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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大夫疑惑的看著路蒔,怎么感覺沒被咬的比被咬的還嚴重? 不過情況急迫,他沒時間多想,馬上去查看錢向東腿上的傷口。 錢向東卻道:“大夫,你先給路蒔看,他比我嚴重,我沒事?!?/br> 那大夫見錢向東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雖然神情急迫,但精神飽滿,嗓門也很洪亮,完全不像吸毒的那個,都已經(jīng)氣若游絲,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大夫帶著困惑低頭看了眼錢向東的傷口,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沒事,起來吧,不是毒蛇。” “???” 兵荒馬亂的眾人:“……” 錢向東問道:“大夫,如果不是毒蛇,那路蒔的舌頭怎么都大了,話都說不清了?” 村大夫已經(jīng)恢復了老神在在,萬事萬物都無所謂的態(tài)度,“有毒的蛇和無毒的蛇咬傷的牙痕不一樣,有毒的蛇咬出來的深且呈尖。你這個明顯就是無毒蛇咬的,八成是咱們這邊菜花蛇。” 菜花蛇算不得常見,向陽大隊這邊蛇類很少,但是的確有,前些年還出過事。所以原主不知道,錢向東生活在后世,也是蛇少的地區(qū),同樣不懂這些。 “可,可路蒔舌頭怎么木了?”錢向東還是不放心,著急的看著另一張床上的路蒔。 村大夫過去檢查下路蒔的口腔,讓他用不知道什么液體漱口,自己又給他掛了瓶點滴。 “打了這個就好了,解毒的?!贝宕蠓虻溃骸皠偛抛屇闶诘乃埠薪舛舅幰?。” 路蒔點頭,又無力的指了指錢向東,那意思是給他也掛點滴。 村大夫已經(jīng)處理完錢向東的傷口,在他傷口處上了消炎藥沫。 “他不用,他傷口上涂了?!?/br> 路蒔卻害怕,非要村大夫給錢向東輸液,錢向東為了讓路蒔放心就道:“給我也輸一瓶吧。” 村大夫看了二人眼,而后輸了液。 韓家人這時候見他們沒事,就都回去了,畢竟干了一上午農活,又跑了這么遠的路,都餓了。 “四哥,我先走了,等待吃過飯再來看你?!表n金竹道。 “我沒事,謝謝你們了?!卞X向東笑道,“等明天我一定登門道謝?!?/br> “不用,咱們兄弟沒這些虛頭巴腦的?!?/br> 輸液不過十分鐘,路蒔就緩過勁來了,人也有了精神,雖然還是悻悻的,但到底不似剛來的時候那般隨時會斷氣似的。 錢向東擔心路蒔,點滴輸?shù)暮芸?,輸完就拔掉針坐在路蒔旁邊哄他說話。 “還難受嗎?” 路蒔弱弱道:“好多了?!?/br> 錢向東心疼的說:“不難受了就好,你嚇死我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對誰也不行?!?/br> 路蒔病怏怏道:“你是四哥,不一樣的,我怎么能不管你?!?/br> 錢向東聽見心湖xiele閘,湖水洶涌而出,淹了心田,自此泛濫成災。 他忍著心中那酸脹復雜難辨的滋味柔聲哄道:“我明天上班回來給你帶好吃,鎮(zhèn)上國營大飯店的紅燒rou好不好?還給你買大白兔奶糖?!?/br> 此刻錢向東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捧給路蒔,什么都不想顧忌了,想告訴他自己有rou,他可以吃個夠。 幸而理智還在,沒有全都說出來。 路蒔高興,漂亮的眸子含著喜悅,但卻沒平時提到rou時那么亮了。 錢向東心疼壞了。 掛完點滴,錢向東去算賬,村大夫道:“給一角錢吧?!?/br> 錢向東愣了,“怎么這么少?” 血清不可能這么便宜?。?/br> 村大夫用他那見慣大世面的古井無波的語調道:“都說了不是毒蛇咬的,若是毒蛇你從地里到這,早中毒了。” “那點滴的什么?” “葡萄糖?!贝宕蠓虻ǖ溃骸奥分嗤κ莸模蚱科咸烟茄a補身體挺好。” “……”錢向東。 作者有話要說:見慣大世面村大夫,“呵,小路知青真能邪乎,還舌頭麻了,一瓶葡萄糖就給點過來了吧!”邪乎,東北方言,比矯情還重了幾度。 路蒔對金桂枝道:“你知道咱倆的較量為什么我能勝出嗎?” 金桂枝:“不知道?!碧撔那蠼?。 路蒔得意,“因為我對自己能下得去狠手,我在用生命哄四哥干活,你能做到嗎?” 金桂枝,怕了,怕了,溜了,溜了。 而錢向東感動的稀里嘩啦,路蒔命都給我了,我必須得負責。 第31章 “我背你回去吧?!奔热恢雷约翰皇潜欢旧咭Я?,錢向東就不在意了,反而是路蒔背著他走了不少路,又擔驚又受怕,這會兒應該心理生理都到了極限。 路蒔卻不肯,拒絕道:“四哥,你腿也受傷了,那可是蛇咬傷,別抻到傷口,咱們慢慢走回去吧?!?/br> 錢向東動容,和路蒔相互扶持著慢慢往知青點走,路蒔行動緩慢,臉色病怏怏的,知青點的知青們看見路蒔這副樣子,全部都涌上來關切詢問。 “路蒔,你怎么了?”這個時候正是飯點,竇維晟已經(jīng)從地里趕回來了。 “路蒔,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病了嗎?” “是我被蛇咬了,路蒔以為咬我的是毒蛇,替我吸毒,又背著我走了很遠的路,又累又焦下脫力了?!卞X向東解釋道。 眾人看看錢向東壯實的大體格子,又看看路蒔單薄的小身板,平時拿個鐵鍬都嫌手疼,能把錢向東背起,可真是急了,確實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