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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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望月也陡然精神起來,坐直了問齊文然:“舅母,若是派船出海,那您是不是也要去呀?您需要幫手嗎?” 齊文然尚未答話,宮乘月已經(jīng)接過話頭道:“舅母就算需要幫手,也不能要你這般嬌生慣養(yǎng)、整日讓人伺候的。” 她看了眼宮望月:“怎么,傷剛好,就坐不住了?” 她臉略微一板,宮望月便蔫蔫地垂下了頭去。 幾日前劉全剛動身去了西郊守陵,臨走那天,宮乘月特意命劉全來見宮望月一面。 劉全受了杖刑,雖養(yǎng)好了傷,但面色仍有些憔悴,見了宮望月,施禮后便笑著道:“長公主無需掛懷,能守皇陵,乃是旁人幾世都修不來的福分。皇陵事少,也無需起早貪黑,奴這是享福去了?!?/br> 宮望月本來只是貪玩,跟著劉全出宮時壓根沒想過被發(fā)現(xiàn)后他要受罰,這兩個月來終于吃了教訓(xùn),見他毫不介懷的樣子,反而心生愧疚,命人賞了他不少冬衣用具,才打發(fā)他走了。 經(jīng)此一役,宮望月也懂事不少,不敢再提出海一事,小聲辯解道:“我就問問,又沒說我要去……” 宮乘月不再說她,半靠在霍沖肩上,問了宮明煜與齊文然許多出海航行之事,商量好開春后便著手派人出海探路,談得高興,直聊到夜深方才散席。 一年的最后一日,宮乘月自然不會一個人過。 時辰太晚了,霍沖親自伺候著她沐浴更衣上了床,一手支頭,側(cè)臥在枕邊,迎著紅燭燈火看她。 “皎皎?!彼抗庾谱疲燮ざ疾徽R幌?,英朗的眉眼籠罩著一層曖昧的光。 宮乘月已經(jīng)有些睡眼朦朧,拍了拍他臉頰笑道:“總盯著我看做什么?” 霍沖萬般正經(jīng)道:“多看你一會兒,回頭你不在時,不至于太寂寞?!?/br> 宮乘月啞然失笑。 霍沖并沒她想得那般沉不住氣,他雖明明總想纏著她,但面上倒能忍著,只常常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盯著她看而已。 她含笑閉上眼睛,忽然又彈坐起來,叫來劉安問:“今日家宴賞給帝君的菜,他都吃了嗎?” 劉安傷好后便回了皇帝身邊伺候,宮乘月雖然將謝子澹禁了足,但還是記掛他的,每日都派劉安去長極宮中探望,今晚按例給帝君派下的菜式,也是特意讓劉去給謝子澹送的。 “帝君胃口還是不佳,每樣菜只是淺淺嘗了一口,便放筷子謝恩了?!眲擦⒃谖萁牵h(yuǎn)遠(yuǎn)地答道。 宮乘月微微嘆氣,又問:“前幾日不是剛讓陳素給他換了藥嗎?吃了也不管用?” “陳院正說了,帝君一是毒質(zhì)累積,難免傷身,二是心情郁結(jié),故而體虛氣弱,都是有的……”劉安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霍沖趁機(jī)道:“好了,這兒沒你事了,回去歇著吧,有我伺候陛下?!?/br> 他將宮乘月又摟著躺下來,喃喃地道:“再過半個月就把他放出來了,陛下還擔(dān)心個什么?說是將他禁足,可你一天天地,還不夠cao心的……他那么大個人了,不會有事的。” 宮乘月被他按倒在床上,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謝子澹,但實(shí)在也是疲憊不堪,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日是新年的初一,按慣例,宮乘月要到太廟祭祖。 宮乘月登基頭兩年祭祖都是帶著帝君謝子澹一塊兒去的,帝君如今禁足,自然不能再去太廟,故而霍沖從年前就憋著心思,想代替帝君去太廟祭祖。 