是金屬之物落地的聲響,隨即是人倒地的聲音,末了,是酒杯、酒壇紛紛落地、碎裂的聲響。 他連忙疾步進門,剛要出聲詢問,就見付程鵬倒在地上,心口上一把匕首,鮮血迅速將衣襟染紅。 最驚人的,是燭臺落地,火苗遇到酒液,迅速燃燒起來。 他倉皇轉(zhuǎn)身,在火勢蔓延成災(zāi)的時候逃出酒窖,在大雨中嘶聲喊著“救命”,奔向前院。 ** 大雨聲中,連翹站在門外,將付程鵬之事講述一遍。 俞仲堯并不意外,“這樣也好?!?/br> “這個人……”章洛揚不知道如何評價付程鵬。 “那種人,絕不肯讓自己落到狼狽境地。再多人恨他也沒用,他不會給人報復(fù)的機會。想死的話,怎么都能死。不是錚骨,也非懦弱,生性如此。” “也是眾叛親離的緣故吧?活了幾十年,到現(xiàn)在只遇到了一場風(fēng)波,家里的人便紛紛跳出來落井下石,想翻身已絕無可能,不如一了百了。” “由此可見,這人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做派。” “不說他了。”章洛揚從未與付程鵬有過交集,知道那是個要重懲的瘋子一般的人,更是害了毀了母親這些年的人。眼下死了也好,省得一想起就意難平。只希望母親也如此,人死之后,慢慢釋懷。 她轉(zhuǎn)去洗漱,換了寢衣歇下。在她堅持下,讓俞仲堯睡在了里側(cè),自己睡在外側(cè)。是覺得在里面諸多不便,半夜口渴喝水還要連他一起驚動。 他一臂穿過她頸部,讓她睡在自己懷里,空閑的手則拿著書,借著燈光 過了一陣子,將書放在她枕畔,手不安分起來。 …… 到她要去沐浴的時候,已是后半夜。 腿有點兒發(fā)軟,腳似是踩在棉花上。 她站起身又坐下,要緩一會兒,沒好氣地斜睇他一眼。從來不知道,這回事是能將人的力氣抽干的。 俞仲堯輕輕地笑著,抱她去浴室。 同樣的雨夜,沈云蕎過得很舒坦。 問清楚付程鵬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高進想了想,不需自己做什么,便還是專心應(yīng)對眼前人,遣了落翹,將她抱起來,自己坐到椅子上,柔聲道:“回到燕京我們就成親,沈家那些人,我跟你一起收拾他們。” “好啊。”沈云蕎隨時都想跳下地,卻是無機可乘,只得放棄,無奈地被他抱在懷里。 “付程鵬這檔子事情一出,付家就會亂成一鍋粥,再也別想滋事,日后能過得清閑些。到時候我好好兒陪著你,把我這只饞貓養(yǎng)得肥肥的。” 沈云蕎失笑。 “等會兒我給我爹寫封信,告訴他我找到意中人了,請他慢慢籌備婚事。最起碼,明年開春兒得著手修繕新房?!?/br> “行啊,你去吧?!彼忠碌?。 高進卻摟緊她,額頭抵著她額頭,“急什么。先給我親一下?!?/br> 沈云蕎抿了抿唇,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心卻是砰砰砰地加速跳起來。 高進點了點她的唇,“早就問過你——什么感覺?” 沈云蕎瞪了他一眼。 他笑笑地托起她的臉,雙唇牢牢地按了上去。 沈云蕎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睛,隨著他逐步的探索加深這親吻,無助地抬手,揪住了他衣袖。 舌尖被他無意碰到時,她輕輕一顫,眼神愈發(fā)驚訝地看著他。那份從心頭生出的悸動,無從忽視。 “傻丫頭。”他語聲低啞地咕噥一句,抬手撫上她眼瞼。 這種時候被她這么瞧著,險些讓他亂了方寸。 她睫毛忽閃幾下,終究平靜下來。 綿長溫柔的親吻之后,她輕輕喘著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jīng)環(huán)繞住他肩頸,飛快地收回手,又立刻跳下地,“我……我去洗漱?!?/br> 高進笑看著她急匆匆走開,抬手摸了摸唇,鼻端依然縈繞著她馥郁的香氣。 靜坐了好一會兒,他才轉(zhuǎn)去給父親寫信,心里一直被喜悅充盈,偶爾甚至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睡前,他到了她床前,親了她一下。 “你可別亂來啊?!鄙蛟剖w沒躲閃,卻擁緊了被子。 “我怎么敢?!彼钟H了她一下,“安心睡。” “嗯?!彼@才笑了。 高進給她掖了掖被角,轉(zhuǎn)去歇下。 沈云蕎聽著窗外的雨聲,閉上眼睛,卻沒有睡意。 “高進,”她輕聲道,“你會一直對我好么?” “會更好。”他說。 她滿心都是暖意,重新閉上眼睛。 一定要早早睡下,明日還有不少熱鬧要看呢——付珃要游街示眾受盡唾棄,付家要準(zhǔn)備給付程鵬發(fā)喪。