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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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雙眼失神的睜著,好像意識昏沉,又似在想釋灃方才安慰他的話。 他下意識的蜷縮身軀,將釋灃纏得更緊,不想松手,不愿離開。 自脖頸到胸口都布滿淺淺的緋色,急促喘息著,間或低低呻。吟的顫音,每一聲都能扣在釋灃心弦上。 偶爾陳禾回過神來,就會試圖覆壓在釋灃身上。 為的只是側(cè)首貼在釋灃心口,雙臂緊緊抱住師兄的肩膀。 “師兄。” 他喚了一聲后,又斷斷續(xù)續(xù)的喊。 不是要說什么,也不是受不了懇求,陳禾只是喜歡這么做,好像這樣做了,就能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并不是離焰求而不得的幻覺。 他念得多了,擾得釋灃壓不住肆意蔓延的妄念,發(fā)出呢喃的嘴就會被堵住,靈氣源源不絕地自口中灌入,又轉(zhuǎn)自經(jīng)脈竅xue而出。 更有甚者,隨著體內(nèi)的熱源激烈搏動。 陳禾軟在釋灃臂彎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連抬一抬眼都懶。 許久之后,房內(nèi)才恢復了安靜。 釋灃起身,還沒著裳,將隨手將薄被蓋在陳禾身上。 化神期修士豈會怕冷,可這事釋灃做慣了,沒感覺到一絲不妥:總不能讓師弟就這樣袒露身軀的趴在床榻上。 陳禾一動不動,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 但他這點伎倆,又怎么能瞞過釋灃的眼睛。 釋灃靠在床榻上,將師弟擁在手臂之中,半晌,才聽到懷里悶悶的傳來一句:“那個時日快了吧?!?/br> 不等釋灃回答,陳禾語氣果斷的說:“師兄不必騙我,我感覺得出。” 踏入渡劫期的修士,身上那股深不可測的意味更明顯,也更琢磨不定。 “嗯,快了,師兄在仙界等你?!贬尀柊矒嶂年惡痰谋?。 “沒準有北玄派先輩看中你…” 陳禾盡量讓自己語氣聽來顯得輕松,還故意說:“不像在人間,北玄派肯定有交好的故舊,我聽說正道幾大門派之間,縱然沒有關(guān)系,也會客客氣氣的師兄弟稱呼,你不準叫別人師弟!” “好。” “也不能讓別人叫你師兄?!?/br> “……嗯?!?/br> 陳禾發(fā)現(xiàn)釋灃這次沒答應得那么痛快了,立刻不滿的強調(diào):“不準別人叫你師兄?!?/br> 釋灃俯頭,在師弟耳邊說:“這事我應允了不管用。你得去找?guī)煾?,不讓他收第三個徒弟才成。” 陳禾本來就是在跟釋灃胡鬧,自己心里都未必將這條件當回事,既然釋灃配合,他更是裝出一副渾不講理的模樣:“師父是你找的,你管!” 釋灃認真的想了一陣,然后說:“怕是管不著?!?/br> “算了?!标惡探柚@臺階就下來了,還裝出一副得意的模樣,“師父云游四海,想找到一個比我與師兄更好的人,這不可能。” 這可講不準。 釋灃欲言又止,得南鴻子欣賞的 ,一向都沒個限定。 有可能是個宰羊特別拿手的屠夫,也有可能是個頭昏眼花顫巍巍的老頭,對于一派世外高人模樣的南鴻子來說,就是到誰屋檐下避雨,都會被人當做“道長與我有緣”。 其他諸如錯過宿頭,破廟待一晚的緣分,一頓飯吃出的交情,多不勝數(shù)。 那邊陳禾又想到了別的話頭—— “去仙界找個好住處,等著養(yǎng)我跟師父?!?/br> “嗯…嗯?” 師弟就罷了,南鴻子是怎么回事? “我怕天上的仙人,也是勢利眼,更怕神仙之間還得用錢,我們師徒一窮二白,可不就指望師兄為我們搭橋鋪路?以后飛升后,像這樣在師兄的屬下里作威作福就成了?!?/br> “……” 陳禾煞有其事的模樣,讓釋灃敲了他一個暴栗。 “你在豫州,作了什么威,得了什么福?”釋灃好笑的問。 “這可多了?!?/br> 陳禾打起精神,一條條數(shù)給釋灃聽,把自己說得跟個衙內(nèi)似的。 “如此說來,我不敢飛升了,留下師弟一人,沒人服你,魔道都把你當做失了靠山的軟柿子捏怎么辦?”釋灃半真半假的說。 “讓他們來唄?!标惡淘玳e得發(fā)慌了。 他眼珠一轉(zhuǎn),笑瞇瞇的說:“師兄怕是不知道,豫州很多魔修都以為,我的修為是從師兄身上采補得來的?!?/br> “……” 這事釋灃還真是第一次聽聞。 半天他才明白過來,這意思說他是下面的那個,釋灃不以為意:“你既然喜歡這說法,那么我與旁人承認這事,未嘗不可?!?/br> 第247章 世人皆迷 半年后,正值盛夏時節(jié),豫州接連半個月都不見陽光,天空陰云密布,好像一場狂風暴雨正在醞釀。 起初城里的人們搖著扇子,還挺樂呵,覺得今年不用苦夏了,慢慢的,他們就咂出了一點不對味:說是雨吧,左等不來右盼不至。濃云罩頂,不見天日,這不是吉兆??! 一時城隍廟、土地廟、龍王廟全都香火鼎盛,人潮絡(luò)繹不絕。 