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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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已經(jīng)明白大半。 我就是李柔筠和那個整形醫(yī)生高少輝的女兒。 我的存在就是李柔筠不堪過去的明證,是廖長寧出鞘之劍的劍鋒。 我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似的,腦袋里立刻想起嗡嗡的蜂鳴聲。 眼前一遍一遍循環(huán)往復(fù)都是廖長寧的身影,他的心事重重,他的退卻忍讓,他的曖昧輾轉(zhuǎn),他的無可奈何,他的一切一切。 整個庭院都熙熙攘攘噪雜一片,耳邊是媒體紛紛擾擾的話音,耳邊是李柔筠歇斯底里般的尖叫,耳邊是仿佛轟隆隆悶雷響徹天際的聲音。 我的大腦停擺,已經(jīng)無法思考。 在這一片的喧囂里,我的目光,最后留在廖長寧那張棱角分明又晦暗不明的臉上。 隔岸觀火,臨淵相望。 中間是楚漢河界,涇渭分明。 廖長寧靜靜看著臺上驚惶失措的我,眸底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我有一瞬間的心灰意冷。 順以動豫,豫順以動。 靜觀其變,袖手觀望。 他已經(jīng)盡得此計精髓,利劍出鞘,一擊成功,只待坐收漁翁之利。 他在最后關(guān)頭選擇放棄我。 他最終還是選擇犧牲了我。 千刀凌遲,萬箭穿心。 隔著淚眼朦朧—— 我看到廖長寧眼里那詭譎的風(fēng)云和蒸騰的殺氣,而那都是我并不熟悉的。 ☆、我需要新的生活(2) 此次夜宴。 是廖氏集團成立六十周年紀(jì)念儀式,同時也是廖正康的六十大壽宴會。 集團公關(guān)部做足了功夫,各界媒體悉數(shù)應(yīng)邀到場。 而這一場大戲,已經(jīng)將傳媒胃口吊足,整個會場幾乎已經(jīng)變成各家媒體角逐新聞的修羅場。 記者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尋找真相的八卦目光逡巡來去。 李柔筠就站在話筒邊,此刻竟然還能調(diào)整好情緒,正色道:“今日之事,均屬一場誤會。還請各位來賓和媒體朋友不要被有心人利用,能夠本著對當(dāng)事人負(fù)責(zé)的原則噤聲,說到底,這只是廖家私事?!?/br> 她的話音未落,文敏立刻接道:“一場誤會?廖家私事?” 文敏推著我肩膀轉(zhuǎn)向李柔筠的方向,質(zhì)問:“李副董,你能否認(rèn)她的存在嗎?” 文敏嘲諷笑著:“什么骨rou親情,血濃于水,我倒是忘了,李副董既然當(dāng)初能為了榮華富貴將她拋棄,自然此刻也不會認(rèn)她!” 李柔筠思路清晰,直接戳她痛處,道:“你這么賣力又為了誰?廖長寧他可曾正眼看你!” 文敏不遑多讓:“比不上李副董苦心造詣脫胎換骨,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rou都不要,就只為了當(dāng)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陳年舊事,許多人礙于廖家勢大,是根本不會當(dāng)面拂卻廖家顏面的。前陣子廖長安事件里,“小三上位”卻被多家主流媒體反復(fù)提及,如今文敏更是撕破了臉皮也要說出來。 她為廖長寧沖鋒陷陣,做盡惡人。 她也親手絕了我與廖長寧的退路,今日之后,已至殊途。 李柔筠根本不正視我,只是一味否認(rèn):“你們隨隨便便找一個女孩就想陷害于我,正康,你不要相信!” 廖正康臉色沉沉,大力甩開李柔筠拉他的手。 多年商場沉浮的定力,在巨大的謊言面前,竟然有些難以自持。 而他身邊的秘書已經(jīng)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右臂,以防他激動摔倒。 我看著這一場鬧劇,雙眼不知不覺中被淚水模糊。 宴會舞臺上,強光燈照的深沉夜色亮如白晝。 