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舊時燕飛帝王家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因著是微服出游的樂趣,并沒有帶太多的侍衛(wèi)上山,也是有肖青帶著著兩個侍衛(wèi),還有寶珠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后隨行。

    此時正是游山正好的時節(jié),雖是清晨,可是青石鋪成的山路上卻是游人三五成群了。這一路上出游的婦人倒是不少,更有家丁護院陪護的富家小姐們在林間漫步。

    飛燕注意到,許多年輕的女子在這狹窄的山路碰到了驍王時,總是忍住不紅著臉,偷偷地借著下臺階的機會偷看著他略帶異域風情的眉眼。

    許是她們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戰(zhàn)場上是多么的冷血可怕,才會這般大膽地去打量他。不過倒是有什么好看的?

    飛燕忍不住也瞟了身旁的男子一眼,眉眼深邃,鼻子高挺,一雙劍眉濃黑入鬢,一股子男子的剛毅之氣迎面襲來,也許是在兵營里浸染久了的緣故,相較之下,她欣賞的還是那種帶有儒雅之氣的男子……像霍尊霆這般太過侵略性的俊美長相,的確是微微有些承受不來……

    只顧著出神,眼睛膠著在驍王的臉上便徑直發(fā)呆去了。驍王不知自己的長相被人嫌棄,卻被飛燕這難得神游的模樣逗得微微發(fā)笑,低頭小聲對她說:“這里路窄,莫要發(fā)呆,入了夜讓你看個夠可好?”

    飛燕的鳳眼迷茫地眨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抿了下嘴,低頭繼續(xù)前行。

    走到一半,山路漸漸不好走,驍王便蹲身,讓飛燕趴伏在了他的后背上,飛燕自然是推卻不讓,怎奈這驍王豈是會讓人拒絕之人?最后到底還是背起了她,朝著游人稀少的山后小徑走去。

    驍王的力氣很大,腿長步穩(wěn),趴伏在他的后背上只覺得身子像是坐轎一般微微顛簸。只是如斯這般,自己的身子便要全帖服在他的背上。

    飛燕只能努力勸服自己,這個男人乃是他的夫君,就算此時在山中的行為逾矩,也是說不得他什么的。

    “你若再往后仰,可是要掉下去了,倒是便將你扔在這山路上,不管你了?!彬斖跬蝗婚_口說道,提醒著背后的女子莫再往后仰了。

    聽了他的話,飛燕只能盡力放松身體,倒在他的脊背上,心里卻忍不住腹誹道:“死太監(jiān),后背上的箭傷可是好了?也不怕自己這般,壓裂了傷口!”

    走了一段,晨霧漸濃,最后已經是下起了瓢潑的山雨。

    幸好他們已經走到路旁的涼亭,便來到了亭中避雨。雨花透過茂密的枝葉砸落到了涼亭飛翹的屋檐上再四散飛濺,一時間整座大山都被這刷刷的雨聲淹沒,片片紅葉在雨中閃著微光。

    寶珠連忙從自己拎著的包囊里掏出了已經填了竹炭的手爐,點燃后,攏好了外面的布囊送到了飛燕的手里。

    涼亭本身不大,僅夠容納三人,至于肖青還有侍衛(wèi)都是撐著傘侯在了亭外。

    因為石凳太涼,驍王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狐皮夾襖鋪在了上面,再讓飛燕坐下,而他則坐在靠外側的石凳之上,用自己魁梧的身軀替飛燕遮擋著飛入亭內的雨珠……

    這等體貼豈可被人忽略?可是偏偏來自驍王的柔情卻是叫人無法消受。

    人都說浮生若夢,這幾年她的際遇便是一個似乎怎么也醒不來的荒誕不羈的夢。還記得驍王懸賞雇買刺客,要拿下她項上人頭的決心猶在,可是這廂卻是昔日索命的閻王死敵,一路輕執(zhí)著她的素手,暢游在紅葉似火的幽山之中,灼燙人心的體貼,竟然好似曾經的博弈較量,你死我活的種種算計一股腦地被滿天的山雨沖刷得無跡可尋……

    他竟是這般的不記前仇嗎?他……的心里到底是裝裹著什么?