愚昧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神像前求簽,而有見識的人愁眉不展,他們疑心這是一場水患的預兆,沒準他們這里不下雨,河流上游已經(jīng)暴雨連日了呢? 種種異象,讓豫州的李郡守沒膽子瞞著,趕緊上奏朝廷,更急得巡視豫州境內(nèi)的河堤,唯恐在自己任上的最后一年出岔子。 李郡守覺得自己忒倒霉,八成跟豫州風水不合。 當年甫一上任,豫州西城鬧地動變成一片廢墟,好不容易才把這事蓋住,輕描淡寫的報了。去年又鬧天變,好在是豫州邊境,裝縮頭烏龜就成了。 若是撞上百年不遇的大洪災,那可是天都瞞不住的事,他身家性命,半世掙來的榮華都要打水漂。 還有一個覺得自己倒霉的,正是身在京城的詹元秋。 想浣劍尊者做了三百多年的國師,皇帝是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四海承平,就算有點大災小難的,賑個災也就完了。 輪到詹元秋手里時,就狀況頻頻,哪怕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法將事情全部圓過去。 小陽山還被陣法封鎖著呢,周遭幾百里,房舍廢墟還在,有些人已經(jīng)指著國師說這是天譴,即使出海帶來諸多財富,各國使節(jié)輪番進貢,也沒有讓皇帝的臉色好轉(zhuǎn)。 修真界戰(zhàn)禍綿延,難免驚動凡人,于是就變成了“各地民心不安,盜匪四起”,“國有jian臣,天子無德”這種懷疑扣下來,誰都承擔不起。詹元秋焦頭爛額,恨不得詐死把浣劍尊者換回去。 浣劍當然不會讓他如愿以償,他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詹元秋:喜歡用數(shù)個身份蒙騙皇帝的浣劍尊者早就死了!他把持國師一位三百年,能用的,不能使的伎倆早就玩了個遍,現(xiàn)在讓他做回國師,一不小心讓人瞧出不對,看出真相怎么辦? “數(shù)年詐死之苦,豈能一朝淪喪。”浣劍尊者板著臉說。 “……” 詹元秋狼狽敗退。 有事弟子服其勞,浣劍尊者這是有禍弟子把鍋扛,黑鍋。 這次聽了豫州來的奏報,對上眾人包括天子在內(nèi)的憤慨疑惑目光時,詹元秋眼都不抬,擺出淡漠不以為然的神色:“天道有感,將以雷霆一掃世間晦氣,這是大喜事!” 一轉(zhuǎn)身,詹元秋就派人打聽去了:到底是誰要飛升?要渡劫趕緊的,拖著等著算怎么回事,簡直折騰人! 詹元秋是散修出身。 作為一個散修,能夠修到元嬰期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的事了,后來機緣巧合做了浣劍尊者的徒弟,算是一半轉(zhuǎn)入魔道,他能應允,自然是從來沒想過自己能飛升,也無所謂做魔修這條路會被斬斷。 浣劍尊者以前覺得這是詹元秋的優(yōu)點,現(xiàn)在覺得這徒弟太不上進。 “飛升是大事,修真界百年才能出一個,近來更是愈發(fā)稀少,從前修真界一代,高階修士里十中必有一人能飛升的盛況,再也瞧不見了。” 詹元秋納悶的想,正道宗派飛升成仙的數(shù)量減少,浣劍尊者不應該高興才對么? 看穿了他的心思,浣劍尊者冷哼:“難道為師是那么淺薄的人?世道艱難,正道修士飛升都不容易,本座還能看到什么希望?這事難道不值得憂慮?” 詹元秋啞然。 “這將要渡劫的人…”浣劍尊者摩挲下巴,立刻篤定了猜測,“我要去豫州一趟,你留守京城!” 說完拍拍袖子就走了,留下詹元秋孤立無語。 沉浸在紛爭戰(zhàn)火里的修真界,不約而同的打探起豫州的消息來。 ——飛升??!修真界前一位渡劫成功的,好像還是八十年前長仙門的一位長老。 聚合派倒是每過百年,就有人渡劫,次次隕落,大家從一開始圍觀天劫感悟所得,變成了專門看聚合派的笑話。 豫州大大小小的茶樓酒肆里,都出現(xiàn)了修士的蹤跡。 “你說是什么人要在這里渡劫?”豫州天翠園的魔修們聚在一起,緊張的嘀咕。 但凡渡劫的修士,誰不是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再布個陣法? 除了聞訊趕到的修士外,根本不會引起凡人注意。 “這可說不好!” 魔修們連連搖頭,他們慣會往壞處琢磨別人心思,“一個要渡劫的修士,哪不好去,跑到我們這里來,沒準是想要鏟除遇到魔道勢力呢!” “不可能吧,天雷又不認識人,還能專門撿著魔修劈?” “你身上有因果嗎?” “這…” “天道撿著因果劈,正道的偽君子們個個做壞事都不給天道把柄,我們呢?” 魔修們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事有點玄乎。 “誰會不專心渡劫,找我們麻煩?。俊?/br> “聚合派唄,他們門派幾百年沒人飛升了,反正渡劫也不會成!” 魔修們說得煞有其事,聚合派就這么背了一口老大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