燈光映在廖長寧的臉上,讓他俊雅臉龐如瑩玉般光亮。 我靜靜看他一眼。 心字已成灰。 李柔筠被廖正康甩開手,偏過頭沉默片刻,終于看向我。 她的目光帶足了十二分的怨毒。 是的,我就是將她從云端拉下的那個人,是割破她此時圓滿幸福畫卷的那把利刃。 廖長寧疾步走上臺來。 我的眼睛被閃光燈和淚水模糊的幾乎看不清搖搖晃晃的人影。 我有些脆弱的瑟縮著肩膀,眼睛被激的灼痛,下意識的抬手遮擋了一下迎面而來的強閃光燈。 往后退一步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廖長寧。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將我包圍,我的鼻尖開始縈繞熟悉的干凈清新溫和松木香味。 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右手?jǐn)堉铱吭谒麘阎?,左手覆在我的額頭,蓋著我已經(jīng)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也替我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塵世喧囂。 他這種近乎曖昧的保護性動作,讓在場媒體的各種機器開始像發(fā)了瘋般地尖叫。 噼噼啪啪地齊齊按動快門的聲音在我耳邊此起彼伏。 閃光燈驟閃得更加劇烈,像是銀河系星辰爆裂迸發(fā)出璀璨耀眼之光。 人聲鼎沸的媒體亦步亦趨。 廖長寧始終一言不發(fā),攬著我的肩膀自顧自的往臺下走。 通道被無孔不入的記者堵得密不見風(fēng),寸步難行。 他們舉著話筒,一邊緊緊的跟隨,一邊大聲詢問: ——兩人是在戀愛嗎? ——這位小姐是您的女友嗎? ——廖總,能說幾句嗎? ——您不介意她跟李副董的母女關(guān)系嗎? ——您不在乎她的私生女身份嗎? ——廖先生,廖先生,回答一下! …… 場面幾近失控。 顧雁遲不知何時出現(xiàn)。 一整隊的黑西服的安??焖俦寂苓^來,和廖長寧的助理們一起艱難地擠進了媒體的包圍圈,把我們兩人簇?fù)碓谥虚g,團團保護,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從一側(cè)往臺下挪動。 人群熙熙攘攘。 世界一片混亂。 我的整片心田調(diào)零成荒蕪的原始時代。 推搡中不知道撞到什么,廖長寧腳步突然一頓,我聽到他在我耳邊悶哼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片刻之后,他繼續(xù)扶著我的肩膀向前走。 仿若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時,一聲驚呼,從李柔筠所在的另外一側(cè)傳來。 “正康,正康……” “廖董,廖董昏倒了?!?/br> “爸爸!” “快叫救護車……” 混亂如麻的豪門夜宴現(xiàn)場恐怕也只有這樣的結(jié)果才是最迅捷有效的解決方式。 我被廖長寧半抱半扶著放在車后排,耳根重歸安靜。 顧雁遲開車。 車子剛起動,我就聽到顧雁遲變了聲調(diào)的聲音,“長寧,你的手——” 我窩在后座,下意識的抬眼望過去。 車內(nèi)封閉空間,燈光昏暗,副駕駛位靜靜坐著的廖長寧半側(cè)著臉,倜儻得就像剛從畫報里走出來。他微微抬著左手,手背不知道被什么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皮緣銳利,深及皮下,蜿蜒到手腕上方,正滴滴答答的淋漓著暗紅的血液。 廖長寧的襯衫袖子高高挽起,右手掌心輕輕托扶了下左手小臂。 他的口氣平淡得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沒事,剛才不小心被記者的機器刮了一下?!?/br> 顧雁遲說:“子堯已經(jīng)在醫(yī)院候著了?!?/br> 廖長寧輕聲“嗯”了一下。 顧雁遲又說:“剛才那邊傳消息過來,廖董去醫(yī)院路上召公司的常務(wù)法律顧問李非平過去。” 廖長寧側(cè)臉蹙眉:“李非平?”