    就在這時,亭外的大雨漸漸停歇,驍王站起身來,到亭外看看雨勢大小,飛燕抬眼正好看見了他寬闊的背影,此時除下了夾襖,他里面只穿了一件棉衫,因著方才一直在遮擋著雨水,白色的棉衫已經被打濕變得透明,緊貼在了肌rou糾結的后背上,此時雨后的陽光從彤云散去的天空傾灑下來,正好照亮了他的脊背,她可以清楚的瞧見那片肌理上半絲先前看到的腐爛傷痕都沒有……

    難道……

    飛燕只覺得太陽xue微微一跳,隱約便是明白了些什么。

    就在這時,驍王也適時轉身,正好看到了飛燕訝然的表情,他微微轉頭瞟了一眼自己肩頭的水,然后抬起眼來,意味深長地沖著飛燕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了看都是讓人有種心驚膽寒之感。

    那天晚上,驍王包下福山下的一處別苑暫住。

    每到一處,床榻的寢具俱是府里自帶出來的,驍王與側王妃的臥房也早早收拾了出來。只是今晚,早就梳洗完畢的飛燕卻是遲遲都不肯從浴房出來。

    第46章

    可是就算在木桶里泡了又泡,連換了桶的熱水,也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最后倒是避無可避,才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款袍睡裙出來。一頭秀發(fā)雖然是用厚棉長巾細細地吸了水,卻還是有些微微的濕漉,就這么披散著在了身后,顯得素凈的小臉越加我見猶憐。

    回到臥房時,卻發(fā)現驍王并沒有入寢,而是軒窗下的軟榻上獨自對月飲酒,見她過來了,便是對她輕輕舉起酒杯相邀。

    飛燕走了過去,發(fā)現那酒液微紅,當是那次侯府雨中烤魚時飲下的去除寒氣的梅子酒,這酒味道甘酸,酒勁兒也不甚大,就連敬柔那次都是豪飲了幾杯的。今日在山中行走,腿部著了寒意,有有些隱隱的痛楚,所以見他遞過來,便伸手接住,坐到了驍王的對面。

    福山的夜晚,秋蟲鳴叫不時透過晚風回蕩在耳邊,屋檐猶在滴落著淅瀝的雨滴,兩人對飲送酒的,也不過是一碟子栗粉與羊肝粉搭配了紅糖熬煮切成小方塊的紅羹。

    今天的晚餐倒是豐盛,隨行的廚子看著天氣陰冷,便制作了烤乳豬,松茸春卷,酥rou藕盒和豆腐絲湯。

    看著雖然簡單,但是做起來很是麻煩??救樨i選的是三個月大的南方白皮豬仔,廚師給豬仔全身抹上十幾種香料草藥做成的調料,按摩多時,然后用干凈的棉布包裹放到陰涼處放置,然后再按摩再包裹,反復多次,讓調料的味道鉆入rou里。然后用松油火把將豬仔全身烘烤十分鐘,讓豬皮變厚,再放到火堆上烤五個小時,這樣烤出來的乳豬香飄四溢,十幾米外就能聞到混合這青草藥味的rou香氣。

    這個驍王平日在府里吃食到時節(jié)儉,不知為何這次出府了,卻是樣樣要的考究奢華。

    可惜廚子的這番靜心,卻并沒勾起側王妃的多少食欲,晚飯食得不多,此時下酒的紅羹倒是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驍王只是飲酒不語,飛燕便也不說,只一手輕攏衣袖,露出半截瑩白纖細的手腕輕輕執(zhí)著酒杯,默默飲著白瓷杯里甘酸的酒液。待得溫酒壺里的酒盡了有一半時,驍王突然出聲問道:“你看這夜色,是不是與夜襲渝州那一役有些相似?”

    飛燕聞言,執(zhí)著酒杯的素手便是一頓,心里微微詫異他為何竟是提起了二人對峙時的陳年舊事。

    尤其時渝州那場夜戰(zhàn),乃是以驍王落敗而收場,便是再不計前嫌,在她面漆提起的自己落敗的情節(jié),也是讓人略有不解的。

    “過了太久,妾身都是記得不清了……”飛燕將半杯酒一飲而盡道。

    可是驍王的談性卻是分毫不減,依舊瞇著眼回憶道:“渝州乃是北地至關重要的咽喉要地,我心知白露山的義軍必定要拿下這里,便是立意將渝州當成酒甕,請君一入,也正像我想的那般,義軍的主力果然是主力全出,圍攻當時外防松懈的渝州?!?/br>
    飛燕沉默了一會,問道:“既然驍王早生此計,為何不守住渝州北翼的的山口?”

