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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難怪會不知道他們來自杏花村,這東西想吃多少都有。 “難怪什么?哎,我和你說,這方便面正真的是特別好吃,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你出了我們客棧,越往前頭走越貴,等到了東京,一袋可就得二十五文到三十文,可我們鋪子里只要二十文?!?/br> 這店小二不留余力的游說,簡直是方便面的死忠粉。這一路上風塵仆仆的,其實和方便面正搭。想想后世,哪個坐七八天火車的沒吃過方便面,估計火車上都主要靠這玩意飽肚。他們這也算長途,就當應景了。 “行,那就給我們煮五碗來?!?/br> “熊夫郎?”狗蛋急了,他們車上就有一車呢,干嘛還花高價買。 唐壽沖著狗蛋搖了搖頭,故意曲解狗蛋的意思,“雖然貴點,但這店家說,出了他這里就更貴了,咱們也沒吃過這個東西所幸就嘗嘗。”說著對狗蛋眨眨眼睛。 他們的貨物都被麻袋蓋著,外人看不見是什么,不止他們,幾乎所有運貨物的車都會蓋上,萬一要是貴重的東西也可以防止有些壞人見利忘義,再者如布匹等貨物也怕陽光直射,很容易曬壞了顏色。所以外人不知道他們都帶了些什么貨,唐壽更不想讓人知道,以免被人盯上,生出禍端。 狗蛋看懂了熊夫郎是故意的,也就不說話了,店小二樂呵呵地煮面去了。 “這算不算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唐壽帶來的賬房嘆道,“不過我等倒是有口福了,說實話這些天我就饞這方便面了?!?/br> 方便面煮的快,五碗轉眼就上來,他們正吃著,忽然就聞得窗外女人的慘叫。 唐壽他們的位置坐的臨街,正好轉頭就能看見街上發(fā)生的事。 只見是一個矮瘦的男人正按著一個女子暴打,那個女子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裳,綰起頭發(fā)被男人薅亂了。那男人將她按在地上,騎在她身上一拳一拳的打。 “別打我了,求你別打我……”女人慘叫著求饒,蹬腿使勁掙扎,一雙破草鞋都瞪掉了,露出赤裸的腳丫子。 男人一見更是目眥欲裂,“好你個不知羞恥的賤婦!”男人一邊罵,一邊又狠狠地給女人一耳刮子,“賤人就是賤人,媽的,竟是當著這么多漢子的面就敢光腳丫子,恐怕別人不看你是吧!”這期間不知道多少嘴巴子和拳頭落在女人身上。 女人被打得耳朵嗡嗡響,眼冒金星,還是試圖解釋,“我沒有,那草鞋是你的舊鞋子我穿著本就大,前兩天得了一雙襪子,是你阿娘說天氣涼了,她腳下冷,拿去穿了。我就那一雙襪子,沒有了只能光著腳,那鞋子那么大,我走路都掉,你打我我疼,一掙扎才掉的?!?/br> 那男人惱羞成怒,打人打得更狠了,最后甚至堵住了女人的嘴,不讓她說話。 “賤婦,自己恬不知恥,還敢編排婆婆,你怎地不說是你自己不要臉,就喜歡勾引漢子。媽的,我成全你,明個就給你賣到窯子里當妓女,滿足你?!?/br> 路上許多行人停下來看,嗡嗡的議論聲不小,都在指著男人罵,不過卻沒有一個上去拉架的。 不知道何時店小二湊了過來,站在桌旁探頭向外望,搖頭晃腦地嘖嘖道:“這女人也是可憐,她家里偏心她哥哥,為了二兩銀子將她賣給癩二,這癩二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兄弟兩都是地痞流氓,沒一個好玩意,都是喜歡虐待你的。這女人被癩二這么按到街上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懼于癩二,也沒人敢管?!?/br> “他們兄弟兩個見天的收著保護費,欺負那些下面上來的走卒販夫,抓到一個就會狠訛一筆,不給就打人,逼迫他們寫欠條。我記著頭些日子,有個老實的莊稼漢不肯就范,被活活打死了!” 唐壽皺眉,“衙門就沒人管嗎?” 店小二冷笑道:“管啊,當然管。幾個官差出來溜一圈,就判癩二賠給那戶農家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就買了人家兒子一條命,這上哪里說理去。那戶人家不肯,那辦案的官差就恐嚇他們,不要銀子就判他們兒子的錯,讓他們兒子死后也背負罵名。” “最后那戶人家是不告了,官府不給做主,他們再告又能有什么結果,只是那銀子到底也沒要。也算是無聲的反抗吧,只要一家人還想活著,也就只能認了。” 唐壽問道:“我觀這癩二的穿著打扮,至多不過一個街頭地痞之流,怎得就敢如此肆意妄為猖狂至此,官府怎就還如此偏頗他?” 店小二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指著東京的方向。 “我只和您說一句,你就明白了,癩二本姓王?!?/br> 東京王家!不過一個王姓就敢如此猖狂! 唐壽的眼神越發(fā)陰沉,熊壯山眼里已經暴風雪彌漫。店小二看他們幾個面色不善,似有打抱不平之意,又見他們都是心善的人,這才忍不住勸道:“幾位客觀聽我一句勸,這事千萬別管。我知道幾位客觀在各地肯定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這里可不是你們的地盤,來了這是虎得臥著是龍得盤著,你們再有本事,還敢和官府對著干嗎?” “到時候衙門里偏幫他,治你們個罪,你們的勢力都不在這里,想活命不也得捏鼻子認嗎?辛苦這么一趟,什么也沒賺到,還賠了底光,回去家里人吃喝怎么辦?” 知道店小二是好心,唐壽強擠出個笑臉,“多謝,唐某知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