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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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宏遠抱著胳膊樂,“讓我決定他是張學(xué)良的一瞬間,就是這小子的眼神?!?/br> 軍服之后還有幾組便服的照片,郎川的妝也是從青年到老年在變化著。 郎川年輕,但鏡頭上的他沒有稚嫩,年輕時期的張學(xué)良他表現(xiàn)出了他的意氣風發(fā),戰(zhàn)爭時期的張學(xué)良郎川演出了他的狠戾老練。 他的氣場隨著服飾妝容的變化在變化,只是照片而已,郎川也讓人震懾到了。 甚至忘了他的真實年齡,就是見證著一個少年到中年老年的變化。 定妝照拍完了,薛宏遠那句話大家也記住了,這就是他要的張學(xué)良的感覺。 薛導(dǎo)拍戲很嚴肅,基本不怎么說話,整個片場都是相當凝重的氛圍,連個開玩笑的人都看不著。 這也就導(dǎo)致拍攝進度很快,第一天順利結(jié)束,基本沒出什么大問題。 跟著薛導(dǎo)有種特別沉重的感覺,但同時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薛導(dǎo)講戲很簡潔,但每句話都是精髓,直接戳中重點,不需要多去考慮。 回到自己的房間,這門一關(guān)郎川就像放歸山林的猴子一樣,就差拽個藤絳砸著胸口嚎叫了。 他拉著江為止的手不停的說,“薛導(dǎo)太牛了太牛了太牛了?。 ?/br> 江為止被他晃的東搖西擺,就連點頭的頻率都跟不上了,“我知道了,你別晃了……” “啊啊啊啊啊——原來字音咬的不同感覺就能不一樣了,還有還有,薛導(dǎo)說……” 第一天拍戲注重磨合,戲份雖然不重,但也挺累的,江為止真怕他把精力都用了了。 這一晚,狼大爺上串下跳,就跟打了興蕕劑似的。 他高興,江為止也高興。 郎川第一次這么開心的拍戲,還有件更讓他開心的事兒,那就是…… 他和江為止住一屋。 他們就住在劇組里,條件還算不錯,但自然是比不上酒店,單人間很少,當初安排房間的時候,作為小輩郎川很禮貌的表示,他‘不介意’和他的經(jīng)紀人住在一起,身為主演的他愿意把房間讓給前輩們。 狼大爺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既能摟媳婦兒還賺到了好口碑。 能拍自己喜歡的題材,還能和媳婦兒夜夜同眠,對狼大爺來說,這部戲一輩子不拍完他都樂意。 幾天之后,薛導(dǎo)兌現(xiàn)了他之前說的話,他跳戲了,一跳就跳了個厲害的。 老虎廳的楊常事件。 關(guān)于老虎廳的事情郎川那天特意和導(dǎo)游多聊了會兒,他覺得這場大戲?qū)λ麃碚f難度并不大。 可當拍攝開始之后,就和郎川的預(yù)想不太一樣了。 第二卷 冰火相融 第一四一章抽煙 薛宏遠請的都是有經(jīng)驗有演技的老演員,和他們合作起來并不困難,相反的還會學(xué)到不少東西。 這場大戲分為幾個小場,第一場基本沒有差錯的一遍走完之后,場記一打板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往薛宏遠那看,這個頭開的挺不錯,演員們自己很滿意。 薛宏遠看著機器,頭也沒抬的說,“重來。” 劇組里導(dǎo)演最大,導(dǎo)演讓重來就肯定哪個地方不對了,沒人質(zhì)疑,這埸戲又重頭到尾的來了一遍,這次在細節(jié)方面更加完善,郎川覺得幾乎完美,可是薛宏遠還是不抬頭的一揮手,“再來?!?/br> 這場戲一共拍了五遍,薛宏遠始終沒說一句話,拍到后面演員開始焦躁,因為不知道錯在哪里,所以覺得哪里都不對,就愈發(fā)的不知道該怎么演。 “薛導(dǎo),”扮演楊宇霆的演員到薛宏遠那里,“你看是不是給我們講講戲?” 薛宏遠看著機器,想了一會兒往后一挪,“這樣,你們先去休息。” 然后薛宏遠一伸頭,沖著郎川喊,“郎川你過來。” 