    當時渝州兩面環(huán)山,白露山的主力分成三路,一路攀附險壁,從半山往城中射浸了火油的弓箭,一路從正門攻入,而另一路則從北翼的山口夾攻,避免有大齊的援軍支援渝州城,一旦開城,便也一同入城助攻。

    這次的攻城計劃,乃是樊景制定的,當是他急于拿下渝州,開辟北地的給養(yǎng)之路,便是不肯聽她的苦苦勸阻,趁著渝州城中的齊軍主力增援一旁的州郡時,展開閃電攻勢一舉拿下渝州。

    可是樊景制定的這攻勢看似把握十足,卻忽略了一點,守住山口固然可以阻斷援軍,可是一旦此處預先有齊軍設下埋伏,便是成為泥潭之地,再難抽足,一旦被膠著住,那么先入城的義軍便是甕中之鱉,只能關門被燉煮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不同意便是疑心這渝州原本便是驍王的謀算之計??墒悄谴畏皡s是一意孤行而為之。記得那時,她苦苦勸阻無果后,便是破天荒地隨著樊景的大軍一起守在了北翼山口處。那時的她,總是預感這場夜攻隱隱投著不祥的氣味,便是抱著與君共生死的決心執(zhí)意隨行的。

    那次偷襲戰(zhàn)中,當城門被攻破,他們一路暢通阻止入城時,飛燕那時的詫異竟是大過欣喜的。狡詐異常的驍王竟是白白舍棄了這誘敵圍攻之所,當真不是他用兵的風范。

    也是自從那大獲全勝的一役后,樊景的信心高漲,愈加剛愎自用……

    原以為那一戰(zhàn)役的蹊蹺今生無解,沒想到多年后的秋雨軒窗前,倒是可以開誠布公地問一問這當時主謀之人。

    驍王聞言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原來你竟是知道的……當時的北翼山口,其實本王已經一早便埋伏了重兵,只是準備揮旗敲鼓時,卻驚見一佳人在立在山口的紅楓樹下。若是本王記得不錯,那時的你也如現在,身著一身素袍,如月宮仙子一路輕踏降臨凡間……只是儀態(tài)雖美,卻太過顯眼,如刀劍之靶。若是山口兩軍對峙,本王便是有心護花,也怕嬌花凋零在亂軍鐵蹄之下……”

    他……竟是因為自己而甘愿一兵不發(fā),放棄了北疆的咽喉要地?荒誕!荒誕至極!

    尉遲飛燕聞聽到這里,握著酒杯的手指一軟,酒杯未及滑落,便是被驍王輕巧地接住了。

    “彼時乃是驛站醉酒一別,本王心知燕兒一心思慕那樊勇,本是不欲攪動紅塵孽緣,便是只當一時心動,無緣的雪月一場……可是樊將軍實在是不懂惜花之人,本王當時便是想:吾若能得此佳人,怎會任她立于危邦之下,亂軍之中?”

    飛燕有些接話,卻是只覺得身子綿軟,連說話的力氣似乎都被盡卸了下來,身子歪歪一栽,便是倒在了驍王伸過來的長臂之中。

    “你倒是給我飲下……飲下了什么?”

    飛燕心知那酒杯里的梅子酒應是被動了手腳,不然她怎會只飲了這么一些,便渾身綿軟無力了?

    驍王輕巧地抱起了懷里嬌弱的女子,毫無愧色地說道:“方才見愛妃沐浴多時不肯出來,閑極無聊,便是在愛妃的杯沿處抹了些太醫(yī)開的安穩(wěn)心神,松懈肌理的藥劑。愛妃這幾日與本王同榻,總是緊繃嬌軀,半宿不能入眠,本王看在眼中實在是心痛……今日用了藥,倒是可以松緩了疼痛,愛妃一會且不要怕,便是緩緩疼愛,絕不讓燕兒疼到……”

    今日白天無意中窺見了他那毫發(fā)無傷的后被,看著驍王當時笑得別有深意,便是擔心著今夜一劫,想不到他竟然對自己用了藥,當真是卑鄙!

