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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蒔躍躍欲試的眼眸,恨不能以身代之,替錢向東回家敞開肚皮好好吃上一頓。 “四哥,快起來,咱們這就回去?!甭飞P推了推錢向東,催促著他趕緊起來。 錢向東無奈搖頭,剛要起身,忽然大腿根傳來一痛,接著一個影子飛速略過,竟然是一條蛇。 路蒔當(dāng)時臉色就慘白如紙,驚叫道:“蛇,有蛇。” 錢向東臉色同樣難看,他沒看清剛才咬自己的蛇長什么樣,他們向陽大隊可是有毒蛇的,前些年還有個孩子被毒蛇咬了一口就死了。 錢向東一把抽下腰間的紅腰帶,他的腰帶不是皮的,是農(nóng)村長用的紅布搓成的。正好用它來扎在大腿根上,同時錢向東狠狠擠壓傷口,讓更多的血液流出。 “去叫人,你背不動我。”錢向東吩咐路蒔道:“去喊知青過來。” 路蒔看了眼離他們很遠(yuǎn)的竇維晟等人,從這個距離看去,就只有小孩兒那么大。等他跑過去,什么都晚了。 路蒔一狠心,直接趴下了,竟用嘴去吸錢向東被蛇咬的地方。 路蒔深吸一口氣,狠狠吸出一口血吐在地上,馬上又去吸第二口。這時錢向東才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不要路蒔繼續(xù)吸。 錢向東唬道:“路蒔,你干什么,快放開,去叫人?!?/br> “四哥,你別動,會加速毒液擴(kuò)散。”路蒔臉色這會兒比錢向東還難看,“毒液擴(kuò)散的太快了,等我叫人回來,我怕……等我先幫你把毒吸出來,我就去叫人。” 語畢路蒔又猛地吸了兩大口血出來,錢向東呆呆看著路蒔那顆毛絨絨的腦袋,一口接著一口吐出來血,他的眼他的耳,似乎在這一刻全都封閉了起來,周圍寂靜無聲,只剩下一個為了救他,義無反顧,甚至不惜自己性命的路蒔。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的生命都只是一副黑白長卷,靜靜開始,無聲結(jié)束。也許有過輝煌,可總是沉悶的,似只是人生的一個經(jīng)歷罷了。 然而這一刻,一個明媚的少年踩著璀璨的陽光而下,就那么毫無預(yù)兆的穿進(jìn)他的生命畫卷之中,他的色彩鮮艷而豐富,周身充斥著蓬勃的朝氣,對未來充滿向往和期許。有他走過的地方,錢向東那黑白的畫卷開始漸漸染色,似也有了生命的鮮活和美麗。 等到傷口周圍變了色,路蒔才停止吸血,他抓起自己的搪瓷水缸漱了口,然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是生生將能裝下他的錢向東給背了起來,雖然腳步沉重而踉蹌,可是還是那么一步步前進(jìn)著。 “竇維晟,竇維晟……”路蒔和錢向東一起喊著,可是距離太遠(yuǎn)那邊根本聽不見。 “四哥,你感覺怎么樣,沒事吧,就算是感覺到了困,你也不能睡!”路蒔還怕背上的錢向東出問題,不停和他說話。 錢向東自己不敢動,他也怕咬他的是條毒蛇,那樣的話他要是自己下來走,純粹就是找死。 “我沒事,你不要說話了,省著點(diǎn)力氣?!?/br> “好?!甭飞P答應(yīng)著,可還是時不時就要問錢向東兩句,錢向東可以感覺到路蒔心里的恐懼,他是真的害怕他出事。 不知道走出多遠(yuǎn),終于上了大道,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前邊有一幫人在走,路蒔扯著嗓子,聲音嘹亮的似要刺破天際,“救命,救命……” 前頭正有說有笑的幾人聽見這幾聲破音的喊聲驚了一跳,趕緊回頭。 路蒔累到極致,恐懼到極致,見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他心底一松,雙腿再也沒有力氣,竟是直直栽倒。 那前頭幾人見有人直挺挺倒下,當(dāng)時就慌亂的狂奔過來。 “四哥!”跑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竟是韓家人,韓金竹看清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錢向東慌了起來。 “錢家四小子?!边@時候韓父韓母和其他韓家兄弟都趕了上來。 路蒔急急道:“四哥腿被蛇咬了,不知道是不是毒蛇,快送他,去,去衛(wèi)生室。” 說到最后,路蒔不知道怎么竟有些吐字不清。 韓金竹聞言一把背起錢向東就跑,錢向東在背上聽著路蒔大舌頭說話,心都涼了半截,趕緊吼道:“還有路蒔,快送他也去,他剛才給我吸血了。” 韓家另一個兄弟也趕緊背起路蒔跑,也不知道耳邊誰急道:“這不瞎胡鬧呢嘛,怎么能直接用嘴吸血,萬一要是毒蛇怎么辦?” “這孩子舌頭都大了,吐字不清,八成真是毒蛇?!?/br> 路蒔就感覺背著他的人跑的更快了。 大隊人就是這樣,他們可能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打起來,也會因為幫助他人全然不顧已身。 就好比現(xiàn)在,無論是背著路蒔的人還是背著錢向東的人都在全力向前奔跑。累了就換人背著繼續(xù)靠兩條腿跑。后來男人沒勁了,女人就上,她們背不動錢向東,就背路蒔,同樣全力以赴。 終于跑到村衛(wèi)生室,村大夫看他們這副急慌慌的樣子嚇壞了。 “這是怎么了?”村大夫急忙問。 韓父大口大口喘氣,也不等喘勻就道:“讓蛇咬了,另一個還給吸毒,舌頭都大了?!?/br> 村大夫直直奔著兩人中看著最嚴(yán)重的那個過去,“咬哪個部位了?” 路蒔大著舌頭,感覺自己的舌頭麻木的厲害,不聽使喚,就用手有氣無力的指了指錢向東。 韓金竹道:“這個是吸毒的,那個是被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