這事霍沖旁敲側(cè)擊地提過好幾次,但宮乘月一直沒有給他準(zhǔn)話,每次一聽都只笑笑。 雖然宮乘月不像他剛進(jìn)宮時那樣日日在他這兒“耽溺”,但現(xiàn)在宮中沒有別人,他獨(dú)占圣寵,難免有些飄飄然的,總覺得她這一笑,便八九不離十了。 年初一天還沒亮,宮乘月便起身更衣。 霍沖幾乎一夜沒怎么睡,這時趕忙跟著起來了。 伺候的宮女來給宮乘月更衣,她回頭看看霍沖問:“你起來做什么?還早呢,你多睡會兒吧。” 霍沖心里一涼,大著膽子道:“去年在北狄時,母親便念叨著,若是能破了北狄,陛下到了太廟,在列祖列宗面前便可有了交代,是百年來的大功一件。我……我想著……我是去過北狄的人,這么好的事兒,如果能當(dāng)面跟祖宗報喜……” 他沒敢說下去,因?yàn)閷m乘月的臉色已經(jīng)涼了。 她還是笑的,但那笑容已經(jīng)有些古怪,“噢?這么說來,打下北狄,全是你霍家的功勞了?” 霍沖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這是說錯了話,立刻從床上翻滾著下來請罪:“臣不敢,臣只是想伴在陛下左右……” 宮乘月倒不介意似的,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嗔怪道:“地上涼,沒事跪什么。不是朕不帶你去,你是側(cè)君,帶你去于禮不和,你和霍家立下的功勞,朕定然銘記在心,今日也會親自向祖宗們交代的?!?/br> 霍沖看她并沒生氣,這才放下心來,自然也不敢再求她帶自己上太廟了,幫著侍女替她梳妝打扮,又送了她出宮。 宮乘月走時天還沒有大亮,霍沖一個人坐在半明半暗的帳中發(fā)呆。 明明他替皇帝立下了不世之功,可仍然只能做個側(cè)君。 縱然宮乘月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見過謝子澹了,縱然她如今只跟他一個人卿卿我我,縱然他費(fèi)盡心機(jī),小心謹(jǐn)慎地討好她、取悅她,但只要謝子澹活著,“帝君”這個身份,就跟他霍沖無關(guān)。 他說不清自己是嫉妒還是憤怒,只覺得積壓了兩個月的心緒翻騰起來,像在胃里注入了某種毒液似的,一陣陣地?zé)模瑹盟y受極了。 祭祖的禮服繁復(fù)厚重,十二珠的冠冕更是壓得人抬不起頭來,但宮乘月一直風(fēng)姿凌然,儀態(tài)端方地領(lǐng)著百官完成了漫長的祭典,祈求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春節(jié)休朝,直到初八才會開朝,午后回宮路上宮乘月終于放松下來,想著接下來可以松快幾天,不用每日天不亮便起身上朝了。 馬車緩緩入了宮門,宮乘月在心里盤算,自宮望月受傷以來,她便沒給過meimei好臉色,如今宮望月傷也好了,人也老實(shí)些了,她這幾日該跟她好好聊聊……謝子澹禁足也已兩個月了,她忍住了沒親自去看他,他也自覺循規(guī)蹈矩,就連幾次身子不適傳了太醫(yī),都沒主動讓人來跟她說,這懲罰帝君,哪有一點(diǎn)兒回旋余地都沒有,說禁足叁個月就禁足叁個月的,也該將他放出來了…… 宮乘月正在思索之際,突然一個小內(nèi)侍沖出來攔住馬車,大呼小叫道:“陛下!陛下!” 小內(nèi)侍一路狂奔過來,到馬車前已是連滾帶爬,御前失儀,有侍衛(wèi)上前要按住他,小內(nèi)侍掙扎著尖聲高叫道:“陛下!帝君出事了!” 宮乘月猛地掀開車簾,高聲問:“出什么事了?” 喊話的小內(nèi)侍是劉全的徒弟,自從劉全被譴去守陵后,便是這半大的孩子跟在帝君身邊,宮乘月來不及多問,先叫小內(nèi)侍上車,邊走邊問到底出了何事。 小內(nèi)侍年紀(jì)小,慌張之下連話都說不清楚,宮乘月耐著性子問了半天,才問出了事情原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