并且,高進還說,不出一兩日,付珃就會知道打算全部落空,必將陷入絕望,大抵是真的要發(fā)瘋的。 這些礙眼的人都快些遭受報應(yīng)吧——她想著,等他和俞仲堯忙完這些,便能無憂無慮地度日。 ☆、第67章 翌日,付程鵬身亡的消息傳遍街頭巷尾。 付家里里外外白茫茫一片。 付淸宇便是心里再恨父親,也要像模像樣地cao辦喪事,因是橫死,便決定停靈七日后出殯。 人死大過天,再加上付程鵬的確有可憎之處,可也有不少人得過他的恩惠,是以,前去付家吊唁的人絡(luò)繹不絕。 俞仲堯也派人去吊唁了。 在風(fēng)溪一手遮天很多年的人物,便是注定一敗涂地,若是決心垂死掙扎兩敗俱傷,必然會耗費他的時間人力財力。 這一點來講,要感謝付程鵬讓他盡早清閑下來。 朝堂中,這種人他遇到過。 這種人永遠(yuǎn)不會低頭認(rèn)輸。自盡并不代表失去生機,只是萬念俱灰,不認(rèn)為再有掙扎的必要。 也的確是沒輸給誰。 相對于落魄之后搖尾乞憐的人,俞仲堯愿意給這種行事決然的人一份尊重。的確是可憎之人,但也只是可憎,不讓人厭惡。 這日下午,謝家老爺和兩位德高望重的人、付家兩名管事在付家花廳落座,命人請付淸宇過來,有要事相商。 付淸宇連忙過去見客。 謝家老爺將一直親自拿在手里的檀木匣子放到桌案上,“我們幾個都已仔細(xì)看過,簽字畫押,眼下就差你了?!蓖平o付淸宇的時候補充道,“昨日令尊命這兩名管事拿著這些東西,去找的我和范老、楊老?!?/br> 付淸宇預(yù)感不妙,慌忙打開匣子,取出里面的東西來看。 一份臨終遺言,一本付家產(chǎn)業(yè)名錄。 謝家老爺擔(dān)心這年輕人看過之后氣得暈頭轉(zhuǎn)向沖動行事,先一步提醒道:“這些令尊自然是備了兩份,另外一份,我們放到風(fēng)溪的祠堂去了,有專人看管?!?/br> 付淸宇把付程鵬的遺言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氣得臉色發(fā)青。 原本,他們父子兩個已經(jīng)是各過各的日子了。付程鵬將半數(shù)產(chǎn)業(yè)交給兒子打理,自己負(fù)擔(dān)減輕,余下來的時間用來看書下棋。 但是付程鵬死后,兒女手里的產(chǎn)業(yè),他用一封遺囑便盡數(shù)收回到手里,另行分配: 給付淸宇的是五間鋪子、兩所別院、百畝良田; 給付玥的是三間鋪子、一所位于鬧市的別院、百畝良田; 余下產(chǎn)業(yè)平分,全部贈與謝家、范家、楊家,三家要督促付淸宇為他大辦喪事、停靈四十九天。待他風(fēng)光出殯入土為安,付家人搬離付宅之后,才能接手產(chǎn)業(yè)。付家若是有人膽敢在他死后行不孝之事,按風(fēng)溪規(guī)矩亂棍打死。 付程鵬提都沒提付珃、付琳。 付程鵬自盡的同時,也將付家推向沒落,讓付淸宇愈發(fā)痛恨他的無情。 給付玥留下了傍身的產(chǎn)業(yè),自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不是臨終時才知道那個女兒最是無辜可憐?沒有人能知道。 付淸宇如何都沒想到,付程鵬竟能歹毒到這等地步。惱恨之下,仿佛看到付程鵬的陰魂就在哪個地方看著他冷笑,滿眼嘲諷。 這就是他忤逆付程鵬的下場,這就是他想將付程鵬逐出付家的報應(yīng)。 付程鵬就算是死,收拾他還是輕而易舉。 付淸宇能怎樣呢?便是火冒三丈,還是要同意,不然連活下去都成問題。 俞宅眾人聽說了這件事,都開始由衷感謝付程鵬干脆利落地自行了斷。 到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付程鵬只是活得累了、煩了才撒手而去。 除了姜寒伊,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隨時放棄。 他若愿意活下去,依然可以將產(chǎn)業(yè)分贈給三家,以三家人幫他懲戒忤逆的子女、保他余生安穩(wěn)為交換條件,亦是輕而易舉。誰想名正言順要他的命,還需費一番周折。 但他沒選擇那條路,尋了永久的清凈。 ** 俞仲堯和章洛揚去了醉仙居。 俞仲堯?qū)系溃骸斑^一兩日,您搬去俞宅吧?這樣洛揚能時時陪著您?!?/br> 姜氏笑著推辭,“算了,搬來搬去地又要費一番周折,洛揚時不時過來就好?!?/br> 俞仲堯頷首,“那就不勞累您,過兩日我和洛揚、南煙搬過來?!?/br> “……好,我這就吩咐人整理箱籠?!苯鲜谴蛐牡讓λ饬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