    飛燕被輕放到了床榻上,被驍王輕巧地剝了睡衣,露出了絲緞的肚兜、脛衣,便是白生生地晃花了人眼。

    “你……下作……”

    聽聞了飛燕的痛罵,驍王露齒一笑:“愛妃當真是誤會了本王的憐花之心了,你我已然成禮,便是如何寵幸于你,都是你為人婦的本分。

    只是本王天賦異稟,倒是略雄壯了些,看著愛妃身體嬌弱,便是憐惜你初次的不適,此番用了藥,便可耐過這一遭,以后與本王朝夕相處,盡透了雨露后,便可嘗到魚水之歡的滋味了……”

    飛燕被他這番無恥已極的言詞說得早就羞臊得睜不開眼,更是唬得有些魂飛之感,倒是藏了什么毒蛇蟒怪?竟是得灌了藥才能消受?

    此時秋風漸歇,屋內幔簾紗帳之中卻是風雨涌起。

    飛燕久在軍營,原是以為自己見慣了男子赤膊cao練兵器的場景,更是見識過兩軍對陣的血rou博弈,原以為自己便是要比一般的閨秀多了解些這等粗獷的莽漢??墒谴米约簻喩頍o力,被死死地壓在了粗喘的男人身下,才驀然驚醒,原來在這床榻的隱秘之所,男兒的野性才是是與野獸無異的。往日里的斯文淡然,俱是尋不到一絲影蹤。

    門外伺候聽差的婆子侍女們們聽了半宿的床板搖曳之聲,又聽著側妃的嬌吟聲是越發(fā)地短促,便是互相望了望,心道:又不是新婚頭一遭的花燭之夜,這驍王怎的都不歇口的,到好似久曠了的鰥夫一般,弄起來便不知道了飽足?可不是要將這嬌滴滴的新婦活脫脫累得散了氣兒?

    直到了深夜,伴著一陣男人粗喘滿足的低吼聲,屋內的床榻之聲才停歇了下來。

    又過了會,驍王才吩咐門外的侍女送進來幾方熱騰騰的手巾帕子和溫熱的白茶,從帷幔里伸手取了幾塊,然后便聽那帷幔內驍王低低說道:“乖燕兒,這般的黏膩倒是不舒服了,且擦了再睡,乖……”

    不一會,幾方沾了雄性麝香異味的巾帕便是被遞了出來。

    侍女紅著臉用托盤接過了素帕,又遞了茶盞,待得茶盞被一飲而盡后,便是連忙退出,將臥室的房門掩好。

    第47章

    飛燕從來不知道睡醒會是這般的痛苦,手腳明明都是自己的卻是像被車轍碾壓過一般,俱是酸楚抬不起來的。

    其實昨夜被下的藥,藥性倒是不甚濃烈,便是過了一陣子手腳俱是能動的了,可是那驍王倒像是吃了什么虎狼之藥一般,力氣之大,她盡是使了渾身解數都是掙脫不開的。便是只能被碾壓在了那床榻之上,任著身上之人肆意的輕薄。

    以前竟疑心他是太監(jiān)?到底因著是未解人事的閨女,沒留意過的他的身下異狀。就像他說的那般,那等的雄偉當真是嚇得人魂都要脫了的。當時便是眼睜睜的不能動,任著他蹂躪遍了自己身上的每一處……

    身后的男人似乎是早就醒了,見她微微動了身子,便探頭過來,在她的嬌唇上毫不怠足纏綿熱吻了一會,大掌也是一路輕車熟路深入到了脛衣的縫隙里揉捏著問:“可是還覺得酸痛?”

    飛燕張了張嘴,有心躲閃可是卻渾身無力,便是沙啞著說:“不要……不要碰我!”

    驍王卻是輕笑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便是身上的每一寸柔膚都是本王的,如何碰觸不得?”