郎川一愣,心緊跟著咯噔一響,前兩天拍的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內(nèi)容,對演技方面也沒什么太大要求,現(xiàn)在突然被點名了,郎川一下子就明白了重復(fù)了這么多場的問題在自己身上。 他相當不安的走了過去。 “你坐這兒。”薛宏遠拿了個小凳子和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對邊上的人說,“把剛才放出來?!?/br> “薛導(dǎo)……” “別說話,先看?!毖赀h指著屏幕說。 郎川看了看他,只得把視線移到屏幕上。 現(xiàn)在播放的畫面是剛剛拍攝的內(nèi)容,郎川仔仔細細的看著,生怕錯過一個細節(jié),第一遍播完了,薛導(dǎo)又讓放了第二遍拍的,如此直到五遍戲都放完了,薛宏遠才直起身子。 “看出什么了?” 這種問題最難回答,答多答少都不對,五遍郎川都仔細看了,他沒看出問題在哪,所以他就沒謙虛的吹毛求疵,直截了當?shù)膿u頭了,“沒看出來,我覺得我發(fā)揮的還可以?!?/br> 他覺得他演的還不錯,和其他演員之間的配合也很默契,他沒挑出一點毛病。 “你演的是挺不錯的,”薛宏遠把板凳一挪,面對著郎川道,“張力有,表現(xiàn)力有,臺詞功底節(jié)奏把握的都很好,但是郎川,你要知道,你所塑造的是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可以是虛擬出來的,可以是有歷史原型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有血有rou的存在,有他自己的感情和靈魂,有他自己應(yīng)有的處事方法?!?/br> 郎川點點頭。 薛宏遠繼續(xù),“沒有誰是一生都是一帆風順的,難免經(jīng)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人的性格也是,不可能始終都是剛毅堅韌不屈不撓,有高就有底,有站在頂峰的時候也有摔到地上的時候,所以人難免會有失望,絕望,甚至是頹廢的時候。沒有誰一開始就是英雄,也沒有誰能讓自己一輩子都懷揣著一顆英雄的心不會疲憊?!?/br> 薛宏遠的耐性是郎川沒有想到的,他讓他肅然起敬,郎川也終于知道為佝薛宏遠背著名導(dǎo)這個稱呼。 不光是他的戲拍的好,還有他的態(tài)度。 換做一般人,哪怕是上次的陳導(dǎo),都不可能讓他耐著性子拍上五遍,然后再坐在這里和他講戲,一定是掀桌子罵人,問能不能把戲拍好了。 薛宏遠看著苛刻,但對戲卻是很認真。 “張學(xué)良也不是一直都是光輝偉岸的,他也有墮落、不思進取的時候,他抽大煙,做過煙鬼,也貪圖玩樂不管軍政過,這是他人生中經(jīng)歷的一個過程,這被稱之為污點,但這些污點不能抹去,正是因為這些污點才激勵了之后的種種決策。行了,拍了這么多遍你也累了,咱倆到外面走走,找找感覺。” 郎川跟著薛宏遠起身,一站起來就看到了邊上的江為止。 在薛宏遠喊郎川過去的時候江為止就跟過去了,他不敢質(zhì)疑一個導(dǎo)演在獻組的權(quán)利,所以他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忍住沒問郎川的問題在哪里。 郎川路過江為止的時候,輕輕的捏了他手一下,示意他不用擔心。 江為止沒跟上去,那倆人直接出了影棚。 “你可以不想之后的發(fā)展,因為你是張學(xué)良的話你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是你會被過去的事情影響,父親的離去,楊常二人的越權(quán),還有他所統(tǒng)領(lǐng)的東北軍,以及遠在別處的蔣介石,你要像張學(xué)良一樣,不停的去考慮過去,不停的不停的去想?!背鲩T之后薛宏遠繼續(xù)給他講,“反反復(fù)復(fù)的一直想,然后你再告訴我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部分戲可以往后拖拖,但你要是找不準感覺,后面的戲也沒辦法拍了,我把簡單的部分都給你挑出來,那剩下的該怎么辦?” “薛導(dǎo),您就直接告訴我,我的問題出在哪里行么?” 