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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轉(zhuǎn)身走后,桌上沒人說話,一陣沉重的沉默。這事,如店小二所言,不是他們不管,而是他們無能為力,管了,所有人都會折進去。 唐壽等人只在鎮(zhèn)上休整一晚上,第二日早早就起來。 那店小二還在極力推薦方便面,“幾位客官,你們就不帶幾袋走嘛,這東西路上吃著也方便。特別是這位夫郎,一看就是對吃食講究的,定然不是什么都吃得慣的,不如買幾袋方便面帶著,既方便又好吃,有不順口的,用滾水泡泡就行。” 最后被纏得沒辦法,唐壽到底買了三袋。喝過粥后,一行人啟程上路。 他們剛走到城門口,還未出城,那邊就飛奔而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那個癩二。 “不許走,給我站住!” 唐壽回頭,表情便冷了下來,從守城的官差那里接過路引,轉(zhuǎn)身上車就走,身后癩二的胡叫就跟沒聽見似得。 沒想到那癩二竟然敢追出城。“前面的那隊人馬識相的給我站住,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br> 鏢頭昨天也看見那事了,對癩二一點好印象沒有,本是不想停車的,可那癩二硬是跑到他們前面,生生劫停了馬車。 癩二劈頭蓋臉就道:“那個賤婦呢,你把人藏到哪里了?” “賤婦,什么賤婦?”鏢頭同樣是個一身匪氣的漢子,他們跑鏢的就靠這身匪氣才能震懾住小人,才能不被隨意欺負。鏢頭那氣場大開的樣子,還是很嚇人的?!澳阄叶瞬徽J不識的,你找我要什么人,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鏢頭說著威脅地摸了摸腰間的刀。 癩二欺軟怕硬,還是被鏢頭一身匪氣嚇到了。 “我娘子不見了,昨天晚上睡前還好好的,今早上忽然就沒了?!卑]二道:“這鎮(zhèn)上只有你們是外鄉(xiāng)人,一定是將我娘子騙走了?!?/br> 唐壽怒極反笑,“我們都不認識你娘子是誰,怎么拐走她。還是說你故意找茬,看上我們的貨物了!” 說完,他身后鏢局的大漢們齊刷刷拔出佩刀,各個兇狠非常。癩二一看這陣丈到底有些害怕,又看唐壽他們穿著也不像缺女人的樣子,想來是看不上他那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婆娘。其實他心里也知道多半和他們無關(guān),不過是今早打聽人打聽到了他們,知道他們是外地的跑商,想要訛一訛。要是鏢頭晚一步出城,還就真被癩二給訛上了,但他搶先出城,縣令肯定不可能再派人去別人的地盤抓人,便只能放他們走了。 直到馬車走出一刻鐘,確認癩二沒有去而復返,車隊才停下來,熊壯山下了馬車低喝叱道:“出來!” 便見一輛運送貨物的車下爬出一個女人,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扒住車板的,一路顛簸竟也沒甩下她。 第九十五章 東京 女人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袖子短了一大截,露出里衣和那雙鮮血淋漓的手。這雙手因為要死死扣住車板不被甩下去,不知道折斷了多少指甲,血淌的哪里都是。手背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瘀痕青紫,傷痕累累。 “求求你們,救救我吧!”女人的頭朝著地上使勁砸去,磕得砰砰作響,唐壽實在于心不忍,上前扶她。 這才從她凌亂不堪的頭發(fā)下看清女人的臉,唐壽不禁倒吸口冷氣。女人的面已經(jīng)腫了起來,兩只眼睛被打成烏眼青,眉骨處結(jié)著一個個大大的血痂。這幅殘像,簡直拍鬼片都不用化妝。那日,雖在街上看見女人被打,但哪里想得到,竟是被打成這幅殘相。那癩二當真不是個男人! 熊壯山這時候也走上前,清楚的看見女人的樣子,兩條眉頭緊緊攢在一起。 “求求你們救救我吧,便是當牛做馬,我也不要回去了,再回去癩二一定會打死我的?!迸藨Q哭了起來。 唐壽問:“你娘家呢,你被打成這樣,你家就不管嗎?” 女人搖著頭,滿眼絕望,“他們不會管的,癩二第一次打我,我就跑回家過,我阿娘說,誰家的日子不是這么過來的,男人打女人天經(jīng)地義。我嫁到他們家,就是他們的人,即使被打死也是他們家的鬼,阿娘說他們管不了?!迸诉煅手?,“是我阿父親自將我送回去,并還對癩二那個畜生說,我不好,在家給他們慣壞了,讓癩二好好教我,就是打死了他們也不會怨他的,都是我不懂事!” 女人嚎啕的哭聲悲慟而凄厲,如同一只走投無路的野獸,無助而無望。 女人的哭聲和經(jīng)歷使得在場的人都十分同情她,也更加憤怒癩二。便是狗蛋受過那么多苦的一個小孩子,都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這位夫郎你就發(fā)發(fā)慈悲,千萬別將我送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帶著我,能不能將捎我一程,只要離這里遠遠的,去哪里都好,便是死,我也要死得離他遠遠的!”女人眼里的恨那么透徹骨髓。 唐壽看了看熊壯山,熊壯山輕輕拍了拍唐壽的胳膊,“你要是想幫,咱們就幫她,有我在還有楊鏢頭,惹不出麻煩的?!?/br> 唐壽點了點,這才道:“我們要去東京,你要是想去的話可以捎你一程?!?/br> “謝謝你,好人會有好報的?!迸私^望的眼神中似乎終于生出一抹光亮。 又走了三天,終于來到東京,給守城的官差看過路引,那官差就放他們進去了,并沒有過多的為難。 東京作為昱朝的皇都,當真繁榮昌盛,一進城,就感受到了和玉林鎮(zhèn)完全不同的風貌。街道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鋪,吆喝著賣小吃的商販,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男女老幼,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