    便是翻身上去,上下又是撫弄愛憐了一番,但是到底憐惜著她昨日初經風雨,嬌花孱弱,沒有再造次,只待她抖著唇嬌喘時,才漸漸歇了手。

    這般又是胡鬧了一通,竟是在床榻上消磨到了日上三竿。最后是驍王抱著她入了浴桶,經過那溫水浸泡才算是恢復了些氣力。

    從浴桶出來后,驍王便發(fā)現這佳人便啞了嗓,一句話竟是都不肯再與自己說了。看來昨日的下了些松緩之藥當真是讓她著了惱。

    見慣了她對自己的疏離客氣,這般小丫頭狀的斗氣模樣也覺得別有一番情致,所以這側妃半日未同他講一句話,竟然也不惱。

    可是這般的情形竟然足足持續(xù)了兩日。

    因著憐惜她初次破身,受不得馬車的顛簸,便是在福山下又住了一日,這兩天一夜,小女子便是發(fā)了恨,連米水也未進分毫。

    只是懨懨地躺在床上,面朝著內側不肯起,驍王初時還出言逗弄她,可是過了一天,便是看出她竟有些絕食明志的架勢,便不再出言相勸,而是命人拿來了一把古琴,在地上鋪了軟席,便是優(yōu)哉游哉地撥動琴弦,彈了一首“瀟湘云水”。

    飛燕半閉著眼,聽著撞入耳中的惓惓之音。

    真是沒有想到,他那雙拉慣了弓弦的手,撥動琴弦竟是有些功底,雖然落弦的音符不似樂師那般的緊湊嫻熟,但是略顯慵懶的落音倒是將水氣裊裊、而云影飄忽之感演繹得頗有些情景。

    只是那琴聲平緩綿延了片刻,漸漸高昂,如水流一波接一波地向前推動,直牽動著情緒如被牽拉著一般愈加難以控制,煩躁的心緒滿溢,又如同被投入巨石一般,胸口鼓脹得無一反復,竟是再難控制,抓起了床頭的還未熄滅的香爐直直地朝著那撫琴之人砸了過去。

    青銅制的香爐咣當便是正砸在了驍王的額角上,隨后滾落到了琴弦上,白色的爐灰將那具不菲的古琴盡蒙了一層狼藉的煙灰。驍王將兩手垂搭在了盤坐起的雙膝旁,任著額角的一股殷虹的鮮血,如同赤色小蛇一般蜿蜒流淌下來,一雙如古潭般的深目靜望著她。

    原被剛毅十足的俊容卻是被這鮮血映襯得通著幾許邪氣。

    此時屋內寂靜,便是只有香爐蓋子在地上依舊垂死的盤旋撞擊出咣啷的聲響。飛燕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心知那驍王是故意用琴聲擾亂自己的心緒,可是還是有些訝然自己方才竟會這般失控,靜默了片刻,便慢慢地起身,來到了驍王的近前,慢慢地跪下,掏出素帕伸手捂住了驍王額頭的傷處,半垂著頭,擺出任君責罰的模樣。

    大齊的新貴多暴戾,她在京城里住的這段時日里,變聽說過有侍妾因著歡愛時撓破了主家的后背,竟是被鞭子活活抽打而死的后宅秘聞。

    原是想著便是這般萎靡地餓死了,也是好的,最起碼只因為自己身體羸弱,倒是不會拖累了叔伯一家,可是未曾想她就是會被琴聲激得這般暴戾,若是驍王因此發(fā)難累及家人,便是萬死難辭其咎。

    驍王順著她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傷口,表情微微有些發(fā)冷:“心里竟是這般的怨毒?若是床邊擺放的是開刃的刀劍,便也要這般不管不顧地扔甩了過來?”飛燕自知理虧,卻依然不語,低首用素帕沾了那香爐里的灰燼,又復按住了那依然冒血的傷口……

    驍王卻站起了身,長嘆一聲,心里暗道:自年少便在沙場征討,血雨腥風里捶打的硬冷心腸到了這悶口葫蘆般的倔強女子面前,竟是入了熔爐一般軟軟地化作了柔水。

    這般外柔內剛的烈性女子,要使些雷霆手段,徹底的揉打折服了心性才能收服得妥帖綿軟??墒蔷退阄罩臄禇l短處,心里翻涌著萬千的折辱降服的法子,卻是半樣都舍不得用到她的身上,就連她此時依舊倔強,卻不得不礙著自己的身份權勢而跪著甘愿領罰的模樣,都是覺得略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