薛宏遠搖頭,“我不能每次都教你演,當然我不介意多說,但是你覺得這戲你拍的還有意思么?” 郎川沉默了,“我會好好想想的。” “對了,你會抽煙么?” 郎川一愣,“會,但是不總抽。” 薛導(dǎo)一摸兜,從里面掏出盒煙,給他和郎川一人拿了一根點著了。 郎川不明所以,導(dǎo)演給的煙就跟著抽了,抽到一半,薛宏遠說,“你的演技很不錯,這和科班不科班出身沒關(guān)系,演戲是要講天賦的,沒有天賦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演不出那個靈性。你的出身影響不了你的表演,但是郎川,你的年齡放在那里,人生閱歷太少,有的東西不是演技能表現(xiàn)出來的,就拿這抽煙來說,華而不實,雖然會讓人驚艷,卻經(jīng)不起推敲品味。” 郎川看著指間夾著的煙,薛宏遠輕描淡寫的指出了他最大的問題。 這場戲最后沒有繼續(xù)拍,薛宏遠又挑了幾場相對簡單的,郎川的戲份不多,大部分是別人的內(nèi)容,沒他的戲的時候他就坐在薛宏遠邊上,看著其他人的表演。 今天的任務(wù)結(jié)束后,郎川再不像前幾天那么興奮,回去的路上他對陳小滿說,“陳小滿你去給我買點煙?!?/br> 想了想,郎川又補充了句,“挑勁兒大的買。” “買多少?” “兩條,不,先買四條吧?!?/br> 江為止以為兩條多了,聽到他后面的話他愣了下,“你買那么多煙干什么?” 郎川笑了下,“思考下人生吧?!?/br> 江為止:“……” …… 陳小滿把煙買回來了,賣煙的說是勁兒最大的。 郎川拿了根試了下,第一口抽猛了把自己嗆了夠嗆,賣煙的沒騙人,這煙都快趕上老旱煙了。 他反反復(fù)復(fù)的看著手里的煙,不時放嘴上啄一口,他沒敢太用勁兒的吸,慢慢的把煙吞進去再放出來。 煙勁兒很大,兩三口下去他就感覺到了暈。 郎川站起來了,夾著煙開始在屋里踱步,他每次抽完都會停上一段時間,江為止坐在他的床上一直看著,最后終于忍不住了,“你煙癮又不大,突然抽這么大勁兒的煙太難受了,怎么好端端的想抽煙了,得了別抽了?!?/br> 郎川沒吱聲,還是在弄他的煙,江為止干脆下去把煙拿下來了。 “你嗓子得保護好,再說抽煙對身體不好,既然沒癮就別找這罪了。”肖坤情況特殊,煙戒不掉他才沒逼著他戒,郎川沒有煙癮,平時也不抽煙,這是個好習(xí)慣,必須得保持下來。 “江兒,給我?!崩纱_著他伸手,“我有分寸,這次你別攔著我?!?/br> 江為止看著他,兩個男人沉默的對視了會兒,江為止把那根幾乎熄滅的煙還了回去。 郎川什么也沒說,拿著煙蒂繼續(xù)看。 江為止開始翻劇本,現(xiàn)在影視劇規(guī)定,盡可能的減少抽煙的畫面,所以薛宏遠的劇里不可能有太多抽煙的畫面,這兩天的戲也沒見著有,郎川怎么好端端的要研究抽煙了。 江為止把劇本翻了大半也沒找到關(guān)于這部分的內(nèi)容,郎川那邊的煙一直沒停,他不是連著抽的,但和這煙就沒分開過。 江為止忍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去找了薛宏遠。 “薛導(dǎo),有哪部分戲一定要練習(xí)抽煙?” 薛宏遠一愣,“怎么了?” “郎川現(xiàn)在在練抽煙?!?/br> “啊?!毖赀h不明所以的啊了聲,然后拍拍江為止的肩膀搖頭走了。 他沒給江為止任何回答,連個能參考的表情都沒有。 郎川還是在很兇的抽著煙,拍戲的間隙,休息的時候,就像是恨不得把這輩子的煙都抽完一樣。 江為止覺得他有時候都有些恍惚,連眼神都是迷迷瞪瞪的了。 第二天晚上,郎川正在一邊抽煙一邊看劇本,翻了沒兩頁他突然沖到衛(wèi)生間去,緊接著就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江為止連忙跟過去,郎川正跪在地上抱著馬桶狂吐。 江為止給他収了瓶水回來,從頭到尾都是心疼的樣兒,“好點了么,都說了不讓你抽煙,你沒癮還這么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